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狼窝脱险

第一章 狼窝脱险

大夏古兰牧场水草肥美,古兰河水蜿蜒穿过,流水淙淙,清澈甘冽。

牧场南边高坡的中军大帐宽绰奢华,正中下沉的石砌火炉火光熠熠,铜制的架子上肥羊的油脂落在火里,噼叭作响,散发出阵阵诱人的香气。

木质地板地上铺着厚厚的貂绒的绣毯,红木雕花案上摆着八宝香炉,绣着飞鹰的绣屏前横放一张软榻。

一名衣着华贵的男子斜靠榻上,纤长的手指把玩着马鞭,看着身前的女子,笑的叵测。

他抓着她的头发迫使她抬起头,盯着她的眼睛,冷喝道,“你叫什么名字?说出来本王就放你走。”

她满眼惊惧,默默的向后缩,拼命地摇头。太多惨痛的经历告诉她,说出自己的名字只会带来更残酷的折磨,她宁肯生来就是哑巴。

“嘴硬是吗?”

“玉凝初,说出南周龙脉所在,本王就放了你!否则,就把你剥光了,丢在上山喂狼!”

她身子一僵,如他所料的留下来恐惧的眼泪,但还是紧咬着牙关,一声不吭。

“说出南周龙脉所在,我就放你走!”

“庆王好兴致!”玄衣云纹,广袖对襟,风神俊逸,黑发如瀑,他倚着门柱,像是在看热闹。

“姜业华,你来早了。子时不到,她就还是我的。”华服男子心中一阵,牧场守卫严密,他一个人是怎么进来的?自己的护卫怎么也不知道通报一声,一帮没用的狗奴才!

“子时初刻已过,她现在归我,就算她死了,也是我的死人。”

姜业华望了望地上的血渍,抖开白绢,在他面前亮了亮,“字据上写的明白,从现在起不论庆王审问结果如何,玉凝初都归姜某所有。”

“她根本不是玉凝初,不过是个哑巴奴隶,侯爷要是喜欢,尽管带走,本王绝不阻拦。”

就算自己留不住她,只要她多留一刻,就离鬼门关更近一步。

“那姜某这厢谢过王爷。”

姜业华勾了勾嘴角,一把把人拎了起来,“你是玉凝初?”

她勉强张开眼睛,深邃的眼,高挺的鼻,菲薄的唇,微微上扬的眼角,带着慵懒的笑,似曾相识的脸,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但她已经没了思考的力气,他的脸很近,可声音却很远,飘忽不定。

庆王望着眼前的光景,斜靠在软榻上,嗤鼻冷笑,不阴不阳的说道,“原来坊间传言是真的。”

“你是想去琼州陪廉王吗?”

姜业华脱下外袍罩在她身上,眼前掠过一重狠辣,冷峻的目光淡淡扫过榻上,轻轻丢下了一句。

谁不知道姜氏父子手握权柄、只手遮天,大夏皇室宗亲稍有不慎,就会惹祸上身。廉王不过是私下发了几句牢骚,当天夜里就被人砍掉双腿,转天一家人就逃命似的去了琼州。

高洪虽然是皇亲国戚,但是明显底气不足,“姜业华,你敢这么对本王说话,你信不信本王参你个以下犯上。”

“高洪,你现在不光敢跟我打赌,还敢威胁本侯?”

而他语调平淡,话语冷凉,口气狂妄嚣张、不可一世。

高洪被他冷冽的目光惊得后颈发凉,仗着胆子吼了出来,“本王怎么说都是皇上的亲叔叔,你敢把我怎么样?”

“无非是让你尝尝一无所有、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罢了。”姜业华的盯着他,挥手吩咐,“来人,给我绑了。”

“是!”一声令下,从帐外涌进来十几名黑衣甲士,拧了庆王的胳膊就把人捆了个结实。

借着火光,庆王望见帐外迎风招展的姜氏军旗,自己的侍卫、随从统统不知所踪。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歇斯底里的嘶吼着,“姜业华,我是皇亲国戚,你凭什么抓我!你个乱臣贼子,是想造反吗?”

“庆王高洪私通南朝,贩运军马,证据确凿,按律革去爵位、贬为庶民。”他打断庆王的嘶吼,把圣旨扔在他脸上,“你看看清楚,是皇上要大义灭亲!”

“本王不信,本王要面君!本王要亲自向皇上问个明白!姜业华,你混蛋,你假传圣旨,你不得好死!”

高洪未及说完,就被甲士连拖带拽的驾了出去。

五年了,姜业华终于找回了玉凝初,虽然她只剩下一口气,但是他可以断定,那个废物并没有从她口中得到一个字。既然虐打不奏效,兴许换种方式更容易让她开口。

是夜,城东安成侯府寝阁里药香缭绕,金翅雕花的四柱床榻前,头发花白的大夫忙了一整天.

她凭了一口气挺过了鬼门关。

“她什么时候能醒?”姜业华坐在床边,盯着大夫的一举一动。

大夫本就紧张,尽管他语调平缓,还是把人吓得浑身发抖。

他是相国姜荀的嫡长子,战功赫赫的安成侯。在大夏,他说一,除了相国,没人敢说二。就连当今皇上见了他,也要尊称一声大将军。这样的人,谁能不怕。

大夫抹了抹额角的汗,颤巍巍的拱手道,“回侯爷的话,刚喂了药下去,怎么,也要个把时辰。”

“没事了,你下去吧。”

大夫暗暗松了口气,收拾了药箱,一溜烟儿似的走了。

洗净血污,露出一张苍白秀颖的脸,她肩有红莲胎记,是玉凝初,绝对不会错的。

两天前围猎的时候,在古兰河边撞见了她,本想不动声色的把人带回来,偏偏事不凑巧,被庆王高洪的人抢了先。

为了不节外生枝,他索性亮明她的身份,与高洪打赌。

用两天的时间罗织罪证,凭借皇命把知情者一网打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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佣兵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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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狼窝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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