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楚少陵的表白

第143章 楚少陵的表白

“宫主。”花木瑾缓步行來,在上官叶琳身旁站立。

“怎么了?”上官叶琳淡淡看了眼花木瑾后又垂眸把玩着化妆桌上的金簪,轻言询问。

“秦贵妃在牢中自缢了。”

听言,把玩金簪的手微微一滞,眼睑稍稍一掀,“关于谣言,可有何新的消息。”

言罢,上官叶琳站起身,水绒毛衫娓地,脚踏一双蓝色棉履,领口处用浅青色丝线锁边,上绣浅粉色荷花,显得清雅,似想起什么,复言,“月麟天他们去哪了,还是沒有消息吗?”

“谣言流转广甚,暂时还未查到什么,不过根据永安阁里传來的消息,我们得知另一个信息,那便是赫兰和青翼为何会大军压境天祈,听永安阁的那两个下属说,这场战争是一个名叫墨子画的人挑起的。”

永安阁是四年前醉霞阁被烧的同时他们得知宫主在天祈,便借此机会建了供他们安身的地方,方便探听消息同时,也方便随时为宫主效力,所以永安阁中的人多数都是玉蟾宫里的。

见宫主起身,便也随身伺候着,听另一询问,答,“月麟天和水流云似乎一直在帮皇上办一件事,我们一直都联系不上他们,看样子他们应该很忙。”

消息入耳,上官叶琳瞳孔染起一丝阴霾,墨子画,沒想到他竟然敢逃來天祈,还敢书信青翼及赫兰,造谣皇上要让青翼及赫兰成为天祈附属国一事,看來这人是留不得了,否则,还不知道他会给天祈捅出什么篓子。

月麟天、水流云一直在帮玄月办一件事?是什么事?谣言一事,玄月明明是在帮她,却又冷言相对,玄月啊玄月,为什么我越來越看不懂你,为什么感觉你离我越來越远,为什么?

一双如雾的眼眸紧紧闭住,只留下那眼睑上的一丝黑线,胸口又莫名传來那丝被啃咬的绞痛。

“皇贵妃娘娘召末将入宫,不知所为何事?”岳阳单膝跪地,向苏樱染行了个礼,直奔主題。

苏樱染浅然一笑,亲自扶起岳将军,淡言,“岳将军为天祈鞠躬尽瘁,一心为国,想必定然不会放任对皇上江山不利的人存在吧。”

“自然。”只见岳将军点了点头,回答的十分坚定,所有危害天祈,危害皇上的人,他岳阳都不会放过。

闻言,苏樱染眉角轻挑,轻抚手上戴着的银缕蜜金猫眼戒指,稍稍启唇,“那么这几日民间的传言,想必岳将军也有所耳闻吧,这些谣言并非空穴來风,也有百姓去那洞中看过,确实是那么回事,这点,本宫想,岳将军也是知道的。”

这点,他在查探时的确有听人说起,待他去查看时,那块墓碑已经不见,是真是假也无从得知,思及,皇贵妃的话音再次响起,抬眼看去。

“皇后娘娘深谋远虑,定然容不下对她有威胁的人存在,陈妃之死,丽妃自尽,秦贵妃入狱,且,也畏罪自杀,接下來,怕是要轮到本宫了。”霎时转身,抬眸,言,“岳将军忠肝义胆,想是不会放任这等妖后继续残害她人,对吗?岳将军。”

言罢,苏樱染轻挥袖袍,神情严肃,话语却是轻然,“皇后娘娘乃邪教宫主之谣言在民间广泛盛传,不论真假,怕是一旦到了鼎盛,必定会有不法臣子打着拨乱反正的口号造反,到时,这天祈可就...”

见岳将军颔首,似在思索,苏樱染墨瞳轻转,叹息一声,道:“本宫也并非想挑起事端,只是出于对天祈安危的担忧,才会召岳将军前來,将此事的利害关系告知,也将皇后娘娘所作所为告知,还望岳将军好好斟酌此事。”

“皇贵妃所言极是,末将定当鞍前马后,誓死保卫天祈江山。”岳将军再次俯身行礼,随后踏出宫门。

看着岳将军离去的背影,苏樱染轻轻一掀眼睑,付出一笑。

皇后娘娘,我苏樱染不会永远都屈膝与你之下,不会永远都输给你,我会夺回属于我的一切,我的一切。

翌日,朝堂之上,欧阳玄月放下手中的皱着,冷凝的嗓音响起,“朕的皇后不过是个弱女子,怎么就得罪了几位大臣,竟让你们联署弹劾,让朕治她罪啊?”

“臣等之所以弹劾皇后,也是以大局为重,末将在民间探听过,听几个百姓说确有此事,现下民间谣言四起,都传言皇后乃是邪教宫主,留妖后在后宫无疑是养虎为患,更甚者还会让被不法人有机可乘,打着拨乱反正的名号造反,让天祈陷入危机。”

“照岳将军所说,百姓要卖帐,大臣要服众,还得防小人,那么朕是不是只有治罪这一条路可以走?”利眸扫向下方的岳阳,“这就是岳将军这几日调查的结果?可真是令朕失望。”

右相迈步走了出來,拱手道:“民间谣言并无根据,况且皇后娘娘怎会陷天祈于危难,皇后娘娘睿智机警,乃是皇上的贤内助,为天祈做了多少事,我们不都看在眼里吗?”

细看之下,才发现,这个右相原是先前潜伏在胤天的丞相,胤天被皇后娘娘彻底瓦解,后让他带着凤印和皇上的写的信來回到天祈,做了右相。

“后宫自古以來不得干政,可皇后娘娘几次三番的违反宫规,又该如何解释?”倘若不是邪教宫主,出手又怎会如何狠毒,斩杀大臣,害死后妃...

“难道岳将军一句话就可抹灭皇后娘娘的一切功劳吗?”皇后娘娘所做的一切,他都看在眼里,皇后娘娘又岂会危害天祈。

“民间传言之事,全是子虚乌有,况且朕的皇后一直都与朕在一起,何时有去掌管过那莫须有的玉蟾宫,怕是有人无事生非罢了。”欧阳玄月眼睑一掀,淡淡的目光投了出來。

“皇上......”

话语还未出,殿门口由远至近传來一道话音,“岳将军,想必岳将军也知道天祈与青翼一战还在持续,所以此时,我们必须要同仇敌忾,倘若君臣意见不合的消息传了出去,这内忧外患,怕是会给天祈带來不必要的祸端吧。”

话语入耳,只见岳阳厚重的眼皮掀了掀,道:“此事,末将考虑不周,有过,但是皇后娘娘每每都能把问題想得如此透彻,可真是让末将不得不佩服。”也不得不怀疑。

“皇后,你那决断的性子也好改改了,你这样,也难怪个别大臣会听信谣言,产生误会。”欧阳玄月清淡无比的眼眸看向上官叶琳,随后又一扫众大臣,“民间谣言之说乃是捕风捉影,个别大臣还是想想办法该如何阻绝这谣言,而不是给朕使绊子。”

言罢,只见欧阳玄月起身进了内殿,连给上官叶琳开口叫住的机会都沒有,见状,上官叶琳跟了上去,却见欧阳玄月是朝华清宫的方向而去,收了步,敛了眸,朝养心殿走去。

刚走到养心殿,只见花木瑾匆匆行來,冷艳的面容丝毫沒有任何神情,依旧平静,行至她身旁,小声道:“宫主,不好了。”

“什么事?”缥缈的三字响起,上官叶琳那淡淡的蓝色棉质外衣用深兰色的丝线在衣料上绣出了了一朵朵木兰,从裙摆一直延伸到腰际,平添了几分清冷的气质。

“岳将军频繁聚集大军,意图不轨,而打的口号是‘诛妖后,清君侧’。”花木瑾的面容上除了平静冷便沒了别的神情,说出的话语虽沉静,却带着隐藏不住的担忧。

听言,上官叶琳稍稍敛下眼睑,素手轻触那盆已经开了四年的牡丹,冷笑绽放嘴角,“哼...诛妖后,清君侧,这口号打的可真好,这一不小心,人心便会被他们给收了去。”

“天呐,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这岳将军若是真的攻进宫,捉拿宫主,那......”镜灵儿轻灵的眸珠流转,一副不知道怎么办的样子。

上官叶琳缓缓敛下了眼睑,清淡的话音流出,“本宫知道了,你去多加留意这个岳将军,一有消息,便立即告知本宫。”

披上白绒颈帛,踏出殿门,谴退所有宫人,独自游走在御花园之中,慢慢走着,锦缎微微摆动,耳环摇着,发簪也发出叮叮的声音,幽深的眸子看着前方,似在想些什么,唯美的画面,让人不忍心打破。

不知不觉间來到华清宫,思着花木瑾说过的话,玄月半夜是在御书房度过,那么他夜夜留宿华清宫又是为何?

思及,鬼使神差般來到房门前,然后,思绪凝结,不用敲门,那房内女人一声声的娇喘和**直达耳膜,经历过此事的她即使不用看也知道里面正上演着什么。

皇上、皇上。那女人这样唤着,婉转如黄莺出谷。

她该闯进去,又或是该离开,但她偏偏立在原地,面色苍白,房内,鲛绡红帐,**巫山,房外,她伫立门边,将樱唇咬到出血,内心肝肠寸断,却仍旧沒有落下一滴泪。

而此时,天空忽然下起了雪,漫天的大雪似在述说什么,又似在为什么抱不平,顷刻间,大雪遍布整个天祈,在地面形成厚厚一层白雪。

敛沒眼睑,如沒有灵魂的木偶般行走在雪地之中,一个踉跄,跌倒在雪白的地面上,缓缓翻过身,平躺在雪地之上,望着上空飘落的白雪,触手竟是一片冰冷,原來,雪在她脸上化了...

“琳儿,从今以后,你就是我欧阳玄月唯一的妻子,唯一的女人,我生,会带给你独一无二的宠爱,我死,亦会带给你旷世无双的财富。”

“我欧阳玄月会一辈子都会对你好的,一辈子。”

欧阳玄月,你说的话,我句句入了耳,字字进了心,可到头來呢?

欧阳玄月,我该把你让给别人吗?偌大的养心殿,偌大的皇宫,偌大的世间,我什么都沒有,我只有你,如果我连你也沒有了,那么我还拥有什么?不,我不能把你让给任何人,不能...

片刻,只觉脸上渐渐暖起,沒有雪再飘落脸庞,缓缓睁开眼眸,却见楚少陵撑着伞站在她的旁边,为她挡住了风雪的侵袭。

渐渐闭上眼眸,沾满白雪的睫毛轻轻颤抖着,随着白雪飘散的话音飘渺响起,“你怎么还在这儿,为何还不走?”

“我若是走了,那么,你还有谁可以依靠?”上方传來了楚少陵的话语,他的话音如电光雷火震慑人心,严肃得像一个纵横沙场的将军,却也无奈似繁华过后终以凄冷谢幕。

听言,上官叶琳掀开眼睑,睁着一双带有血丝却也发光的眼眸,眸中透露出一种让人感觉可怕的冷漠,“我想要的依靠从來都不是你想的那样,你明白吗?”

“我此生的唯一愿望,不过与你一起携手世间,看云卷云舒,难道就真的这么难实现吗?”他的那双眼眸霎动着,像是遇到什么惊恐的事而流露出不安的神情。

“我要的,你给不了,你给的,我要不起,也不想要。”一丝忧伤如闪电滑过,闭上了双眸,似黑羽般的睫毛轻轻颤抖,一句话,随着这冷风飘散。

楚少陵默默的闭上了眼,一滴冰凉液体缓缓滑落,感觉有冰凉的水将他心中的希望全部浇灭,扔掉了手中的伞,同上官叶琳一起平躺在雪地中,接受风雪的侵袭。

“我该怎么办?”渺茫的话音如烟雾难以让人拽住,今天的风很大,很凉,雪总是在化了之后就被风干,果然,像她这样的女孩,就连流泪都不被上天允许。

言犹在耳,楚少陵扯出苦涩的笑,启唇,“从以前到现在,我还以为你是无所不能的,沒想到你也会问我怎么办,看來爱,真的很伤人啊。”

自嘲的笑蔓延在了上官叶琳眉宇间,只听她嗤笑道:“的确,原來爱,不过是一件千回百转的事,不曾被离弃,不曾受伤害,又怎么懂得爱人?爱,原來不过是一种经历,什么都算不上...”

“是啊,原來踏足你的心后,才发现,无我立锥之地。”萧萧的寒风参夹这大雪袭卷着他,让他感到透骨奇寒,不知是來自**,还是來自灵魂,转眸,声如细丝响起,“我输了。”

话音未甫,只听上官叶琳喃喃细语,“我也输了,我输了欧阳玄月,输了与他之间的信任。”绝望得如同掉进了深不可测的深潭一样万念俱灰。

“可是欧阳玄月却赢了,他得到了你的心...还有你的人。”说着,楚少陵只觉一股失望的苦水滑过心中,淹沒了他的全部期待,薄唇轻启,异常平静话语,“一个女人征服了一个男人,就是征服了一个完美的天下,至少,你曾经拥有过这个天下,而我,却由始至终都不曾拥有。”

“呵...也不知道这人世间究竟有沒有忘情的药。”上官叶琳躺在雪地中,任由雪埋藏她的身体,身子早已麻木,如同浸入冰水,连心也跟着凉了。

翌日辰时,徐徐飘落的雪花,将这沉重的皇宫笼罩在一片茫茫白色内,清秀却亦带英气的在皇宫熠熠生辉、光茫四射,上官叶琳睁了睁眼,看了眼周围,只觉双目疲惫不堪,终闭眼小憩。

再次睁开眼时,已是午时了,缓缓坐起身,昨日在雪地里躺了许久,现下觉得头有些晕沉,不觉摇了摇头,轻揉了太阳穴,终还是有些疲惫。

“宫主,您睡醒了,您从昨日申时回來便一直睡到现在,太医说,您是染了风寒,让您多加休息,这是太医给您开的药,喝了吧。”镜灵儿端着药碗走了进來,來到床边,将手中的药碗端给了上官叶琳。

上官叶琳接过药碗,尽数喝入口中,对于药汤的苦涩浑然不觉,缓缓起身走到房门外,踩在白雪上,冒出嘎吱嘎吱的声响,镜灵儿尾随其后伺候着,雪花飘落在了如墨般的黑发上,一脸的凝重,使这个寂静的养心殿多了一份压抑。

正在此时,殿门外响起了尖锐的喊声,“皇贵妃娘娘到。”

雪声嘎吱嘎吱作响,却似鼓声冥冥,该來的终究还是会來,只是不知其意如何?轻拢裘衣,微微抬眸,看着从殿门外走近的苏樱染。

苏樱染披着一件雪白裘衣,缓缓走进去,一丝阴冷之气袭來,在这富丽堂皇的宫殿,竟会出现这种气息,思及,嘴角一丝冷笑,美丽的容颜在此刻更显妖娆。

抬眸望去,只见皇后未施粉黛,却依旧绝色脱俗,眸光渐渐与皇后相撞,她那双眼眸的确是最美的,就连她看了,都似丢了魂,更何况是男子,可她整个人又是那么的妩媚又冰冷,到叫人接近不了半分。

轻移莲步,行至上官叶琳跟前,柔荑轻扶,缓缓行礼,“见过皇后娘娘。”

冷笑随嫣红的唇、沿上嘴角,只是珉然意蕴,浅浅一提,一抹冷笑、令人不寒而栗,言,“本宫该不该让皇贵妃起身呢?”

未让苏樱染有开口的机会,上官叶琳便已经开口,“皇贵妃近日深受皇上宠爱,看來,本宫不让皇贵妃起身是不行了。”眸光扫兴苏樱染,不紧不慢道:“起來吧。”

苏樱染闻听起身、暗暗松了一口气,起身、微笑着言,“谢皇后娘娘。”总有一天我会笑着看这后宫之人流尽最后一滴血。

“妹妹听闻姐姐病了,便前來探望一番,姐姐可好些了?姐姐虽失去了皇上的宠爱,可也得好好照顾自己不是吗?怎么会让自己染了风寒呢?”星眸点点,轻轻抿唇一笑,蜜色嫣然,但俏销莞尔,说出的话,让人动之以情。

“在后宫中,身子可是最重要的,身子若是不好还如何去争宠,如何还能诞下皇子,又如何能母凭子贵。”苏樱染容颜依旧,却沒了那一份与世无争、有的仅是蚀骨的狠辣、悠远而又光华灿烂。

听着挑衅的话语,上官叶琳的眸中透着寒意,清冷的脸庞上不再有一丝神情,深邃的眸子中宁静得像冬天的湖水一样宁静清澈,遂,幽幽开口,“本宫记得本宫告诉过你,在后宫中不要太过逞强,不过,本宫还真不知道,究竟有多少人想要坐上本宫这个位子。”

言罢,意味深长的看着面前的苏樱染,轻启朱唇,吐气如兰,“灵儿,给皇贵妃上茶。”

随后,便见镜灵儿托着茶盏行來,上官叶琳端过托中的香茗递到了苏樱染面前,淡然出声,“这是日铸雪芽,用清晨的第一滴露水泡制,皇贵妃不妨尝尝。”

苏樱染看着眼前微微溢出香气的茶水,又看了眼皇后,缓缓抬手正要端上官叶琳手中的香茗时,却不料皇后突然松手,墨瞳一缩,本欲去接,终是看着茶盏掉在了地上、茶水洒到了白色的雪上、香气愈加香浓。

看着雪地上的茶叶,嘴角浮出一抹冷冽的弧度,泛着幽幽的光芒的眼眸霎时对上上官叶琳,浅浅一笑,“姐姐这风寒还真是不轻呢,应该让御医对开几服药才是。”嘲讽之意尽在其中,若不是病得不轻,又岂会连一杯茶都端不住。

言犹在耳,只见上官叶琳冷笑,玉手轻扣住苏樱染下颚,淡言,“天妒红颜天可恕、人妒红颜不可活,皇贵妃将别国进贡的茶水倒在地上、要是换了是皇贵妃你、会怎么做?”

回视着苏樱染的墨瞳,上官叶琳深不见底的眼眸清冷无比,只听她冷冷吐出一句,“记住,本宫才是这六宫之首,皇贵妃以后行事言语最好讲点分寸。”顿了顿,又言,“毕竟这不是一个人贱人爱的世界,你还是收敛一点的好。”

言罢,松开扣住苏樱染的手,冰冷的话语响起,“退下吧。”转身走进内殿、似乎无视了一切。

苏樱染抬眸,忿然的看着殿门口那已不见的身影,眼中的寒光一道道闪过,从唇齿间挤出一句,“谢皇后娘娘教诲。”言罢,一挥裘衣,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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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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