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五十九、子嗣

一百五十九、子嗣

林家。

绣文一脸不敢确信地看着给她把脉的大夫,问道:“你可确定?”

“沒错,”那大夫说道,“这位夫人已经有了一个月的身孕。”

绣文拔下簪子,放到大夫手中,说道:“大夫,这只是定金,以后还要劳烦您帮忙。我只是沒休息好,和怀孕沒有一点关系,知道吗?”

大夫会意,笑眯眯地接过簪子,说道:“放心吧,按照夫人的吩咐,您根本沒有怀孕。”

“知道就好。”绣文冷笑起來。她抚摸着自己的肚子,这算是因祸得福吧?之前和白朗在一起那么久都沒怀上,和那个人一次就……不不不,这个孩子是林予祥的,我说他是他就是!

一个月前,她早上刚醒來,就发现自己被莫名其妙地关在了一个漆黑的小屋里。无尽的黑暗与潮湿让她不知所措。她想要逃出去,却无济于事。

正挣扎着,门开了。进來的男人她认得,是她的小叔林予睿。

“怎么是你?”林予睿愣住了。

“我怎么会在这里?”绣文开口道。

两人对视了几秒,却听不远处又传來了孟茶花的喊声:“林予睿臭小子又去哪儿了?不能挣钱整天还出去逛,家里要这个男人有什么用!”

予睿一惊,忙关上了门,又迅速上前捂住了绣文的嘴。

“唔……唔……”绣文想要挣扎,却听予睿在耳边低声说道,“先别说话,等她走了再说。”

孟茶花在外面骂骂咧咧了好一阵子才离开。等到声音消失了,两个人这才发现,他们居然紧紧地抱在了一起。

绣文挣扎着离开了他的怀抱,挣扎间,披在身上的被子落到了地上。她穿着白色的袭衣站在那里,在黑暗的小屋里格外显眼。予睿就这样看着她,他突然觉得,眼前这个女子很美。

四目相对,又渐渐靠近,于是,所有的道德礼教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事后,他们约定,离了这间小屋,就和什么也沒发生过一般。虽然他们被抓了个正着,却都按照约定矢口否认。虽然予祥和颂莲还是怀疑,可这对她沒什么影响,之前的白朗还不是心知肚明,他们又拿她怎么样了?

不管怎样,有了孩子,她终于可以东山再起了。心里盘算着,从梳妆台上拿起一串珠花,在头上比了比,对一旁的雨儿道:“我戴这个好看吗?”

当晚,予祥经过绣文的院子,“刚好”看见了绣文含泪为予祥祈福的一幕。于是,予祥被感动,在她房里留宿了。

接下來的事情似乎顺理成章了,绣文怀孕,一时间又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沁心等人冷眼旁观,心里暗暗猜测,重回被她打压的日子不远了。

表面上平静,但暗中的波折又有谁知道。颂莲的房间里,予祥关上了门,见四下无人,才愤愤不平地开口道:“娘,我不能生育的事情,你早就知道是不是?所以这一次,你非要我把这个帽子戴上?”

“你都知道了?”颂莲问道。

“知道了,”予祥道,“如果不是我有当医生的朋友,你还要瞒我多久?”

“对不起,”颂莲仰头道,“我也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可是,做母亲的谁不愿意自己儿子和别人一样,正常地生活。我之所以不告诉你,就是怕你有了心结,影响了你的幸福。至于子嗣方面,都由我來替你安排好了。”

“那你也应该和我说一声,”予祥站起來道,“你知道吗,因为你的自私,我房里那些女人全都失去了做母亲的资格!还有叶凌,”他的眼圈红了起來,“她说,她最大的梦想就是有一个自己的孩子。因为这件事,我和她分手了。”

“分手了?”颂莲怔怔地看着他,“你们爱的那么深,怎么会?你不是说,她让你第一次明白什么是爱情吗?”

“也是她让我明白,爱一个人不是占有,有时候放手也是一种爱。”予祥的声音有些沙哑了,“所以,我放手了,为了她的梦想。以后,她会遇到真正适合她的男子,,沒有三妻四妾,也能够让她做母亲的男子。以后,我也不会再娶其他人,我院里的那些,除了钱绣文之外,我都会好好补偿。”

“予祥,你和以前不一样了,”颂莲欣慰地笑了,“你现在懂得如何爱人了。”

予祥低下头,沉思了一会儿,说道:“娘,我到底欠了予睿什么,为什么总要帮他养孩子?奉武也罢了,好歹是收养,可这个孩子……我再不喜欢绣文,她也是我的女人啊!”

“那你想怎么样,揭穿他们?然后又闹个鸡犬不宁,最后把你多年未有一子的秘密揭示出來?”颂莲正视他,继续道,“绣文这个人你还不了解?你给了她难堪,她会对你善罢甘休?”

“那我就活该戴绿帽子?”予祥别过头去。

“你不觉得这是一个好机会吗?”颂莲走到他面前,反问道,“证明你可以生孩子的机会。钱绣文为了自己,自然不会说,而林予睿更不可能知道。就当你和钱绣文互相利用,各谋利益好了。当年凝汐为了家族,尚且可以成为奉武的生母;同样的事情,你为什么不能做?更何况,你是为了自己。”

“你说什么?”予祥惊异道,“奉武不是那位格格的儿子吗?”

颂莲摇了摇头,说道:“当年为了隐瞒这件事,谁也沒有告诉。现在事情过去了这么久,就和你说说吧。当年,予睿和凝汐的妹妹有了私情,怀了奉武。为了整个王府的名誉,凝汐顶了下來。”

“原來是这样,”予祥冷笑一下,“亏我还以为是予睿的嫡子,沒想到也是不小心搞出來的。他不要的孩子,统统送到我这儿。”

“应该是你捡了便宜才对。”颂莲道,“你沒注意到,这么多年來,予睿也是膝下无子吗?”

“对啊,”予祥如梦初醒一般,“他又是怎么回事?他的女人怀过孕,应该不是身体也出了问題吧?”

“是肖茵茵,”颂莲道,“你记得我们刚搬來这里的时候,肖茵茵怀过孕吧?”见予祥点头,她补充道,“是假的。”

予祥有些惊恐地抬起头,看着颂莲。颂莲苦笑道:“你是男人,永远不会理解一群女人为了同一个男人,会是怎样的勾心斗角。肖茵茵自己怀不上,也不让别人怀上,就像明朝时的万贵妃一样。予睿的女人,几乎都被她在吃食里动过手脚。”

“怪不得,”予祥道,“绣文是我的人,沒被动过手脚,自然一下子就怀上了。”顿了顿,他想起一事,又问道,“不对啊,前段时间马氏不是流过一个孩子吗?她怎么会沒事?”

“她们母女是什么样的人,怎么会让肖茵茵有机可乘?”颂莲笑道,“有时候,对付那种不安分的人,不一定要多么高明的手段。听说过无招胜有招吗?再说,肖茵茵现在在马家,属于寄人篱下,要是她们母女心情不好,随时可能把她赶出來。反正她现在能有一席之地已经是烧高香了,哪敢去冒险?”

予祥点了点头,想了想,又问道:“那绣文她要是生了个儿子呢?让她做我正妻吗?”

“如果生了个儿子,她就断断留不得了。”颂莲说着,眼里露出了一丝阴狠。

另一边,凝汐和忆风、常升和念儿正一起在街边闲逛。提到之前凝汐被劫持之事,忆风笑道:“本來只想让钱绣文受点苦的,看看他们如何收场,沒想到,他们二人居然会……”

“现在好了,听如锦说,马家现在对林予睿管得更严了。”凝汐道,“听说他在街边摆摊卖大碗茶呢,应该不是这条街吧?”

“就算是又怎么样?”念儿道,“就算他远远看到你,也会先躲开,绝对不会碍眼的!你说是不是啊,常大哥?”念儿捅了捅身边的常升,却见常升沒有看她,而是直直地看向旁边的地摊。念儿顺着他的眼神看去,只见旁边的摊子上摆着好些新奇的东西,看样子应该是古董吧!

常升蹲下來,捡起一块墨绿色的玉佩,放到眼前仔细端详起來。

“好。”忆风也查看起來。

“这位大哥眼光不错,”摆摊的小伙子道,“这可是几千年前的古物,这种玉极为罕见,几乎沒有人知道名字呢!”

“常大哥什么时候对这种东西感兴趣了,”念儿一把夺过玉佩,看了一眼,也愣住了。“奇怪,这块玉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你也觉得见过是不是?”常升惊异道,“我也是。说來也怪,我长这么大,从來沒接触过这类东西,怎么可能会见过?”

“是啊,这么值钱的东西。”念儿拿到了眼前,仔细观察起來。

“我们也看看吧,”凝汐拉着忆风也蹲了下來,“府上的东西沒剩下几件了,买些古物回家,也好让阿玛额娘开心一下。”

忆风点了点头,拿过念儿手中的玉佩,看了看,又递给了凝汐。

“成色真好,”凝汐道,“我在王府这么多年,从來沒见过这么好的玉。经历了多年,它还能这样完完整整,更是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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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途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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