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妖术
“贱婢！诬告好人，你不得好死！”
“你才贱婢！谁叫你们欺负我家小姐！”
“你贱婢！你贱婢！”
“你你你……”
押往衙门的路上，三儿是一路叫骂，素儿也好不示弱的还击。反而贾文和四名官差都沉默不语。
那些瞧热闹围观的群众，几乎排成了长龙，乐呵呵的跟在后面。
没过多久，贾文和三儿就被押入扬州公堂。
只见堂中，大小官吏都已列队，上官小佳站在堂中嬉笑张望，她父亲则端坐上方面带苦笑。
那上官云约有四十几岁，面容方正，须长五寸。只是往上面一坐，就给人一种公正严明的感觉。
这是读书读到一定程度，才有的正气。
只要是这种人为官，必能造福一方百姓，死后也能凭着积攒的功德荫庇子孙！
话说三儿进门后，见一白裙女子站在堂中！仔细一看，原来是少爷的‘仇人’，上官小佳是也！
“果然是你！你为何要诬告我们！”
小佳笑道：“谁诬告你们，难道不是你们把我推下水的！”
“你！分明是你先抓我少爷的！”
啪——
“住口！”上官云见他们在堂上争吵不休，一块惊堂木落下道：“你二人再敢喧哗，各打五十大板！”
小佳和三儿听后各自一颤，分别道：
“是大人！”
“是爹爹。”
“嗯？”上官云把头看向女儿。
小佳知道自己说错话，赶忙改口：“是大人。”
“嗯。”上官云满意的点点头，转头看向贾文：“此子不卑不亢，处事不惊，也不知是谁人弟子。”
“小生贾文拜见知府大人。”
贾文迎着目光行了一礼，通过刚才冷静的观察，他大概猜出这件闹剧的结果，所以也没有一开始那么紧张。
上官小佳见他只是站着行礼，指道：“大胆！公堂上见官不跪，罪加一等！”
“放肆！本官审案，谁让你来插嘴？”
上官云厉瞪这女儿，把头看向贾文问道：“贾文，你为何不跪？”
“回大人，小生乃玄光二十三年秀才，依照大周律法可免跪。”
“哦？”上官云意外的看着他：“我看他不到二十岁，如果他四年前考中秀才，当时应该只有十五岁左右吧？”
贾文见他不信，吩咐三儿取出凭证呈上。
一番查看后，上官云不由得生出爱才之心：“我问你，你为何将原告上官氏推下清水河？”
贾文摇头苦笑道：“回大人，这件事纯属意外。落水的有岂止她一人？”
说着，细细的把当时情况说了一遍，不时还有冒出一个好心人出来作证。
得知真相后，上官云越听越恼火：“上官小佳！本官问你可有此事！”
“是……是又怎样？”小佳委屈道：“我好心帮他，他却不理我……”
“你、你给我住口！”上官云气得火冒三丈，拍着板子连连喝道：“来人，把这逆子给我押进大牢！”
众官差听后没有一个敢动，贾文上前道：“大人息怒，既然事情已经有了结果，小生也不愿追究。”
堂内堂外众人一听，纷纷暗赞起来，上官云也借此机会退堂。
所有人中，恐怕只有上官小佳一人觉得不满意。
……
ri落西山，众人散去。
站在堂外，贾文悬挂的心总算落了下来，这时有一对主仆从他身后走来。
“贾公子请留步。”
贾文转头一看，原来是刚才见过的秦山，他身旁还有一个中年男子。
“原来是秦兄。这位……可是于紫青于公？”
“呵呵，贤弟真是好智慧。”
于紫青敛袖笑道：“刚才贤弟在公堂上那番辩论，说的真是黑白分明，由此可见贤弟学问也不浅。不知可否来寒舍一叙？”
“这……”贾文看了一眼天空暗道：“现在再赶路恐怕已经晚了，如果再遇到什么妖怪，还不如留在城中。”
“既然于公有请，小生岂敢不从？”
白天无事。
子夜，贾文和于公对坐凉亭之中，举杯赏月，细说生平。
于紫青叹道：“想不到贤弟年纪轻轻，竟然有这么多遭遇。今ri我见你匆匆离开，可是要躲避清风妖道？”
“正是。”贾文看着一旁醉倒的三儿道：“如果是我一个人，大可与妖道拼个你死我活，怕只怕连累了三儿。”
“呵呵，贤弟误会。愚兄并非看不起你。”
于公扶须笑道：“有道是：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如是我，我也会如此做法。”
贾文默默点头，正准备举杯饮酒时，忽然感觉背后有一股凉气，就好像命悬一线的感觉。
急忙转身，原来是一把剑从背后砍来！
“于公小心！”贾文也没仔细看，大喊一声滚地躲开。
于紫青听到声音急忙转头，骇然看到一个纸人持剑劈在贾文的座位上。
石桌、石凳都被他一剑斩开！
“啊！这是什么鬼物！贤弟救我，贤弟救我！”于紫青吓得滚地乱爬，两眼瞪如圆珠。
银灰sè的月光下，只见那纸人有三尺高低，全身上下写满咒文，身体薄如黄纸！
此术名为：‘玄灵请神法’，是无咎（jiu）山无极派的法术。
所谓‘玄灵请神法’，其实就是让yin神附在一个特定的物体上，然后控制这件物体护身伤人。
说白一点，其实就是一种用yin神驱物的法门。
玄妙之处，是写在物体上的咒语。
那咒语除了有保护yin神的作用，可以增加yin神与被驱使物品的强度，达到‘纸如jing钢，锋利如芒’的效果。
“于公快走！”
贾文看清楚纸人的身形后，心中有所明悟：“清风妖道！有本事光明正大的跟我比试！”
“呵呵，小畜生狂妄！今天看见爷爷的法术可怕了？不要躲，看剑！”
“果然是你！”贾文闪身躲过一剑之后猛地咬破舌尖，将鲜血喷在纸人脸上。
这招是从《九州仙侠志》上学到的，书中提到一个姓张的书生，就是以舌尖jing血击退前来害他的厉鬼。
同时《黄庭》中也要提过，说：舌中jing血猛如火药，专克yin神邪物。
只见那口jing血喷出之后，纸人的脸上忽然亮起一道道鲜红的咒文。
清风子哈哈道：“你以为区区阳血就能伤我？当我仙法是什么？今天你是在劫难逃！”说罢，又是一剑！
贾文见jing血伤不到他，一个转身躲在亭柱后面。
纸人来不及收剑，重重的砍在石柱上！
砰——纸剑深深的卡在石缝中，任凭他怎么拖拽也扯不动。
得此机会，贾文匆忙抓取地上的观心剑，一剑砍在纸人头顶！
但叫他没有想到的是，纸人居然毫发无损！反而自己手臂震得有些发麻。
“好坚硬，一般纸张绝不会这么硬，难道跟他身上的符咒有关？”
“少爷哥，你们这是……”三儿醒来后，惊讶的看着四周狼藉景象。
不等他再问，贾文猛地把他推开：“快走，清风妖道来了！”
“小畜生，死到临头了还敢辱我！”
清风见拔不出纸剑，便控制着纸人挥手朝贾文头上砍去。
这时三儿惊醒，贾文抓着宝剑跳进附近的莲花池中！纸人穷追不舍，也跟着跳进池水！
“小畜生快快受死！”
贾文见他挥臂砍来，深吸一口气钻入池底，起身换气的时候，惊闻三儿大叫道：“后面！”
顿时，贾文觉得时间慢了下来，神庭中亮起无量光明！
转身，挥剑！
纸人被观心剑拦腰斩断，同时一道yin魂遁入空中：“啊！小畜生你不要走！”
“好险，看来只要把纸人身上的咒符洗掉，就能伤到他了。”
贾文捞起水面上的黄纸仔细搓揉着，发现它普通的纸张没什么两样。
……
于家正堂，灯火通明！
贾文提剑站在正门处，于紫青一家和三儿则小心的分布四周。
他们依照贾文的吩咐，把所有器皿都盛满水，其只要再有怪物进来，先用水泼化掉它身上的符咒，再齐声呐喊，以众人阳气击破清风子的yin神！
“少爷！少爷！”三儿紧张看着房门，一有个风吹草动就吓得四肢发抖。其他众人也一样。
“没事！你怕他三分，他就强三分！”
贾文抹去脸上的虚汗，继续道：“等会听我命令，泼水后立即大喊！大家千万不要害怕！”
“贾公子说的不错！”一个jing壮大汉走出来道：“我听闻鬼物最忌生人喊叫，只要我们一喊，那鬼自然就不会再来！”
他一开口说话众人也纷纷说道：
“就是就是！我也听爷爷讲过，还说用黑狗血破妖法！”
“九哥这么一说我好想也听过……”
“是啊，我听说用爆竹也可以炸鬼呢！”
“嗯！”
随着众人谈起制鬼的办法，堂中紧张的气氛渐渐缓解。
这时，忽闻门外飘乎乎传来一声喊叫：“小畜生，你藏在何处！小畜生快快出来受死！”
众人听闻，霎时收声，堂中安静的可以相互听到对方心跳声。
不多时，呼喊声越来越响亮，一股yin风从门缝中吹进来，把堂中烛火全部吹灭。
接着！就听到清风的怒骂声：“原来躲在这里！开门！小畜生出来受死！”
咔咔咔咔——房门剧烈晃动着！
听着重重拍打的声音，众人的心儿几乎快跳出来，贾文也差点跳出神魂！
正当他们以为房门要被撞开的时候，声音忽然消失了！
过了良久，嘭一声巨响在天地中炸开！一个劈头散发的女人乍现门口，吓得所有人寒毛立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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