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章 侵犯肖像

第02章 侵犯肖像

无缺宫的天空,飘起了鹅毛的大雪,那一切生龙活虎的生灵们,全部被冰封。若千寒携着青香梅香火雁等人过来时,偏偏不巧就看见无缺的十六名玉女在冰雪中挣扎,试图摆脱冰封窟,寒玉女拼命的在喊:“公子,公子……你在哪儿?”

青香看着这些无助逃窜的玉女们,眼眶就红了。她梗塞着对一旁的梅香火雁解释道:“你们很幸运,没有经历这样的光景。我想此刻寒玉女她们的心里一定是惊惶又无助,她们拼命的想要挣脱冰封窟,因为她们想要出去拯救无缺公子,她们此刻只知道无缺公子出事了,却不能知道他到底经历着什么样的劫难?所以她们此刻的心境,正是复杂难言。”

若千寒望着青香,眼神格外迷离。青香能对寒玉女的处境感同身受,只是因为他也曾经带给玄冥宫同样的一场浩劫。那个时候,他举剑自刎后,玄冥宫便被冰雪封住,而青香,他的玉女仙,他的侍卫仙们,便被冰雪封了一亿年,直到他苏醒。

梅香轻轻的拍了拍青香瘦削的香肩,安慰道:“无论是玄冥宫,还是无缺宫,一切的劫难都有终结的时候。”

若千寒却已经启步,慢慢的向无缺宫殿内走去。他穿过一条长长的,宽阔又气派的冰雕牡丹花园路,然后推开帝宫的沉重的朱红色的大门,驻足在门外,看到屋子内一切家具都还鲜活,还没有来得及被鹅毛大雪完全冰封,若千寒不知为何竟然舒了口气。他踱步进来,环视着无缺的帝宫,这里的一切都是白色,象牙白的大床,雪色的纬帐,甚至四壁,桌凳……样样都是白色。屋子里还溢出了淡淡的花香,若千寒嗅了嗅,若有似无的檀香味道,令他对无缺刮目相看。这个传说中的风流废材神帝,其实是一个非常纯洁爱干净的洁净男子。

一阵风吹进来,白色的瓷砖上,一摊金粉被吹了起来,在风中缱绻的飞舞着,落到地上,撒出一朵漂亮的莲花。若千寒看得呆了,瞳子骤然一缩伸出手,用力一抓,那一摊金粉尽数落在他的手心,若千寒捻了惗粉灰,皱眉,“有剑气?”忽然脸色微变,难以置信的揣测道:“莫非是魑魅剑?”

若千寒的心蓦地就沉了。无缺此番罹难,连魑魅剑都不能保住,只怕无缺真的是凶多吉少。他倒不是关心无缺,只是想到狂人在寻找无缺,他们之间有着说不出的亲密联系时,若千寒就特别不安起来。

带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若千寒走出了无缺宫。青香梅香火雁走在他身后,青香道:“公子,无缺神帝究竟得罪了什么人?”

若千寒脚步一滞,转回头望着无缺宫,此刻无缺宫那些侍卫仙侍女仙们在惊惶中挣扎中被冰封,无缺宫形似一座冰山,无门而入。若千寒淡淡道:“能摧毁魑魅剑的人。”

青香错愕,十分困惑道:“魑魅剑不是传说中的至尊宝剑吗?我怎么记得酒剑仙说过至尊宝剑是无人能摧毁的呀?”

若千寒道:“天洲人才辈出。这个人的法力比任何紫阶王莲都要高。恐怕,酒剑仙也无从得知吧。”

青香了然的点点头,这时火雁一脸哀怨,十分忧心道:“我家狂儿明明是去找无缺神帝了,可是如今无缺神帝遇难,那我家狂儿……”想到可怕的后果,火雁忍不住嘤嘤哭起来。

梅香也十分难受,她知道此刻若千寒的心里一定比她们任何人都不安,都担心,所以她尽力表现出坚强。她极力的安抚火雁,“火雁,你别心急,狂儿吉人自有天相,她一定不会有事的。”

若千寒却兀自陷入了沉思,良久,他浓郁的叹了口气,然后似百般无奈,伸展手掌,运出青峰剑。碧绿剔透的剑柄,灼灼发亮。若千寒凄凄的对青峰剑说:“青峰,现在只能靠你了。”

梅香火雁见到青峰剑,初时一愣,随即喜上眉梢。她们知道,归宗剑原是青峰剑的剑刃,若由青峰剑出马寻找归宗剑,定然马到成功。毕竟它们是一脉相承心意相同的一把宝剑啊。

青峰剑听闻了主子的命令后,忽然周身蔓延出碧绿的光芒,射在空中,无数光束窜连成一副地图。若千寒瞄了一眼地图,便铭记于心,收了青峰剑急急的出发了。

在天下第一坊,买醉酒肆,若千寒大踏步走进去,酒肆老板想阻止又觉得这个人浑身上下充盈着一股强烈的不可抗拒的王者之风,所以等他意识过来想要拦截若千寒肆无忌惮的闯入时,若千寒已经擅自闯入了酒肆的楼上。酒肆老板又赶上来想阻扰,青香哗啦一声抽出宝剑横在那人脖子上,威胁道:“我家公子办事,不许你去打扰。若是不听话,保证你死的很难看。”

那酒肆老板一脸哭相,“姑娘,你家公子是什么人啊?他怎么能这样啊?他闯入我的贵宾客房,可会吓坏我的老主顾们,影响我做生意。”

青香恶狠狠道:“他能来你这破酒肆,是你的福气。”

然后青香梅香火雁赶紧撵了上去,上楼时,青香义愤填膺道:“这个龙玉女,亏得我家公子找了她这么几天,她竟然蹲在这儿喝酒。也不知道喝成什么样了,连家都不回了。”

火雁梅香深感狂人此次做事确实有失偏颇,顾二人沉默是金,任由青香抱怨泄气。在二楼,若千寒用掌力推开了每一扇大门,然而当他走马观花的寻视着每一个客房,最后都没能见到狂人的身影时,若千寒的心里,咯噔一下就沉了。只剩下最后一个房间了,若千寒并没有着急着开门,而是深呼吸了一口气,是个人都看得出来他十分紧张,最后还是青香代他推开了门,可是屋子里面空无一人。

八仙桌上,赫然摆放着一把绝世宝剑,凤瞳大睁,凤翼张狂的撒开宛如凤舞九天般美妙,若千寒步履蹒跚的走进来,他的脸色十分难看,他刚要拿起归宗剑时,酒肆老板冲进来了,拼命的朝着他摆摆手,大声嚷嚷道:“你别碰它,这把剑古怪得很,谁碰它就打谁,就这几天,我们这儿的顾客都挨个被他教训了个遍……”

若千寒才懒得理会他的絮絮叨叨,而是慢慢的拿起剑,心里百般不是滋味。无缺的魑魅剑被毁,狂儿的归宗剑离开她的身边,这可真不是好预兆。

青香他们看到若千寒的脸色变得及其难看,都屏住呼吸不敢出气。火雁难掩悲哀颜容,梅香强做欢颜,两个人都想找个地方好好的大哭一场。狂儿离开归宗剑,在她们记忆里这可是从未有过的事情啊。

从酒肆出来,若千寒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仿佛一下子苍老了许多,自然不是容颜的变化,而是他的心态,他蹒跚沉重的步伐,以及他一脸的愁容。

“狂儿,你究竟在哪儿?”若千寒不止一次在心里暗暗的问,他已经失去过她一次,不能再失去她了。他一直觉得喉咙里赌着什么似的,让他心口闷闷。他终于想明白了,他原来介怀的是,他好不容易与狂人相遇,与她冰释前嫌,可是他从来不曾告诉过她他的心,所以狂儿每次见着他都对他充满戒心。如果……如果狂儿就这样离开了自己,他永远不会原谅自己。因为他从未对她敞开过心扉。

狂儿根本不知道,他们曾经经历着怎样的故事,她忘记了他,而他,却还没有来得及告诉她,他是她的谁。

狂儿,你究竟在哪儿?

也不知过了多久,浑浑噩噩的睡了一觉,再次睁开眼睛,看到自己褶皱满满的肌肤,赛狂人终于相信这个噩梦会伴随自己很长一段时间了。狂人很想念九师哥,可是这个混蛋说走就走了,就跟当年在死亡之魂一样,对她不负责任,简直令人讨厌。

狂人觉得九师哥令人讨厌,所以他的城堡也一样喜欢不起来。噢,对了,这家伙一向擅长摆阵法,把她关在城堡里他是不是就认为她很安全,然后他一个人跑出去逍遥自在?可恶,为什么死亡之魂的使命不是落在他的肩膀上?真不公平。

狂人决定不享受他提供的舒坦日子了,这儿的城堡再美,可是要她一个人呆在这儿养老等死,她会发霉。她老了,十分十分的苍老,连走路都觉吃力,狂人为自己找了根拐杖,然后坐在湖泊边上为自己梳了一个老婆婆实用的发型,在后脑勺绾了一个髻,插上一枚式样及其简单的珍珠钗,然后在城堡里找了一身灰色的衣裳,一双黑色的绣花鞋,便杵着拐杖头也不回的钻出了菩提树洞。

外面的世界,原来并没有她怀念中的那么美好,以前她觉得天洲的一切都好美,可是如今,看到那些美妙的事务,再看看自己丑陋不堪的容颜,她就觉得天洲的一切都与她作对来着。她忽然之间也不喜欢天洲了。

不喜欢也得待着,这就是她的命运。她得找倒九师哥,然后得把死亡之魂的使命转嫁到他的头上,然后她才可以逍遥自在的去享受老人的天伦之乐。九师哥不会拒绝她的提议吧?可是,她都衰老得路都走不动了,他不会见死不救吧?哼,不管怎样,不能便宜他了。

赛狂人一边愤愤然的想一边走,竟然不自觉的来到了无缺宫殿前。抬头,看到那冰雪封住的宫殿,狂人顿时傻眼。随即,老泪纵横。

九师哥,你为什么不来看狂儿?难道这就是理由吗?

街上人来人往,他们似乎对于冰雪中的宫殿早已司空见惯,所以无人驻足,无人能查阅到狂人那凄美的眼泪。

狂人好不容易逮住一个七八岁的孩童,给了他几个钻币,然后问他:“小孩子,告诉奶奶,这儿怎么会变成这样?前几天不还好好的吗?”

孩童接了钻币数来数去,欢欢喜喜道:“你不知道吗?无缺神帝遇难了,所以他的宫殿就会失去法力的照应,就被冰封了。”

“无缺……遇难?”狂人呢喃道,脸色变得苍白,“无缺遇难?”

孩童拿着钻币高高兴兴的走了。狂人刚回过神来,想问问他所谓的遇难是什么意思时,孩童却不见了踪影。狂人唏嘘道:“我连个孩子都不如。”

那一夜,狂人蜷缩在冰封的宫殿的某一个角落里,任凭回忆吞噬着自己的灵魂。她从阳光孤儿院。的闪电少年,到死亡之魂处处与自己作对的冷酷怀壁,再到天洲的对自己一见钟情的风流神帝……直到他们的影子交合在一起……

狂人想着想着,竟像一个少女般嚎啕大哭起来,她知道她是老太婆,这种哭法真的很不合身份,可是她真的就是控制不住,她从来不曾哭泣的人,一向坚强不屈的人,也会哭的跟个孩子般无助。

夜深了,无缺宫的每个角落都冲刺着冰冷,狂人哭累了,蜷缩在角落里疲惫的睡去。她绝望的想,九师哥不在了,她一身衰老的皮囊,连拐杖都快拿不动了,还是放弃报仇吧。她坐在这儿,选择被饿死冻死,比在外面流浪中死去好许多,毕竟,这里是九师哥的宫殿,她在这儿死亡,会有落叶归根的感觉。

狂人闭目,任凭寒冷侵蚀自己,任凭意识开始麻痹……

夜黑如墨。无缺望着洞外那巴掌大的星空,他思绪如麻。他被囚在这个永远只有黑暗的地方,而狂儿该怎么办?她是如此的衰老,没有人照顾她的衣食起居,没有人在她身边逗她开心,他真的放心不下这样的狂儿?

他心里十分遗憾,满以为自己跟她相逢可以暗中保护她,便不会带给她灾难。可是分离来得太快,快到他们都没有心理准备和彼此相认。这便是他们的命运吧?

早知道结局是如此的悲伤,无缺后悔自己没有早早的与她相认,那样他们起码还能开心快乐的度过一些日子。

无缺讨厌自己的优柔寡断,止不住的叹息。真是一步错满盘输。狂儿为寻找他才诛杀了多情,才会落到今天的地步?他若是早早与她相认,狂儿就没有今天的悲剧了。无缺想到这些,恨不得将自己粉身碎骨。

无缺在自责愧疚中倘下滚烫的泪珠,伸手,泪珠在手心灼灼发光,晶莹剔透,无缺的眼眸霍地一睁。他立即盘腿端坐,双手放在膝盖上,闭目。他一定要通过心灵感应找到他曾经为陌雪掉下的眼泪,因为现在,只有他们能带给狂儿一些快乐。

一道闪电劈开固若金汤的墙壁,光衣人赫然站立在无缺的面前,望着无缺闭目养神的模样,光衣人冷嗤了声。“不愧是魑魅剑主,至尊神帝,都这副光景了还能够气定神闲的打坐。”

无缺视若无物,全神贯注的寻找自己送给狂人的那两滴眼泪……光衣人森冷无比道:“无缺,你是我选中的对付赛狂人的人,可是你怎么能够背叛我,你不但没有完成我给你的任务,还背叛了我成了我的绊脚石?你说,我该怎么惩罚你了?”

“你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背叛我的?”光衣人捏着下巴疑惑的自言自语道:“我送你去上先宫时,你信誓旦旦说不灭她的原婴,誓不罢休。那个时候,你冷酷无情,魑魅剑杀人不眨眼,你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心意发生了变化?”

无缺全然听不进外面的嘈杂声,他的耳畔,只隐隐约约听到青楼女子娇滴滴魅惑男人的声音“小白,你真坏。你说你一个凡人,你哪里来的这么多钻币泡妞呢?啊,我知道了,你是偷得你家主子的,是不是?”

“胡说,我家老大那败家性格,能有多少积蓄?这些钱,可都是我自己挣得。我头脑聪明,开了这青楼,不但银子来了,哇哈哈连女人也来了,正是一举两得。”

无缺听到这淫荡的笑声,不禁皱眉,一巴掌打过去,那小白立即晕了过去,那娇滴滴的声音赶紧喊起来,“小白,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无缺暗忖,就让你好好的睡一觉,反省一下,混账,简直没有把他的交待听进去。让他们好好的照顾狂儿,却丢了主子跑出去花天酒地。

慢慢睁开眼,看到眼前的光衣人,无缺嫣然一笑:“你想知道我是从什么爱上了我本应杀掉的人吧?”

光衣人安静的等着答案。无缺面色荒凉,“你给了我一个不堪回首的过去,我极力想忘记的过去,所以抱歉,这个答案,你永远都不会知道了。”

“啪……”响亮的巴掌落在无缺的脸上,无缺憎恶的瞪着他,“你最好杀了我,否则我会一直令你失望的。”

那光衣人却阴笑道:“你难道就不想知道我是谁吗?你都不告诉,一个能把上先逼得走投无路的人,会是什么来历呢?”

无缺道:“我想。做梦都想。我想知道狂儿最大的对手是谁,我想提醒她小心你的存在,可是我知道你不会泄露自己的身份,你这见不得光的魔鬼。如果你认为我的好奇心会让我苟延残喘,你就错了。我宁可生命短暂,也不要你的胁迫达到万寿无疆。我要做回我自己。哪怕现在死去也无妨。”

那光衣人盛怒,“无缺,你以为死就能解脱了吗?我告诉你,我不让你轻易死去的,我要你在这个魔性的异度空间里慢慢的修炼成魔鬼。然后我还得利用你,去给我杀了赛狂人。”

无缺冷笑,“我一直奇怪,你法力无疆,为什么却不亲自动手杀了她?”

那光衣人冷哼一声,“这不是你关心的范围。你现在应该关心的是,你该怎样迅速成魔?好助我一臂之力。”

无缺道:“你休想。我不会修炼邪魔歪道的法术的。”

那光衣人仰头大笑,“你太幼稚了。你想要自由想要成为自己的主人你以为你想就能实现吗?知道这个异度空间是哪儿吗。这儿可是三界魔性最强的速魔田,这里的磁场会大乱你原来的磁场,重新为你建立一个新的磁场。当然,这需要时间,不过也不多,就一年,你便会彻彻底底的变成我的魔鬼助手到时候我就不信你会不听我的话。无缺,我选择了你,就不会轻易的放弃你的。”

语毕,那光衣人大笑着离去。无缺感到寒冷,一年后,难道他真的会诛杀他最心爱的师妹吗?想到那天,无缺就感到惶恐。不行,一定要阻止那天的到来。无缺忽然站起来,用他所有的力气击打在自己的筋脉处,然后听到他惨绝人寰的叫声……无缺,我一定要毁灭自己。因为只有这样,你才不会带给狂儿伤害。

那光衣人听见无缺的嚎叫,远远的声音飘进来,“无缺,省省力气吧,这样只会让你更快的变弱,更快的被速魔田同化……”

无缺无力的倒在地上……

天洲自色相山庄崩塌后,酒色娱乐场所在空挡一段时间后,终于被有商机头脑的人重拾起来,在天洲的霓虹街上修建了一家与色相山庄服务兴致雷同的场所,取名更是俗不可耐,叫“群芳争艳”。分明就是一所提供肉色交易的青楼。而青楼老板有个及其戏谑化的名字,叫什么二百五。说白了,就是狂人那几个不成器的小跟班被狂人打发走后,投机取巧白手起家火势成长起来的一家青楼。

这天,小白忽然被人打了一巴掌,然后便晕了过去,吓得小舞紫言赶紧将他抬回房间,又是掐人中又是泼冷水,可是小白竟是不苏醒。吓得小舞开始胡思乱想起来。“你说,这家伙会不会是这段时间太疲劳过度,所以才会累倒?”

紫言捏着下巴,瞪着不省人事的小白,道:“他不是成天干活都偷懒吗?”

小舞着急起来,“你怎么这么不开窍啊?我是说小白会不会精尽人亡啊?”

紫言被点醒,脸色凝重起来,“这家伙平生最大的志向便是生在花丛中,石榴裙下做鬼也风流。不会真的当了风流鬼了吧?”

小舞立即哭扑倒在小白身上哭起来,“小白,你死得其所,可是你为什么不捎上我啊。”

紫言傻眼,“小舞,有你这样哭死人的吗?”

小舞哭的更加肝肠寸断,“我从有记忆起,就和小白在一起了。我们从来没有离开过彼此,可是今天小白却抛弃我了,我以后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哭什么啊,我又没死。”小白忽然睁开眼,一把推开小舞,坐起来。

小舞见小白没有死,顿时发起狂来,“死小白,原来你没有死,你想吓死我啊?”

小白看到小舞哭成花猫的脸,傻呵呵的笑起来。不过随即脸色有凝重起来,紫言关心的问:“小白,你可整整睡了八个时辰,这八个时辰里,我们怎么都叫不醒你。你到底是怎么了?是不是最近嘿咻过度了?你可悠着点,你要是死在这儿赛老大一定将你拿去鞭尸。”

提到赛老大,小白的脸色就更加难看了。忽然大声哭起来,抓住紫言小舞的手悲恸不已道:“我做了一个梦,梦见我们的老大出事了。这些天,我仔细的想了想,赛老大不是无情无义的人,她当日撵走我们一定是有苦衷的。这些天她也不来找我们,我心里隐隐不安,再加上昨夜入梦,有个披头散发的美男子语重心长的斥责我,说我们赛老大现在有难,可是我们却在外面逍遥自在,不顾她的生死,这男子还说,若是我们不能成功把老大护送到终点,他就让我们永远的消失。莫非,赛老大真的出事了?这个梦,是有人特意托给我的?”

紫言一听说狂人出事,脸色立即变得异常难看。二话不说便往门口走去。小白递给小舞一个眼色,小舞赶紧上去抱住他,阻止他一意孤行,道:“紫言,如果老大真的出事了我们意气行事也是行不通的。大家坐下来,好好的商量一下,该怎么样去寻找老大。”

紫言反手跟小舞打起来,一边气呼呼道:“都是你们,成天只知道花天酒地,如果老大真的出事了,我跟你们没玩。”

小舞十分委屈的嚷起来,“当初老大撵走我们的时候,你不是也很生气的嘛。你气她无情无义,所以我们才达成协议要自己挣钱养活自己,不受她的鸟气。如今知道这可能是个误会你就把责任推在我们头上,你也有份。哼。”

小白跳下床,来回踱步,背着手,道:“我们关了这青楼,把银子放妥当,我们这就出发去找老大。”

三个人难得心平气和的达成协议,最后以最快的速度处理了青楼的一切琐碎事务,然后几个人背着行囊出发,开始了漫长的寻找狂人的旅程。

此刻的赛狂人,蜷缩在无缺宫的角落里,那冰雪封住的宫殿,任何一个角落都冷得异常。狂人以为,她可以在九师哥的宫殿里慢慢的死去,因为她觉得自己纵使不会被饿死也应该会被冻死。当她的每一个细胞都冷得结冰的时候,意外出现了。狂人放在地上的拐杖,忽然自燃起来,熊熊大火映亮了狂人的脸颊,驱逐了狂人身体内的寒冷。狂人等待死亡道梦想被击碎了。狂人很无力的苦笑道:“九师哥,你是希望我好死不如赖活着吗?你可真自私,诺大的宫殿也不舍个葬身之地给我。”

狂人慢悠悠的爬起来,然后刚要迈出脚步却发现没了拐杖自己的身体根本掌握不了平衡。狂人望着地上火苗渐小的拐杖,不满意的哼哼道:“你怕我冷就烧了我的拐杖,你想让我寸步难行啊。”

说也奇怪,那拐杖自己熄灭了火焰后竟也不是焦糊糊的黑色模样,而是颜色如玉,澄澈透明。自己竖了起来,敲着地面来到狂人的手上。狂人惊诧的望着它,眼眶却有些濡湿,感慨道:“还真是令人窝心啊。九师哥的神器阵法,可真是叫人大开眼界。”

狂人杵着拐杖,慢慢的走出了无缺宫。天洲很大,狂人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她想去查九师哥的行踪,可是却不知道该跟谁打听。如果这个世界上除了九师哥外还能有谁能够帮助她,她就只能想到一个人……若千寒。

狂人将自己从上到下打量了个遍,她已经不是那个年轻美艳的赛狂人了,而且她体内还有两重魔障阻止着神算指的侵入,若千寒凭什么相信她就是赛狂人呢?她这么邋遢指不定还没有见到若千寒便被他的侍卫仙们轰了出来。

还有火雁梅香,噢,还有小白小舞和紫言,他们法力浅弱,就更不可能认出她了。她这一去,还不是庸人自扰平添烦恼?

狂人思量反复,最终放弃了求助若千寒的念头。她杵着她的心爱的拐杖,漫无目的的走着,走着。繁华的集市被狂人远远的甩到了背后,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走到哪儿去了,只知道这里百花盛开,小经通幽,令她的心情格外的平静。

狂人一直走,漫无目的,也不知走了多久,只是觉得这儿人烟稀少,走得十分累了,才丢下拐杖坐了下来,歇口气。忽然,一团焰火从眼前闪过,狂人被惊吓了一跳,平复下来定睛一看,那焰火就在自己的正前方,有一张圆圆的盘子脸,吐着舌头正嘲笑她呢。狂人怒极,训斥道:“你这个怪物,你究竟是什么东西?”

那火焰被骂,十分不开心,道:“你才是老怪物。你没有看见我英俊潇洒玉树临风的模样吗?”

狂人白了他一眼,“看不出来。缩成一团火球,能有什么看头。”最后一句是低声说的。

那火焰气急败坏道:“你这个死老太婆,看你那么丑,还敢嫌弃我。”

狂人道:“我丑,可我还能看得出人样。你呢,一个头颅挂在火里,没手没脚没躯体,活脱脱一傻大饼。”

那火焰气的呼呼飘回来,试图灼烧狂人,可是狂人手里的拐杖可不是吃素的,挣脱了狂人的手,飞起来啪啪两下,将那火焰打的嗷嗷大叫。然后再回到狂人手里。狂人倍感窝心,骄傲道:“小样,吃了我的拐杖几下子,以后学乖点,记得别对老人不尊重。”

那火焰脸被打得肿起来,明显更大了一个号。然后不服气的对狂人做了一个鬼脸,道:“有本事,我们在那头的阳明山见。”

“阳明山?”狂人咋呼起来,心里诧异,那不是墓地冢吗?

火焰这次倒不吝啬道:“每隔一万年的鬼节,阳明山的死灵都会出窍,我得赶去和我家主人见面,晚了,时间一过,就见不到他了。你也是赶去见你的亲人的吧?瞧你这蜗牛的速度,还没有赶到鬼节就完了。”火焰白了狂人一眼,十分看不起她的样子。

狂人被点拨,急匆匆的问:“是不是所有亡灵都能出来?哪怕是……新死亡的?”

那火焰点点头,“那是自然。一万年才给亡灵一次见亲人的机会,所有死灵都有这个荣幸。”斜一眼狂人,叽俏道:“你是赶不过去了,给你出个主意你可以选择自杀这样你的灵魂会出鞘,你就能摆脱你这腐朽的躯壳,就能赶去阳明山见你想见的人了。”

那火焰球一说完便嗖一声不见了。狂人顿觉它的速度快如光阴,再看看自己回头走过的路,走得那么辛苦,却还是很蜗牛,难怪火焰球瞧不起她。

可是,如果真的能够敢去阳明山参加鬼节,就能知道九师哥有没有死亡了!

带着这样强烈的**,狂人果断的跨出了第一步。可是,她的拐杖,却拖着她不肯前进。狂人十分冒火,气呼呼道:“你这拐杖是怎么了?我要去阳明山参加鬼节你干嘛不配合我?”

那拐杖挣脱狂人的手,在忽然迅速的旋转起来,狂人看着它迅速变大变粗,然后他的底部生出两排密集的轮胎,它的头部长出两只圆圆的大眼睛,它的鼻子,它的嘴巴,靠老天,拐杖竟然依样画葫芦,在头部安装了一张火焰球一样的大饼脸。然后,它的侧面,开了一个门很低,狂人稍微抬脚便跨了进去。里面十分宽敞整洁,有发动引擎系统,也有做饭的餐具灶台,还有睡觉的床……生活空间,十分全面。

狂人慢悠悠的坐在床上那引擎便自己启动,轰隆隆发出巨大的噪音,轮子转动,车子便火势向前冲去。

狂人十分喜欢,坐了一会又走到窗户边,不多时她便看见适才与她斗气的火焰球,那火焰球被落到狂人后面,特别是它见到狂人这两新奇的移动城堡时,简直气的龇牙咧嘴,一个劲在后面嚷嚷,“你侵犯我的肖像权,我要告你告你……那么好看的脸,只能我一个人用。”

狂人嘀咕起来,“这么没有辨识度的一张脸,亏得你喜欢。”

那移动城堡听了狂人的话,十分丧气,圆圆的眼睛即刻眯成月牙儿性状。狂人便不再打击它了。

火焰球却跟在后面继续絮絮叨叨,“喂,捎我一程,捎我一程啊。路上大家有个伴嘛,也不无聊。”

那城堡果然放慢速度,直到那火焰球飞进来才又恢复了飞快的速度。狂人蔑了一眼火焰球,冷冰冰的问:“叫什么名字?”

“你可以叫我王子,也可以叫我美少……”

“俗不可耐。我问得是你家主子的名字?倘若我见了他,便替你捎个话给他。”狂人道。

那自称王子的火焰球立即不乐意起来,“你要是见了我家主人,还没有说上一句话我家主人就一拳把你打出阳明山了。他生平最恨长得丑陋的东西,特别是女人。”

狂人瞪着他,“我这不是丑,我这是谁也阻挡不了的自然衰老,你们也有那一天的。”

“你骗人!自然衰老?天洲的人若是老成你那样,法术都不知有多么强大了。可是你连走路都踹死,分明就是中了衰老咒。”

狂人顿时目瞪口呆。没有想到这大饼脸还真的精明。被人戳穿了心事,狂人郁郁寡欢,坐在那里一言不发任凭大饼脸王子怎么诱惑她说话,她都沉默着。

外面,忽然下起了瓢泼大雨,那王子听到雨声吓得赶紧钻在床下。狂人暗自嘀咕,“见过胆小的,没有见过这么胆小的。”

那王子哆嗦道:“你什么都不知道,凭什么说我胆小。你这个死老太婆,说话那么难听,一定是众叛亲离所以糟了恶咒也没有人照顾你。”

狂人大受刺激,忽然发狂了般,径直走到窗户前,打开窗户,然后又走到门边,打开了门。狂人折回床边,坐下,恶狠狠道:“你这个没有素养不知道尊老爱幼的家伙,我得给你一点教训。”

那王子蜷缩成一团,吓得哭爹喊娘,“妈妈呀,我遇到这个老女人比老巫婆还可怕,没爱心,脾气怪,遇上你是我祖宗没积德。”

狂人望着窗外,心里暗暗想,就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把这家伙吓死也好,耳根清净。

旅途的过程,随着离目的地愈来愈近,荒无人烟的青山被丢在身后,他们渐渐来到了沙丘,这里的生活条件很是残酷,没有绿色的草地,没有水源,但是出现在这里的人却愈来愈多。

连王子都异常的兴奋起来,他从床下钻出来,然后怨妇般瞪着狂人,“前面就是阳明山了,我得去看魂碑上都写了什么告示。你去吗?”

狂人一脸困惑“魂碑?那是什么?”

王子就十分趾高气昂的,“就知道你不懂。我告诉你吧,魂碑上写的是死灵的愿望若是看到你想见的死灵有什么愿望,你就可以去前面不远的店铺里为他买这些东西一旦进了阳明山里面,可得等鬼节结束了才能出来。”

狂人有些似懂非懂,嘟哝道:“不就是买冥币冥衣吗?”

“俗气。”王子骂骂咧咧道。“真是头发长见识短。”

“去吗?”

狂人道:“去。”

两个人走出城堡,然而,眼前的一抹祈长的身影令狂人蓦地石化。“怎么是他?”

王子也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色迷迷的望着那道魅惑的身影,口水都流到了下巴,惊得哇哇大叫:“被电到了,好好看的男人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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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凤要逆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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