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九月,渐入深秋。

陈槐屏提着不算大袋的行李,在g镇的镇中心g村的街头,等候前往d县县城的班车。秋风萧瑟,落叶纷纷,天空灰蒙蒙的,所有这些像是在为槐屏的离开而不舍。来送别槐屏的是他的祖父陈心活。槐屏和心活,还有其他人,在秋风中等候了60分钟,班车终于来到。其实,槐屏知道,班车司机为了多赚点钱,在途中,反复停留以便拉客。所以班车晚点什么的,大家也习以为常。只是槐屏,还想碰碰运气,因为不是所有的司机都那样,所以槐屏选择了等待奇迹。槐屏告别祖父,坐上班车,继续等待,等待班车坐满人,等待司机开车。心活在车窗下,叮嘱槐屏注意安全,到了d县县城打个电话回来报平安。终于,开车了。在班车的发动机开始工作后,心活不舍地望着班车离去,不禁老泪纵横。

想来,槐屏父母早亡,心活和他老伴黄栾,还有槐屏的外祖父吴椒和外祖母吴觅,四个老人共同把槐屏拉扯大,其中心酸自是不必说。算来,槐屏也已25岁。

班车缓缓前进,告别心活,槐屏自是千般不舍。心活70岁,黄栾65岁,吴椒65岁,吴觅68岁,四个槐屏生命中最重要的老人,把槐屏拉扯大,也都已经满头银发,满脸皱纹了。所幸,槐屏还有个舅舅,也即吴椒的儿子吴道。所以,槐屏的压力相对会小一些。心活和吴椒是小学教师,所以,生活在g镇,日子也还过得去。四位老人最牵挂,最担心的就是槐屏,这种担心没有缘由,也有缘由。

班车上,隐约响起了翁立友的《坚持》,槐屏听了个大概,歌词大意是:前面的路,不知多长多艰苦,走一步算一步。成功的背后,不知有多少苦楚。我选择的路,一定坚持到成功。有人出生有好命,我是用命来打拼。不怕失败向前走,运命不是天注定,只要用心来打拼,一定唱出我的名。

槐屏转过头,打开班车的窗,看着窗外的景色,迎面而来的是乡村的清新的空气,一个个翠绿的山头,班车左拐右拐,绕过一个又一个山头。槐屏低下头,眼角一丝泪光,25岁,该是怎样一个激情澎湃的年华,该是怎样的奋斗不息。有这么一则话,1917年的北大,有一群教授。讲印度哲学的梁漱溟,25岁。胡适27岁,刘半农27岁,刘文典27岁,林损27岁。周作人33岁,朱希祖39岁。校长是老头蔡元培,50岁——最年轻的是画法研究会导师徐悲鸿,23岁。这个年龄,搁现在许多人还是“啃老一族”,而前辈们已经成为大师了!

班车还在继续前进,途中走走停停,有人下车,有人上车。差不多走了一半的路程,司机熄火停车,等待班车被重新坐满。十几分钟过去,陆陆续续有人上车。眼看班车坐满了人,突然又来了几个乘客,班车坐不下了。槐屏静静地看着,司机果然还是允许那几个人上车,只是到了警察临检的时候,叫多出来的几个人卧倒在车上,躲过检查,于是,一辆超载的车,就这样顺顺利利的到达了d县县城的车站。当然,很多人在班车还没进站的时候就已经下车,各奔他们在d县县城的住处。而槐屏每次坐班车,喜欢坐到班车进站,因为这样可以多看看d县县城的风貌。刚一下车,槐屏就听到有人叫他的名字,槐屏回头一看,原来是他的舅舅吴道来接他的。吴道,35岁,在d县县城有房有车,生有一子吴银,也即槐屏的表弟,吴道在一家公司做经理,也算是小有所成吧!换句话说,在当今的世代,算是丈母娘满意的女婿,众女子心中的高富帅吧!槐屏对他的舅舅吴道,很尊重,很喜爱。因为槐屏的童年时光有三分之一是和吴道一起度过的,对于这个舅舅,槐屏无限感激。对于槐屏,这个姐姐的儿子,吴道也关心备至,疼爱有加。槐屏坐上吴道的车,一会儿就到了吴道的住处,槐屏见过舅妈苏英和小表弟吴银,苏英就引槐屏往客房去,槐屏安顿好,洗完澡,苏英已经把午饭准备好,是槐屏最喜欢吃的水饺。用完午饭,槐屏和舅舅,舅妈,表弟寒暄一会儿,就去了客房睡午觉。躺在席梦思上,槐屏感觉舒服极了,恍恍惚惚,做了个梦。

梦里,槐屏看到了,他的父亲陈霖,母亲吴雪。他们还是像槐屏记忆中那么年轻,那么的慈祥。梦里,又浮现出陈霖和吴雪离开人世的场景,那时的槐屏只有六岁。那天,下着大雨,吴雪被通知陈霖在部队执行任务的时候,不幸身亡,吴雪就急匆匆地赶往医院,不料,在途中发生了车祸。而当心活带着槐屏,赶到医院的时候,陈霖和吴雪已经离开人世。槐屏当时,一直哭,一直哭,因为他不管怎么叫唤爸爸,妈妈,陈霖和吴雪再也不会回答他了。心活也哭了,哭了好久,陈霖是他唯一的儿子。梦中,槐屏好似听到陈霖说:“孩子,要做一个正直的人”,又好似听到吴雪说:“孩子,你要收获一份美好的爱情,找一个人相濡以沫,这样我和你爸爸也就放心了”。表哥,表哥,表哥。突然,吴银打开客房的门,叫道。槐屏从梦中醒来,睁开眼问吴银,什么事。吴银说晚饭时间到了。槐屏翻身起来,刷个牙,洗把脸,就去餐室享用晚饭。用完晚饭,槐屏正盘算着怎么打发漫漫长夜。吴道看出槐屏的心思,就告诉槐屏,今晚要带他去逛逛。

说白了,吴道要带槐屏去社交场合,那个夜晚,在d县县城的城市广场,有一个party,为的是庆祝城市广场的落成。霓虹灯亮,张灯结彩,车水马龙,颇有清明上河的景象。据吴道说,某县长,各大名流,各大富豪,都会出席。更重要的是,有一个叫叶璃嫔的女人会出现。聚会开始后,吴道就让槐屏一个人到处走走看看,等聚会结束后在广场路口会合。吴道就去了,聚会的中心,也即各大名流和富豪的旁边,畅谈国计民生,社会风貌。觥筹交错,你来我往,逢场作戏,应对自如,八面玲珑。槐屏则游离于桥边,看着流水潺潺,在月色下,波光粼粼。夜太美,月光太温柔,微风吹拂,一阵阵凉意,在桥的另一端,槐屏看到一个老者在乞讨,正当某公职人员清场之际,那位老者被推倒在地,就在槐屏准备行动之时,老者已经被一个长发飘飘的女人扶起,那个女人问候了老者几句,再从钱包里拿出200块钱给老者,劝老者离去。某公职人员,见到那个女人,叫了声叶小姐,匆匆离去。槐屏震惊之际,叶小姐已经迎面走来,槐屏定睛一看,亮白的皮肤,瓜子脸,斜刘海,明眸皓齿,葱根玉手,窈窕身材,更让槐屏惊讶的是,那一头飘飘长发,乌黑亮丽,色泽鲜明。待槐屏如坠云雾,惊为天人,又回过神来的时候,叶小姐已经伸出修长白嫩的右手,面带微笑,开口道:“你好,我叫叶璃嫔”,槐屏迟疑几秒,也马上伸出右手,回答道:“你好,我叫陈槐屏”。叶璃嫔说:“你是吴经理的外甥?”槐屏回答说是,随后,又出现了一个人物,怒视槐屏,并带走了叶璃嫔。后来,槐屏从吴道的口中得知,原来,带走叶璃嫔的那个男人是某县长的儿子,并某富豪的外孙,人称阿宝。而叶璃嫔是毕业于s大学的本科生,现在在d县第一中学教英语,由于阿宝的缘故,叶璃嫔很快在d县县城出名。大家都知道,本县最有权最有钱的二代,喜欢上了孤儿院出生的貌美如花的第一位本科女生。而孤儿院院长苏品黄,也很快活跃于d县的上流,濒临倒闭的孤儿院也因此得以注入资金,存活下来。叶璃嫔,当时26岁。阿宝也26岁。那晚,回到吴道家,槐屏在客厅跟吴道聊天,苏英和吴银也在,当谈及叶璃嫔的时候,苏英说,她也知道这个人,如此的美貌,足以倾覆了整座城。吴道微笑表示同意,而吴银则在旁边自己玩自己的。那晚,到了凌晨2点,槐屏还没睡着,脑海里浮现的是叶璃嫔的长发,叶璃嫔的眼神,妩媚而空洞,锐利而痛苦,还有当中流露出的深深的无奈和坚定,仿佛时刻准备着推翻这个世界。同时,又浮现出几句歌词,“夜太美,尽管再危险,总有人黑着眼眶熬着夜;爱太美,尽管再危险,愿赔上了一切超支千年的泪;痛太美,尽管再卑微,也想尝粉身碎骨的滋味;你太美,尽管再无言,我都想用石堆隔绝世界。”最后,又浮现出一张脸,精致的五官,马尾辫,圆圆的脸型,戴一个眼镜,高大的身材,温柔的声音,甜美的微笑。最后,槐屏抵御着内心的挣扎,决定推迟前往f市的时间。

第二天,槐屏起了个大早,用完早饭。槐屏和吴道商量着去孤儿院的事情,吴道没有异议。槐屏便兴冲冲乘公交前往孤儿院,在公交车上晃了半小时后,槐屏便顺利到达孤儿院。孤儿院坐落在d县的偏北方的郊区地带。槐屏刚下公交车,便看到昨晚聚会上匆匆一瞥的苏品黄,苏品黄貌似在那里等待着谁。看到槐屏,苏品黄就走上前去,伸出右手,槐屏见状也伸出右手。苏品黄问道:“你是吴经理的外甥,槐屏公子?”槐屏这才明白,原来舅舅已经跟苏品黄打过招呼了。昨晚聚会,槐屏来不及观察苏品黄。而苏品黄正引导着槐屏进孤儿院,槐屏边走边观察这个老者,平头,圆框眼镜,一身价格不菲的西装,当然,纵然再多的修饰,也掩盖不了其身上散发的浓浓铜臭味。槐屏,只是从吴道口中了解一点苏品黄的事情,也知道苏品黄在d县的口碑不错。而槐屏在观察苏品黄的同时,苏品黄也在观察着槐屏。早就听说,吴经理有一个父母早亡的外甥,而且是个傻瓜。不过,第一次近距离的接触,苏品黄发现槐屏,举止得体,礼貌周全,还看不出来他哪里傻。不过,无风不起浪,姑且先看着。

走着走着,槐屏向苏品黄说明来意,也即想要见叶璃嫔一面。苏品黄,若有深思,原来这个傻瓜看上了那双破鞋。不过,可惜的是破鞋今天已经被阿宝接走了。苏品黄如实相告,槐屏失望之余,表示想看看叶璃嫔的住处,以及想知道叶璃嫔的情况。苏品黄碍于吴道的情面,便硬着头皮,带槐屏参观了叶璃嫔的住处。房间不大,一张小席梦思,一扇窗,一个大大的书架,上面有着各类杂志,各类小说,其中有钱钟书先生的《围城》,还有马尔克斯的《百年孤独》,还有雨果的《悲惨世界》……还有一张书桌,书桌上有一盏台灯,一只钢笔以及蓝色的奥林丹。其余的话,还有一个小小的衣橱,可想而知,叶璃嫔没有多少的衣服。槐屏被叶璃嫔房间的简单深深感动,脑中又浮现出,那张精致的脸,那锐利的眼神以及坚定。槐屏不明白,为什么一个如此美丽又如此有文学素养的女人,会有那种进而绝望,又坚定的眼神。就像槐屏不明白,为什么别人暗地里叫他傻瓜。

正当槐屏准备问及叶璃嫔的身世以及往事的时候,苏品黄因为临时有事情,就让槐屏自便就匆匆忙忙走了。槐屏就在孤儿院逛了一圈,看到了很多小孩子,有5岁的,16岁的,20岁的等等,年龄小的在互相玩闹着,年级稍大的则静静地在角落看书,或者聊天。槐屏深深地被这种静谧和安详折服,原来孤儿院并非如外界所传如何的不堪。后来,一个小孩子喊叶姐姐回来了,槐屏回过神来,看见叶璃嫔正从一辆宝马车下来,紧接着出来的是阿宝。苏品黄马上请阿宝前往贵宾区商讨这个月的资金问题,叶璃嫔则往槐屏的方向走来,槐屏微微一笑,伸出右手说到:“叶小姐好”,叶璃嫔也伸出右手回应着:“不知道,陈先生来此何事?”槐屏瞬时脸红,回答道:“有点话想对叶小姐说,不知道叶小姐方便不方便?”

叶璃嫔表示同意,带着槐屏,回到了她的房间。槐屏脸色稍微正常一点,叶璃嫔就开始提及槐屏想问的话。槐屏问:“叶小姐,你能谈谈你的童年吗?”“童年”,呵呵,我没有童年啊。那你的童年呢?槐屏说:“我的童年?我说了,你也说吗?”看情况啊。

我的童年,很美好也很不美好。虽然,我6岁的时候父母都离开了我,可是6岁以前的事情我依稀记得,我有一个正直的父亲和慈祥的母亲,尽管他们没有给我完整的爱,可是那也不是他们能决定的,我父亲是我的榜样。还好,我有爷爷奶奶,外公外婆,还有舅舅。他们都没有因为我父母的离去而离弃我,而是给了我不一样的爱,虽然,很多人说我是傻瓜,但他们一次都没说过,他们视我如己出,百般关心,千般呵护。如果不是有他们一路的陪伴,如果不是他们不抛弃,不放弃,我想我也活不到现在,我也没有机会在这里见到你。所以说我的童年是美好的。当然,一个人自己跟自己在一起,自己跟自己相处,很痛苦但很有意义。正如歌里面唱到的,一个人吃饭旅行到处走走停停,也一个人看书写信自己对话谈心。只是,每当一个人呆在房间里的时候,下着大雨,而且还是冬天,身边没有一个人来关心安慰自己,多么孤单,多么凄凉,多么寒冷,多么缺乏安全感。可又有什么办法呢!每个人都要自己一个人生活,一个人学会勇敢生存。所以,我的童年也是不美好的。你知道,很多人在背后骂我是傻瓜,你觉得我傻吗?

叶璃嫔说:“不会啊,相反,我觉得你很聪明,很诚实,很单纯。”好了,我说说我的童年可以吗?我没有跟别人提过,提了不过显得矫情,不过是自取其辱。不过,我相信你,从第一次看到你,我就相信这是一个可以理解我的人。我的童年是在孤儿院度过的,我从懂事开始,就没有我父母的记忆。院长苏品黄说,我一出生我父母就抛弃了我,准确的说,是我母亲抛弃了我,我母亲是未婚妈妈,而我所谓的父亲抛弃了我妈妈,进而又抛弃了我。当然,这些都是院长告诉我的。从我记事开始,我就在孤儿院生活,说是生活,也还不如说做各种杂活,因为孤儿院的运作资金经常不足,请不起工人。所以,我8岁的时候,就开始洗衣做饭,擦地刷碗,所幸的是,夜晚的时候,院长及院长夫人会教我们几个孤儿读书写字。所以我的童年最美好的时光就是夜晚的时光。我的童年,几乎是这样度过的,白天劳累,夜晚轻松美好,得以享受精神层面的快乐。

“说完了”槐屏问道。

完了啊,叶璃嫔说。

“那是什么促使你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我可以不说吗?”

“我不会逼迫任何人做他不想做的事情”

谢谢!陈先生,我走了。再见!

再见!叶小姐!

对于和叶璃嫔的谈话,槐屏多多少少感觉满意,只是,失望的是叶璃嫔没有继续说下去,以后的事情。槐屏坐公交回到了吴道的住处,吴道还没下班,所以家里只有槐屏的舅妈苏英和表弟吴银。槐屏一边跟表弟玩闹着,享受着吴银“表哥,表哥”的叫声。另一边,又等待机会想询问苏英一些问题。刚好,苏英得空,在客厅看电视。所以,槐屏就到客厅选了一个位置坐下。又过了一会儿,槐屏终于忍不住问道:“舅妈,关于叶小姐你知道多少?”苏英一脸茫然,回答道:“哪个叶小姐?”槐屏说就是叶璃嫔。苏英先是一惊,之后很淡然地说道,你也关心叶璃嫔?槐屏说是。

“叶璃嫔的话,舅妈我也知道的不多,你最好是不要去接近她,我也知道,整个县城的男人没有一个不认识叶璃嫔的,连省城的人也知道叶璃嫔。省城的某厅长,县城的某几位高层,还有最近的阿宝,还有苏品黄,都和叶璃嫔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所以,以你,甚至以你舅舅,也不敢随便接近叶璃嫔。往好了说,大家就尊称她一声叶小姐。要是往不好了说,大家就叫她破鞋。至于什么原因,我想你应该懂吧?”

“不懂,就是不懂,我才问你的。”槐屏说道。

“要不,等你舅舅回来再问他吧!”苏英建议道。

差不多,槐屏不耐烦地等到了那天下午的六点,吴道下班回到家。吃晚饭的时候,槐屏说要喝点啤酒,吴道表示同意并拿出珍藏的白酒说陪槐屏一起喝,最后,槐屏啤酒没喝多少,倒是吴道把整瓶的白酒解决掉了。苏英也知道槐屏的用意,也就没去劝吴道不要喝那么多酒。吃完饭,已经醉意连连的吴道就拉槐屏到客厅一边泡茶一边聊天。是吴道先开的头。

“阿弟,今天去孤儿院,感觉怎么样?”吴道问。

“还行,比我想象中好很多。”槐屏说。

“那你见到叶小姐了吗?”

“见到了,见到她的时候她正从阿宝的宝马车上下来。”

“阿弟,你们做了什么,或者谈了什么?”

“舅舅,我跟叶小姐谈了我们各自的童年”

谈到童年,吴道眼角落泪,吴道想起了他的姐姐也即槐屏的母亲吴雪。槐屏的童年虽然有那么三分之一是跟自己在一起的,自己也对他照顾有加,只是,毕竟父母跟自己的孩子还是比较亲,缺少父母的爱的孩子,他的开心哪里来,所以,吴道多少也知道槐屏的不容易,不开心。所以吴道,很希望槐屏可以得到幸福,希望他能快乐。

“舅舅,关于叶璃嫔,你知道多少?可以告诉我吗?”

“阿弟,你知道了又有什么用呢?你不能改变什么啊!何苦知道那么多,让自己不开心!”

“舅舅,你就告诉我啊,我想知道,是什么摧毁了这样一个美好的女孩?可以吗?舅舅”

“好吧,趁着今天喝了酒,舅舅就勉为其难告诉你,你不要对任何人说,你明白吗?”

槐屏很兴奋地点点头,随后就镇静下来,静静地等待吴道的讲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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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病患者的悲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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