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非常禁区(3)

3.非常禁区(3)

“不再见面,还可以远远地望着,可如果真的失去了你,我不敢往下想,想着想着,钻心地疼。我去了你小时候待过的地方,达夏河城,那个你最喜欢的地方。真的很美,像你说得一样美。婴子,我常常在你讲述一个美好事物的同时,几乎完全可以想象出它的样子来。我去了拉卜楞寺,继续向西,到了玛雅旁雍措和雪山圣湖。在崇高神圣的源头,我虔诚地祈祷着,是伏地祈祷,用身体挨着高原冰冷的土地,祈祷着,当我站起来时,看见了五色的经幡,阳光在经文的字母间跳跃,风在经幡间呼呼地穿梭。”

是啊,昕民,我听到过,在抢救间里,颂经声,有如天籁。闻见了,酥油,青草,牛粪和雪山的味道。看见过的,那经幡,把生命本原如此简单地标定在大地上,把佛的话印在经幡上。这生命的象征,在周而复始的轮回中得到永恒。当我出来后,再看到社稷坛里的五色土,那来自东南西北中的五色泥土归于一坛,五色都在土中,才明白,我的灵魂在天国里转了一圈后,调转云头,又回到了大地上。

激不是眼泪,是生命的激。

我把头深深地埋在他的怀里,直到贺小飞出现。她没有惊动我们,双手合十,静静地站在大堂的另一头,跟我们一起笑着流泪。

爱人啊,你不要埋怨我的眼泪,就像那奔腾的河水,然后在你的怀抱里,又像小雨淅沥沥的下个没完,似乎全身的水分子都被爱激活了,变成泉水汩汩而出。

曾经,随着你的离开,我,被抽成枯萎的黄花。

我的大树,又回到了他为小草遮风挡雨的地方。

我不知道怎样听完了他的叙述,他的声音渐弱,变得悠远,恍惚得好像梦境,我多么害怕这是个梦境。

不要!如果是梦,希望我永远沉睡不醒。

相见不如怀念吗?不,还是相见的好,无论过去多久,即便容颜已老,否则,永远是心里的痛。

(完)

2007年3月8日完稿于南京政治学院

后记

**已成为历史,历史在某种程度上是陈旧的,但对于没有经历过历史的人来说,它又是崭新的,甚至从未被翻开过的一页。

想以**为题材写部小说的愿望已经很久了,但每次当我下决心要写时,就会突然产生出一种恐惧来,恐惧什么,我也说不清楚,怕越写越乱?怕越写距真实越远?还是怕沉浸其中,会走火入魔?或许这些原因都有吧。我毕竟是个生手,从没写过小说,这也是我很长一段时间,写写就搁笔的原因。可是,我知道,我是多么地珍惜这段经历,有机会亲历历史直面**的人毕竟是极少数。能再以文字的形式同样进去一趟,出来一趟,并不轻松,甚至是痛苦的。

两年多来,那些构思中的人物和节就这样沉甸甸地压在心上,让我胸口闷,并常常会在我思考任何问题时突然冒出来,以致于我不能平静地去做好其他的事。

有好多个晚上,我一个字也写不出来。记得某个晚上,我独自一人在校园的操场上兜转数圈,然后想起了什么,立刻小跑回来,从幻想、游荡、忧郁和彷徨中回到属于自己的那个小小空间,在吵吵闹闹的宿舍里,打开电脑敲动键盘,写到熄灯号吹响,写到走廊里所有的灯被关掉,写到第二天早晨起床号吹响。虽然出操时在队列里摇摇晃晃,眼睛干涩花,但那一整天的心都充溢着创作的喜悦。

写这部小说的初衷,我没有想过去追求它的时效性,也不为投人所好,所以不赶时间,慢慢思考,慢慢想象,慢慢等着故事来找我,然后,在深夜时分,那些故事中的人物开始和我一一对话,就有了文字在键盘上的跳动。

有人说,这部小说已经错过了最佳的出版时机,如果在零三年赶出来一定会有更多的人去关注,现在人们已经降温了。

我认同偶然从网上看到的一段话:“作家要想创作出有分量的作品,没有深厚的生活基础,仅凭一星半点的‘感受生活’,怕是浮躁的成分太多,这可是创作的大敌,要不得。尤其是动辄给自己的小说制定‘竣工’的期限,如果到时候**战役尚未完全结束(当然,这是谁也不愿意看到的),作家们写好的手稿是否如期交出版社出版?那样一来,超前的作品和‘滞后’的现实所形成的反差,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还真难下个结论……事实上,许多有影响的文学作品,往往是在某个重大的历史事件结束若干年后,才有望问世的。这是文学创作的普遍规律,不以哪个人的个人意志为转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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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禁区(全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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