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黑衣公子

第二章 黑衣公子

那曲调空灵,宛若黄莺。一曲唱罢,习秋拍着手笑道:“小姐,歌唱得好,舞也跳得好。要是习秋有小姐一半的才学,该多好。”

“每个人都有他的特点,没有谁好谁差的评价,别这么看低自己。”我看想她,答道。

习秋点点头:“我知道了,小姐。”她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有这不解:“小姐,你的名字,为何取雪海二字啊!习秋怎么也想不明白。”

微风拂过,梅花的花瓣漫天飞舞,就好像在下一场花雨。

我伸出双手,微闭着眼睛。去感受风带来的凉意,为习秋解答着:“孤芳尽头处,雪海舞翩跹。”

我平缓的呼吸着雨后的清新,朱唇轻启,“暗处窥探,岂是大丈夫所为?”

习秋被我的话吓了一跳,左右环顾,“小姐,那里有人?”

岸边上那隐与花间的男子,先是一愣,自己武艺高强普通人又怎会觉察,那唯一的解释就是刚才那蹁跹而舞的女子,一定会武艺,而且与他不相上下。那人起了好奇,索性不再躲躲藏藏。

“哈哈。”空气中夹杂着笑声,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刚才看姑娘舞姿绝伦,不忍心打扰,既然姑娘已发现在下,在下只好打扰了。”

他翻身一闪,足尖点水,很是轻盈,就好像戏水的蜻蜓一样。可以看出他武功不弱,轻功也有相当的造诣。

这男子一袭黑衣,衣服领口袖口上绣着明黄色的花纹,容貌俊朗,眼睛勾人。

“看公子不像文宣人士,不知公子来自何处有何贵干,小女子陈雪海又该如何称呼?”声音淡淡的,听不出喜怒。

他有些迟疑拿着扇子的手抱着拳,“在下……”顿了顿,接着说道:“在下南宫逸尘,家住外邦。到此地游玩,有些口渴,看这荒无人烟,只有陈姑娘一个人家,想来讨碗水喝。”

“原是这样,习秋备水!”我向习秋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下去。

他这话漏洞百出,心中狐疑,这荒郊野岭的阳光毒辣,人烟稀少。有什么地方值得游玩的。他说他家住外邦,外邦与政国终年征战,两国关系紧张,谁会游玩选择敌国的荒山野岭,再者,问他姓甚名谁,语气迟疑,不得不让我怀疑。

虽然当初陈府的那个陈瑾念“以死”,自己还是小心点好。

南宫逸尘看到习秋退下,向雪海谢过,抬头看见上面暗香阁三字,不禁吟咏:“雪经清寒蝶未知,暗香谁谴好风来。好名字,好名字!”他捻开折扇,看向雪海:“这三字是姑娘所提的吧!”

我微微蹙眉,“公子何以见得?”

“这三字俊逸笔道轻盈,可看出提这三字的人,心无旁骛,不急不躁,气质淡然。就这三点,亦可看出此字乃姑娘所提。”那人谈笑风生,举手投足间有种王者贵气。

他正欲向里走却被雪海拦了下来:“公子可知能进出我暗香阁的人必是陈雪海的朋友。雪海喜欢以文会友,看公子谈吐不凡,想结交公子这个朋友。我这里有一道题目,若公子能答出来雪海定好生款待。若答不出来……”

那人依旧好脾气,问道:“若答不出来该如何?”

“若答不出来,还请公子另寻人家,讨碗水喝。”顿了顿:“我所交的朋友必是学富五车,心胸坦荡的文人雅士,而不是公子这般连名字也不肯如实相告,隐瞒身家背景的可疑之人。”

南宫逸尘摇摇头微微一笑:“原是在下让姑娘起了疑心,在下确实不方便如实相告家世背景姓甚名谁。”

正当他正说着,一只手抚上我的肩,我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他只是一笑:“我只是帮姑娘拿走落在肩上花瓣,若让姑娘误会,还请姑娘见谅。”

在说话间,他摊开那只手,只看到一片浅红色的花瓣,静静地躺在他的手上:“逸尘以人格担保,突然造访只是巧合,绝无其他心思,姑娘大可放心。”

听他如此说,倒是自己小人之心渡君子之腹了,“好吧!既然公子坦然相告,雪海也不再追问。”微微一低头,“公子,请。”

他行了个礼,“多谢。若进了这暗香阁逸尘是否就是雪海姑娘的朋友了?”

我没有说话,看他的言谈举止我已知他绝对是正人君子,可是我对他身份乃至名字都不清楚,贸然结交也许会为自己惹来麻烦。也许我太过多疑小心,但经过那场变故,我不得不小心谨慎。

逸尘看雪海没有说话,从今天的接触,以看出眼前这个女子绝非是隐在山间的普通女子,她的淡然,她那能洞察一切的双眼,她那逼人的才气,以及傲人的武艺。

都在告诉自己,她绝非表面上看到的如此简单,这个美得不真实的女子,有这一段不开心的过往,让他想去怜惜想去帮她一帮。

今天是怎么了,若是换做平常的自己,他万万不会多管闲事,自己现在都如履薄冰,那会管别人。还有面对今天她的各种猜疑,平常的他早就一刀结果了她。可他却是不忍心,自己究竟怎么了。

逸尘捻了捻自己的头发,“我这个人有一个癖好,就喜欢吟诗作对,姑娘刚才的话吊了我想吟诗作对的胃口,还请姑娘出题。”

我见这人也是风雅之人,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雪海愿意奉陪。当朝陛下刚刚过完七十寿辰,我们就以七十为题,对个对子。公子觉得如何?”

“好,姑娘是这里的主人,姑娘先来。在下洗耳恭听。”他伸出手做了一个主人先来的姿势。

我见他如此,也未推辞,做到石凳上,抿了一口习秋刚刚泡好的茶:“弱冠两重逢,再填五六年华。”

唰的一声,他手中的扇子捻开,缓缓扇着,“而立两相交,外增一十寒暑。”

我细细品着芳香四溢的茶,心中感叹:可真是当世绝对啊!微微一笑,这一变化很细微,难以捕捉,“公子请坐,喝杯凉茶解解暑气。”

“姑娘,现在可当在下是朋友,姑娘可是开口说了,若能答出你的题,就是你陈雪海的朋友。在下可是很想结交姑娘。”

虽然心中有着疑惑,但与他攀谈,总觉得心情愉快,看他一派正气凛然,不像是那种心怀叵测之人,心中疑惑减轻不少,点点头:“雪海很愿意交公子这般的朋友。”

他听后欣喜万分,看了看暗香阁,“雪海姑娘的暗香阁布局雅致,想必里面也一定是内有乾坤。不知我能否去里面看一看。”

“当然可以。公子请。”自己光顾着揣测他的身份,却是怠慢了他。

暗香阁是个二层的小竹屋,里面布局不算复杂但却有着独特的特点,是逸尘自己说不上来的。淡雅的香案,白色透明的珠帘,以及裱起来的一幅幅水墨画。雪花红梅图,坚贞翠竹图,蜻蜓点水图……一幅幅画栩栩如生,难辨真假。

这时一幅迎风而立的梅花图映入眼帘,逸尘走近一看那梅花傲然的开着,旁边还有一个看似隐居的异士满怀喜爱的欣赏着,右上角提了两句诗,字迹俊逸可以看出与外面匾额的三字一样,出自一人之手。下方还有一个方方正正的红印,很清楚的可以看见那是一个‘芜’字。

逸尘细心的观察过,每幅画都提了诗,下方都有一个红色的印记,他已猜出这必是雪海的小字。

逸尘问道:“恕逸尘冒昧,姑娘小字可是‘芜’字。”

我也没觉得意外,点头道:“正是。公子可真是一心细之人。”

“过奖!”他看向裱起的画,一字一句的念道:“雪中傲梅迎风立,海角天涯皆留香。姑娘句子提的好,画的也好。但为何此画诗句还未补齐,就裱了起来。”

我答道:“画好之后想了许久,也不知该补上什么句子,所以就裱了起来,到让公子见笑了。”

他扭头看向我,“若姑娘不弃,在下愿为姑娘补齐句子。”

我听完,心中大喜:“好,公子请等一下,我去为公子拿笔墨。”

走到自己楼上的书房,拿着笔墨疾步走到那幅画前,因走的太急,一时没走稳,手中的笔墨离了手,自己也在向下滚。

在我快要从楼梯上摔下来的一刹那,耳边传来一阵惊呼:“阿芜,小心!”离自己不过几步的那个男子,一个箭步冲到我面前,一手将我抱起,一手接住笔墨。

好在他的出现及时,没有让我摔下来。

我环顾一下四周很干净一滴墨汁也没有溅到,若不是他依旧抱着我,若不是我与他的距离这么近,近到能听见他那有些不均匀的呼吸,我真的会以为那是我的错觉。

我揽着他的脖子,抚平心中的惊慌,“刚才你叫我什么?”

哐啷一声,我们随着声音看过去,正看到习秋推门而入,“小姐,你们这是?”

他听到我的问话一下子手足无措,又看到门被人推开,放下我致歉道:“刚刚多有冒犯,请小姐赎罪。”

我点了点头,看向习秋:“你别乱想。”就在同一时间,他与我异口同声的说出那四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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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香两字摘录李淳的《早梅》中雪经清寒蝶未知,暗香谁谴好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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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花倾国不承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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