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08

第七章 08

(防盗章,稍后替换为字数更多的正文,望读者亲们理解)

这次的旅行目的地是哪里?要待多长时间?他一无所知。看着茫茫的大海,滕峰眉头更是锁在一起。对于海上航行,他虽然也不甚了解,但是在这等好的天气下海面上竟然没有出现一艘船只,他明白游艇一定是航行在远离航线的海域。

“到底要去哪里呢?”滕峰不禁纳闷。如果是去度假,肯定会选择风景秀丽的海岛,只要有旅游开发的地方,那么一定会有通航的。可是现在看来,柳天天要去的海岛绝不是旅游胜地,否则游艇怎么会这样孤独地航行呢?

带着疑问,滕峰走进驾驶舱。

驾驶舱很宽敞,向外看去视野非常开阔,地上铺着素雅的海蓝色方格胶垫。驾驶台上一长溜显示屏整齐排开,各种精密仪器看得滕峰眼花缭乱。而那个矮墩墩的船主正坐在椅子里向外眺望着。

“不忙?”滕峰找着话题。

“自动控制,无人驾驶。”船主依旧看着窗外,并没有看滕峰。

“我们的目的地是哪里?”

这次船主转过了头,看了一眼这个膝盖僵直的男人。“一座手机小岛。”

“那里景色很美?”

船主摇摇头:“谁知道,至少我没去过。那个岛近似于与世隔绝,无论是空中还是海上都没有航线。也从来没人包我的船去那里,那我自己去那里溜达什么?再者说,那个海岛周围的海域一到雨季就大浪滔天的,没人傻乎乎地去那里。”

滕峰刚要再问,忽听的舷窗外面有人在喊船主。

是费宏宇的声音:“你看今晚上天气怎么样?”

船主仰头看看天空,又看看海面,大声道:“应该很不错,风平浪静的。”

费宏宇脸上绽出笑容,刚要回头向柳天天传达,一扫之间忽然看见了滕峰。

“你在这里干什么?”费宏宇白了滕峰一眼,“你和章音去厨房准备一下晚餐,要丰盛一些。今天晚上是个好天气,需要美酒佳肴的。”

滕峰应了一声,但却没有立刻走出驾驶舱,而是抬头看着天空。

天蓝色的天空中漂浮着蓬松的白云,如同团团棉絮。而随着海风的吹拂,云朵也变得越来越大,更显得美丽绚烂。

作为曾经的丛林特种兵,滕峰对天气状况熟悉得很。他知道,这是积云,通常意味着是一个美好的晴天。但是如果它发展得越来越大,前端越来越多,很可能会带来一场强风暴雨,甚至是雷鸣和闪电。

“看这云层的样子,似乎是要下大暴雨,但船主为什么说今晚是个好天气呢?难道陆地上和海上的云层变化代表的含义不同?”滕峰心中疑惑,但却没有立刻追问船主。长年的特种兵生涯让他养成了冷静、细致的生活习惯,对于任何事情他都观察得准确无误才会下定论。

虽然现在风和日丽,但这种积云的形态预示着今晚将有暴风雨!

可船主为什么说今天晚上风平浪静呢?

难道是他看走了眼?

但马上滕峰就排除了这个可能。船主常年在海上航行,对于天气的判断肯定是耳熟能详,怎么会犯这样幼稚的错误呢?

除去这个可能,那就是故意说错的。

想到这种情况,滕峰心中一凛——船主为什么要说谎呢?这背后有什么企图呢?

这些念头萦绕在滕峰脑海中,挥之不散。他越琢磨越不对劲,找了个借口溜出厨房。他打算去提醒一下柳天天和费宏宇,虽然他不喜欢这对夫妻。

滕峰走到甲板上,经过驾驶舱的时候放慢了脚步,也小心翼翼地窥探着里面船主的动静。也正是如此,滕峰突然发现了未曾料到的场面——在驾驶舱里费宏宇和矮墩墩的船主正凑在一起窃窃私语着。

和滕峰的小心谨慎相比,柳天天则是无忧无虑。

碧蓝的海水、清爽的海风、再加上和煦的阳光,使她完全处在兴奋快乐的情绪当中。虽然没有细软的海滩,但是在海中随波荡漾的这种美妙感觉却是在海滨无法体验到的。直到丈夫第三次请她去吃饭,柳天天才恋恋不舍地离开了甲板。

吃饭其实是柳天天最苦恼的一件事情,大约从五年前开始她就为没有食欲而苦闷了。不论是再高档的饭店,还是最精美的菜肴都无法让她胃口大开。这次如果不是丈夫用一种名贵的海鲡鱼做诱惑,恐怕柳天天还要再观赏几小时的风景。

不过,虽然丈夫和船主一个劲地赞赏这种如何尊贵,但柳天天吃下去也没觉得有什么特别,只是这海鲡鱼的肉质比三文鱼更细腻了一些而已。勉强喝了几杯酒以后,柳天天刚刚萌生出来的一些食欲便基本消失殆尽了,再加上那个叫滕峰的退伍残兵一直神情古怪地看着自己,就更让柳天天大倒胃口。而酒精的作用也让她迷糊起来。

“天天,是不是困了?早点休息吧,明天我们就上岛了。要是今晚休息不好,你体力跟不上的。”丈夫体贴的话语让柳天天舒服不少,但困意也更加浓厚了,甚至当她躺在床上的时候就觉得自己已经进入了梦乡。

当费宏宇扶柳天天回房以后,船主兴致反而上来了,拉过滕峰笑盈盈地道:“老弟,他们两个不在,咱们可以无拘无束地开怀畅饮啦!”说着,将柳天天没有喝完的一瓶红葡萄酒倒向滕峰的酒杯。

滕峰忙伸手拦住,“我不会喝酒。”

船主一愣:“开玩笑,当兵的人哪有不会喝酒的?”他指了指酒瓶,“再者说这可是上等的卡本内,红葡萄品种之王,在西方被称为‘唯一能进入天堂供神用’的葡萄酒啊!”

滕峰闻听,欣喜地抢过酒瓶,闻了两下之后似乎被香醇的味道所陶醉了。他冲着船主嘿嘿一笑:“早说呵,有这样的好酒我还吃什么菜?你们两个慢慢品尝吧,我回房间慢慢享受这瓶酒去了。”

说着,滕峰匆匆转身向游艇下层走去,下楼梯的时候还没忘记仰脖灌进去一口。

滕峰不知道,当他喝进一大口酒的时候船主在他身后露出了一个幸灾乐祸的笑容。不过那个矮墩墩的船主也不知道,当滕峰到了游艇下层以后,第一件事情就是将那口酒吐了出来。

滕峰虽然腿不灵便,但眼睛却雪亮得很,刚才船主劝酒的时候他看到这家伙的目光里闪出狡黠的光亮。虽然只是一闪而过,但足以让滕峰对船主的目的和这瓶酒大起疑心。

到了下层以后,滕峰蹑手蹑脚地走近柳天天夫妻的卧室门口,侧耳倾听里面的动静。不料他的脚刚落稳,就听见室内的脚步声向门口传来。还没等滕峰拔脚,门已经开了。

“你在这干什么?!”费宏宇冷冷地问滕峰。

“我、我——”滕峰窘迫地支吾着,双手背到身后。

“你手里拿着什么?”费宏宇脸色变得铁青。

滕峰装作不得已的样子将酒瓶从背后拿出来,“我看这个酒不错,就想自己、自己喝点。”

随着滕峰的动作,费宏宇脸上浮出了笑意。“我以为什么事情呢,原来是喝酒呵。这酒不错,剩了就太可惜了。”说着,费宏宇友善地拍了拍滕峰,示意他快回房间尽情享受美酒。

装假就要装到底,滕峰嘿嘿笑着,酒醉般向自己的卧室走去,不过在路过门口的时候向里面瞄了两眼。只见柳天天和衣躺在床上,鞋也没有脱,一动不动地似乎是睡着了。

一回到房间里滕峰就收起了笑容,他将酒瓶里的酒倒进杯子一点,其余的全部倒掉,然后开始凝思起来。

——柳天天从餐厅回到卧室,只这么几分钟的时间就酣然入睡,显然不正常,十有*是那酒里有问题。而且船主对我还一个劲地劝酒,显然也是想让我也昏睡过去,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呢?有什么事情要背着柳天天和我去做呢?

在一想到刚才看到的柳天天的睡姿,滕峰更觉奇怪:费宏宇一向对柳天天呵护有加,怎么连鞋子都没给妻子脱下来呢?这样把妻子撇在床上,哪里算是照料呢?

滕峰越想越觉得奇怪,却想不出其中的缘故。

善良之人往往都是如此,即便看到了罪恶的苗头,也不会往最恐怖的事态上去想,除非危险降临的那一刻,他们善良的眼中才会看到罪恶。

滕峰就是这样的人。所以直到两个小时以后,当天色阴暗、风雨交加的时候他才明白过来,费宏宇和船主的阴谋是什么。

凄厉的雷声过后,滕峰听到走廊里传来了脚步声,而且不是一个人。滕峰觉醒起来,凝神细听。

脚步声在离他房门不远处停了下来,寂静一阵后,滕峰的房门被敲响了。

“滕峰,你在吗?”是章音温柔的声音。

滕峰犹豫了片刻,没有吱声,而是悄悄将空酒瓶揽在怀里。

又叫了两声以后,章音的声音停止了,钥匙在门锁中转动的声音响了起来。

当房门打开的一瞬间,滕峰立刻闭上了眼睛,嘴里也打起重重的鼾声。

女人的幽香越来越浓,滕峰知道这一定是章音离自己越来越近了。

“章音是来做什么呢?从刚才的脚步声来看,章音是和其余两个人一起下来的,他们三个人是什么关系呢?”

滕峰琢磨的时候,也感觉一双温柔的手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轻轻摇动起来。滕峰吧唧几下嘴,翻了一□,同时将鼾声又放大了音量。几秒钟之后那双温柔的手离开了,脚步声也向门口飘去。

当房门被关闭的时候,滕峰缓缓地舒了一口气,也悄悄爬起来闪身到了门口。

“他把那瓶酒喝了,睡得跟死猪一样,怀里抱着空酒瓶子还打呼噜呢。”门口传来章音的声音。接着,费宏宇的声音低低地响起:“这就好,一会儿再收拾他,先把柳天天扔下去!”

这句话让滕峰心头砰地一震!

——把柳天天扔下去!

什么意思?难道是扔到大海里?这岂不是杀人害命吗?费宏宇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

一系列的问号萦绕在滕峰脑中,但却已经容不得他多想了。因为柳天天卧室门打开的声音、凌乱的脚步声、物体在地板上滑动的声音还有气喘吁吁的声音此起彼伏地响了起来。滕峰知道,这几个人一定是七手八脚地把睡梦中的柳天天抬出来了。

滕峰急忙奔回床铺,将枕头下面的匕首抽了出来,犹豫一下之后又将救生宝盒揣在怀里,转身打开了门。

底层的走廊里不见人影,再一细听,沉闷的脚步声已经回荡在甲板上。听着外面雷雨声大作,滕峰知道脚步声能被掩盖,便也不顾掩饰,急忙尾随而上。头刚一探出来便被外面的狂风暴雨激得一个哆嗦,不过在闪电的光亮中滕峰也看到费宏宇三个人正抬着柳天天向游艇的侧板走去,看那架势竟似乎要将柳天天抛到大海里!

“你们要干什么!”滕峰大喝一声。

怒喝声在狂风大雨中激荡,将费宏宇三个人惊得一颤。

“你!”章音骇得一哆嗦,手一松,柳天天的大腿也磕到了甲板上。她怎么也想不出,刚才还酩酊大醉的滕峰怎么会突然出现?

费宏宇也吓了一跳,但很快就反应过来,冲旁边的船主使了个眼色后,他转过头面对滕峰:“不愧是当兵的出身啊,不过我看你更像是演员呢,装醉酒装得那么像。”

滕峰冷笑一声:“我看你们才是演员呢,你们要对柳小姐怎么样?”

(但是在场的人中,都有不在场的证明,到底谁是凶手?看正文逐一揭晓。)

“很简单,我要让她下海去洗澡。”费宏宇毫不隐瞒。随着他的话语,一道闪电划破云层凄厉地刺下来,将费宏宇眼中的邪光映得更加狰狞。

“把她放下!”滕峰一字一顿地说,尽管暴雨倾盆而下,眼睛却眨也不眨,紧紧盯着费宏宇和船主。

“这个你可做不了主的。”费宏宇嘿嘿一笑。“她是我的妻子,妻子都要听老公话的。”说着,他粗暴地拽动了几下柳天天的胳膊,似乎是在告诉滕峰,手中这个女人可以被他任意摧残。

“有我在就不会让你们得逞!”滕峰逼近了一步。

费宏宇显出吃惊的样子,然后哈哈大笑起来。“滕峰,柳天天是你什么人啊?你这么保护她?”

“她不是我什么人,但却是你的妻子!你怎么是这样败类的一个人,连自己的妻子都害!”

随着滕峰的斥骂声,费宏宇的脸抽搐了一下。但恶人的羞耻心也仅此而已,费宏宇的脸上马上就挂上了邪恶的笑容。

“滕峰,你不用在这里讲什么大道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更何况这个社会就是尔虞我诈的社会。现在摆在你面前有两条路,一条是和我站在一起,将柳天天扔下大海去,回去以后你就会得到一大笔钱;再一条路嘛——”费宏宇嘿嘿干笑两声:“再一条路就是你和她一起上路。”

滕峰目不转睛地看着费宏宇,但却用余光观察着周围的情况。在费宏宇说话的时候,那个船主已经将手伸进了兜里,看架势应该是有武器。而费宏宇始终把柳天天的身体挡在前面,贸然出击也讨不了便宜。想到此处,滕峰装作犹豫的样子问道:“我只是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对你妻子下毒手?”

“告诉你也没什么关系,我和她在一起就是为了她的家产,否则我怎么能忍受这个臭娘们这么久?而这个机会又是上天赐给我的,她无事可做非要来这么一个偏僻的小岛,这岂不是自己往死路上走吗?这倒让我的计划变得简单了,只要和船主以及章音商量妥当,事情就简单的多了。”费宏宇哈哈大笑,声音在狂风暴雨中更显得诡异可怕。

“那你怎么不干脆地杀了她,而要扔到大海里呢?”滕峰一边问,一边将手伸进兜里,掏着那把匕首。

“这你就笨了,我要的就是她在海上死亡的假象,杀了她会有伤口和破绽。而将她扔到大海里,造成海上遇难的样子,这不是最万无一失的吗?”费宏宇狞笑着,突然面色一凛:“该知道的你都知道了,你打算和我在一起呢还是到阴间去告诉柳天天?”

滕峰摊摊肩膀,微笑道:“谁会放着到手的钱不要呢?”说着,他脸上的表情也松弛下来,但握着匕首的手却慢慢抽出。

但正当他刚要抽出匕首的一瞬间,费宏宇忽然喝道:“别动!”

“怎么?”滕峰心中一惊,但脸上仍显若无其事的样子。

费宏宇干笑两声:“既然打算和我一起,那就要作出实际的事情来。”说着,他将柳天天往地下一扔,退后两步的同时也掏出了手枪。“替我把这个臭女人扔下去,就能证明你的真心了!”

看着黑洞洞的枪口,滕峰暗暗咒骂。自己的手再快也不会赶得上子弹的速度,而且那个船主也在一旁虎视眈眈。一着不慎的话,两把手枪就会向自己开火。

想到这儿,滕峰将匕首松开,慢慢地伸出双手抓起了柳天天的身体,故意吃力地向船舷挪动。当费力地将柳天天的身体扛到船舷上,即将推下海的一瞬间,滕峰用余光扫了一下,发现枪口仍然紧紧地跟随着他。滕峰叹了一口气,知道只有冒险一搏了,装作吃力的样子深吸几口气以后,滕峰奋力将柳天天扔向大海!而同时,也突然闪动身形向大海跃去!

滕峰感觉狂风和暴雨将他团团包住,似乎还有清脆的枪声和剧痛传来,但他已经顾不得这些了。他的视线里只有柳天天落水的那一处海面,他知道柳天天的身体正在向大海深处沉没,而自己要做的就是在冰冷的海水里将这个女人救起来。至于剩下的事情,他已经考虑清楚,那就是奋力地游泳,游到白天里看到的那片积云下方的位置,因为积云的下方通常意味着是一片陆地。

当滕峰使出全身的气力与海浪搏斗,竭力摆脱这个现实的噩梦时,柳天天的梦境也变成了恶梦。

当她被丈夫扶回房间以后,似乎头刚沾到枕头就进入了梦乡。

梦里她觉得身体飞舞起来在空中飘荡着,但却没有翅膀,只是几双手在下面托着她。她时而觉得怪怪的,因为有时候在空中还会碰到硬硬的东西,而那些东西还是隐形的,看也看不着,摸也摸不到。又过了一会儿,她觉得浑身燥热起来,可就当在空中闷得发慌的时候,清凉的甘露又从天上滴落,清清爽爽的浇在她的脸上、身上。而这个时候空中又响起了声音,似乎呢喃着就在耳边,也似乎在遥远的尽头空荡荡地飘浮着,可不论是什么声音都让她晕晕乎乎的很是受用,她甚至觉得自己变成了一个婴儿,虽然无助但又被紧紧拥围着。

但美梦到这里却戛然而止。因为突然之间,柳天天觉得从空中落下,向一个深深的黑洞飞速地坠去。

她觉得张大了眼睛,也似乎惊叫着,但嘴马上就被翻滚的液体堵住了。她不知道那是海水还是血液,总之都是咸呼呼的,而且把她整个身体都卷在里面。她紧紧闭上嘴,但却挡不住那些液体肆无忌惮地涌进她的鼻腔。接着她觉得胸腔象被什么用力吸着,在一点一点的回缩,并且那速度越来越快,甚至能感觉到肋骨在切割她的肺。

一阵压榨的疼痛之后又是一阵撕裂般的折磨,那疼痛象是一条毒蛇从她的腹部钻到她的鼻腔,她禁不住翕动着鼻翼,深深地吸入。

但她吸入的再也不是空气,而是冰凉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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谜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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