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和过去告别

我乖乖的又在医院躺了半个月，其实早在我醒来的一个星期后，也就是我能够自己duli的上厕所的时候，我就想要出院了，不论哪个时代的医院都是卷钱的存在，这个想法还是没有能够实行，在医生把我说的出院就死的情况下，我母亲还是选择相信医生，连哄带骗的把我又按在了床上。我不能耍xing子，我要改变，所以结果还是在医院度过了一个星期。在我醒来的这段时间里，一共有四个人来看过我，她们全是我母亲的朋友，在不孝子弟的记忆里，这四个阿姨对他都很好，不孝子弟也重来没有和她们顶过嘴，这让我感到惊讶。对我来说，有人来看我就是很好的事情，就算是牛头马面来我也会露出笑容的。

今天我就要告别医院了，我表示我真的很开心，我兴奋到一晚去了四次厕所，一大早就穿好了衣服。不得不说这货的衣服很不错，真的不是我以前穿的盗版货。母亲见我如此兴奋，也不好意思继续睡觉，早上九点就带着我回到了家中。家在二楼，有就是个平方，这房子是爸妈92年结婚的时候两万多块钱买的，现在这房子能卖个二三十万吧。我来到客厅，打开了客厅里面二十四寸的电视机，在我之前那个时代，电视全是悬空投影的，有些频道还是立体的，cāo作是用手点触的。我有点不习惯这种用遥控器的数字电视，但是我还是很认真的翻了翻，最后还是来到了电影频道，我一边看，一边吐槽这个时代的电影，直到后来我自己都没法忍受自己的神经质，我向前翻了一个频道，来到了体育频道。此时电视里正放在世界杯的相关主题，我印象里记得我跳河的那一年也是世界杯年，我只是个伪球迷，世界杯和中国队的比赛还是会看的。我还记得中国第一次进世界杯是2002年，此后的连续三届都没进世界杯的决赛圈，2018年的世界杯后的一百年，中国断断续续的进过十多次，直到2118年后，中国队就从来没缺席过世界杯，也就是2118年，中国队夺得了第一个世界杯冠军，而且蝉联了后面三届的冠军，那时是中国队最辉煌的时期。在我印象中，中国足球好像在前不久才经历了风波，现在正处于低谷中。有世界杯看，我还是很开心的。

“你的手机。”母亲递过一个方块给我，上面有一个被咬了的苹果。在这个时代，这个东西还是很高端的，为了这个手机，那个不孝子弟和父亲打了一架，母亲服了软，悄悄拿钱给他买的。

我打开手机，里面有几条短信，发短信的人不是叫我喝酒，就是说他被人打了叫我去帮忙。我扫了几眼，也没有回那些短信。

“妈，我想换个电话号码。”我不带半点忧伤的说道。

“哦，换吧。”果然知子莫若母。

“下午去学校换吧。”我这样一说，母亲露出欣慰的笑容。我读的是住校，一个星期的伙食费是两百，换手机号不要钱，前提是冲一百的话费。接过母亲递过来的三百块钱，自从我有了女朋友后，身上很久没有带过这么多的现金了，我还是觉得我很富有的。

吃过午饭，母亲把我送到了学校门口，这是个私立学校，我当时是硬生生考进来的，在这里鱼龙混杂，正是进了这个学校，不孝子弟才诞生的。跨进教室，就有一帮人把我围住，基本上都是问我怎么样。这个班的人都是好学生，当然我肯定例外。大部分人看到我头上的伤痕，都明白我估计又进了医院，只是这次消失的时间略久。

上了一下午的课，我就像听了一下午的天书，索xing到最后我也不听了，把课本当成小说一样看。这点还是很有效的，虽然有很多同学露出惊讶的表情，这也不怪他们，我一般上课不是睡觉就是玩手机，而我的书本基本上都是新的，连名字都没有。

我就这样很平静的看了一个下午和一个晚上的书，确实看完了很多本书。一下晚自习，就有三个人围在教室门口等我，攀着我的肩膀向厕所走去。高中是不允许抽烟的，但是允不允许是一回事，抽不抽是另外一回事，于是我发现了厕所的第二个作用。一进厕所他们就递给我一根烟，烟牌子还是玉溪。我当然没有接，不喜欢那种被烟呛得感觉。

几分钟后，我一个人从厕所走了出来，我既然对父母说了要改变，当然得和他们划清界限。和这三个人待在一起的时间里，不是打架就是喝酒，聊得不是妹子就是游戏，要不是有不孝子的记忆，我估计完全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因为没怎么说话，他们都怀疑了我是不是头被打坏了。到最后，我很严肃的叫他们以后除了学习的事情不要再来找我了，我要学习。他们肯定更加肯定我头被打坏了，我也就‘呵呵’笑了一声，然后离开了教学楼的厕所。

一个人慢慢来到宿舍楼下，又被一个女的叫住了，就是那个住院的女的。

“你没得事吧。”其实她这个问题问得很好，我说我没事，但我确实在医院躺了半个月，脑袋上还留着几条疤；我说有事，但我又活生生的站在她面前。

“我觉得还可以。”我很淡定的回答她。

“我没想到他下手那么狠。”她说这句话，感觉还是有点内疚的。

“哦。”我算是回答她了。

“我们分了吧。”看她此时的表情，确实让人毫不犹豫的觉得她下了很大的决心才说出来的。

“哦，要的嘛。”我很自然的脱口而出，联想到之前给我留卫生纸的女朋友，我实在没什么好说的。虽然我确实穷，但我还是很努力的在奋斗，即使在她面前我很没有骨气，她说向东我绝对不会看一眼西。在我心中，女朋友是很重要的，前提是你不能对不起我，你要离开，可以大大方方的离开么，或许我是有可能哭着求你别离开。但是你不能劈腿，或者悄悄卖掉在你口中经常对我提起的那些不值钱的东西，留下一张卫生纸就走掉。其实我很担心我找不到女朋友的，我没车没房，没前途没未来，或许是童话故事看多了，迷恋上了那幸福的结局，或许就是这样，我感觉自己就像一只癞蛤蟆，很温柔的看着每个经过自己身边的青蛙，你可以觉得我很丑陋很恶心，也可以觉得我对青蛙的爱慕是多么的无知和可笑，但你不能够来玷污我对爱情仅有的期望。

她或许没想到我回答的如此爽快，倒有些茫然看着我。但我真的很平静看着她。

“你没有什么要说的了？”她回过神来，问了这样一句话。

“祝你幸福。”我这句话是对她们说的，我把我对她们剩下的感情全融进了这句话中。说完这句话，我就转身走了，我觉得这个转身是我到现在为止做的最潇洒的动作。

其实在我心里，我更怪自己，是自己不能给她们什么，连个未来的背景都勾勒不出来，凭什么让她们守着那张白白的画纸，一直坚信自己可以画出那幅很美丽的画，最关键的是自己连颜料和画笔都没有的情况。我坚信她们都是被生活逼的，生活嘛，生下来，活下去嘛。

回到寝室，我趁着洗澡的时间，整理了自己的心情，我现在最大的敌人是高考，只有那样我才会真正的脱离现在这个坑。想着这些，我确实是很热血的，还散发着一股无人能挡的气势。我还是太单纯了，把学习这个事情想得太单纯了，学校的宿舍是要熄灯的，我也确实借了个电筒看了会书，只是看着看着就睡着了，第二天起床也忘了自己昨晚都看了什么。

慢慢的，老师同学也确实相信我是真的要学习，也不再调侃我。这期间，班主任还找我谈了一次话，他和我聊了很多读书的重要xing，这些是我无法反驳的，因为我确实经历过无学历无工作的生活；我们还聊了人生理想，很遗憾，我真的还没有个确切的理想，现在的咸鱼都有献身的理想，我自叹连咸鱼都不如。至于我来世当狗的想法指的是来世，可不是今生。那次谈话是很开心的，就为了班主任那句“孺子可教”，我每天都抱着书到处问题，经常一个问题要花费老师半个小时的讲解让我懂。这一切都是因为那句“孺子可教”，很少有人用褒义词形容我，我觉得我自己要对得起每一句形容自己的褒义词。

在我苦苦挣扎的期间，之前拉我抽烟的那三个人也再来找过我，其实我和他们三个虽然在一起鬼混的时间更多，但是他们对我是真心的，我们四个人曾经因为打架赔掉了身上大部分的生活费给别人当医药费，每个人把剩下的钱拿出来刚好凑了100，硬生生的每天一顿过了那一个星期。我之前给他们说过我要学习，他们虽然嘲笑过我，但是也很尊重我，每次来找我都是来请我吃饭的，我也很乐意的跟着他们去了。也是从那以后，我渐渐喜欢上这个世界了，也渐渐融入了这个世界的生活中，我在这个世界体会到很多以前从来没有过的感情。我偶尔也会碰见我那个前女友，我也会向她问好，看见她挽着另一个男生，我心里还是会悲伤的，但仅仅是悲伤而已，我不会让自己的情绪左右自己的举动，或许对现在的我来说，能看见她笑就可以了。

教室里的ri历在我艰苦奋斗中不知不觉的已经翻到了5月21号，这是个星期三，按照学校的惯例，星期三是家长送饭慰问的ri子，读高中的学生确实有些类似蹲牢的犯人，尤其是读住校的学生。我每周在学校最期待的也是星期三，可以去校门口提母亲做的饭，这个学校的食堂虽然不难吃，但是吃饱吃好很难。不孝子弟以前并没有让母亲送过饭，直到我出了院后的第一个星期三，母亲才开始送的饭，每次都会有各种肉，每次吃得我瞬间重了几斤，走路都不敢太用力，生怕自己吐出来。今天也不例外，松了松腰带，我来到校门口把饭盒递给母亲。

“吃饱了？”母亲笑着问我，其实他看得出来，我穿的t恤被肚子顶了出来。

“就像喂猪一样，提那么多东西来。”我也笑着回答道。

“又没让你吃完。”母亲一边说，一边接过我手上的东西。

“再多我都要吃完，妈你好歹要考虑猪吃了的感受嘛，学校的饲料只管你吃了就行了。”我说句话，周围送饭的家长都笑了。

母亲不好意思的和我告别了，我又回到教室开始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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