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旧事

“负心汉？”韩星墨咀嚼了一下这个词，突然像是明白了什么“难不成，风成陵风将军，真是你的亲身父亲？”

“是。”犹豫半晌，风清颜还是选择作答。

韩星墨却突然勾唇一笑，眼底闪现熠熠光辉，明亮的不可思议。

“王爷想做什么？”风清颜不知为何，看着韩星墨的表情，却突然在心里升腾出一种不详的预感。

“没什么。”

话虽如此，但是韩星墨一想到要是皇帝‘一不小心’知道自己最‘器重’的风将军竟然是他国人士，不仅与皇后有着密切的关系，更加曾经是覅国箬风公主的入幕之宾……呵呵，接下来，想必一定会很精彩呢。

“王爷？”风清颜看着韩星墨的表情，内心忐忑不定，选择发问。

“本王问你，你是否对你父亲，恨之入骨？”

“自然。”

“那本王为你报仇可好？”

“王爷怎么如此好心？”

“呵呵，你我本为夫妻，本王为妻报仇，不过分内之事。”

“那……就多谢王爷了。”

风清颜的心中疑虑仍旧很重，面前的男子又只是一脸诡谲的笑容，这一切都让她不由得生出一种微妙之感。不过此时，也只能顺着面前这人的话了。

定下了心神，风清颜道：“不知王爷，作何打算？”

韩星墨却顾左右而言他：“不知将军与夫人感情如何？”

风清颜显然愣了愣，却仍旧老老实实作答：“逢场作戏，各取所需。不过如此罢了。”

“哦”韩星墨显然很有兴趣。

“哼。”风清颜发出一声轻蔑的冷哼，面上亦是显示出不屑“你道风成陵这将军之位怎么来的？若干年前，他不过就是一个从异国而来的逃兵，身无分文又不识任何人，况且他还带着我母亲！”

韩星墨没有说话，微眯着眼，似乎能看到多年以前二人狼狈不堪的场景。箬风公主不过一介女流，长在深宫自是生的金枝玉叶，如何受得了苦？

风清颜顿了顿，“何况如今的风家主母，二十年前是人人惧怕的母老虎，无人敢娶！”

话及至此，韩星墨也不由得想到了自家谋士的话“天宝三年，袁门幼女，性格泼辣，喜怒无常，手持长鞭，纵马扬街，见不顺心者，鞭；见无礼者，鞭；见行动迟缓者，鞭。一时人人避之而不及，以至年长至18而仍未婚配，青年才俊接视其为蛇蝎。”

“韩府为了给小小姐寻得一门好亲事，不得不用起其他法子，更是摆了江湖中人才会用的比武招亲擂台，只要上台，便有银钱赠与。而风成陵，那是已是强弩之末了，利诱之下便上了擂台。本以为得了银子便可装作不敌下台，却不想除他以外，再无第二人。”

“所以他无奈之下只得娶了袁氏。”韩星墨接过话头，“这么说来，风将军倒是个君子，成亲不过韩氏逼迫而已。”

“正人君子，他也配！”风清颜更加不屑了，“成亲之后，韩府为了让这个穷小子配得上他们的小姐，大力提拔他，不过半年便成了三品大员。”

韩星墨不曾惊讶，这些东西他就听府上幕僚讲过，此刻不过再听一遍而已。

风清颜讲得投入，“那个混蛋成了亲，有了身份，有了银钱，便不再管我娘亲！更是放纵袁氏对我娘亲肆意污蔑，大加践踏。弄得我娘年纪轻轻便疾病缠身，撒手人寰。”

讲到这里，她不禁想起那个美丽女子的温婉笑容，抱着襁褓中的自己笑得一脸幸福，喃喃喊着：“零儿”再苦再累，都默默坚持着。

却不想，在冬雪飘零的那一日，被人像破布般扔出了府外。一代绝色，落得个如此凄惨的下场。

思及此处，眼中一片热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