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种性格的(试验章节)

另一种性格的(试验章节)

城心大街横跨全城将永安,德胜两门连接在一起。白天这条大街商行店铺林立,行人来往绵延不绝,尽显都京之城应有的繁华景象。入夜后,铺面紧闭,大街便像死了一般沉静,

幽幽寒月,淡犹如清纸。寥寥几声狗叫也不知是谁家的。时有更夫敲竹喊声响荡城中。

“轰.”朗朗夜空中,闪出一道雷光,迅疾无比地射入城中的皇宫内里。瞬间便没了声息,

坊市间只闪亮了一刹那,便又恢复幽深死静。再看紫禁城那边灯火通明,隔了高大磅礴的城墙,光亮波及不了城中,却印亮了大片的夜空。

乾清宫,雷光忽闪,殿内瞬间明如白昼,强烈的光耀遍及任何一处角落。明思宗朱由检端坐在盘龙金椅,身前龙案上面两大叠还没有看的奏折。叠得高高的,他正凝神注目捧在手上的黄面奏折。由于太过于专注忘我,竟没被这一声雷光惊动了心神。

朱由检自十九岁从哥哥天启帝手中接掌帝位至今已有九年了,一直以来他都事必躬亲,宵旰废食,夜与日继地理国治政,这般任劳任怨,曾经白皙的两颊,如今已显得格外憔悴苍白。尤其眼角那几道深深的鱼尾纹,更可见他劳神之甚。

天启七年八月二十二日,明熹宗朱由校驾崩。熹宗无子。信王朱由检旋之继位,改年号日崇祯。本书便日“崇祯帝”

崇祯登基不久,便将天启帝最宠信的奶娘客氏,太监魏忠贤及其党羽尽数扳倒。放言要励精图治欲做“中兴之主”可精治这么多年了,大明没有中兴不说,反倒还不如天启帝在位的情况好。

这让向来爱面子的崇祯颇受了打击。一直在寻求突破口。从扳倒魏忠贤改组内阁,来了一场“枚卜阁臣”将原来的内阁成员全部更新。继而又为“君臣和睦共事”撤锦衣卫,撤监管司。后天灾连年,赤地千里。他又为“取悦上苍”免工商税.......

崇祯这些年来所做的一切,无非是阉党下台后,重把朝政的东林党为巩固他们的利益所疏使崇祯下旨办的。

“枚卜阁臣”这种通过朝臣投票选出十个大臣,然后将这十个大臣的名字写在纸条上,把纸条折好丢进金瓶子里。最后在朝堂之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由崇祯亲自拿筷子从金瓶里夹出七个纸条。打开纸条,只要你的名字在纸条上。那么恭喜你入阁了。这就是“枚卜阁臣,惟吉取之”崇祯就是用这招把坐镇内阁的阉党踢了出去。全部换上东林党。这也告诉全天下。从此东林党的时代开始了。

所谓的东林党就是江南一带的地主阶级在朝廷的代言人,他们身后都有着盘根错结的庞大的利益关系网。即是统治阶级的利益集团。

东林党历经魏忠贤的扫荡后,能再次登上政治舞台要做的第一步就是巩固他们的政治地位。将阉党清楚干净,把朝中一切与他们相抗衡的势力党派排斥出去。后才奏请崇祯作出一系列有利于他们身后利益集团的决策。

朝廷许多决策都是既不利国也不利民的。但在东林党上请崇祯的口中说出来却是那么堂皇,好像只要得以施行这些决策朝廷的情况就会马上变好。让崇祯深信不疑地下旨实施的同时还口口称赞东林党为朝廷办了实事。真真是被人卖了还要帮着人家数钱。

多年过去了,各种大大小小的决策却没见半点收效。反倒是大明朝越坠越深。至今已有些生死系于一线的迹象。每每崇祯朝会上哀叹的时候,总有文臣出列道:“多年来,天灾不断。此乃天怒之象,定是朝廷有奸妄之臣,或有冤狱…..微臣以为XXX官员徇私枉法…..罪恶之极,只要大恶一除,天下必然太平”或者其他什么的。总之都是排斥异己的党争言论。你来我往的,很快就会有一方不敌,被崇祯下罪处死。然后胜利的一方,还没得意完,转头又被另一方诡奏下狱了。这样的朝堂,国又何来中兴。

崇祯看着祖宗三百年基业一日不如日,他压抑之极的同时又有许多疑问,我都已经这样勤勉治国了,崇祯怎么就一病不起,难不成是天要亡我大明?想到到这里,崇祯要多无奈就有多无奈,今国内灾荒连年,农民叛乱,满洲虏鞑叩关,内忧外患并起。朝廷要在赈灾的同时还要应付平叛,抗虏大军的庞大军费。区区两百万税银的岁入根本就是杯水车薪。

宫灯下,崇祯坐在龙案后面认真地翻阅着奏折,侍候在旁的是一个年有四十,圆脸无须的老太监——王承恩。

王承恩的忠心有史可见,在崇祯十七年李自成破京城后,他和崇祯一起煤山上吊而死。相比较当时那些在崇祯死的第二天,就赶着去李自成那报到上任的士大夫。王承恩真算是一个圣人了。

上半夜是曹化淳侍候崇祯,到了三更天王承恩便来换班轮值替了曹化淳。等天亮了,掌管尚膳监的王之心便会来替下王承恩。还有那个督管京营的李风翔偶尔也要过来侍候崇祯。这里的四位太监算是紫禁城中最牛逼的大太监了。王之心和李风翔已经说过了,曹化淳掌管东厂不说,还是司礼监的秉笔太监。没办法啊,人家曹化淳可是从崇祯还在信王府当信王的时候跟到现在。

“唉”崇祯摇头长叹一声,龙案上原来高高的两叠奏折,已经只剩下一叠了。崇祯把手中奏折往龙案一丢。背往金椅上一靠。神色甚为疲惫,闭目便养起神来。看了一晚上的奏折,连一个好消息都没有,不是向朝廷请求赈灾钱粮。就是请求朝廷派运军饷,奏得都是与“钱字”有关。现在朝廷有多难?这些官员不知道么?朝上臣子上个月的月俸到现在都没有发,再过十多天就要过年了,大臣们拿不到月俸,都开始有些怨言了。如今又来一大叠的讨钱奏折。想到这里,崇祯闭目摇头直叹。脸上的纹路越显深幽。

“保重龙体啊皇上”旁边垂手而立的王承恩看到崇祯这般,心头猛然一痛,脱口而出。

崇祯缓缓睁开眼睛,望着殿内宫灯火烛幽幽,殿们之外黑空荡荡。心中更是烦愁。叹道:“国事糜烂至此,朕有罪啊~”

这些年崇祯如何勤勉忘我。王承恩侍候在侧如何不知,像今晚这样的皇上也不知道见过多少了。看着皇上还只有二十多岁,两鬃发丝就已斑白。忍不住泪雾蒙住双眼。红肿着眼颊,想说几句话安慰崇祯,嘴巴动了动,却因喉咙里堵得难受,终未能说出话来。

“皇上,大事不好啦,太…太子殿下突然得了重病,皇后娘娘着急,就让奴婢来请皇上去慈庆宫.”

一个小太监连爬带跑地进了殿来,扑通一下就跪倒在殿门前。哭道。

崇祯脸色大变,霍地从龙椅站了起来,喝问道:“皇儿…皇儿得了什么病?得了什么病啊!”

“奴…奴婢不知道,只…只听皇后娘娘说殿..殿下晕了过去”

小太监受崇祯一喝,顿时吓得全身发抖。颤声答着。

“宣御医没有?啊?”崇祯鼓瞪双眼,吼着声。

“宣…宣..宣了,皇后娘娘宣了”

“王承恩!”

“奴婢在!”

“摆驾!快点!朕要去慈庆宫看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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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的龙撵从乾清宫急急出了来,很快便赶到慈庆宫。

“皇上驾到!”随着王承恩尖锐的声音喊起来。崇祯已经挽起了娇帘,王承恩躬着身子赶紧靠前去搀,

“走开!”

崇祯凶了一声,便自行跳下撵轿。急步向慈庆宫的大殿走上去。

殿内,周皇后闻听到皇上来了,就牵着长平公主和小定王朱慈炯在宫女和太监的拥族下出了大殿。不等崇祯走上台阶,周皇后曲身一福向崇祯行礼道:“臣妾拜见皇上!”

跟在周皇后身后的宫女太监也“呼啦”地跪下一大片。磕头行礼。

“都平身吧”崇祯大袖一挥,忙问周皇后道“皇儿到底怎么了?”

“三更天那会大家都入睡了。忽然天打了一声雷。雷声刚过,臣妾便听到暖阁那边,皇儿大喊大叫起来。我赶紧起身赶到暖阁。等到了暖阁,烺儿抱着头在地上痛得直打滚。滚了几下就痛晕过去了。臣妾心里怕极,当下就唤太监去宣了太医来,现在太医就在暖阁为皇儿看病,皇上,臣妾好怕啊….”周皇后眼颊红红的,说到最后,忍不住扑到崇祯怀中,靠着他的肩膀低泣不止。

崇祯听完周皇后的话,脸色异常苍白。他总共生了七个儿子,长子献愍太子朱慈烺就现在病的这个,二子怀隐王朱慈烜早殇,三儿子定哀王朱慈炯就是周皇后身边的这个小定王,今年才六岁。四子永悼王朱慈照是田妃生的,五子悼灵王朱慈焕,夭折。六子和七子还没起名就夭折了。也就说崇祯七个儿子中,现在就剩太子,三皇子,四皇子三个了。受了这么多个儿子夭折的伤痛后,现在太子又这般情况。他心里真如针扎一般。良久,双目才有了些神泽。他紧紧将周皇后抱住。竭力忍住泪水,哽咽道:“皇后,朕到底做错了什么呀,老天为什么要这样对朕啊。”

“母后你别哭,看到母后哭皇儿也想哭”

小定王站在后面,拉着周皇后的绫罗裙服,昂脸儿,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说。

周皇后从崇祯的怀里直起身,低头抹干净了眼泪,才转过身将小定王抱起来,“母后不哭,皇儿真乖。”

崇祯一手拦在周皇后的细腰上,一手牵过小长平公主,道“我们去看看皇儿吧”

“嗯”周皇后点了点头。

崇祯一家四人走进暖阁,只见床榻边坐着一个银发萎背的御医,正背对门外给侧着头给床上太子把脉。

这个太医叫翁晋,是太医院的院判。正五品。

崇祯心里十分着急太子的病情,可治病号脉最怕忌讳的就是被扰了心神,这个道理他还是知道的,

“我出去吧,等太医给皇儿把完脉再进来吧”

崇祯低声说罢。便又和周皇后几人转出暖阁,回到大殿去了。

朱慈烺晕躺在床,只见他脸色病悴苍白,紧闭双目,眉心皱成一团,看得出来他很痛苦的样子,实质上,现在朱慈烺脑袋里本身的记忆思维正被另一个来自现代的思想磁场吞噬着。所以才会造成大脑神经错乱,以致头痛如裂。这会幸好晕过去了。否则非要痛死他不可。

这个正吞噬着朱慈烺本身记忆的思想磁场来自于现代社会一个不爱学习的高中生。这位仁兄乃是彻头彻尾的混混,他老爸乃当地黑帮的龙头。若不是他妈是学校的老师,他也不可能还呆在高中学校。晚自修的钟声一响,他就开始趴桌睡觉。他作一个梦中,说是梦,其实算不上是一个梦。确切地说应该是他的知觉入了一个奇怪的世界,这个世界黑糊糊的,混沌一片,没有边没有际。他一直走着,走着。突然一失脚便坠了下去。在惊恐中,他发现下坠的底下,是一座诺大的城池。城池中间建筑坐落有置,灯火不明,却看得清楚这些建筑群居中的特别气派。他感觉很眼熟。一时间却又想不起来眼熟在哪里。咻地一下,他便坠入了建筑群其中一座宫殿式的房子里。正当他发现自己竟可以穿过房瓦,融入一个正裹在被窝里睡觉的少年身体,来不及惊异。他便觉得脑间景象翻飞。头痛晕裂。“嗡”地一下断电,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崇祯在几儿子中,最疼爱的便是太子了,他先回到大殿屁股还没坐热就又转进暖阁,他站翁晋身后,眼看着床上的朱慈烺病得如此厉害,崇祯心里真个害怕三更天的一声雷是索命的鬼。虽为九五之尊一国之君,却也是一家的人父。儿子病重,父亲的心情试问可知。当下也顾不得“怪力乱神”这个词眼粗鄙。闭上眼睛,暗暗求佑道:四方神魔,朕身为皇帝为了皇儿,今日不惜降尊求念尔等莫要染指我儿。

周皇后抱着小定王挽帘走进暖阁。见到皇上嘴上喃喃念着,虽哑音。却也能够从他的口型看出他念的是什么字词。他堂堂一国之君因爱子逼得要乱求神佛,那君威已是无从可见。于此,周皇后忍不住泪涌淌流。拿手捂住嘴儿,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崇祯缓缓地睁开眼睛,回头见到周皇后泪流满面。心里一酸,便走过来,伸出手从周皇后怀中抱过小定王,拉起她的手走出暖阁去。

崇祯一手抱着小定王,一手轻轻地抚着她秀发,安慰道:“皇后,皇儿身为储君,自有祖宗保佑,你也别担心了。”

“母后,呜呜…..”小定王说哭就哭了起来,伸出双手要周皇后抱他。

“臣妾幸承皇上慰言”

周皇后向崇祯福了一个,便抱过小定王,紧紧地搂在怀中。

“母后不哭了,皇儿也不许哭。”小定王如此乖怜,这么小就会想着母亲,怎不叫周皇后爱煞,她在小定王的额头上点吻一下。

自从纳了田妃后,崇祯除在乾清宫批阅奏折,召诸臣议事外。稍有些时间多半都是去田妃那的。以前太子还在东宫侍班讲读外。崇祯兴许会多来慈庆宫看看。自从去年太子出阁后,便搬到钟粹宫去,崇祯就很少来慈庆宫了。想想他上一次来见皇后,那都是几个月前的事了。

朱慈烺自幼便和周皇后住在一块,出阁后,一个人住到钟粹宫难免会不习惯。所以隔三差两的都会跑回慈庆宫来住。这会儿,也正是如此,才会遭此一劫。这太子身份连带身体一道被一个不知名的家伙给夺了去。

崇祯看着皇后与小定王母子情深的一幕。触景生思,方才想到皇后在慈庆宫与小皇子相依为命。自己真的冷落了皇后。一时心中十分愧疚,便他走过来揽住皇后柔软的小肩,让皇后把头靠到他那宽阔而又结实的胸肩。

周皇后被冷落后,这种被皇上呵护的感觉已成了一种奢侈。便是求也都求不来。这会毫无心理准备地被皇上拥住。怎不受宠若惊。心就像泡进温水里。感动得泪水流得更多了。

暖阁里,翁晋终于号完了脉。他刚起身就发现皇上和皇后不知道什么时候进了来。就站在他身旁。忙跪到地上,向皇上皇后跪礼:“微臣参见皇上,皇后”

“翁卿家,免礼。”

崇祯大袖一挥,负手至背,秉起君父应有的威严,沉声问道:“皇儿的病情到底怎么样了?你如实禀告朕”

翁晋起身,躬着腰子,惶恐禀道:“据臣探脉所见,殿下脉博平稳,气色皆无病象,再过几个时辰便会醒转了”

“恩,”崇祯点头,继续问道:“朕要知道皇儿为会头痛欲裂,病因是什么?”

“这….!!”

翁晋语气为难之极。脑科就是现代的医生也说不准,更何况大明朝,别说翁晋,就是华佗在世也回答不了崇祯。

“这什么这,快道与朕听?”

崇祯语气加重了许多。

翁晋闻听到皇上的语气微有怒意。吓得手脚微微抖了起来。颤声道:“回…回万岁…对殿下这般年纪忽生头痛得病例,臣生平少见,万请皇上恕微臣医术不精,确实不知殿下病发何因”

崇祯听完翁晋的话,眉心一皱,脸容即显,眼看就要爆发了。转念一想:翁晋任太医院院判断数十年,从万历年间至今,由他着手医治的皇族贵族,少说也有三代。一直都颇受好评。他会说皇儿没事肯定也不会有什么事,可病发何因,翁晋不知,想毕确是疑难杂症,怪他也没用,只要皇儿健愈,又管它作甚,想到这里,崇祯心里怒气平和了些。脸色一缓,转话问了翁晋一些太子该如何疗养的事宜后,翁晋一一作答。崇祯方才让翁晋告退。

早已吓出了一身冷汗的翁晋赶紧跪礼,退出了出去。

崇祯坐到床边,守着朱慈烺一直守到天明,方才离去。

崇祯离开后,朱慈烺便幽幽醒转了过来。却仍觉到头痛得紧,好一阵才打开眼睛,他侧头一扫床榻外,彻底被震惊住。诺大的内殿足有半个篮球场大。雕龙刻凤手工精致之极的檀木家具,油亮反光,布置得十分妥当合理。几组格架子上,摆满了金银玉器或是古董艺品。

“真的假的?”朱慈烺掀开被子,跳下床,走过去从格架上面拿下一个纯金打造的瘦瓶。很不敢相信地自语“再有钱也不会把几斤重的金瓶放在这晾啊,肯定是镀金,假的。”

可见到这金瓶的成色鲜艳耀眼,他心里就喜欢得紧。他和他前世的黑帮老爸一样天生爱金。说他前世的黑帮老爸,就得说说他手上那五枚螺母粗的金戒指。脖子上那根自行车链似的金链。有其父必有其子。

朱慈烺将金瓶按到地上,使劲地磨了几下。拿起来一看被磨损地方,颜色依旧。

“金..是真金,他….娘的…….”朱慈烺端着金瓶,激动得双手都在发抖。

“咦”朱慈烺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我不是在晚自修嘛?怎么会跑到这里来了?我是不是在作梦?”

“吭”朱慈烺操起金瓶回手就往自己额头上砸去。随之惨叫了一声。倒退两步,捂着额头:“娘皮的,爷爷不是作梦。哈哈….”大笑的同时,把金瓶猛往怀里塞。

“咦…我的校服呢?”随之朱慈烺眼睛瞪得老大看着身上的衣服,已然震惊得说不出话来。黄绸布质,腹部绣有一个张牙舞爪的大龙头。这就是经常出现在电视上的龙袍么?

妈的,这到底是什么回事?我被人抓来拍电视剧了?可拍电视剧用的道具也不至于拿个真的金瓶来摆设吧。朱慈烺无比震惊地看向手中的金瓶?

正当朱慈烺惊愕之时,外面传来了一阵脚步声。他来不及多想,跑回去窜到床上盖好被子。装回睡熟的样子。可手中却仍拿着那个金瓶。

周皇后刚在慈庆宫后面的佛堂祈祷完回来,还没进殿便听到朱慈烺的笑声,她心中狂喜,快步如飞地向暖阁走来。

周皇后走进暖阁却见朱慈烺仍睡在床上,看样子并没有醒过来。心中猛一失望。脸上的喜色随之黯然下去。

朱慈烺偷偷督了一眼来者,只见她穿着绣有织金龙风纹的红色大袖衣,衣上加霞帔,头戴龙凤珠翠冠,端的是一个雍容尊贵非凡贵妇,只是她那姣好的脸庞涂着淡妆,却又像一个二十出头的美丽女子。

见到这个美丽的贵妇后,朱慈烺本身还残存有的一些记忆忽然被激活。他回想了一翻这些不属于他的记忆。顿时,吓得七魂丢了六魄。天啊,这是大明未年,我..我是太子朱慈烺。朱慈烺装睡的表情十分痛苦,真正的欲哭无泪。老子只是上个晚自修而已。不用这样吧,爸啊妈啊你们儿子被时间拐了啊,

“皇儿,你醒了没啊?”

周皇后走近床边轻轻地唤了一声。

朱慈烺心里面正痛苦着,哪里有心思去应周皇后。好在朱慈烺从晕倒的时候开始表情就很丰富很难看。这会儿,周皇后倒也没有认为朱慈烺脸上那欲哭无泪的表情有什么不对,只道是太子这病痛就是在梦里也都受着煎熬。她坐到床边望朱慈烺的脸,心疼得直掉眼泪。

“皇儿吃苦了啊…..”

周皇后一下子忍不住便哭了出来。拿着纱帕去帮朱慈烺擦去额上的汗珠。

朱慈烺先闻到一股属于女人清香,继而才感觉周皇后用纱帕为他擦去额头上的冷汗。完了,她还真当我是她儿子,不对啊,她没理由认不出她儿子的样子的呀。莫非….我连样子都变了?完了完了。我原来那张帅气的脸岂不是葬送了?这个朱什么太子可别是个歪瓜裂枣啊。唉…可惜了,我那五条船了。他们那么爱我。等晚自修下课发现我挂掉了,也不知道会不会去跳楼。最好还是去跳了,千万别给我戴绿帽。朱慈烺这会乱七八糟地想着一些不实际的。继而才想起他那黑道老爸,先生老妈。我英年早逝,都不知道他们会怎样伤心。肯定是老爸一辈子净干些砍人的缺德事,没积阴德。害儿子遭报应,无端端穿越到这个鬼地方。老妈啊!你当初也着实是单纯,怎么会相信老爸是个见义勇为的人。按我看他是为了得到你芳心,特地策划出来英雄救美。大街上声称劫色的台词,忽然从巷口里闪出来的英雄老爸。老妈咋就那么笨呢?害你儿子今天遭此报应。

想到这里,朱慈烺忍不住笑了出来。

“皇儿你….”坐在床边抽泣着周皇后忽见朱慈烺笑出来,心中狂喜,随之意识到什么,伸手就掐住朱慈烺脸皮,气道:“好啊,你胆敢戏弄母后,还母后为担心,为落泪。”

朱慈烺吃痛,打开眼睛看到这个没有感情却又血浓于水的女人。眼神甭提有多复杂。他只对着周皇后挤出一丝苦笑。

“皇儿你知道不知道啊,你这一病都快挖了母后的心肝了,”

周皇后扑到朱慈烺身上,隔着被子将他抱住,当下喜极而哭。

朱慈烺嘴角抽动了几下,表情十分古怪。我表现得那么热情,我该怎么样去回应她呢?这实在是太尴尬了。皇后啊你心痛儿子就煲几盅篸汤来嘛,干嘛说这么肉麻的事呢。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肯定是这俱身体的主人是个娘娘腔。否则皇后不会表现成这样。他娘都十五岁的男人,还那么依赖老妈。

“诶….母…母后,我饿了,你去给我弄吃的好吗?”

朱慈烺强撑笑颜,将周皇后从身上推开。

“唉呦,我怎么忘了皇儿还没吃早饭”周皇后一听太子说饿了,也着急了起来,她转过头唤进来一个宫女,便吩咐她去让御膳房煮些多少年的篸汤,有多上好燕窝。

啧啧啧..宫廷生活原来是这样子的,奢侈啊奢侈,朱慈烺暗暗赞叹着。

“皇儿你在被子里放了什么?”周皇后刚才扑到朱慈烺身上的时候,刚好压到那个金瓶。这会宫女刚出了暖阁,便问朱慈烺道。

“没什么啦!母后”朱慈烺抓住周皇后隔着被子去探的手。陪着笑道。

朱慈烺不烂住她还好,这会周皇后见朱慈烺如此作态。更料定他藏了什么东西。神色一严,责备道:“连母后也敢欺瞒了是不是,到底藏了什么东西,还不从实招来。”

朱慈烺的脸涨得通红。他心七上八下的,怎么办啊,以前偷了老妈五块钱都要被罚没晚饭吃。这会偷了这么大的一只金瓶,手骨怕是都要打断啊。

“还不拿不出”周皇后见朱慈烺支支吾吾,犹犹豫豫的。直接把手掌摊到他面前,喝声要他交出东西来。

朱慈烺一咬牙,便把金瓶子从被窝里拿了出来,交到周皇后手中,然后低下头再也不敢去看她。

周皇后拿起金瓶左看右看始终没有发现什么不对,然后把金瓶丢回朱慈烺手中,道:“你告诉母后,你拿金瓶藏到被窝里干什么”

“我……”朱慈烺脸都红到脖子根了。

周皇后见到朱慈烺这番模样。美目又看向朱慈烺手上那金瓶的瓶口就跟蜜饯一般大小,再联想到朱慈烺刚才藏在被窝的方位。由着她身为母亲,也不由得脸颊泛起红晕。

“你.啊你,…”周皇后嗔了一眼朱慈烺。

朱慈烺以为皇后知道了他拿金瓶的用意。就更是不敢说话了,都把头低到了胸膛。

“唉,母后的皇后的皇儿长大了,也好,赶下午你父皇过来慈庆宫看你,母后就跟你父皇说说,让他给你赐门婚事。”周皇后摸着朱慈烺的头,柔声说道。

“啊?”朱慈烺闻言吓了一跳,抬起头来看着皇后,回指指着自己,无比惊讶地说:“给我赐婚?”

“对啊,我好皇儿现在都十五岁了,去年母后就有这样的想法,只是你父皇一直没有过来慈庆宫。加上皇儿这些天时运不济,又不明白染了怪病。也好冲冲喜啊”

“这么早就让皇儿成亲啊母后”

“还早啊,母后和你父皇早该为你选一个太子妃了”

“不会吧,还要母后和父皇选啊?这种怎好劳烦你们”

朱慈烺话刚说完,头上便吃了周皇后一个爆栗。痛得朱慈烺直抱住头。正想不满地抗议几句,却见周皇后佯怒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怎能让皇儿自己选娶的”

靠,这不是逼良为娼么?我学校里不知多少同学因为早恋被爹妈打到学校来。现在可好,还是父母逼着结婚。唉,这两位新爹妈还真开放啊。朱慈烺在心里哀叹着。他是现代男生,而且还是那种脚踏多船的男生。对结婚有着习惯性的恐惧。赶紧道:“不了呢,要是父皇和母后选了一个不合皇儿意的媳妇,那皇儿这辈子岂不遭罪”

“偏你会说,难道母后和你父皇还会选个不称心如意的媳妇?哼”

朱慈烺当场傻住,这算那门子的事嘛,你们选了好媳妇可未必是我的好妻子啊,唉,照你们这样办我肯定是要生不如死的,于是陪笑道:“我说母后啊,皇后现在才十五岁,等到了二十岁再说吧,吓”

“二十岁?…亏你想得出来,等作完六礼拜天地就二十二岁了,哪有人这有晚成亲的。到那时纳妃子可以随你,但取亲今年肯定要办了”

周皇后语气十分坚决,丝毫不容朱慈烺有任何异议的样子。

其实朱慈烺说的二十岁,已经是他的心里最早结婚的年龄底线了,可他那里知道古代医疗水平低下,人的平均寿命都在三十岁左右。所以通常人的结婚便就在十二岁到十六岁之间。朱慈烺今年十五岁那是算晚婚的一个了。

朱慈烺正郁闷,可随之想到他现在是太子,将来还会是皇帝,后宫佳丽三五千不在话下,可以踏这么多条船,早结婚晚结婚又有关系呢。心里想开了,便没在多说什么了。

等到宫女端着篸汤啊,燕窝进了暖阁。周皇后督促朱慈烺吃喝完,朱慈烺便称累睡下了。周皇后为朱慈烺盖好被子,也出了暖阁去了。

——————————

注:古代婚娶习俗共分为六个阶段,也就是说想要取老婆就要按照这些习俗逐步来完成。便是所谓的“六礼”:

1“纳采”就是告知双方家长,互送定信之物。

2“问名”即互相告知生辰八字

3“纳吉”也可以说是订盟,通过占卜双方的八字来敲定婚否?

4“纳征”即下聘礼。

5“请期”选结婚日期。

6“亲迎”终于可以娶老婆闹洞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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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16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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