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五十七、解救

一百五十七、解救

夜晚,林家。

如锦哄睡了诗萍,刚要回到自己的房间。突然不知何处來一黑衣人,不由分说地捂住了她的嘴。

她刚要挣扎,却听來人说道:“不要喊,我是秦忆风!”

“秦爷?”如锦诧异地回过头,确实是忆风的脸。她四下看了看,示意他跟她到一个沒有人的角落來。

“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汐儿出了什么事情?”站稳下來,如锦忙问道。

“汐儿失踪了,”忆风道,“应该是被人劫走的。这么久沒有消息,应该不是图钱。汐儿沒有别的仇人,能这么做的人是谁,你应该也清楚吧?”

“我知道了,”如锦道,“我留意一下。不过,那个人多半不会把人关在这里。”

“帮忙注意着吧,”忆风恳求道,“要是有什么消息,随时告诉我。我已经派了人潜在了钱绣文房间门口,你找他就好。马家沒有下人,只是着人大致看了一下,沒发现异常,还要劳烦你仔细看看。”说着,他拿出一张照片递给如锦。

“放心吧,”如锦接过照片道,“汐儿是我的好姐妹,你不说我也会帮忙的。”

忆风一走,如锦便偷偷跑去钱绣文的窗外。她那里还亮着灯,不知在做什么。看着门口守着的下人,她摇了摇头,即使真是钱绣文所为,多半也是派人去做的。她被关在这里,根本出不去。

“林夫人,”一个下人打扮的人走了过來,“我是秦爷派來的,我叫章恪。”

如锦看了看照片,点了点头,问道:“这里沒什么异常吧?”

“里面那女人一直在梳妆打扮,我都看烦了。”章恪道,“看样子不像是她,沒有任何人进來,她也沒什么异动。”

“辛苦了,”如锦道,“还要劳烦大哥继续盯着,我去马家看看。”

“林夫人客气了。”章恪道。

马家的柴房里。

凝汐不住地试着用柴禾顶门,门却纹丝未动。她本想隔着门缝把锁弄开,可是那门早已破旧不堪,锁眼满是锈迹。两扇门紧紧地贴在了一起,连个缝隙都沒有。

林予睿真选了个好地方,四面都是墙,唯一被称作门的地方一旦锁上,连个缝隙都打不开。凝汐筋疲力尽地坐在地上,看着周围的地形,继续幻想着该如何逃出去。外面,天应该黑了吧?也不知道附近有沒有人,会不会救她。她想喊,却一直未敢开口。她怕会喊來好不容易离开了的林予睿。

柴房里又潮又闷,指望点着火是不可能了。也不知道忆风会不会疯了一般地找她,算了,即使逃不出去,死在这里也好。至少,她对得起他。

如锦在大门口徘徊了许久,隔着门缝,她看见了马家禁闭着的大门。这么晚过去,该找个什么样的理由?不必说孟茶花母女,单是林予睿知道她來,恐怕也打草惊蛇了。

“锦儿?”一个男声从身后传來,如锦吓了一跳。今晚都怎么了,个个都來吓唬她。转过头去,只见予轩正站在她的身后。

“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在这里做什么?”予轩问道。

“沒……沒什么。”如锦忙说道,“我……我在看星星呢!”

“今晚沒有星星。”予轩朝天上看了一眼,说道。

“哦……对哦。”如锦敷衍道,“星星都去哪儿了,你一出來就不见了呢!”说着,想要溜走。

予轩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如锦见势不妙,只好说道:“好吧,我想去一趟马家。”

予轩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抓着她的手由手腕移向了手心。他脸上的严肃褪了下來,语气也轻柔了些:“跟我來。”

如锦见他打开了大门,忍不住问道:“你有办法?”

“哥哥和嫂嫂去探望弟弟,天经地义。”予轩道,“虽然不知道你去哪儿想做什么,但我听朋友说,予睿的前妻失踪了,想必与这件事有关系吧?”

“谢谢你!”如锦微笑道。

“不用谢我,我那位朋友的妻子和她是故交,我只是在帮他的忙而已。”予轩道。

进了马家,予睿招呼两人坐了下來。孟茶花虽不满二人深夜打扰,却碍于來者是客,他们二人又沒有什么失礼的地方,便只得应了下來。

很快,予轩和予睿聊起了家常。自从予轩回來后,难得和予睿如此亲近。予睿自然很高兴,一下子來了兴致,滔滔不绝起來。

见予睿进入了状态,如锦便借口出去方便,悄悄地离开了。

走到院子里,如锦见四下无人,就四处查看起來。她蹲下來寻找了一会儿,想要看看有沒有什么遗落下來的东西,却什么也沒找到。

院子很大,如锦咬咬牙,钻进了菜园子里。正是盛夏,菜地里很是茂盛。不小心踩坏了菜,她也顾不得了,大不了被孟茶花骂一顿,再赔点钱了事。菜园子最伸出,有一个废弃的小屋。破旧的木门几乎看不见缝隙,要不是上面挂了个锈迹斑斑的锁头,她根本认不出那就是门。如锦又四下看了看,确定沒人后,才敲了敲门。

里面,凝汐已经放弃了挣扎,正昏昏欲睡之继,突然传來了敲门声。她一个激灵,自己沒听错吧?她拖着疲惫的身子,软软地爬向了门边。

“有人在吗?”如锦见里面沒有声音,又问了一句。

是锦儿姐的声音!凝汐刚要喊,却发现嗓子居然哑了,发不出声音來。

沒有人吗?如锦摇了摇头,转身准备离开。

凝汐伸出手,猛地拍起了门。她不知这扇门有多厚,外面会不会听见。她拼尽了全身的力气,再也顾不得身上的疲惫和手掌上的疼痛。只要锦儿姐能听见,哪怕一声也好。

如锦刚走出沒几步,隐隐约约听见了门响。她回过头去,來到门边,耳朵靠近了。沒错,是有人!

“汐儿,是你吗?”如锦忙问道。

“笃、笃!”里面有规律地响了两声。

“你真的在里面?”

“笃、笃!”又是两声。

如锦四处看了看,捡起一块石头去砸上面的锁。砸了几下,那锁纹丝未动。她又找了找,沒有发现可以打开锁的东西。她朝里面喊道:“汐儿,你坚持住!我马上去告诉秦忆风,让他來救你!”顿了一下,见里面沒有声音,她继续道,“你听见了吗?听见了就还像刚才那样,敲两下门!”

“笃、笃!”凝汐虚弱地靠在了门边,握紧了拳头又敲了两下。

如锦的声音消失了,周围又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与寂静中。凝汐撑着眼皮,默默地等着、等着。锦儿姐发现了自己,忆风要來了。她一定要撑住,即使是最后一面,她也要见到他!

不知过了多久,门开了。倚靠在门上的凝汐也倒了下來。她觉得自己被打横抱了起來,抬起眼睛,看到的是忆风的脸。

见到他了,她可以放心了。她微微一笑,闭上了眼睛。

“别睡,千万别睡!”忆风喊着,不住地拍打着她的脸。她微微睁开眼睛,只见忆风一脸焦急。如锦也说道:“是啊,别睡,再撑一会儿,一会儿就好!”

悄悄地离开马家的院子,忆风把凝汐抱在车子上。自己刚要上车,却突然想起一事,对跟來的几个人耳语了几句。几个人得了吩咐,便离开了。

车子开动了,忆风看着虚弱的凝汐,眼里充满了恨意。林予睿,敢动我的女人,我让你好看!

马家,予轩和予睿还在不住地聊着。孟茶花母女早已支撑不住困意,去睡了。院子里依旧静悄悄的,谁也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

这一聊就是天亮。予轩觉得差不多了,这才起身告辞。转过身去,他的目光冷了下來:要是事儿成了,非要好好敲顺贵一顿不可。为了他这个朋友,他可是忍着厌恶和杀母仇人的儿子聊了一夜。

予睿伸了伸懒腰,沒想到这么快就亮天了。他刚走出门,却听孟茶花扯着嗓子嚷道:“哪个杀千刀的,把菜全踩坏了!赔啊!还我的菜啊!”

“娘,”马媛儿在一旁劝解道,“园子里就一个破仓库,谁能进去偷啊!我看,八成是有野兽进來了,或者是淘气的孩子,要不谁放着菜不偷,专门踩坏啊!”

“呀,会不会是革命党啊!”孟茶花猛然抓住了马媛儿的肩膀,“你还记不记得,咱的传家宝金佛头当时就藏在那里,还是让革命党给找到了!那么大个佛头啊,可值钱哩……”

予睿沒空理会她俩。他进了门,竖着耳朵留意着她们母女的动静。果然,孟茶花抱怨了一会儿,踩坏的菜也回不來了。她不甘心地弯下腰,把散落的菜叶一一捡起。马媛儿不解其意,却也帮着她捡了起來。

“赏给你的好夫君了。”孟茶花把菜往马媛儿怀里一塞,离开了。

予睿好不容易等到院子里沒人了,才悄悄地溜到菜园子里。打开锈迹斑斑的锁头,开了门,只见女子裹着被子,一脸惊恐地看着他。他一愣,钱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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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途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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