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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书《一个人的烟花》试阅

http://www.cmfu.com/showbook.asp?Bl_id=14360

(一)

顾成打来电话的时候,我正在新浪三十而立聊天室与一个同在北京,自称胸围36D的喷火女郎畅谈人生。她也是被我的ID所吸引,主动贴上来,和此前众多奋不顾身,蜂拥而至的MM们一样。

我的ID叫一个人的烟花,弥漫着典型的小资情调。烟花代表的是短暂而又惊心动魄的美丽,如昙花绽放。一个人的烟花则充分的向MM们控诉着我的孤单寂寞,以及蠢蠢欲动,并表明了就算和她们发生些什么也会像烟花一般短暂,事了拂衣去,深藏身和名,决不纠缠,谁也不用为此负责。

这ID花去了我一周的时间,数以亿计的脑细胞因此阵亡,差点就熬白了少年头。世间自有公道,付出终有回报,它的浪漫和不像别人露骨的暧昧一出现在各聊天室便大受追捧。我像那白白胖胖的唐僧,无数千年狐精、万载女妖都嗷嗷叫着向我直扑而来。当然,这些可爱的MM们尽是些深闺怨妇,失意少女,她们燥热干涸,亟需春风吹拂,雨水灌溉。

我和这喷火女郎先是似对拳击手样相互试探了几招。她向我报出她的三围,让我相信她是一个“伟大”的MM。我则展示了我的学问,指出了本聊天室名“三十而立”这成语解释的谬误,它的真意是说男人到了三十岁某部位将会特别雄壮,傲然而立,并隐讳的表示我正处于这个年龄。我们对对手的各项基础设施都表示了满意,然后开始严肃的科研论题:论夫妻生活在婚姻中的重要性以及相关技巧的可操作性。虽然这论题更适合婚姻专家们研究,不过MM的热情让我不能推却,毕竟我是这社会中的一员,有义务也乐意为广大人民的幸福奉献自己一份绵薄之力。

顾成的电话来得很不是时候也极不人道,但我莫可奈何。

顾成的身份特殊,不仅是我的好友,也是我的大学时的老师,所以他仅仅只说了三个字,老地方,我还是不得不应约前往,无论是从义气或是尊师重教的角度上。

和MM告别时,她意犹未尽,对我的离去甚为不舍,居然提出要我的手机号码,说也许今晚会给我电话,我们可以再就这个问题当面深入讨论。我回答那你得排队,和我有预约的MM已经超过了4位数,估计轮到你最快也得半个世纪。最后特矫情地说:与其卿卿我我,不如就此相忘于江湖吧。于是MM立即翻脸大骂,并执意违反生理常识,要与我的母系祖宗谈一次轰轰烈烈的恋爱。

我是个典型的意淫者,善于言而拙于行,从来不见任何一位网友。各媒体上登载的粉红陷阱让我时刻警醒不要被别人算计。因为我是个律师,说难听点,我的职业就是算计别人,因此对这些特别小心翼翼,不想阴沟里翻船,成为行业内的笑柄。

关了电脑,我快步走出房间,刚才我是魔鬼,现在,我将去扮演一个类似上帝的角色。

(二)

浅红色的杰克丹尼在幽暗的灯影下酽酽如血。

三里屯的这个酒吧里,顾成坐在我的正对面,神情疲惫落魄。他一直重复着饮酒倒酒这两个动作,一言不发。偶而他会点燃支烟,深深吸上一口,再猛地从口腔里喷出团浓密的青雾,然后茫然看着青雾由浓而淡,慢慢消散,就像他的生活。这时的顾成似个经历了无数沧桑的老人,虽然我知道他才35岁。

窗外夜色深沉,糜乱的音乐飘荡在房间四周,酒吧里肆意纵情的男女们不时爆发出阵阵暧昧的大笑。透过我手中的玻璃杯看去,顾成的一张肥脸扭曲变形,像个被压坏了的猪头。

陪了他一段时间后,我站起来说走吧。顾成这才看了我一眼,嘴角微微上扬,算是笑了笑。他说沈笑,又要麻烦你了。说完这话,他轻车熟路地缩进了桌子底下。

这结果早在我预料中,类似的苦力我也不止干过一次。招手叫服务生过来买了单,然后我用尽全力将瘫成一堆烂泥样的顾成拉起,揽着他的腰,以比任何一对情侣更亲密的姿势依偎着走出酒吧。

顾成几乎比我高出了一个头,体重更接近我的一倍,才走出大门,我就有点喘不过气。正想先站着休息一会,那种被监视的感觉便再次来临。这种感觉在近几个月来屡屡出现,我总怀疑在某个暗处有双充满血丝和仇恨的眼睛在盯着我的一举一动。

我转过头,视线的那端是三里屯的一大特景,不少穿着暴露的小姐正在勤奋工作,拉住过往的男人,热情邀请去某个隐秘的地方促膝谈心,并没有任何可疑之处。

小姐们发现了我的注视,有几个立即迈开猫步,向我千娇百媚地走来。我毛骨悚然,马上架着顾成快步走向我的小车,像躲避一群才从荒山野岭中跑出,正处发情期的女野人。

(三)

顾成是个诗人,虽然他更像个屠夫。他向外膨胀的肚子里不止下水,还有满腹的才气以及不合时宜。

写诗在80年代是个炙手可热的行业,不像现在,不动用酷刑没有谁会承认自己是个诗人。那时走在大街上想不遇上个诗人都难,随便拉住个人他都能给你来几句或朦胧或抒情的句子,连卖菜的大妈们都有可能在报刊上登载过几首歌颂祖国好的小诗。据说就是乞丐们都能吟上一段:凛冽风中/异乡的街头/我仰天长啸/兄弟姐妹/叔伯阿姨/施舍几个吧。那些街头的流氓斗殴前也往往先要吟唱一番:我挥剑/能斩去千年恩怨/斩不断/你回眸时的浅浅一笑/那粘粘连连的思念。然后再高呼一声兄弟们上啊,这才打成一团。虽说这些传言不足为信,但那时若不会写诗,想追女孩艰难无比,她们会翻起白眼,给你两个偌大的卫生球。

可惜诗人们的春天并不长,随着经济的发展,少男少女们犹如从梦中乍醒,发觉物质比精神重要,满是情意的小笺绝对不如钞票坚挺,纷纷改弦易辙。买方市场的缺乏直接导致了卖方市场的崩溃,诗人们成了改革开放的第一批受害者。

我一直认为现在还写诗的人只有两种可能,脑袋出了问题或是吃多了撑的,但顾成显然不是,我请他解惑时,他鄙夷地说:“沈笑,你太功利主义。”

顾成的老爸很没有远见,当初给他取名时没想到要在成字边加上个土,以至于他没能写出那句脍炙人口的经典诗句。不过就算他真的是那位诗人顾城,我想他也写不出“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来寻找光明。”他会写成: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来寻找爱情,甚至是直接写成寻找刘莎莎。

刘莎莎是顾成的老婆,一位魅力指数颇高的得道妖女,胸部丰满,双腿修长,开启同时也终结了他的快乐。是他短暂的天使,永恒的魔鬼。

另推荐阿三瘦马新作《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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