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第七章

他打得可真狠,阿兰盘起的头发都散了下来,垂落在红肿的半边脸上。但她不敢反抗,只是一味地捂住脸,吓得大气也不敢出。

萧文昊也懒得看她,他倾过身子,醉醺醺地说:“周少,你看今天这事儿怎么办吧。”

周彦召不置一言,只是端起玻璃杯,慢慢品饮着,目光宁静如深井,脸色也没有任何的异常,仿佛对眼前的一切充耳不闻。

萧文昊大概醉得够呛,他身子晃了晃倚在桌角上,对旁边的谭惜招了招手:“你过来,扇她耳光,直到周少满意为止。”

谭惜霍然抬起头,确定他不是在开玩笑后,她倒吸一口冷气,慌张地看了眼阿兰。

阿兰的身子抖得跟筛糠似的,乌黑的眼仁里也写满了惊慌,如同被猎人踩在脚下的猎物。

心像是被刀尖狠狠的绞着,谭惜紧抿着唇,只觉得进退维谷。

这时,知了拉了拉她的衣角,及时递给她一个眼色。

她是想说,打耳光估计还是好的,更何况是被自己人打。如果阿兰落到别人的手里,指不定有多惨。

谭惜看明白了,她很想鼓起勇气走过去,可一看到阿兰脸上迸飞的眼泪,她的双脚如同蔓藤般,牢牢地扎在了地上,半步也挪动不了。

面对这样一张稚嫩的脸,她怎么下得去手?

好在萧文昊也没强求,他执起她冰凉的手,放在唇边暧昧地吻了一口:“也是,瞧你的小手细皮嫩肉,这一巴掌一巴掌地打下去,我都替你疼。”

谭惜愣愣地看向他,刚想松一口气,他却忽然将话锋一转:“要不这样吧,今儿咱们换个玩法,你去把她的衣服一件件地脱下来,脱一件我就给你五百,脱完了我给你两万,全当你帮周少消气助兴了。”

萧文昊说完,周围的空气里堆叠起坏坏的笑声。谭惜抬头,不可思议地看着这帮冷酷残忍的人。

阿兰已经吓得流泪满面,她跪在地上,不住地哀求说:“萧少,我错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谭惜想起她刚才的笑脸,心像被猫爪使劲抓了一下般,又痒又疼。

“去啊,你怎么不动了?”萧文昊在耳边催她,语气轻松得就像是在跟人玩游戏。

可这个游戏却不在谭惜能够承受的范围,她抿了抿唇,才抬起长睫说:“这事我做不来。”

“真他妈扫兴。”

萧文昊的脸色沉下来,有一瞬间谭惜都以为他要打自己了,但是他没有,他转身,卷着舌头吩咐知了:“她不去那你去。”

知了的脸色也白了一白,阿兰毕竟是她带进来的,她好歹也得劝两句:“萧少,阿兰不懂事,您能不能——”

“你他妈给脸不要脸是不是?”萧文昊等不到她说完,啪地一巴掌就打在了她的右颊上。

他被谭惜拒绝了一晚上,本来就够扫兴了,偏这个不知好歹的婊子还敢驳他的脸面。他要是不打她,还怎么下得来台?

知了被打蒙了,低叫着捂着脸,下意识地就转身想逃。可萧文昊似乎怒极了,猩红着眼一把抓起她的长发,让她被迫扭过身来。

眼瞅着她头顶的黑发被一绺揪下来,谭惜倒吸了一口冷气,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在燃烧。而屋子里其他的女孩,非但没有一个站出来帮忙,反而还偎在男人的怀里乐呵呵地看好戏。

谭惜缓缓握紧了拳头,旁边有人拉拉她说:“这不是你能管的事。萧少喝多了就这样,谁也拉不住的。”

“拉不住我也得拉!”谭惜一把推开她。

有些人权势滔天,有些人无法无天,周彦召显然是前一种,而萧文昊则是后一种。

只是无论哪一种,捏死她们都像捏死只蚂蚁般简单。而她们的每一寸挣扎都像是世间最可笑的笑话。

卑贱的生命里,没有救赎的王子,只有冷漠的看客。

谭惜不想当一个看客,因为她知道,今天遭殃是别人,明天,引颈待宰的就会是她自己。

所以当热血一淙淙地涌向自己的脑门时,她几乎是不假思索地,从桌上抡起一个酒瓶,使劲儿地砸向萧文昊的头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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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我们离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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