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 逃跑被抓

高湛开车跟在叶莞后面，心惊肉跳。

他开的车跟叶莞的车一样，是随手抢下来的。

差别是他的这辆车是一辆破车，他还得掉了头才能追上去。

在今天这个时候，被叶莞知道这些事情，完全在他的意料之外，令他措手不及。

叶莞的情绪明显不太稳定，又让他心急如焚，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的，他追了上去。

慢慢的，他发现叶莞虽然看起来横冲直撞，但显然是车技过人的，因此就放心不少。

心情稳定下来，他的操控能力就更好了，离叶莞越来越近。

前面已经没有路了，他看到叶莞减慢了速度，也开始减慢速度。

他的车是停不下来的，速度太快，刹车好像不怎么管用。

他索性直接跳了下来，任那辆破车直直冲进江里，发出“砰”的巨响。

后面很多车也停了下来，高湛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自己的那帮属下。这个时候，他希望他们滚开，可是叶莞拿枪对着自己，便知道让后面那帮人离开是不可能的。

“莞莞。”高湛看着叶莞离江边已经很近，为了不至于逼迫她，他又后退了几步，“你先冷静下来，很多事情不是你看到或者听到的那样，你跟我回去，我慢慢说给你听。”

那边叶莞举枪的手抖来抖，声音里带着轻颤，问道：“我只问你，我父亲的事。你参与了没有？”

叶莞的直接让高湛一阵阵无力，很多事情，三言两语是说不清楚的，因此他避重就轻的回道：“莞莞，认识你之前发生的事情，我无能为力，但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有人伤害你。你父亲的死。我也会给你一个交代。”

话说完，看到叶莞的身体一晃，高湛就悔了。不知不觉间，事情已经向着更坏的方向发展下去。他不应该说叶正天已经死了，他应该先安抚她。

不自禁的上前一步，想说什么来挽救一下，那边叶莞竟然再一次后退，江风吹着她的长发，飘逸又危险。

他担心她。又退了回来，却不想叶莞听到他的话，情绪已经失控。说了句“交代？那就拿命来！”

本能的。他侧身闪躲，又意识到叶莞只是在吓退自己。他再次扑向他的时候，肩胛处一阵剧痛，三声枪响，他看到叶莞胸前一片血雾，仰身跌入江中。

“莞莞！”高湛心痛到无以复加。想跟着跳入江中，却被后面来的属下紧紧的扶住。

中枪让他连几个属下的束缚都挣脱不得，他又气又怒，对身边的人道：“去救她！救不回来，你们所有人跟着陪葬！”

想到叶莞受了伤跌入江中。高湛的心痛到发颤，万分后悔不该这样追出来。将事情弄到不可挽救的地步。

看着有人跳下去，他放心不少，又吩咐众人沿着江岸一路巡视，尤其是下游，全线追寻。

一句话，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有属下劝他去医院，他一个冷眼过去，那人就住了口，赶紧联系医生过来。

没有麻醉的情况下，高湛肩膀上的子弹被取出，被包扎，高湛却似乎感觉不到痛一般。

叶莞身中两枪，还掉进了江里，这么高的地方掉下去，该有多疼！

跳下江的三个属下已经起来，却是一无所获。

时间一点点流逝，高湛的心越来越凉。

到现在，只能等下游沿线的人的消息，他却宁愿那边没有消息。

时间过去这么久，叶莞生还的可能性已经越来越小。

高湛的心，也越来越痛，终于耐不住长时间的紧张和失血过多，晕了过去。

醒来后，高湛已经躺在医院里。

没有任何犹豫的，他出了院。这时候已经过去了一天。没有任何消息显示看到了叶莞的行踪。

他反而有了希望。除了在下游继续打捞之外，他扩大了搜索的范围，命令整个刘家港的人全部调动起来，在附近乡野打听，这段时间所有跟一个年轻女孩有关的事情。

活的，病的，伤的，还有死的。

皇天不负有心人，在第十六天的时候，一个在酒吧打探消息的小弟，偶尔听一个醉酒的男人吐槽，说什么时候碰到一个美人儿，本以为可以享受一番，却不想对方竟然是个死人。

这个话题引起了别人的兴趣，问话的人多了，事情的经过也就详细了。

那个小弟叫辉子，是个很灵光的小伙子，当时就请了那人过来，找到了具体方位。

然后发现了蛛丝马迹：在靠墙的地里，挖出了一堆女子的长发和一枚子弹。

当东西放到高湛面前的时候，高湛是激动的。他瞬间肯定了那女孩是叶莞。

重伤的叶莞。头发虽然是凌乱的，不如他记忆中那么顺滑柔顺，却也是极美的。很少有人能像叶莞那样愿意为护理头发花那么多的时间和心思。

这样的凌乱跟这样的割舍，又让他心疼起来。

他知道叶莞已经打定主意要躲起来。

之所以肯定叶莞只是重伤，是因为他不相信别人会有什么理由去割掉她的头发。

如果是她自己，那么她一定还活着。

吩咐下面的人加大搜查力度的同时，他立即赶到了事发地。

阿铮坚持要跟着。

高湛看得出阿铮对叶莞也是真的关心和在意，就没有拒绝。

那是一个靠路边不远的围墙后面。

发现她的男人说他是下来小便的时候看到她的，以为是个死人。

他亲自动手废了男人的右手。因为那个男人不仅在她面前小便，还动手非礼了她。

然后他进了墙后面的院子。尝试着再多寻找更多的线索。

进院子的瞬间，他感受到了别人的窥视。

是了，多年的习武经历和异于常人的敏锐嗅觉，让他知道，墙角的竹篓子下面，躲着一个人。

他直觉，那就是叶莞。

想着自己上次的逼迫让她受伤落水，他决定换一种策略。

即刻将所有的人都撤出院子。他开车在附近巡视了一圈，找到了几辆车，排查之后，就锁定了那辆黑色的桑塔纳2000。

吩咐所有的人继续追查，他一个坐进了车子。守株待兔。

叶莞很小心，一直躲到傍晚才出来。

看着她俏丽的短发，闻着她的气息，高湛差点失控。

他庆幸她还活着。

她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受伤的，因着他的失误。她命悬一线。

可是要怎么处理他们之间的未来，他还是没有任何头绪。

设计杀害了她的父亲，是在认识她之前。他也有必须这么做的理由。

可是现在。他不想放开她的手。

这么多年，第一个次关心、在意和心疼一个女人，偏偏，陷入了一个难解的局里。

他一直静静的坐着，透过后视镜，贪婪地看着她精致的小脸。

天色已晚。但并不妨碍他的观察。

她的眼睛大大的，乌黑的瞳仁，有着长而卷翘的睫毛，带着些许水汽，此刻正专心盯着前方的路面。她的嘴唇红润小巧。抿得紧紧的。

她应该也早就知道是自己在车上了吧。握着方向盘的手，因为过于用力的缘故。骨节分明。

她瘦了。

高湛想关心一二，却又怕打扰这难得的平静。

他就这样坐着，叶莞开着车子在大路小路绕了一圈又一圈，终于最后还是停了下来。

车子停下来了，他还有些恍惚，以为这样就是永恒。

叶莞却在车子堪堪停稳之时，拔腿向外面跑去。

没有任何犹豫地，他追了上去。

叶莞的情绪很不稳定。竟然慌不择路起来。那边是漆黑的灌木从，她为了避开他准备再一次置身险境。

高湛没有费什么力气就追上了叶莞，这样的轻易让他觉得，叶莞并不是那么愿意逃开她。

心里就绵软一片。

她动手打他，招招狠辣，但又没有致命的击打，他以尽量不弄疼她的方式，钳制了她，将她困在车子与他之间。

身体下面是她玲珑的曲线，鼻尖是她温热的呼吸，随着她胸口剧烈地起伏，他的*被轻易的撩拨了。

深深地呼了一口气，高湛对叶莞轻声说道：“莞莞，你打不过我。不要闹了，我们谈谈。”

这是二人重逢三个小时以来说的第一句话。

高湛却体会到了一种亲密、自在而又熟悉的感觉。

就像他们朝夕相处的那两个月。吃饭，问好，偶尔散步，他们之间，很自然的熟稔。

叶莞却兀自抿紧了双唇，不愿意开口讲话，但挣扎的举动却收敛了些。

高湛也稍稍放松了对她的掣肘，却不想小腿筋骨一阵剧痛，已是被叶莞大力踢了一脚，让他不由得闷哼一声。

叶莞踢他的力气是不大的，不然踢在这个位置，废掉也是有可能的。只是小腿筋骨是疼痛比较敏感的地方，他又全无准备，才哼出了声音。

高湛不想弄疼她，只能再次将她牢牢的禁锢。

他的手臂，已经揽在了她的胸前，在这样的紧密想贴下，他的疼痛被另外一种疼痛代替了。

这时叶莞却轻轻点了点头。

高湛知道是叶莞愿意谈的缘故，虽然不舍，还是慢慢放开了她。

心里也做好了再次角逐的准备。

见她果然没有再次逃跑，高湛就拉开了车门。

夜晚的风还是有些凉的，他担心叶莞会冷。

可是叶莞弯身坐进去的瞬间，接着微弱的月光，他看见了她胸前白瓷般的肌肤，丘壑地隆起，上面有受伤的痕迹。

他翻身而上，再次禁锢了她。

他不想再经历一次打斗，更担心刚才的格斗已经伤到了她。

而只有她不能乱动，他才能好好看看她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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