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6MM的抚摸(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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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电话给春树,告诉她“那里酒吧”已经关门大吉了。她的声音很沉稳,但明显带有自责的意思,她说,对不起,酒吧改在“这里酒吧”了,不好意思。我于是立即启程按照她说的方向寻找“这里酒吧”,大约过了5分钟的时间,我抵达了。

春树穿着浅红色的绣花连衣裙正在露天的座位上抽烟,夹烟的双手像是被冷冻的人体雕塑手臂悬空的部分,另一只手则轻轻地安放大腿上。这种姿态,像是美国30年代电影中的性感女人,风韵十足。酒吧放着舒缓的爵士乐,她金黄的头在光线中风影飘忽。我走过去说,春树,生日快乐。

她正在和一个演艺公司的经纪人说话,回头看我时的目光有些游离。她先是站起来,然后我们紧紧相拥。我闻她身上是我以前经常闻到的ck香水的味道,我甚至觉得周围也都荡漾起来这种味道。她说,扬扬,你来了真好。我把身后的背包打开,把礼物放进她的手里,说,这是礼物,我真的很想你,生日快乐。她微笑着把礼物装进她的挎包。她坐下给我要了一杯加冰的可乐,继续抽烟,并递给我一本新版的《北京娃娃》。她说,扬扬,送给你。我翻看了一会儿,把它放进了书包。

春树邀请的朋友在我坐下不久陆陆续续都来了。有的和我一样,去了“那里酒吧”,现不是,又来到这里。有的是直接打电话问春树,清楚了地址,再到。有两个台湾记者不知从何处得知春树今天的聚会地点,把她拉到旁边做一个访谈。我就和身边的一个中央电视台的记者聊,他是春树的朋友,带来了dv,拍摄今天的活动。其实他和我差不多大,只比我大两岁。但却已经工作,并且成熟。他的声音和表,就像一座山谷。

时已近晚,小虚匆匆赶到。他穿着印着北京朋克的鲜红f—shirt,穿着有破洞的牛仔裤。头蓬乱遮住双眼。没想到他也会来,这个坚持理想的诗人。此前,春树给过我一本小虚和她合编的《80后诗选》,读过他的诗,感觉像一片被烧过的土地上长出无数荒草生出无限的气味,带着一种挣扎过的痕迹。小虚是春树的好朋友,而我和他却是第一次见面。我坐到小虚身边和他聊天,他瘦小的身体在落日的余晖中显得格外脆弱。他说话时有一种害羞的质感,很少直视你的眼睛,大部分时间对视着别处。小虚现在和几个朋友在亚运村,没有工作,但拥有爱。

当孙睿、刑娜都到齐了,大家决定去吃饭。饭店也离后海不远,但需要进入胡同,进行转变的行程。饭店是小宽推荐的,他是《新京报》美食的编辑,也写诗。大家一起上楼后,找了一间明亮的宽大的房间,拼起两个桌子坐在一起。几十人围成椭圆,气氛无比热闹。

菜上得很快,大部分是北京的特色菜。我在桌边的一角喝着加冰块的酸梅汤看他们互相碰着啤酒的杯。不久,狗子和一个年轻的诗人来了,加了两个椅子,不久,三四个人离去,空出三四个椅子。我像一个小学生摆弄一架航空模型一样饶有趣味地看着增添或消失的一切。突然心生一些莫名的感慨,我拿起杯子,与春树碰杯,生日快乐。春树回头看我,甜蜜地一笑,也说了声生日快乐。

时间在彼此的互相碰杯中变得越来越稀薄,透过酒杯,沉浮着无数的光与影,景象在交错往复中呈现一种加速的姿态。我想起刚才在寻找酒吧时流汗的脸庞和燥热的路线,现在都好像要被房间的空调冷却。这种突至的温差让我有些不适应,并陷入长久的沉默。仿佛周围持续起伏着庞广和浩荡的湿气。

后来,春树决定去一家能放映dvd的酒吧。她带了至爱的影片《博击俱乐部》想和大家一起分享。又有几个人说有些事。剩下的队伍去往海22film酒吧,这是一家电影主题吧,里面有投影机,可众人一起观赏影片。

抵达酒吧,人群三三两两地散坐在那里的沙上。春树要了一瓶今年法国戛纳电影节专用的红酒,让今晚的气氛电影味十足。影片开始播放,大家都开始看。影片行进至一半一半,春树的两个朋友拿着一盒大蛋糕来庆祝。现分切蛋糕。春树低着头笑着说,呵呵,这是这几年我第一次过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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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MM的抚摩(全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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