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章 父亲扔的炸弹
夜，像死水一般沉寂，让人沉沦，让人叫嚣，让人憎恨；这样的夜，他无心睡眠。望着本就稀疏的星空，半圆的月色是那样黯淡。空中的流云，像浓浓地墨汁在水中散开一般，涣散地快速流动着。再一次打开小草屋的门锁，静静地坐在一张破旧的竹床上，手不经意地一遍遍抚摸床边。往事就像澎湃的海浪，像可恶的强盗，像复制的病毒，一遍遍，一次次，一丝不剩地渗透在他的脑海里，令他为之疯狂、为之无奈，又是这样的夜，让他发出一声声唏嘘。
清晨，志高坐地餐桌前，久久没有等到父亲，不禁起身走到花园。远远望去，发现草屋的门是开着的，他知道父亲肯定又是在这草屋里静坐了一夜。志高站在不远处，静静地等待。不一会儿，父亲走出草屋，小心翼翼地将门锁好。
“爸，吃早餐了。”
“好”邱默然向儿子走去，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向房子走去。志高紧跟在父亲的身后，不时回望了一眼草屋。在志高心里，他认为父亲心里一直有着一个打不开的结，直觉告诉他这个人已经深深住在父亲心里，扎根在父亲的灵魂里，这个人一直在折磨着他的父亲。这么多年来父亲从不允许别人走近草屋，在草屋一坐就很长时间。儿时父亲走出草屋时，总是红着眼睛，给人一份无法愈合黯然的伤痛。现在父亲走出草屋再也看不到痛红的双眼，呈现的是抹不开的忧愁和一份执着的伤痛。是什么样的人？又是一份什么样的感情？这么多让年父亲还是无法放下，无法释怀。
邱默然喝了口稀饭，看着志高喝完了一杯牛奶，发出低沉地声音：
“志高，有心仪的女孩了吗？”
正在进餐的志高听到这话，不时噎住。他不明白父亲大清早怎么会问这个问题，可他既然问了，肯定是人选了。很快，他调整了下，故作镇定的等父亲的戏文。
邱默然看着儿子，无奈地叹了口气。有时，他还真不了解这个儿子。说他孝顺吧，记忆中儿子好像从没顶撞过他。可谈到交心，这么多年他从没有和自己推心置腹谈过一次心事和想法。实在不明白，和儿子之间到底缺失了什么？可有一点他很确定，这个儿子和他一样的倔强，看中的却不松手。从刚才问话那的那，儿子一时短暂的失态没有逃脱眼尖的父亲。见儿子不吱声，无关痛痒地吃了早饭。邱默然不禁嘴角微微上扬：
‘这么拽，我干脆直接给他扔个炸弹吧’！
“你妹过生日那天，锦总的女儿锦雪对你一见钟情，前两天锦总说起这事。你看我们生意上本来就有往来，如果你们能成。一来你们两人郎才女貌，二来我们两家门当户对，三来我们两家互利互惠，总之，你们的将来对我们两家的家族产业真是锦上添花啊……”
邱默然话还没说完：
“爸，锦雪是谁？一个在我脑海里没有一丝一毫的信息的人，你叫我和她，怎么可能？什么年代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你也没有心仪的女孩，有一个这么优秀的女孩放在你面前。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的道理，你也不是不知道。你还在等什么？人家女方家都主动了，我们再不主动点，就不像话了，再说没信息现在可以截取信息、制造信息嘛！”
看着儿子终于顶不住，有点焦急失态的样子，放慢语气又接着：
“你紧张、激动什么？有女孩喜欢你也不是坏事，你没有喜欢的女孩，就和锦总的女儿处处看，锦总女儿我看过，长得不错，绝对配的上你。”
“爸，我不喜欢锦总的女儿。”
“处处就会喜欢了。就这么定了，明天是个好日子你们见个面。我和锦总联系一下”说完邱默然低头接着吃早饭，不再理会儿子。
“什么？”志高立即站起来：
“申明：首先不去，再者满意你去。”说完气呼呼地离开。
看着气呼呼走出去的儿子，邱默然看了看一直站在餐厅门外的老杜：
“老杜，你说志高，是不是有心仪的女孩了。”
“老爷，这反映一定是有了，那你还，锦总那边”老杜边说边走了进来。
“这小子，什么东西都藏在肚子里，烂了都不会说。锦总那边我约定了，我要看看他是怎么解决。”
“老爷，你不是拿志高开玩笑嘛！”
“开玩笑，我可是先礼后兵，我已经问他有没有心仪的女孩了。问了，他、这小子就不跟你摊牌说心里话。我不将他才怪！”
听完邱默然的话，老杜心中不禁感叹：
‘还有这么个爸，父子俩都是奇葩’。
……
“什么？你老爸叫你相亲，还是明天，哇靠！你没和你爸说你和望月的事？”电话里伟豪在办公室里接着电话吃惊道。
志高也坐在办公桌前，坐在老板椅上，转动着椅子背对着门：
“唉！没说，我和望月八字还没一撇，我这一头热。一切还没有定下来，就和我爸说：爸，我喜欢一个女孩快十年了，但你可怜的儿子是单相思，那个女孩还不知道你儿子喜欢她，你儿子也不知道她会不会喜欢上我。我爸知道了还不笑死骂我蠢。”
“那你怎么办？”
“兵来将挡，水来土淹”
“你直接和锦总女儿摊牌？”
“没错。”
“多伤女孩的心，女孩面子会挂不住的。”
“管不了，想到这，头就疼。我这老爸是不是吃饱，撑了，管这事。”
话刚落：
“谁吃饱，撑了”
志高一听，坏了，连忙转过老板椅，挂上电话，慌张地站了起来：
“爸”，并不时狠狠地向门外站着的秘书瞪了一眼。秘书见况，用手指了指邱默然的背，无奈地摇了摇手。
“告诉你一下，明天晚上7点金陵饭店，我很期待你的表现”邱默然说完转身就走。见父亲要走，志高紧张的五官立马放松下来，突然邱默然停住刚前进的步伐忽地转身，就这一刹志高的五官立马又紧绷起来，身体站得笔直：
“别背后说别人，尤其你的父亲，不然会遭报应的。”说完一脸严肃地走开，秘书连忙让开路，小心地关上志高办公室的门。
志高见门关上，伸出手：
“算你狠”说完一屁股坐下去，结果一个落空，屁股着地跌得生疼，志高生气得看着身旁的老板椅，气愤地用力地摇晃着转椅；
“该死，走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