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一章

1第一章

一张照片,摆放在桌子上,被一只手轻巧地拿起。照片中的男人,蹲在树下,手中拿着手枪,成瞄准状态。那枪里的子弹,仿佛随时都可能射出来,那双鹰一般的眼睛,此时正微微眯起,却更加有一种让人心动的迷人气质。

“营长,这人是谁?”一个俏丽的上尉凑过来看了一眼照片,忍不住赞叹,“好帅的男人啊。”

少校的眼睛紧紧地盯着照片中的男人,听到上尉这样一讲,回头望了她一眼:“新旅的代理旅长,熊峰!”将照片放入上衣口袋。

“他就是新旅的年轻旅长啊,传言一点不假,真是一个好看的男人。”上尉的眼睛里都闪出花来了。

“男人好看有什么用,又不选秀。古筝她们出发了吗?”少校的声音有点儿沉,但从她纤细的身影来看,像个女人。

“早出发了,现在估计已经跟红军交上手了。”上尉还没有从刚才看到照片男人的震惊中反应过来。

少校看到她那副花痴样,心里很不爽,轻拍了她的脑袋:“别犯花痴了,真不像我的兵。走,我们去现场看看。”

上尉吐了吐舌头,抓起桌子上的帽子,见营长已经走远,急忙跟了上去。

停在院子里的吉普车,像在向她招着手,望进去,车里的营长握着方向盘,似乎在沉思。那个侧脸,很美很美,竟看得上尉有一刹那的发呆。

“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上车。”直到营长开口催她,她才回过神来,急忙钻进车里。

刚关上门,车子已经发动,像箭一样地冲出了营区。她们到达海边的时候,战斗早已打响。

海滨是个美丽的城市,海风怡人,是个度假休闲的好去处,每年来此游玩的旅客胜不胜数。

但就是这么一个梦幻一般的城市,此时却正激烈地进行着一场战争,现代化军事的演习,却也是一场实弹的演习,是考验军人的最好方式。

坦克,两栖作战装甲车缓缓地驶出海面,朝6地进发。

橡皮艇,像箭一般地冲向海岸。艇上全副武装、脸上打着迷彩的战士,像天神一般的从艇上跳下,端着枪,猫着腰,警惕而又快速地向前搜索着。

“快!后面的跟上!”前面一个看不出五官的少校正冲后面的士兵喊着。

士兵们越冲越快,浑身湿漉,那是被海水浸泡的结果。

有一个士兵明显慢了一拍,正在喘着气,看着前面的战友,他很想停下来休息一下。

“你在磨蹭什么?”少校明显看到了后面掉队的士兵,冲上去就给了一脚。

力量很大,从士兵跌倒的姿势可以看出。

“营长,我腿受伤了,能不能歇会?”士兵抬起头,跟自己的营长讲着条件。

“战场上,敌人会因为你受伤而仁慈,允许你休息会吗?”少校黑着脸吼。

“营长,这不过只是一场演习而已,你也太过认真了。”士兵却并没有被少校的吼声吓着。

“这就是战争,真正的战争!战场上,临阵脱逃,信不信老子毙了你!”少校并不讲情面,又一脚踢向了他的屁股,“赶紧的,跟上去,要是拖大队的后腿,我关你禁闭。”

士兵再不敢坐在地上,一股脑地爬了起来,端起枪就往前冲了出去。他是真怕这营长会关他禁闭,他是受够了那种黑漆漆的小房间,什么也做不了,听说那还是当年参谋长呆过的地方,在参谋长的“改良”下,现在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一切,似乎都落入了一只望远镜中。嘴角轻扬,露出一个美丽的弧形,一个沙哑中透着一丝儿喜悦的声音,但还是能听出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很好。”

侧着脸,只能看到半张脸,但却是一个美丽的女人,跟她身上的那身迷彩,并不相配。

“营长,我们怎么做?”一个脸上涂着迷彩,看不出男女的上尉,询问着旁边正用望远镜观望的领导。

眼前这支部队的应变能力,让上尉觉得,对方是一个劲敌。

“静观其变,坐等古筝的消息。”望远镜收起,少校美丽的身影已没入吉普车中。

“营长,等等我。”上尉后知后觉跟上,发现少校早已启动了汽车。她喘了一口气,望向一旁的营长。

上校板着脸,表情全无,似乎看不出她内心的波动。

“营长,我们会赢吗?”上尉喋喋不休地问着。

“自然。”

“那个新旅旅长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好像很传奇。”上尉像在自语,又像在问着少校。

“吱”,车子突然紧急刹车。

上尉的身子向前一倾,差点与前面的防风玻璃来个亲密接触。

“营长,怎么了?”上尉摸了摸额头,全是汗。

“没事,刚才好像有一只狗跑过去。”少校轻描淡写地说着。

上尉望向车外,好像看到了一只淡黄色的身影从车边经过。

少校的心思并没有被眼前的突出状况而混乱,还沉静在自己的思绪里,缓缓发动了车子。

“营长,这次我们先斩后奏,旅长不会发火吧?”上尉有点儿担心。

“只要我们攻下新旅指挥部,活捉了他们的最高指挥官,不就可以平息旅长的怒火了?”

上尉点点头,但又觉得,好像哪里不对,但她又不知道错在哪里,只能顺着营长的话应了下来。

此时,在一个简易帐篷搭起的指挥部里,一群军官们正忙碌着。

键盘,在手中操作着,电脑屏幕上,现出一幕幕前方的战情。

“报告旅长,‘m’系统已启动。”

“报告旅长,防御系列已打开。”

“报告旅长,前方战事已接通。

“报告旅长……”

作战室里,不停地传来参谋们汇报的声音。

正指挥着战斗的上校,此时抬起了头,那张英俊的脸上,此时已有了一丝倦意。一天一夜没有休息的他,身心俱惫。

旁边一个中校模样的年轻男人,拍了拍他的肩,说了句:“你先去休息下吧,这里有我盯着。”

上校那疲惫的身子,此时已坐正,眼里的倦意已消,摇摇头:“现在是关键时刻,一刻也不能放松。”

“我只是怕你的身子吃不消。”那名中校男子叹了一口气。

“这次的胜利消息,比任何的补觉都能让我兴奋。”上校突然站了起来,将笔扔在了案上。

熊峰,34岁,年纪轻轻的他,早已是旅参谋长,同时兼任着代理旅长,这在海军特战旅是一个先例。谁也不知道,他是集团军长的公子,只知道他能有此前途,全仰仗了他的老首长,原参谋长高风的提拔,但这一切只是军中的传言。他此时的成就,是他用血用汗得来的。十年前,与老战友兼生死兄弟莫名一同从百名应战特种兵里得胜而出,参加国际侦察兵大赛,得了个人荣誉奖和集体奖,这一等功勋章,让他从上尉直接破格提前升为了少校,担任了当时的侦察营长之职。在同龄兵中,他是佼佼者,让大家望尘莫及。

演习的主攻方,是他力争下来的,他不能丢了老首长的脸。

“你知道,此次蓝军担任主攻任务的是哪支部队?”中校突然问。

“你知道?”熊峰来了精神。

“以我对老营长的了解,他一定会出其不意,攻我软肋。”中校只是说了这模棱两可的话。

其实,熊峰犯了一个错误,双方的主攻任务及部队的派遣,都是高度保密的,那中校只是作为政工干部,又如何会得知那么多保密的军事机密。但是他有一句话说的很对,他们的老营长肯定会攻他们的软肋,来一个出其不意的。但是他又会用什么方法呢?

熊峰皱着眉,在脑海中搜索着对老领导的处事风格及方法。但是,不得而知。这是一场高手的较量,不只是一场小小的演习,是检验两军的强弱与弊端。这也是军区首长制定这次演习方案的最终目的。

此时,他只能摆正心态,目不转睛地望着屏幕上的画面,抛却了任何的私心杂念,正好看到那少校一脚踢向临阵脱逃士兵的画面。

“这个吴成,还是改不了他的暴脾气。”熊峰苦笑不得,不知该骂还是该表扬。

有士兵在演习中临阵脱逃,这是兵家之大忌,此时不严加训斥,还真管不了他们,但是上级有明文规定,不许打骂士兵,这也是让上校军官啼笑皆非的地方。

“老熊啊,你还别说,吴成带兵还是很有一套的,只不过严了点而已。但不严不行,你看看这些兵油子,不给点厉害,都成精了。”中校点起了一支烟,脸上没有表情,但眼睛却是眯着的。

这中校就是莫名,当年和熊峰一同代表国家前往外国参加侦察兵大赛,是他的荣幸也是他的努力所得,当时从赛场上回来,他也是被破格提干,直接从上等兵提为了中尉,实是难能可贵。这是王者的较量,是霸者应该得到的荣誉。

熊峰从战友的嘴里把烟抢了下来,“你的烟瘾又犯了不是,这是作战室,不是你的宿舍。”

莫名白了他一眼,又从他手上将烟抢了回来,用力吸了一口,缓缓吐出一口烟晕:“作战室怎么了,又没明文规定不准在作战室抽烟。”

“得得得,你爱抽就抽,抽死你算了,不就忍个把小时,看把你憋的。在家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上瘾,看来还是盼盼管得严,看把你管得服服帖帖的。”熊峰不免讽刺他。

莫名也不气恼,他们两人之间,像这般相处模式,已经十年了,早已司空见惯,像熊峰这样,就只会嘴上得些便宜,自己也不跟他计较,谁让他嘴笨,说不过他呢。

“你这是羡慕!”莫名回了他一句。

“我羡慕?”熊峰哈哈一笑,“打死我,我也不要被人管着呢。”

他早已自由惯了,这十年,有多少人给他做媒,别说自己的父母,急着抱孙子,相亲的对象那是变着法儿的换,他愣是正眼也没瞧上一个,后来为了躲避这相亲,他以各种理由不回家。

后来父母也急了,给他寄照片,给他联系的方法,想着法儿地想让他接受,都被他给推了。

在他眼里,女人就是两个字:麻烦!

别说其他人,单说莫名这小子,当初把架子端得多高,不管盼盼怎么追求,愣是没给半点机会,可是后来怎样?现在还不是成了妻管严,但换句莫名的话,这叫幸福。

幸福,就是让人管着?熊峰摇头,那他情愿情愿这一辈子都不娶,除非……

“那如果她回来了呢?”莫名冷不丁地,爆出一句话。

熊峰那脸上玩世不恭的笑脸一僵,但随即又恢复了正常,似笑非笑地说:“谁来了,老子也不愿关进婚姻的牢门。”

莫名看着好友嘴角边上那僵硬的笑容,取笑:“到时可由不得你吧?”

“当然由得了我,老子是谁?”熊峰似乎有点儿恼羞成怒。

“你是谁都管不了你自个的心,我打赌,到时你这不愿放弃整座花园的独身主义者,准会缴械投降。”莫名那千年不变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

“老子当然管得了自己的心。”熊峰不怕死地回了一句。

“那咱就拭目以待。我可说好了,要是你输了,得给哥们洗一个月的臭袜子。”莫名笑得更贼了。

“你那臭袜子还是交给你媳妇洗去吧。而且,老子的字典里,从来就没有输这个字眼。”

就像这场演习,他就认定了自己不会输,更何况是那不起眼的感情。

“你真的忘了她了?”莫名凑近他的耳朵,小声地问着。

熊峰正在喝茶,听到他这么一问,口里的茶没咽下去,倒是呛着了。

“老子就没有爱过,何来的忘?”熊峰好不容易平息了咳嗽,用力地白了他一眼。

“嘴硬,你就嘴硬吧,看到时怎么给我洗臭袜子。”莫名摇了摇头,不知是在替战友惋惜,还是在替他心疼。

他这个老战友,自从十年前从禁闭室出来,整个人就变了,变得吊儿郎当,玩世不恭,似乎天下没有他可愁可怨的事。

训练场上的拼命,比赛场上的玩命,又代表了什么?

在那颗玩世不恭的心里,真的从此江湖两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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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校的眷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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