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花满楼番外

二、花满楼番外

小侍叶欣欣

太女府中,今晚小侍叶欣欣坐卧不安。他姐姐叶翠翠说,今天晚上,他那个青梅竹马的柳条姐姐要来接走他,从此以后,二人就可以双宿双飞。

他担心,万一被管家发现此事,他和柳条姐姐可能都完了!但姐姐说,过几日太女就要登基为皇,这段日子,府中很乱,失踪一两个无足轻重的小侍,不会有人注意的。因为,她发现,前几天晚上,小侍青儿已经逃走了。

大部分没有卖身的小侍怕随太女进宫之后,可能会老死宫中。再者,太女府中的小侍也不是全都带入宫中,许多小侍都有些心神不宁,如果是订了亲的,更是慌乱。

子时已过,叶欣欣越等越着急!他现在在一个夜间无人的大殿里,却不敢四处走动,躲在离殿门很近的一个大柱子后面,支起耳朵,细心地听着外面的动静。

突然,大殿外面发出两声蛐蛐的鸣叫声,这事姐姐提示的暗号。叶欣欣忙嘟起嘴,啾啾地叫了两声。

门外人小心地把大殿门推开一条缝隙,然后像泥鳅一样钻进大殿,掩好门。

“欣欣!”来人看不清大殿内的情况,边用手往前摸,边小声喊。

是柳条姐姐的声音,叶欣欣很是激动,边答应,边摸向柳条的方向,一下子死死地抱住她,低声哭道:“柳条姐,我一个人怕死了!这儿很黑,又这么静,我怕你不来了。”

“乖!别哭,不用怕。我好不容易甩开人,爬过高墙,摸了几个时辰,才找到这里。这儿真是偏僻,你姐姐也不知如何发现的?”柳条一边说一边搂住叶欣欣。这次到太女府很惊险、很刺激,也很顺利。今晚,她就能得到梦寐以求的欣欣弟,这种激动的心情简直没法表达出来。

二人温存了一会儿。

“欣欣弟,来吃下这个。”柳条从怀中掏出一个糖果递给叶欣欣。

“什么呀?”

“从家里给你带来一个糖块,你尝尝甜不甜?”

“嗯!是挺甜的!”叶欣欣感动地放入口中,糖并不怎么甜,但心却很甜蜜。

“欣欣,我想你了。自从你进府之后,我就天天想你。从小我就对你说,要娶你做我的夫郎,现在,你还愿意吗?”

“嗯!”叶欣欣幸福地点点头,在柳条姐的怀中,他脑子里一团浆糊,幸福得找不着北了。

“欣欣,我想你,现在就给我吧!”

“在这里?柳条姐,不行的,爹爹说,一定要到洞房花烛才可以的。”叶欣欣还没有完全死机。

“欣欣,我也不瞒你了。我爹娘已经准备给我另外定亲,他们不太满意你们家。只要咱们俩有了亲密关系,我父母就没有办法再阻拦我们。你就答应我吧,我的生活中不能没有你!”柳条煽情地说。她没有告诉叶欣欣,她已经给他服下孕子丸,要让他怀上她的孩子,然后她爹娘才有可能答应他们的婚事。

叶欣欣心动了。

欢爱之后,二人匆匆收拾一下,准备离开。此时,大殿外传来跌跌撞撞的脚步声。

柳条忙拉住叶欣欣想先一步出大殿,大殿们却开了,二人忙藏到柱子后面。

“怎么哪里都黑漆漆的?这些奴才,该罚!羽儿!羽儿!我对不住你啊!母皇要我去那个方氏,竟然还让他当我的正夫,不可能,他不配!只有你才能做我的夫!小侍、小侍,点灯!”

叶欣欣认出,这是太女的声音,听话音,太女好像不瞒女皇赐婚,想要娶别人。

太女醉得厉害,唠唠叨叨,说个不停,就是靠在柱子上不离去,叶欣欣二人急得心如火燎。

柳条等不及了,见太女好像醉得不行,想着她也不会注意到二人,就拉着叶欣欣朝大殿们悄悄移动,悄悄拉开一条缝隙,她钻了出去,后面的叶欣欣也忙跟着。

“谁?谁在那里?”只听太女大喝一声,二人瞬间僵住了,叶欣欣卡在大殿们口,进退不得,原来太女被开殿门后产生的缝隙亮光给惊醒了。

“太女殿下!我…”叶欣欣推开柳条,嗫喏着不知该如何应付。

“羽儿!是你吗?你来看我了?”太女朦胧中,见一个雪衣男子站在门口,回眸笑着,她忙手脚并用地扑了上去。

柳条见太女发出的声音过大,怕惊动侍卫,立马示意叶欣欣先安抚太女,等她睡着了,她们再走。

醉得迷糊的太女,以为怀中就是自己的爱人,生怕他离开,死死地搂住叶欣欣,把别扭的人给拖进了内殿。

藏在殿外的柳条见时间已经不早,再不走天都要亮了,只好先作罢,打算再找机会带走叶欣欣。她轻骂一声该死的太女,一转身消失在黑暗中。

第二日清晨,太女醒来,发现搂着一个小侍睡在偏殿之中,皱了皱眉。对昨晚发生的事情,她基本上没有什么印象,只记得喝酒之后很是不痛快,大骂侍卫不让她们跟随,粗暴地把她们都给赶走。然后,见听南还在身边,就踢了她几脚,把她也给赶走了,在然后的事情,她就不记得了。

见小侍一脸惶恐,瑟缩低站在那里,倒也不是很丑,更是发现小侍的后面衣服上,竟然有一块非常明显的血迹,太女有点烦躁地拍拍微疼的脑袋,看来他被自己醉酒后给宠幸了。

“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在这儿?”太女不悦地问。一个小侍大晚上怎么会在一个偏殿出现?

“回太女,小的名叫叶欣欣,昨晚我要回去,是您把小的给拉到这里的。”叶欣欣小心回话。

“昨晚我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没什么,就是拉住小的喊别人的名字,不让小的走。”

太女揉揉额头,都是方家给闹的。

“我知道了,呆在府中,哪也不要去,我会安排你的。”太女看了一眼他衣服后面的血迹,说道。

“叶欣欣,太女有旨:封叶欣欣为宝林,即日起入住宝林院。”几日后,听南拿着太女的手书来传旨。

叶欣欣惊住了,太女要他做侍夫?可他已经是柳姐姐的人了!万一被太女发现真相,可就是死罪。再者,他不想当太女的侍夫。他喜欢的是柳姐姐,当然要嫁给她。可她什么也不敢说,只能接下旨意。

“姐姐,怎么办?太女已经下旨让我当她的宝林,可我不想当,我只想嫁给柳姐姐。”慌乱中,叶欣欣把在外院当护卫的姐姐叶翠翠给找来商量。

“别慌!让我想想。”叶翠翠听罢露出几分惊喜。如果弟弟能嫁给太女,那就是嫁给未来的女皇,不久弟弟就是皇侍夫,如果再为女皇生个一女半儿的,就是皇女、皇子,叶家也就是皇亲国戚了,这比嫁给柳条强多了,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不能比。到那时,自己至少也能得到一个七品小官做做。叶翠翠越想越高兴,真是天上掉馅饼,好事啊!

“弟弟,你听我说,其实,嫁给太女真的很好。太女英俊漂亮,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而且,马上就是女皇。你可能不知道,柳家看不起我们家,柳条的父母根本不喜欢你,不想你进她家门。他们已经为柳条订下一个七品官的儿子,男方已经说明,如果娶他,就不让柳条再娶任何男子,只能有他一个。”

“不行,我不能嫁给太女,那晚,我已经是柳条姐姐的人了。”叶欣欣根本不相信叶翠翠的话,忍住害羞,如实相告。

“什么?你怎么这么、这么不听话,爹爹早就交代过你,不是洞房花烛不可**。这如何是好,你已经是太女的宝林,如果让太女知道你非完璧,岂不是我们整个叶家都要遭殃?”叶翠翠既生气又害怕。凤朝对于不贞的男子很是苛刻,仁慈的会允许男子出家,一般都会被沉塘。让太女带绿帽,更是了不得的丑事,全家被砍头都有可能。

“姐姐,我们哪里知道那晚恰好遇到太女,要不是她,我和柳姐姐早就逃出去了。”

“这事不要跟任何人再提,我再想想法子。听你刚才说的,太女并不是对你有什么好感,只是那晚把你当成了别人,以为毁了你的清白,为了负责,才封你为宝林的。我想,占时,她不会对你做什么,你自己先稳住,什么都别说,先拖一段,太女会慢慢忘记这事,我们再想法出去。”叶翠翠稳住弟弟,严令他禁口,才离去。

“混蛋!我让你把欣欣接出来,你却对他那样,你让他一个未婚男孩子该如何活下去?”叶翠翠找到柳条,狠狠地痛打她一顿,责问她。

“大姐,你不是不知道,我父母安排我娶一个妒夫。我想让欣欣成为我的人,这样他们就没有理由反对我们。大姐,你相信我,我是真的喜欢欣欣弟,要不,也不会半夜三更不顾危险到太女府中去接他。”柳条没敢还手,毕竟理亏,但也没有把下药的事说出来,要不叶翠翠一定会下手更狠。

两人商量了好久,也没想出好法子,有一点可以肯定,现在,不能再接叶欣欣出府了。

不久之后,太女东方青凤继任女皇。

“皇上,宝林叶欣欣已经证实怀有身孕五个多月。”后宫总管禀告,他是专门记录后宫子嗣事物的。

“混账!赐他一条白绫!”女皇大怒,自从登基以来,她就没有宠信过任何宝林。

“皇上!”听南忙制止,对女皇耳语几句。

“哦!我忘记了。”女皇听后才想起醉酒那晚,但还是非常气愤,这个男子该多有心机!随身带有孕子丸,他哪里来的药?难道一直在等被宠信的机会?太可怕了!虽然不悦,但毕竟怀的是她的骨肉。

“赏他为六品宝林,赐白银千两,南海珍珠十粒,绸缎十匹。”

见女皇前后态度迥然不同,后宫总管虽然惊异,但也没什么动静。

“姐姐,不好啦!我怀孕了。”叶欣欣知道自己怀孕后,很是惊恐,忙把姐姐接到宫中商议。

“啊!”叶翠翠也是大惊失色,因为她知道,女皇根本没有宠信弟弟。

“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会怀孕?是不是弄错了?”

“没有,是太医号的脉。”叶欣欣也是很奇怪,怎么就会怀孕呢?

“啊!姐姐,我想起来了,那晚,柳姐姐给我吃了一个糖丸。’

”这个该死的柳条!那哪是什么糖丸,分明就是孕子丸!“叶翠翠听弟弟形容糖丸的口味,不由气急败坏地大骂起来。

”姐姐,这可怎么办啊?我死不要紧,恐怕会连累家中。“叶欣欣一脸灰败,进宫后,他就再也没有见到过柳条姐,听姐说,柳条姐已经娶夫。

”圣旨下,宝林叶欣欣听旨!“后宫总管来了。

叶欣欣和叶翠翠一起瘫倒在地上,圣旨来的也太快了!

”宝林叶欣欣,怀有朕子,朕心甚慰!现封叶欣欣为六品宝林……“

总管走后,姐弟俩面面相觑,这到底是咋回事?女皇愿意吃个暗亏?

慕容笑天发现怀孕的叶欣欣并不是偶然。自从方贵人进宫之后,皇宫成了她的后花园,没事就在女皇的后宫溜达。为了报复女皇,在叶欣欣生产时,她用一只拨了皮的猴子换走了孩子,顺手交给手下安置。

叶欣欣产下怪物,还是一个死胎,让女皇非常不喜。他也已经没有嫁给别人的希望,只能守在后宫,没了孩子,就没了希望,没过多久,叶欣欣就病死在宝林宫。

花家

那名慕容笑天的手下,看着怀中熟睡的小毛孩,不知是在他爹爹的腹中还没睡够,还是他贪睡,他就一直安静地睡着。主子没说如何安排这个孩子,但她知道,主子一定不想孩子好好活着。

难道就这样丢到野外喂豺狗?此时,熟睡的婴儿却睁开一双无尘的大眼,好像在注视她,她有点不忍。突然想到昨日经过一个小村庄时,主夫因为失去刚生下的幼子而伤心欲绝。她飞身而去,几个时辰之后,运用轻功过度的她终于来到那家门前,把婴儿放到台阶上,敲几下门,飞身躲起。

花连锁听到敲门声,安抚好产后虚弱又失子痛苦的夫郎,才去开门。

门外无人,花连锁有些生气,谁在这个时候还与她开玩笑。转身关门时,眼角扫见台阶上有一个小包被,她能清晰地看到包被中那张粉嫩的小脸。花连锁忙四下里看看,又左右的来回跑几步想找到社么线索,可什么也没有发现。她一边抱起孩子,还一边左右观察,见确实没有什么人出现在视线里,就用最快的速度把孩子抱进院子,更是快速关好院门,又像做贼一样地透过门缝探查了许久,什么也没发现,才嘘了一口气,放松下来。解开包被看看,更是欢喜,和自己的孩子一样是个男孩子。

”阿树!阿树!快看看,咱们的孩子没事,又给送回来了。原来产公抱着孩子准备丢掉,却发现孩子又活了,产公说是孩子休克,他没有发现,见孩子没事,就送回来了。可他实在是没脸见你,就跪下求我们原谅,直到我说不追究他的责任,他才离开。“花连锁真的很高心,认真地对夫郎说着,那样子让人确定这个孩子就是她的。

阿树一把搂过孩子,高兴得涕泪横行。是的,是个男孩子,热热的、软软的,还活着!丧失儿子的痛苦快把他逼疯了,他的身体不好,能再生下一个儿子是他一直的心愿,这样,才儿女双全。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没事了!妻主,这是真的吗?“阿树不敢相信,他需要被人肯定。

”你摸摸,他是热的!“花连锁提醒他。

”哇!“没等阿树再说什么,包被中的婴儿突然大哭起来,从出生到现在他还没吃过什么,他饿坏了,小嘴左右努着找吃的。

”妻主,快来、快来喂宝宝,他肯定饿坏了,你看,宝宝的小嘴都在动。“阿树慈爱地盯住孩子,忙喊妻子给孩子喂奶。

见阿树好像病都好了大半,人已经精神起来、高兴起来,花连锁放心下来,也露出了笑容,接过孩子喂奶。阿树眼睛不眨地盯着大口喝奶的孩子,伤心地哭起来。

花连锁慌了,难道夫郎已经知道这不是亲生的孩子?

见妻主要放下孩子站起来,阿树怒了:”你干什么?宝宝刚吃一口。“

”你哭什么?“花连锁抱着孩子问。

”孩子被产公抱走了两天,一定没有吃什么,你看,他饿成什么样了。我可怜的儿子,都是你,没有检查清楚,就让产公带走孩子,要是我醒着,一定会发现问题的。“阿树怜惜地看着孩子,想到孩子被误判,差点就被埋掉,他心就疼得厉害。

”嗯!你说得对。“花连锁是个夫郎控,阿树说什么她都同意。

”妻主,咱们的女儿叫花满园,儿子叫什么呢?“

”叫花满楼如何?“花连锁想了想,问阿树。

”嗯!好!就叫花满楼,真好听!“阿树崇拜地看着妻主,她不愧是文状元的女儿。

”娘亲!爹爹!我回来了。“几日后,一个粉妆玉琢的小女孩一进门就扑到花连锁身上。

”站好!女孩子要有规矩!“花连锁严肃地说。

”妻主!她还仅仅是一个三岁的孩子。“阿树提醒她。他知道她的伤痛,但也不能抹杀孩子的天性啊。

”满园,来,看看弟弟,漂不漂亮?“阿树靠在床上,伸出手招呼女儿。

花满园没有被母亲的态度吓到,她还是非常高兴地来到床前,看着躺在爹爹身边的一个小包被。

”啊!这么小!爹爹,弟弟怎么不等我接他,也不等我回来,他就出来了。“花满园看着弟弟露出的粉色的小脸,高兴地不得了。

”傻孩子,弟弟哪里知道你去东东家了。满园,喜不喜欢弟弟?“阿树看着一双儿女,很是满足。东东和满园差不多大,这次家中有事,让东东爹帮忙带几天。

”喜欢!软软的,很可爱!就是不睁眼看我。“花满园有点失望,弟弟不看她,怎么知道她是姐姐呢?

”弟弟还小,需要多睡才能长大,你小时候也是这样贪睡的。等弟弟长大了,你可不能欺负弟弟啊。“

”我不会欺负弟弟的,要是谁敢欺负他,我就打她。“花满园握着小拳头晃动着说。

花连锁和阿树都哈哈大笑起来。

五年过去了,幸福的日子好像总是特别短暂而美好!

”妻主,看来我是熬不过这个冬天了。我不在了,你一定好好照顾好满园和满楼,不能让他们受后父的欺负,否则,我不安心啊。“阿树的身体一直不是太好,入冬开始,就开始卧病在床,今天,他感觉到有些精神,就交代妻主。

”不,阿树,你不会有事的。我不允许你有事,如果没有你,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花连锁抱住阿树哭起来。她和阿树好不容易逃到这里安居下来,幸福的生活刚刚开始,怎么会匆匆结束。

”妻主,不要回南福国,她们不会接受你们母子三人的,我不想让一双儿女受白眼。“

”我听你的。阿树,你好好养病,我一定找到仙师治好你。“

”没用的,不用找了。“

阿树还是没能熬过这个冬天!

花连锁每日以泪洗面,夜不能寐,有时就搂住一双儿女默默流泪,她不知道该如何生活下去。

”娘亲,爹爹去哪了?怎么还不回来?我都想他了!“花满楼摸着咕咕叫的肚子问。

”弟弟,爹爹不会回来了。来,姐姐带你去做饭,吃完饭就不饿了。“看看还不懂事的弟弟,再看看颓废丧气的母亲,花满园好像一下子长大了。

吃完花满园做的难吃的饭菜,花满楼去睡了,花连锁把女儿叫道面前。

”满园,你已经八岁,是个大人了。爹爹不在,你以后一定要照顾好弟弟,知道吗?“见花满园懂事地点点头,又说:”孩子,咱家也没有多少三积蓄,几个钱都在床下的瓦罐里,有什么需要的,你自己拿去买。“

花连锁说完就让女儿回去休息。

第二天早上,花满园做好早饭,给弟弟收拾好,才喊母亲吃饭。她知道,母亲和爹爹的感情能够很好,自爹爹去世后,母亲几乎夜夜不眠不休地落泪,爹爹生前就有点烦她这点,一个女人怎么能落泪呢?

”娘亲。起床吃饭了。我今早做了香喷喷的小米粥。“

喊了几声,屋内却没有声响。花满园推门进去,见母亲还躺在床上,就用手轻轻推她,可母亲却没有什么反应。这时,花满园才发现母亲已经没了生息。

”娘亲!您不能丢下我和弟弟啊!“只有八岁的花满园慌了,她怕极了,跪在母亲的床边放声痛哭。身后的花满楼见姐姐大哭,他也嗷嗷着哭起来。

姐弟俩的哭声惊动了左邻右舍,但她们和花家并不熟悉,花家是外来户,也不喜与人交往。对两个孩子她们只有深深的同情,却没有能力收养她们。

此时,路过此处的慕容笑笑和夫郎任逍遥听到院中凄惨的孩子哭声,不由想起家中的幼子慕容夕照,就进去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听邻居们七嘴八舌地说完,夫妻俩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来到屋中,见两个孩子抱头痛哭,小的那个几乎与照儿一般大小,心生怜悯。任逍遥从怀中掏出一块糕点递给花满楼,饥饿的花满楼根本不知道姐姐为何哭,他已经很饿了,见有糕点吃,就接过吃起来。

”嗯,这儿有你母亲留下来的信。“慕容笑笑说给花满园。

花满园停下哭泣,忙拿起信。她只是刚学习几个字,好多都不认识,只好眼巴巴地看着周围的大人。街坊四邻都是村妇,没人识得。

慕容笑笑见状,就接过信,送走围观的街坊,才开始读起来。

”满园吾女、满楼吾儿:

当你们看到这封信时,为娘已经上路陪伴你爹爹去了。你们不必伤心,我不能让你们爹爹一个人上路,没有我陪她,我怕他会害怕。“

慕容笑笑顿了顿,因为夫郎抱着吃饱打瞌睡的花满楼已经泪流满面。真是的,他一个江湖大侠,为何感情如此丰富?刚读一个开头,他就哭成这样,让她很是心疼。

慕容笑笑拍拍夫郎的背,想安慰安慰他,但见花满园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等着她往下读,只好又读起来。

”如果你们爹爹活着,一定会骂我没出息,一个女人又是流泪、又是自杀,真的很不像样子。吾女不要学娘亲,这次是娘亲做错了。

但娘亲舍不得你们爹爹,他是那么温柔可爱,那么知书达理,那么漂亮多姿,怎么就看上我这么一个软弱的女人?吾女,长大以后,如果娶夫郎一定要待他好,不能让夫郎伤心。夫郎为你生儿育女,应该得到妻主的爱戴。我说远了,想着马上就能见到阿树,娘亲有些思维混乱,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你们一定奇怪,为什么别的孩子都有奶奶、爷爷,家公、家婆?而你们却没有?本来,你们爹爹说,就是死也不能告诉你们的。但娘亲想想,还是让你们知道好。

娘亲和你们爹爹阿树从小就定亲了,那时,我们两家门当户对,都是南福国的显贵人家。娘亲的娘亲就是你们的家婆,是京城的三品要员,文状元出身。阿树的娘亲就是你们的奶奶也是京中三品要员。你们家婆和家公只有我一个孩子,所以家中较为娇惯,但诗词歌赋从小也没有拉下。我长到十几岁时,由于年轻不知礼,被人教唆,巨赌后欠下十万两白银。你们家婆心疼我被债主扣押、殴打,私下里贪了银子替我还账。事情很快被查出,家婆被抄家杀头,家公给气死。娘亲后悔已迟,自杀谢罪,被你们爹爹救起。

刘家(阿树家)见我是一个混账、祸害,为了她们的儿子,当然就要退亲,把我赶出了刘家门。

阿树和我从小一起长大,感情很好。只是后来,我不听他劝,才落得如此下场。阿树没有嫌弃我,对我不离不弃,不同意退亲。

刘家为了让阿树看清我的真面目,私下使计诱我赌博,我不知是计,又按耐不住,就把阿树给我的防身钱给堵上,想着多赚一些好纳娶阿树,很快输个精光,赌红眼时还差点把阿树给压上。刘家对我失望透顶,严禁阿树再和我来往,坚决要退亲。

阿树还是没有放弃我,他当着我的面,直接绞了头发,说,如果我不发誓戒赌,他就一生住在庙中,永不下山;如果我戒赌,他就嫁给我,为我生儿育女。

看着一脸决绝、绝望的阿树,我想到爹娘临死前对我的失望以及一丝丝的期待,三个我最亲的人,已经被我毁了两个,难道最后一个我还不珍惜吗?于是,我戒赌,不管被人如何诱惑,都不在理会。

可刘家不相信我,每次去找阿树,都被刘家打出。阿树也被关在家中,失去自由。

后来,一个小侍可怜我和阿树,就偷偷放跑阿树,我和他几经波折才来到凤朝安居下来。

阿树临走前,我知道他想念他的父母家人,他明明知道家人阻止侍为了他好,也知道与我私奔后日子一定特别艰难,可他就是舍不下我这个软弱的女人,我有什么值得阿树为我付出这么多?不值啊!所以,为了阿树路上不孤单,我一定要陪着他。

吾女、吾儿,不要回南福国,刘家对我拐走她们唯一的儿子特别愤怒,现在,又害阿树客死异乡,我怕她们会迁怒于你们,对你们不利。

娘亲对不起你们,没有尽到一个母亲的责任,没有抚养你们成人,让你们小小年纪就成了孤儿。但娘亲真的累了,自从你们家公家婆去世后,娘亲就该死了,可娘亲还有你们爹爹,现在阿树不在了,我也可以下去给我爹娘一个交代了。

希望有好心人能收留你们,给你们一口饭吃,娘亲来生做牛做马来报答她!

我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们姐弟二人,娘亲希望,不管生活条件如何艰难,你们俩一定好好活下去,为花家传种接代,万不可像娘亲一样软弱!娘亲爱你们!

吾思绪混乱,不在多写。

花连锁绝笔。

慕容山庄

花满园姐弟被慕容笑笑和哭得一塌糊涂的任逍遥带回慕容山庄,花满楼就成了慕容夕照的小伙伴。

好景不长,慕容笑天回到了慕容山庄,山庄内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慕容笑笑、任逍遥、慕容笑云(夕照的小姑姑)等主子先后离世,大权落入慕容笑天的手中。

首先是十岁的花满园被送往无花宫,任务就是接近宫主的养子姬无情,花满楼留在山庄用以牵制花满园。

在花满园被送走的同时,花满楼和另外二十多几个男孩子被送往一个秘密地方进行训练,二十多个七至九岁的懵懂的男孩子开始了残酷的生涯。

“注意听着,我的话只说一遍,我叫慕容兰,以后就是你们的师傅。凡是我的话,你们要做到听从、顺从、服从,就是说我让你们做什么你们救得做什么,听明白了没有?”

“站好,开始训练,先站两个时辰的马步。”慕容兰先示范一个标准的动作,然后让两个壮女人监督,她坐到树荫下一个躺椅中看着。不知这批人的耐力和体能有没有好一点的苗子?最后能活下来几个?

夏日的太阳照在娇滴滴的男孩子们身上,汗水一会就打湿了全身。

“蹲好!没吃饭啊!”

“你,姿势不对,再蹲低一点。啪!”一个壮女边说边拿着鞭子抽到一个小男孩的身上。

“啊!”男孩惨叫一声,忙蹲好。女人抽鞭子很有技巧,只会让你很疼痛,却不会伤很重。

其他男孩子个个眼露恐怖,立马坚持着蹲好。

半个时辰不到,男孩子们的小腿就开始发抖的厉害,可都还摇摇晃晃坚持着。

“啪!”一个小男孩终于坚持不住,一下子晕倒在地上。

一个女人上前拖著小男孩的腿把他掉到一边。

“淘汰!送到妓院当小倌。”慕容兰根本没动,只是冷漠地说一声。

一个较大的男孩们吓坏了,他知道妓院是什么,是最下贱的地方。他立马打起精神,不敢晕倒。

但男孩们还是一个个晕倒在地,两个时辰过去了,没有一个孩子还能站着。

“把前六个晕倒的送走,剩下的二十人留下。”慕容兰对两个壮女人说玩,就走了。

几日过后,男孩子们都是精疲力竭,每个人身上有着各种各样的伤痕。

“不干了,太累啦,我们男孩子学武功干什么?我爹爹说过,男孩子只要学会缝补织绣和做饭就可以了。”一个较大的男孩子抱怨着,他也就是说说。

“有什么办法,谁让我们都已经卖身给山庄,不听话,打死我们都行。”另外一个较大的男孩提醒他。

“要不,我们逃走吧?”一个红肿着脸的小男孩小声提议。

“逃走?你们要逃到哪里去?”慕容兰的声音从他们身后传来,男孩子们立马站得笔直,惊恐地看着她。

“说,刚才是谁说要逃走的?”慕容兰握着鞭杆,轻轻敲打这左手揶揄地问。

“他!”几个胆小的男孩忙指向红肿脸的孩子。

“花满楼!看你平时还挺听话的,原来心里却如此的反叛和胆大。”

“师傅,他们都卖身给山庄,可是我没有。我不该在这里受罪,我要去找我姐姐去。”红肿着脸的花满楼据理力争,这些日子听别人的闲话,他了解不少,他知道自己是老庄主带回来的,并没有卖身。

“都打算好了!找你姐姐,你知道你姐姐在哪里吗?你是没有卖身,可你吃山庄的、用山庄的已经两年多,山庄为什么要白白养着你?你想离开也行,先把这两年吃住山庄的钱还来。我算算,你一天吃饭要用掉十个铜钱,一年就三十两银子,每年衣服八套,至少十两银子,住宿费的话也有二十两,两年共一百二十两。好,现在你还上银两就可以立马离开。”

慕容兰嘲笑地看着花满楼。

“我现在没有银子。”花满楼低下头,小声说。

“哈!你也知道你没有银子。再说,你问问他们这些卖身的小家伙,他们卖身卖了多少银子?”慕容兰边说边用鞭杆指着几个男孩问。

“我十两!”

“我六两!”

“我只有五两!”

“我也是五两!”

“算算,一百二十两能买多少个你这样的小男孩?”慕容兰用鞭梢点着花满楼的肿脸问。

花满楼不敢再吱声。

“来人,把花满楼关到一号禁闭房三天。他、他关到二号三号各一天。”

“师傅,求求你,我们再也不敢了。”两个较大的男孩磕起头来,他们俩曾被关过一个时辰的禁闭,在一个没有光线没有声音的小黑屋里,快把他们给吓死了。

花满楼不知道关禁闭的痛苦,但被关进一间小而黑的屋子后,他就大哭起来,大喊着“放我出去!放我出去!”用力地用脚踢门,他害怕,也不知怕什么,太黑了,什么都看不到,什么别的声音也没有,只有自己的哭泣声。他想到了姐姐,那是他的依靠,是他唯一的亲人,于是他就喊姐姐来救他,他要找到姐姐,让姐姐来揍这些坏人,可姐姐到底在哪里呢?

从此之后,花满楼很是乖巧,也最勤奋,他知道,姐姐不会来救他了,什么事只有靠自己。由于他天资倒还不错,所以进补很大。

慕容兰不仅教这些孩子武功,还请人教他们刺绣识字、烹饪、琴棋书画、诗歌舞蹈等,要求他们每一样都能拿得出手。

转眼过了十年,男孩子都已经成年。

“好,今天是决定你们命运的时刻。开始抽签,有红绿两种签号,抽到红色一号和绿色一号对战,红二号和绿二号对战,依次类推,直到决出十名胜者。然后,胜者十名再抽签两两对战,最后胜出的五名才是最后的胜利者。五名胜者有奖,十五名失败者则要接受惩罚。”慕容兰说完,就站到一边。

这一日,慕容兰带着几十个女人同时观看二十名男孩子比赛。

虽然不知道惩罚是什么?但花满楼却有不好的预感,无论如何都要赢。所以,他拼尽全力,终于和另外四名男孩子一起进入了前五名,他才稍微放下心来。

“好,现在回去梳洗一番,一炷香之后过来集合。”慕容兰发出命令,让一身汗水和泥土的男孩子回去收拾一下。

一炷香之后,男孩子们已经干干净净地站好队,见有人送来汤水,每人就喝了一碗,这是每次他们训练完都会送来解渴的。

“下面就是对失败者的惩罚。”,慕容兰见男孩子们没有一点戒备的喝完汤水,嘴角微微抬起,她心中也是有点可惜的,毕竟这些男孩跟了她十年,就要开花了,却要被别人给摘了,白白便宜了那帮人。

十五名男孩子立马紧张起来,难道又要关禁闭?

“对你们的惩罚就把你们十五人赏赐给她们享用。”慕容兰用手指着围观的几十个女人说。

十五名男孩子大惊失色,刚想反抗,却发现功力提不上来,浑身软绵绵的没有力气,又惊慌地互相看看,发现同伴也是如此,才明白他们中药了,肯定是刚才的汤水有问题,瞬间都瘫倒在地,为什么?为什么师傅会这样做?

四周围观的女子蜂拥而上,兴奋得眼睛都发红了,她们在男孩子作战时都已经锁定了目标,现在直接奔目标而去。这些男孩子都还是处子之身,并拥有一身的武功,女人如能得到第一次,也会有一定的好处。每个女人都想得到,甚至有几个女人在争抢一个男子,不一会,十五个男子被瓜分光。

看着如狼似虎围上来的女人,花满楼五人的表现和那十五名男孩子一样,脸都吓白了,可他们浑身无力,无法反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恐慌、愤怒和悲哀充满胸膛,却什么也做不了。

还好那些女人也服从命令,对花满楼五人并没有什么动作。正当五人庆幸的时候,但他们的命运并没有因为是胜利者而改写。

慕容兰让人把惊恐不安、失魂落魄的五人抬进一个宽大的房间里,放到一张特别宽大的床上。从抬他那两个女人不怀好意的笑容里,花满楼感到情况很是不妙。但他也是浑身瘫软无力,身体还有一些热燥和不适,他知道,那汤水里不仅有软骨散,还有情药。

五个只穿着一件下衣的肥硕老女人从里间走了出来,一个个狼一般地盯着几个花样美男,五人相视一眼,一人挑一个,事后又开始互换,花样百出,整整一夜的时间,五人在痛苦和屈辱中晕了过去。

仅仅是一个晚上,这些如花似玉、玲珑活泼、乖巧的男孩子,都伤痕累累、死气沉沉的了无生意,而且十个男孩子在受辱中咬舌自尽。

等他们养好伤,慕容兰开始召集他们接受训练,虽然狠恨师傅的无情,但男孩们顺从惯了,只好集合训练。

“你们肯定恨我那样吩咐,其实这是庄主下的命令,我只是执行而已。这些年,为了训练你们,庄主在你们身上已经投入了几十万两的白银,既然有付出,当然也要求回报。这次的事情只是一个开始,庄主要告诉大家,为了任务,身体也是可以利用的,只有破了你们的贞洁,让你们看到时间的丑陋,你们才会无所顾及,才会放得开。你们不仅仅可以做杀手,也要有做妓子的准备,所以,接下来的课程就是学习如何魅惑。来人,把那十具尸体抬上来。”慕容兰说玩挥挥手,几个女人抬着十具光着的尸体,每个男孩子面前放一个。

花满楼等十人看着地上同伴的尸体,很是气愤,他们都已经死了,还糟蹋他们的尸体。不由悲从中来,小声地哭泣起来。

“闭嘴,谁在哭就接受惩罚。就是让你们看看,他们十个自杀了,为了狗屁的贞洁,他们放弃了自己的生命。这十年,我一直在强调,不管外在条件如何艰苦,都要以保护自己的生命为前提。可他们却没有听我的话,所以,要给他们一些惩罚,用他们的尸体为活着的做点贡献。”

花满楼等十人死死地咬紧自己的嘴唇,这些都是十年相处的同伴,但他们什么都不敢表示,他们已经明白,他们这些人只是工具,工具坏了,换个新的就可以了。

看着慕容兰让人在尸体上面做着各种动作,教他们人体的敏感点在哪里,什么样的姿势能让人更加舒适等,花满楼他们不敢闭眼,闭眼就要吃鞭子,就要面临被侮辱的危险,当然,他们每人也都要学会所教授的内容,否则也要受到惩罚。

接下来,慕容兰请来花楼有名的鸨父,教习他们各种技巧,这些都要亲自实践,当慕容兰不顾男孩子的反对,亲自上阵后,有六个男孩子还是没能通过自己心理这一关,自杀身亡。

花满楼四人苦苦坚持,面对包括师傅慕容兰在内的熟悉的女人们,对他们的侵犯,令他们对女人越来越反感、排斥,为了得到活下去的动力,就相互抚慰,花满楼有了一个叫平儿的同性伴侣,其他两名男孩也结成伴侣,相互支持着走下去。

花满楼刚满十八岁,四名男子被分开,去执行秘密任务,从此天南海北、不知生死。

此后,花满楼参与了一次次的刺杀任务,由于在一次任务中出现意外,导致任务失败,花满楼被惩罚到溧阳城满春园做妓子。每一次接待女人,他都要服下药剂,使自己保持兴奋状态,要不,他隐藏不住自己强烈对女人的厌恶,忍不住想要一巴掌拍死她们的愿望。在外,凡是有对他动手动脚的女子,他就会条件反射地一脚踹出,把她踹飞出他的视线,心情才能平静下来。那次,行素醉酒后的行为,显然是犯了他的忌讳,就是庄主不交代,他也会飞出致命的一脚。

再见花满园

那日回慕容山庄交代任务,花满楼进慕容笑天的书房之后,才发现还有一个女子跪在地上禀报,他厌恶地选一个较远的位置跪下。

他不知道姐姐就在无花宫,就是知道,现在也无动于衷了。听那女子说着无花宫发生的事情,见庄主好像对什么解毒很感兴趣,他垂下的眼眸中有些寒冷,又是一些下三滥的手法,不敢名正言顺地争斗,就会暗地里下毒、下药,一群卑鄙无耻的女人。

女子汇报完起身,就要离去,这时,慕容笑天开口了。

“花满楼,这个是你的姐姐花满园,不认识了吗?”

姐弟二人闻言愣住了,相互看了几眼,发现了几丝儿时的影子。

花满园有些激动,但有庄主在,她没敢表示出来,只是示意她在外等他。

花满楼只有刚开始的一点惊讶,然后就平淡了,这么多年的分离,亲情随着时间的流逝,也慢慢消失。从刚开始盼望姐姐来解救,一直到失去自我、麻木不仁,已经忘记了还有一个姐姐的存在。现在,对他来说,姐姐只是一个令他厌恶的女子。

见花满楼从庄主书房出来,脸颊肿得厉害,花满园心疼的红了眼,弟弟肯定是刚刚被打了,但她没敢吭声,只是拉住花满楼的手,想带他到一个庄主看不到的地方,和弟弟叙叙旧。花满楼冷冷地甩开她的手,忍住不去踹开她。

花满园见弟弟甩开自己,以为他在生自己的气,于是小声说:“满楼,不要使小性子,跟姐姐到一个安静的地方说说话,这几年,姐姐每天都在想念你。”

花满楼撇撇嘴,但没说什么,还是跟上她的脚步离去。

花满园见自己用轻功赶路,弟弟竟然一步不拉地跟上,知道他也学习了武功,好像还不弱,挺替他高兴,男孩子会武功,自保应该没什么问题。

来到酒楼的包间里,花满园才放开自己的情绪,伸开双臂想揽弟弟入怀。

“滚开!臭女人!”花满楼控制不住自己的厌恶,但还是强忍住自己的拳脚。

“弟弟!我是你姐姐花满园啊!”见弟弟仇视厌恶的目光,花满园不由一滞,心头发冷,弟弟这时怎么啦?为何如此冷漠?

“在我眼中你就是一个臭女人,离我远点,安分地呆着,这样,我们还能说会话。”花满楼坐在一个离她较远的凳子上,示意她坐到远处。

“弟弟,你不高兴,我理解,刚才主子是不是打你了?”花满园不想惹他不快,只好小心翼翼地坐到较远的凳子上,肯定是刚挨了打,心中不快。见弟弟已经健康平安地长大,花满园很是欣慰,只是看到他红肿的脸,不由心疼起来,主人也真是的,对于娇滴滴的男孩子也下得去手。

“哼!”见花满园明知故问,花满楼有些不满,嘲笑道:“怎么?你想替我出气不成?”

“她是主子!你以后听话一点,她就不会发脾气了。”花满园不敢看弟弟嘲弄的目光,轻说一声,低下头来。

“主子?狗屁!她算哪门子的主子?我们卖身给她了?是庄主慕容笑笑带我们进山庄的,也是庄主养育了我们两年。她一个乱臣贼子,杀姐弑妹、抢占山庄的无耻小人,她有什么资格当我们主子?她大可以把我们赶出山庄,可她没有,她把我们当成她私有的奴才想打就打想骂就骂,凭什么?我没有求她养我,狗都比我有自由。记住,我们姓花,不姓慕容!”花满楼怒了,她说谁是奴才谁就是吗,我不承认。

“嘘!小声点!小心隔墙有耳,万一传到庄主哪里,你又要被惩罚了。”花满园想上前捂住弟弟的嘴,被花满楼一个眼刀给定住。

“哈!我受的惩罚还少吗?各种各样的,打耳光只是小儿科,无所谓了,但想让我臣服,那是不可能的。”花满楼耻笑道。

“弟弟,我不知道你遭遇到什么,但毕竟是庄主把我们抚养大,还给我们学习的机会,认她为主也是应该的,只要我们能完成她给我们的任务,她也不会太为难我们的。”

“哈哈哈!”花满楼听完她说的话,不由大笑起来,笑得满面泪流。

“花满园,你的亲弟弟花满楼不仅学了一身的好武功,还精通琴棋书画、刺绣烹饪、吹拉弹唱等多门手艺,这些都是慕容笑天所赐,不仅仅这些,她还让鸨父教你的弟弟如何勾引持候女人,她下令给你的弟弟下软骨散、情药等,把你弟弟的处子之身卖了五万两给几个女人,我都不知道花满楼的身体竟是那么值钱!我的好姐姐,你知道我现在做什么吗?我奉你的主子之命,在一个妓院做头牌妓子,可谓是一只玉璧前人枕……”

“弟弟,不要说了,姐姐错了,姐姐对不起你,没能保护好你,姐姐就是一个认贼为母的混蛋!”花满园哭了,她从小发誓保护的弟弟,那个可爱的小粉团,被人糟蹋成这个样子,她还在感激那人的仁慈。

花满楼也是泣不成声,这么多年,他从一个朝气蓬勃、稚嫩可爱的小男孩,硬生生地被变成这么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见了唯一的亲人,他那颗冰冷死寂的心还是产生一种说不出的委屈,多年前,他就知道流泪无用,没人会怜惜,但此时,他还是忍不住哭了。

花满园见弟弟绝望无助地悲观模样,心口好似被一团烈火给堵上,闷的厉害,烧的厉害。

慕容老乞婆,欺人太甚!花满园愤怒满腔,作为一个女人和姐姐,她为了弟弟能平安活着,从小就心甘情愿到无花宫做卧底,狠下心肠,昧着良心,听从她的安排,下毒毒害一个对她万般好的男孩子,他也是她的心上人,对他下毒的时候,她的心都在颤抖在流泪,付出这一切,她得到了什么?

花满园真的没脸再见自己的弟弟,他被人欺负的时候,该是多么的无助!多么的渴望姐姐的出现,可她在做什么?花满园一跃而起,踹开大门,运功一口气跑到慕容笑天的书房,直接闯了进去。

“慕容老乞…”

“大胆!谁让你进来的?”慕容笑天脸一沉,怒问。

花满园一滞,气势被打断。慕容笑天多年的积威让她一瞬间胆怯起来,但想到弟弟凄惨的样子,立马站直腰身,愤怒地质问她。

“慕容庄主,你派我到无花宫帮你做事,为什么不能善待我弟弟?还如此折磨他?你怎可言而无信,岂不是让为你办事的人心寒?”

见花满园质问的文质彬彬的,跟随而来的花满楼摇摇头。

“可笑!一个狗奴才也敢质问我!我养一条恶狗,该如何去养,还要告诉你一个狗奴才不成?”

“他是我弟弟,他不是…”

“当初派你去无花宫,我是答应照顾他,让他不愁吃喝用度,可我也不能白养他,总要为我做点事情,就是养条狗还知道为我摇摇尾巴。”

“慕容庄主,我花满楼没有求你养我。我是一个人,不是你的狗,我姐姐也没有卖身给你,不是你的狗奴才,我们姐弟有能力养活自己。”

“花满楼,你终于表达你们的不满了。我不管你们是人是狗,落到我手中,就是我的一条狗,我让你咬谁,你就的咬谁,我让你干啥,你就得干啥,一条狗而已,长翅膀了,还敢咬主人不成?”慕容笑天说完,手一抬,一把药粉撒到花满楼的身上。

花满楼发出一声闷哼,皮肤立马出现大大小小的红疙瘩。

“有种你就毒死我,我没有卖身给你,不是你的狗奴才,死了都不是。你这个妖妇!下贱卑鄙的妖妇!”花满楼也豁出去了,这样屈辱地活着,还不如死了。

“主子!主子!我们错了!请你放过满楼,他还小,不懂事。主人,求您了。”花满园一见弟弟的样子,就知道慕容笑天下的是‘枯骨生死散’,这是她曾给姬无情下的药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活活烂掉才会死去。

“你倒是好眼力,没错,这是‘枯骨生死散’的新品种,使用更是自由方便。花满楼,我知道你不服气。现在,我交给你一个任务,只要能做到,你和花满园就自由了,你们的毒我会赐下永久的解药。”

慕容笑天对手下从来没有真正信任过,每人都赐下毒药控制起来,一年一次解药,否则,毒发后很是凄惨。

“什么事?”花满楼心动了,为了有可能得到的自由,他要拼一把。

“这事对你来讲再简单不过,只要你能怀上行素的孩子,我就赐予你们解药,放你们出山庄,从此你们就和慕容山庄再无瓜葛。”

“一言为定!不可食言!”花满楼觉得事情非常简单,一定有什么阴谋,但还是答应下来,虽然他不相信慕容笑天。

“我以我制的毒发誓!”慕容笑天倒也干脆让他放心。

自由飞翔

花满楼紧紧地握着两颗解毒丹,挺直脊背转身离去。心中充满了得到自由的欢呼,从此以后,他们和慕容山庄再也没有任何关系。突出胸中的闷气,感觉心已经在自由飞翔。

“姐姐,自由啦!”见到花满园,他开心地哭了。

可是想到慕容笑天的话,他的心又沉下来。解药如果吃下去,腹中的胎儿可能保不住,姐姐一生不会再拥有后代。如果不吃,再过两个月就是毒药发作的时间,不知道还能不能保住孩子。

“满楼,这个孩子就不要了吧。那个女人又不在乎你,你还要她的孩子干什么?咱们自己的身体要紧。我已经决定不要后代了,等过一段领养一个也一样。”花满园劝说他,她不想弟弟毒发身亡。

“姐姐,这个孩子不仅是那个女人的,也是我们花家的,有可能就是我们花家唯一的血脉。不管行素在不在乎,我们花家需要他。”花满楼深思熟虑了好久,终于下定决心。他不太相信慕容笑天的话,他是女皇的儿子,好笑死了。虽然父母去世时,他还不太纪事,但父母对他的疼爱和守护是他一辈子的温暖。再者,母亲遗书中,一直在喊他满楼吾儿,从没提过他是抱养的。当然,花满园更是不信,她小时候,就亲眼看到那么个刚出生的小粉团在父母的怀抱中,心肝宝贝地守着,那真是对亲生儿子的疼爱,装不出来的。

“满楼,母亲说,咱们的奶奶爷爷都住在南福国都城,要不,我们就去南福国,虽说母亲不让我们回去,但离亲人近一点也是好的。说不定这么多年过去了,奶奶他们已经原谅了爹娘。”花满园从母亲离世后,就有这个想法,现在更是忍不住提出。

“让我好好想想。”花满楼没有立刻答应下来,对于南福国,他们并不熟悉,回去之后就会顺风顺水吗?

“花满楼,你还是跟我回去吧。”行素找来,她还是不放心,毕竟花满楼怀着她的孩子。

“行素,你有一点喜欢我吗?”花满楼虽然可以想象到答案,但他还是想确认一遍。

行素沉默下来,说实话,她接受不了这个男子。来时,慕容夕照已经交代过她,说花满楼是一个不太正常的男人,这让她很是担心,他会不会对她的夫郎下手?

“你毕竟怀了我的孩子!”行素说出自己的想法。

花满楼听行素说完,他自嘲地笑笑,不再抱什么幻想。

“如果是因为孩子,你就不必担心了。说实话,这个孩子并不是你的。”花满楼稍微停顿了一下,观察行素的反应,见她松了一口气,又不太相信的样子,还有一些气气愤,心道天下的女子都一样,于是接着说:“这个孩子的母亲是我在山庄里的一个相好,她是隐三十,那天晚上,她已经被皇上的暗卫杀死。说句心里话,我并不伤心,因为我不喜欢女人。”

行素虽说有些愤怒,但很快释然了,一个妓子,能要求他从一而终吗?既然不是他的孩子,她也就没有什么负担了。

“如果是这样就没问题了。对了,花满楼,你身上隐藏的毒,前段日子,给你调理身体的时候,我已经给你解了。慕容笑天的解药不能再服用。那解药并不妥当,与毒药无异。”行素也不纠结,虽然解毒废了她很多珍贵的药材,但也不可惜,医师治病,给谁治不是治!

“行素,你能不能也解了我姐姐的毒,让她也能生儿育女?”花满楼眼前一亮,立马问。

“不可能!那个毒妇!把无情害成那个样子,我不报复她就不错了。”行素一口拒绝,她是医师,不是救世主,被别人打了脸,不还手已经是客气了。

“行素,求求你!看在我们俩相识一场的份上,就救救我姐姐吧!”花满楼有些后悔撇清二人的关系,说不定她会…

“别求她!”花满园从门外进来阻止弟弟说下去。每次看到行素,花满园就眼红,本该属于她的姬无情被这个女人骗走了心,现在,弟弟还怀上她的孩子而不能承认,实在是憋屈。

“姐姐!”

“别求她。没用了,我已经服下解药。大皇女,你是否该离开了?我们小门小户,怕脏了您的贵足!”

行素没有理会她的阴阳怪气,既然目的已经达到,就告辞而去。

往南福国

花满园姐弟二人还是决定会回南福国。

一路往南,天气渐行渐热。

“姐姐,不行了,我肚子疼得厉害,看来宝宝要出生了。”这一日花满楼在车厢中抱住肚子大叫起来。

“这怎么办?不是说还有几日才到时间吗?”花满园虽有些慌乱,但没有停下马车,再朝前走就是一个小镇,只要一会儿就到。

“算的哪有那么准?”花满楼一边深呼吸,尽量使自己平静下来,一边说着。

第一次生子,没有那么快。二人来到镇上,花满楼的肚子又平静下来。二人还是决定住下来,把孩子生下,过一段再走。

花满园扶弟弟下来,入住客栈。然后,花满园就开始忙前忙后地动起来。找产公,请人侍候产夫,再寻找一个临时入住的小院子。

他们俩没有发现,从花满楼下车那一刻,有一双眼睛已经意外地注意到他,见他大着肚子,更是有些吃惊。

“谁!”深夜,浅眠的花满楼被站在床边的黑衣人惊醒。

“嘘!楼楼!小声点。”来人捂住花满楼的嘴,拉下脸上的面巾。

“平儿!是你吗?”花满楼见到来人面容,很是惊喜。平儿是他们二十个男孩子中还活着的人,当初,就是二人相互安慰,才度过那段非人的日子。

“是我。”平儿也是非常激动,俯下身子,紧紧地抱着花满楼的脖子。

“哎呀!平儿,放开我,我快喘不过气了。”花满楼笑着轻声说,但也搂住了他的肩膀。

“楼楼,你怀孕了?白天那个女人是你的妻主吗?”平儿有点嫉妒的问。

“那是我姐姐花满园。我没有妻主,你怎么在这儿?见过他们两个吗?”花满楼问的是二十个男孩中还剩下的另外两人。

“没有,自从我们四人分别以后,谁也没见过,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对了,是那个混蛋弄大你的肚子,却不负责任?我找她算账去!”平儿很是气愤,未婚生子,男孩子是要浸猪笼的,这不是还楼楼吗?

“算了,不怨别人。你也知,我不喜女人,所以不想让女人负责此事,孩子生出来,是我一个人的,不也挺好的。”花满楼神色虽有些暗淡,但也说出心里话。

平儿也有些黯然,他们四人那个不是如此,就是不知另外二人是否还在人世?还好遇到楼楼,还好他还活着,这让他很幸福。

平儿大致说了一下自己这几年的经历。

原来,他被派到南福国,进行多次的刺杀任务,现在准备会山庄复命,也要换取解药。

花满楼也把自己的情况说了一下,平儿听罢不仅心中有一个想法。

“楼楼,你说我如果不会回山庄复命,慕容老乞婆会不会派人来杀我?”

“我想不会,一来她认为有药控制着,你一定会回去,如果不回,说明你已经死了。二来,她现在都崩溃了,她暗害了十几年的仇人,却是她的亲生儿子。她快要发疯了,看上去还听挺凄惨,真是恶有恶报,痛快!”

既然这样,我就不回去了,和你们一起去南福国,南福国都城我很熟悉,可以带你们在那里安家落户。

“可你的毒该怎么办?”

“你刚才不是说还有一颗解毒丹没用吗,不如就给我吧。”

“可吃下去以后就不能再孕育后代了!”花满楼再次提醒他。

“我知道,我不想再要后代。我不像你,还有一个姐姐,我就一个人,不知什么时候命没了,我不想让我的孩子像我一样屈辱地活在世上。我和你一样,讨厌女人,也不想和女人有任何联系。”

“是啊!是慕容笑天毁了我们这一辈子,让我们对女人的感觉就是可怕、恶心。这一生,我也不会再嫁人,能拥有一个后代已经是上天对我的恩赐!”花满楼也叹息不止。

“楼楼,那我们以后就生活到一起吧。”平儿眼前一亮。

“我怕我姐姐…”花满楼担忧地说。

“不怕,我有办法,以后我就一直男扮女装,这样咱们俩生活到一起,你姐姐就不会有意见了。你有了妻主,不用再看世俗的眼光,我也有了夫郎和孩子。”

花满楼心动了,他和平儿是患难之交,二人在一起可以相知相守,让寂寞的一生有些依靠和温暖。

此后,平儿就以女子的形象出现在花满园面前,赢得她的好感。花满园见平儿与弟弟是旧识,对弟弟是一往情深,为了孩子能有一个母亲,很快同意二人结为夫妻。

“哇!”一声婴儿嘹亮的啼哭声穿透小院,花满园和平儿都喜极而泣,还好,父子平安,他们三人有了自己的后代。

花满园哭罢,见平儿也是一脸激动的泪水,不由问道“我惊喜我们花家有了后代,你明知道这个孩子不是你的,还那么激动干嘛?”

“只要是楼楼生的,我都高兴!”平儿不能说自己已经失去生育能力,可以说,这个孩子是他和楼楼一生中唯一的儿子。

花满园听后对她很是敬服,难得啊!

**南福国国都**

南福国国都城一条较为偏僻的小巷里,有一个不大的店面,店里摆放着一些布匹和刺绣作品,店铺虽说位置不太好,但由于物美价廉,来购物的人也不少,每月倒也有些盈余。一个面貌清秀的女子一边百无聊赖地翻着账册,一边笑眯眯地看着街道便踢皮球的小男孩。

小男孩大约四岁左右,长得虎头虎脑,一双丹凤眼很是精神。他把球用力地提到墙上,球从墙上弹回,他就跑去接住,可他老是接不住,但他不气馁,一次次飞快地迈着小短腿尽力去接住皮球。

“素行,你累不累?要不要歇一会?”女子见小男孩玩得浑身是汗,就关切地问。

“不累。姑姑,你能和我一起玩一会吗?”小男孩捡起球,睁着一双大眼睛渴望地看着女子问。

“好吧,反正这时候也没人。”女子见男孩眼巴巴的样子,心中一片柔软,就答应下来。

小男孩欢呼起来,把皮球丢的老远,皮球跳到路中央,男孩忙去捡。

突然,一匹快马飞驰而来,小素行正高兴姑姑能陪他玩,并没有意识到危险的到来。

“马惊了!快闪开!”马上之人焦急地大喊,但她控制不住发疯的马匹。还好巷子里人不多,并没有出什么意外。

小素行听到声音,有些愣神地看着,却忘记了躲闪,当然,他那么小,就是躲,也不一定能躲开。

女子大惊失色,抱起小素行抛到空中,同时一个抬腿踢向马的胸部,连人带马给踢倒在地,女子伸出双手,接住下落的孩子。这些动作一气呵成,干净利落。街上d行人给予她一片掌声。

小素行也是欢快地拍着小手,脸上满是崇拜,一点受惊之色也没有。

“姑姑好厉害!”

“我靠!你能不能再野兽一点!”骑马的女子已经爬起来,一瘸一拐地来到女子身边,不知该愤怒还是该惊叹。

“你是怎么骑马的?伤了我家宝贝该怎么办?”男孩的姑姑家眼一瞪,刚才真的有点吓坏她了。

“你这个野蛮人!我还没说让你赔我的宝马良驹,医药费,你还恶人先告状了!你知道本姑娘是谁吗?知道了吓死你这个小民!”骑马的女子大怒,上前揪住女人胸前的衣服。国都这地,她想干什么牛干什么,谁敢说二话,那是欠揍!

“那请问一生声,您是何人?”女子倒也没有大打出手,倒是平静地问。

“我乃是太师府的大小姐,人称玉树临风、潇洒俊美的小白龙-刘阿飞是也!”

女子看这着骑马之人一身的瘦排骨,与玉树临风基本无缘。长得倒也耐看,可与潇洒俊美就有些差距。

“松开!”女子见刘阿飞还在抓住他她的衣服,就瞪眼说到。

“赔我的马,我就松开。”刘阿飞也不怕她瞪眼,她的护卫一会就到,这些小民是不敢对她动粗的。

“给你!”女子摸出十两银子。她还不敢动粗,不是怕她的权势,而是她的辈分。

“去你的,我这可是宝马良驹,刚刚花了五百两买的。你这十两,几根马毛都不够。”刘阿飞火了。

“它就值十两,一匹普通的劣马,还五百两,十两已经是高价钱了。”女子看了一眼倒在地上还在吐白沫的马匹,不屑地说。一看就知道,这时一匹喂了药的劣马,用药过当,它才会这么疯狂。

“胡说,这是我刚买的,买马之人说是千里马,是从北地贩卖回来的。刚才,它跑起来真的是飞快。”刘阿飞怒道,这时,他发现两个护卫已经来到,忙问其中一个:“百叶,你说,这马是不是花了我五百两?”

百叶点点头,见刘阿飞一脸得意,而那个女人却鄙视地看着她,百叶不好意思地解释道“我说不值,小姐非要买。”

“看,我是花五百两买的。赔钱,五百两。”

“没有,只值十两。”

小素行见姑姑被人抓住衣服不放,他急了,就伸出小手去推刘阿飞。女人怕伤到孩子,忙伸手护住。

刘阿飞却在看到女人手背上d胎记后愣住了,那是一片小叶子形状的胎记。

“你叫什么?”刘阿飞突然问。

“花满园。不管如何,我只愿意赔你十两,那马真不值五百两。”花满园没有发现刘阿飞的异常,只是解释道。

“花满园!好我记住你了。”刘阿飞松开她的衣服,让护卫把在地上装死的马拉起来,走了。

“姐姐,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做好饭的花满楼从后院走了出来,见几个人离去的背影,问道。

“没什么。”花满园平静地说,这些只是一些小事而已。

“爹爹!小素行一见花满楼,立马从姑姑的怀抱扑向他,一边说着刚才发生的事,一边比划着,扭动着小身子,学姑姑的飞腿,逗得花满园哈哈大笑。

”太危险了,以后不要在街上玩了,就在院子里就行。“花满楼有些后怕。

”没事,有我呢。“花满园说完,沉思了一下,接着说”刚才骑马那人是刘阿飞。“

”是她!“花满楼有些意外。

”你们在说什么,怎么不到屋子里去?“这时,一个人从门外走了进来。

”娘亲!“花素行又扑进了来人的怀里。

”岳平回来了,来,开饭了。“花满园见一家人都到齐了,就招呼大家吃饭。

看着家中平和的一切,花满楼露出会心的笑容。

****

”楼楼,又干掉一个!“等小素行和花满园睡着之后,平儿搂住花满楼,有些激动地说道。

”太好了,这帮混蛋,该杀!没想到慕容笑天为了控制她们,竟然拿我们兄弟的命去犒劳,我们一定要为死去的兄弟讨个公道,要一个个铲除她们。可惜慕容笑天那个罪魁祸首去了天界山,就是不去,我们也奈何不了她!他们两个还没有消息吗?“花满楼也有些激动,刚刚杀掉的女人,就是当初侮辱过他的一个。

”还没有。“平儿有些伤感,这么久都没有他们二人的消息,只怕凶多吉少。

”楼楼,这次我探听到一个消息,当初侮辱我们那十五名兄弟的女人,都是慕容笑天的隐卫。“平儿咬咬牙,说到:”我们两个的势力太弱小了,根本就接近不了隐卫。我们的武功对付一般人可以,却不是隐卫的对手,当初教我们武功的慕容兰在隐卫中排名才二十八位。“

”平儿,这些先放着,隐卫一般都是团体出任务,很少有人落单,你千万不可冒险。其实,那批隐卫已经死得不剩下几个人,那一次进攻皇宫,被暗卫干掉的就有二十多人,我们只要找到机会,杀掉剩余的几个就是为兄弟们报仇了。“

”听你的!“

”爹爹,你不是说,我们刘家的女儿,手背上都会有一个叶子形的胎记吗?可我今天见到一个女人,她的手背上有一个和我差不多的胎记。你说,她会不会是娘亲的私生女?“刘阿飞回到家,来到爹爹的住处,神神秘秘地问爹爹李氏。

”真的一模一样吗?“李氏心中一个激灵,忙问女儿。

”真的。你们都说这个胎记像树叶,我看就像小鸟的翅膀。娘亲一定也是这么认为的,要不怎会给我起名叫阿飞。“刘阿飞的思想飞到另一个方向。

”那个女人多大岁数?叫什么名字?“李氏抓紧女儿的胳膊,激动地问。

”哎!疼!爹爹,你不会真以为那是娘亲的私生女吧,我就给你开个玩笑,娘亲那么大岁数,能有我一个女儿已经是烧高香了,不可能再有别的女儿,那女孩看着比我还小一点。再者,娘亲那么古板,不会有什么花边事件的。“刘阿飞见爹爹流泪了,忙安慰他。

”你这个不孝女!有你这么说自己娘亲的吗?想我这么一个知书达理的人,怎么就有你这么个花花女儿?“刘阿飞的母亲刘太师刚到夫郎房中,就听见女儿嫌弃她老,就笑骂女儿。她已经接近六十岁,女儿仅仅二十出头,很多人都以为为她们是祖孙,这多少让她有些尴尬,但也挺自豪的,一般人谁还有这能力?

”妻主,阿飞说…“李氏没说完又哭了。

”混账!到底说什么把你爹爹气成这样?“刘太师是一个模范妻主,李氏是她唯一的夫郎,她对他可以说是忠贞不二、百依百顺,宠的不得了。四十多年的老夫老妻,感情一点都没变淡,比年轻时更加醇厚了。

刘阿飞见母亲发怒,忙一五一十的说出发生的事情。

”那女孩叫什么名字?“刘太师到没有解释什么,直接问女儿。

”名字还挺好听的,叫花满园,花开满园春,满园皆富贵…“刘阿飞摇头晃脑地说着。

”去!一边去!我和你爹爹说几句悄悄话。“刘太师不等他说完,就把她赶出了李氏的房间。

”妻主,她姓花!“刘阿飞一里开房间,李氏就扑在刘太师怀中,惊道。

刘太师扶他坐下,然后打开窗子,果然,女儿正蹲在那儿偷听,就敲了她的头一下,让她走开。刘阿飞一点也没有被捉住的尴尬,揉了揉额头,嘟囔着走了。

”李郎,不要着急,我让人打探一下再说。“刘太师安抚夫郎,她又预感,一定是拐走阿树的那个败家女又回来了。

经过几天的打探,刘太师没有发现花连锁那个混账,儿子阿树也不见踪影。只有她的孙女和孙子一家。这样,刘太师有了不祥的预感,难道阿树…

”嗨!花满园,我又来了。“刘阿飞大大咧咧地做到花满园面前的柜台上,和她打招呼。

”刘大姐,请你高抬贵手了,那马真不值五百两,我不会赔你的。“花满园看着这个皮实的小姑姑,无奈地说。虽然,还没有相认,但花满园早就打听清楚了,这个刘阿飞,是在她爹爹阿树离家之后,奶奶才得到的女儿,可谓是老蚌怀珠,老夫妻俩宝贝得不得了,养成了一个花花少女。前几年,刘阿飞到凤朝一趟,不只是受了什么打击,竟然改邪归正了,至今还没有娶正夫,说是正夫的位置要留给那个一见钟情的男子。可她并不知道男子姓甚名谁?哪里人士?有没有嫁人?等等。

”今天我不是要银子的,是有一个消息告诉你,那天见你武功不错,正好国主下旨要武考,如果你能考上武状元,我这个举荐之人脸上也有光啊,再者,你当了武状元,五百两对你就是小事情。“

”这事,我要好好想想再做决定。“花满园还真没有这想法。

”别想了,我已经替你报名了。“

”那哪行?我还得和弟弟、弟妹商量商量。“

”有什么好商量的?长姐如母,你自己做决定就行了。就这样,准备准备,明天随我到校场,比武招亲!“

”比武招亲?“花满园怀疑地问。

”说顺口了,是比武夺武状元,哪有比武招亲顺口。“刘阿飞解释。

经过一个月的武术比试,花满园得到第一名,看着被国主亲封为武状元的花满园,刘阿飞比自己得到武状元还高兴,见人就说:”看看,武状元是我推荐的。别看我相马不成,相人可不一般,看见没,我真的选中了一匹千里马!“

花满园的脸都绿了,不是气刘阿飞说她是一匹马,她被招亲了!

”花卿家,听说你至今还未婚,现在朕把三皇子嫁给你,过几日娶皇儿过门吧。“女皇也是一个急性子,中间过程都省了,直接过门了。

”皇上,可是臣有隐疾,不能害皇子一生啊。“花满园忙跪下辞谢。

女皇怒了,朕一个貌美如花的儿子嫁给你,你还不乐意,隐疾都出来了。

”什么隐疾?“

隐疾,怎么能够说出口,花满园心里好难受。

”只说她一人听,让她转述与我。“女皇见花满园很为难的样子,看看周围一圈的大臣,想到隐疾需要保密,于是派出自己的贴身侍官。

侍官听花满园说罢,耳语给女皇,女皇大笑起来。

”哈哈!这不算什么大事,其实,三皇子也有些小隐疾,正好和你的隐疾相配,不用推辞了,看来你们俩是天作之合,赐武状元府,择日完婚。“

婚后,花满园才知道三皇子的隐疾是什么。原来三皇子的爹爹生三皇子时难产身亡,导致女皇对他不喜,三皇子长大以后,就怕男子生产,竟然发誓一辈子不怀孕、不产子,这样,一直拖到二十多岁还没能嫁出去,女皇着急了,就把花满园给顶上了。

花满楼和平儿发现,他们的儿子花素行对武功非常敏感好学,很有天赋,二人就竭力在这方面培养他,花满园也把无花宫的一些绝学尽数传授给他,毕竟,他是花家唯一的血脉,男孩子的武功越高,自保的能力就越大。

随着花素行一天天长大,花满楼和平儿先是带着他执行一些暗杀任务,等他有能力一个人行动时,就放手让他独自闯荡。三人把一身的功夫和经验都一一传授给他,教他明辨是非。花满楼和平儿这些年杀了很多人,但他们可以摸着心口说,没有杀过一个好人。

行素的一对双胞胎儿女东方芝和东方灵,继承了行素和冰蟾的衣钵,东方芝成为一代名医,东方灵是姐姐的后方储备。

慕容夕照和行素的儿子东方景天已经成为慕容山庄的庄主,他狠狠地整顿了慕容山庄,把罪不可赦的一些隐卫废的废、杀的杀,慕容山庄干净了很多。老庄主慕容笑天早在景天十二岁时就已经回天界上了,当然,她的一身毒功没有埋没,硬是传给了正直的东方求败,谁让她是慕容笑天的孙女呢,不学不成。

行素和姬无情的女儿东方求败带领的无花宫,已经成为江湖上第一大帮派。东方求败不愧于母亲给她的名字,她现在真是高处不胜寒,每过一段时间,都要出去求败,但她却很失望,再这样下去,她就要封剑了。

说起东方求败,行素至今还在埋怨无花宫的药护法,也不知药护法在给求败练体时,加入了什么特殊的药材,药力发生了异变,让求败的身体产生了变异,长大成人的东方求败是膀大腰圆,浑身都是肌肉疙瘩,身高更是至少有两米,站在那里像一座铁塔,一点也没有行素和无情的儒雅,这让无情都不知说药护法什么好。

这一日,寂寞的东方求败准备找‘沙漠之狐’比试一番。听说沙漠之狐是西边沙漠中的王中王,这个家伙狡诈无比,武功高强,师传神秘刀客。据说,沙漠之狐把刀客的武功学会之后,反手就杀死刀客,现在更是无法无天。沙漠一些帮派和商人们都是叫苦连天,千里迢迢请无花宫主持正义,所以,东方求败闲来无事,决定去沙漠游览一番。

一路西行,东方求败注意到一个黑衣蒙面的瘦小男子,这个男子就是花素行。其实花素行有一米七七左右,在男人中还算是高个子。当然,在东方求败眼中,世上的人没几个是不瘦小的。

东方求败的脚程不慢,却发现花素行能一直走在她的前面,看样子,功夫不下于她,让她对这个男子产生了兴趣,她又找到一个可以求败的对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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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痴妻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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