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再次的温情
顾铭森看着手机屏幕呆愣了几秒，最终还是按下了接听键，很快电话那头便传来了程雾曦独有的温润嗓音，她声音温和的喊了声“铭森”让顾铭森原本平静如水的心中开始泛起波澜。
“雾曦。”他轻轻的回应了一声。
“今晚有空吗？”
顾铭森扬了扬眉。“当然有，怎么了？”
“来一个地方好不好？我会在那里等你。”
但程雾曦的话却让顾铭森感到很是疑惑。
“哪个地方？”他轻声问道。
“我们在一起后，你第一次带我去过的地方。”
话音刚落，电话那头便挂断了。
顾铭森把手机放下，有些不解的歪了歪头。
说实话，他并未知道程雾曦说的是哪里，但后来仔细想想，把记忆倒回三年前，每个场景似乎又再次在脑海中倒放。
一瞬之间漆黑的眼眸像是被点亮了般，开始闪烁着明亮的光芒。
当顾铭森开着车来到了琉大的后山山顶，他慢慢的走到山顶的最高处，看见程雾曦正背对着他，站在了不远处，俯瞰着整座琉城。
他最终来到了她的身后，嘴角边开始挂起一抹温和的浅笑，很快程雾曦便察觉到了他的带来，转过身去双眼直直的看向他。
他依旧如同三年前那般英俊，精致俊美的容颜随着时间的流逝似乎没有发生多大的改变，只是更加具有了一种成熟的魅力。
他狭长的双眼在漆黑的夜晚中似乎可以散发出明亮的光芒，薄如冰的嘴唇紧抿在一起，带给人一种无法忽视的英气感。
程雾曦不知为何，感到鼻头一酸，眼眶里竟然开始浮上泪水。
她依旧呆愣的看着顾铭森英俊的容颜，迟迟都没有说话。
“雾曦。”他的声音温和入水。“我就知道你会在这里。”
但程雾曦什么也没说，只是轻轻的上前抱住了他。
此刻的她似乎只是想这么安静的，躺在他温暖的怀中，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时光寂静得如此美好，她可以清晰的听见他的心跳。
顾铭森垂下眼眸看着此刻温顺的她，爱怜般的把她抱紧。
这一刻她不再是老师，不再是比他年长的女人。她只是他一直深爱的女人，一直想要保护，想要携手走过一生的女人。
“雾曦，我们要一直走下去，好不好？”他俯在她的耳边轻声说道。“哪怕过了十年，二十年，我们也要像今日一样，可以拥抱彼此，一直呆在彼此的身边。好吗？”
泪水终将还是从眼眶里滑落而出，程雾曦轻轻的吸了吸鼻子，然后轻声说了声“好。”
虽然她并不能料想到以后的局面，但在这一刻，她却只想说出这样的一个字。
这样一个可以安抚彼此，带给对方安定的一个字。
“我爱你。”他在上方温柔的对她说道。“我爱你。”
程雾曦最终浅浅的笑了起来，然后更用力的把他抱紧。
“我也是。”
顾铭森从车内拿出了两罐啤酒，把其中一罐递给了程雾曦。
两人开始并肩坐到一起，向下俯瞰着整个琉城。
“怎么，突然想到来这里？”顾铭森喝了一口啤酒后，侧过头去看向程雾曦。
“因为觉得这个地方，带给我的印象一直都非常深刻。”程雾曦看着他淡淡一笑。“三年前你第一次带我来到这里，也是递给了我一罐这样的啤酒，然后我和你坐在一起，看着下方的琉城，然后一起聊天。或许那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夜晚，但不知为何，却让我记忆深刻。”
顾铭森呆呆的看着她，没有说话。
“铭森，其实我之所以如此执着的想要和你在一起，不是因为别的，是因为你能让我感受到你的真心，还有那种真实的幸福感。”程雾曦诚恳的看向他，嘴角微微上扬。“即使你是我的学生，即使我们之间的感情还只是一个秘密，即使，在很多时候我们都要装作非常疏远。但在我内心深处，我们之间永远都非常的贴近。”
顾铭森在此刻变得有些哽咽。
“上次我说，虽然你离我很近，但我却感觉很遥远。是因为我的心里一直没有安全感。我听到了她们所说的那些话，那个女生，和你经常走在一起的女生。虽然我很肯定你不会对她有其他的感情，但在我的心里，却依旧非常害怕。”程雾曦眨了眨眼睛，有些无奈的看着顾铭森说道。“我害怕你有一天还是会离开我，我害怕我们有一天终会结束，所以我…。”
“雾曦。”顾铭森看着她，打断了她的话。
程雾曦无言的看向顾铭森，眼眶里的泪水再次打转。
“我知道的，是我不好。不该那样做，不该让你听到那样的流言。”顾铭森再次轻轻的抱住了她。“但你一定要相信我，我的身边，我的心里，永远都只可能有你一人的位置。无法再容纳下第二个人。”
程雾曦点了点头，泪水开始从她的脸颊上划过，留下晶莹的泪痕。
“我只会好好的爱你一个人。只有你一个人。”
林暮锦端着一杯咖啡来到了阳台上，看向远方灯光璀璨的琉城夜景，不知为何觉得心底无比寂寥。
有一种无法言说的空洞感，虚无感，开始紧紧的笼罩住她。
想着前方的路漫长且遥远，并且无比艰难，心中就会有想要退缩的冲动。
回琉城已是一个月，但她与顾铭森的关系却依旧没有任何发展，有时在与他相处的时候，还是会感觉到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那种疏远感和冰冷感，她似乎很难真正的靠近他，走近他。
这样只会让她感到更加恐惧，如果哪一天让她的父母得知她已回到琉城，那么就将会让她被迫面临与顾铭森订婚的时刻。
她知道顾铭森是无法接受的，或许在往后的很久，她真正走近了他的身边，或许顾铭森也无法丢弃程雾曦来和她订婚。她并不能真正感受到他对程雾曦的感情，但她却能感知他对程雾曦的依赖和爱。
那种生死相守，刻骨铭心，无法抹去的爱情。
想到这里，竟也开始觉得夜晚变得清冷，林暮锦不自觉的裹紧了外套，双眼开始觉得酸涩。
即便她对他有着十年的感情，但她对于顾铭森来说，或许始终都只会是一个很遥远的人。
第二天林暮锦回到学校，在结束了一天的课程后便来到了学生会办公室，推开门一看，发现顾铭森正站在不远处，和一些学生会的干部们在交待着什么。
林暮锦慢慢的走近他，顾铭森这才转过身一看，发现了站在自己面前的林暮锦，他原本没有表情的脸上开始挂起了一抹浅笑，然后温和的喊了声“牧锦。”
“我上完课了，所以来了这里。”林暮锦看着他笑了笑“有什么工作要交待给我吗？”
“也不是太多，最近琉大会举办一场校园舞会，需要我们学生会做策划和安排。”
“校园舞会？”林暮锦似乎有些吃惊。
“对，是琉大历年都会举办的，也算是一个大型的联谊活动吧。”顾铭森边说着边来到了电脑桌旁，打开屏幕浏览着什么。“所以我需要你帮我一起策划这次活动。”
“但我对这个活动还并不了解。”林暮锦有些无奈的看着顾铭森。
“我会好好的跟你说明具体的工作，至于这些了解的事，你可以去问问别人。”顾铭森的脸上逐渐恢复了认真与严肃，让林暮锦在一瞬之间觉得他十分遥远。
“好，我知道了。”
凌冽独自一人站在天台上，面无表情的看着下方的琉大，他棕褐色的眼瞳中似乎总是暗藏着一股黑色的涌流，让人看到会不禁感到危险与疏远。
此刻的他正拿着一罐啤酒静静的喝着，有些冰冷的寒风吹散了他额头前的碎发，让他的双眼在此刻变得更加神秘和迷离。
与此同时，一个长相甜美，但看起来十分清冷孤傲的女生来到了天台，她静静的走向凌冽，直至完全来到了他的身后，凌冽这才转过身来看向她。“简绘纯？”
“呵，还是被你发现了。”简绘纯看着凌冽，有些孤冷般的笑了笑
“你有什么事？”此刻凌冽的脸上是满满的不耐烦，他紧皱着眉头，转移了自己的视线。
“顾铭森和那个叫林暮锦的女生是怎么回事？”简绘纯也没有拐弯抹角，直接向凌冽丢出了这样的一个问题。
“怎么？吃醋了么？”凌冽嘲讽的笑了笑。“他和谁在一起，关你屁事？”
“凌冽，不要让我觉得你的心里还会有我的存在。”简绘纯不屑的撇了撇嘴角。“三年了，你对我冰冷的态度倒是丁点也没变。”
“简绘纯我请你别自作多情。”这时的他双眼里就像是有一汪被冰冻住的湖水。“我和你之间的那点过去，你可不可以不要老是把它扯出来？你或许没什么感觉，但我，会觉得羞耻。”说完，凌冽正欲迈开脚步离开，却因简绘纯的一声冷笑给停住脚步。
“你当然会觉得羞耻，因为，是我甩了你，甩了太多女生心中的凌大少爷。”简绘纯嘴角边讥讽的笑容依旧没有散去。“你大可不必在意这些，我也并不是很愿意去扯那点破事。”
凌冽转过身来，满脸怒气的看向她。
“告诉我，那个女生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和顾铭森走那么近？”简绘纯在瞬间便恢复了满脸的严肃。
“我凭什么告诉你？你如果真的想知道，为什么不亲自去问你最爱的顾铭森，而要来问我？”凌冽冷冷的瞪了简绘纯一眼，便随后什么也没说的离开了天台。
转眼已是深夜，林暮锦有些疲惫的看了看窗外，漆黑的夜色早已代替了原有的亮光，校园里的学生早已离开了一大半，好似唯独只剩下了她和顾铭森还呆在了学生会办公室里工作。
林暮锦停下了手头的工作，慢慢的站起身来，看向坐在对面的顾铭森，他英俊的脸上此刻没有任何的表情，在淡然的神情下似乎还混杂着几分严肃和认真，他薄薄的嘴唇在此刻紧抿在了一起，眉头微皱。
林暮锦看着此刻的他，有些微微的扯出笑容。“顾铭森，还没有忙完么？”
“辛苦你了。”他并没有直面回答林暮锦的问题，而是抬起头看向她。“你先回去吧，这里的工作已经差不多了。”
“我和你一起走吧？”林暮锦笑了笑“反正也很快的，不是么？”
但出乎意料的是顾铭森却摇了摇头“不用了，你早些回去休息，明天还有课。”
她有些呆愣的站在原地，原本带有微笑的脸上开始出现了几丝失望。“这样啊，那我先回去了。”林暮锦拿起包然后向门口走去。“再见，顾铭森。”她侧过头去再次看向他。
“再见。”这一次，他的脸上开始出现了几丝温和的笑容，明亮的棕色瞳孔中似乎流淌着温润的涌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