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我在重伤的城市(代后记)(1)

1.我在重伤的城市(代后记)(1)

春节一过,各种事似乎已无瓜葛,偶尔对时间的迷乱,不知尘埃又覆盖了哪些?一年又一年,开启了一生的又一个时代。我偶尔想,一生,这样了,我知道累的时候,从惊惶中醒过神来,头一根一根白,就像春节问好的每一条短信那样,收到了,回复了,删除了。我的心与**,偶尔还要拿起笔,但总是没有头绪。我自己对自己说,无论农村的岁月,还是在工业的城市,自己疲惫不堪了,为什么改不掉这一毛病?

我渴望春天开始有一场雪或雨,等雪雨洗过山川与城市之后,我肿胀的**也许回来,岂不知,过年的日子,无法躲避的世,还有坐在酒桌前无休止地听别人倾诉。每天晚上蜷缩着身子,带着没有血色的表,似乎血液都停止了流动,这个世界呀,人生里的执著也掺和着许多杂质,一个人不会有世外桃源,许多利益和机会,就这样一遍,一千遍地重复,没有人从生命中剔除,这让我如此的难以表。

我内心需要什么?我把这么多所谓的人世故变成一种态度。我不知道为什么。有同行说,这种习惯需要警惕,弄不好你的精神光芒与道德底线会崩溃。在生活中,往往不去同污合流会使自己尴尬,你能坚持担当、呼吁、批判、悲悯多久?内心承载的真实有多久?当自己与人分享的时候,就像我们村出去所有人一样高升、有钱、光亮照人,荣耀四射,要在一起难得狂欢,千杯不醉,如此癫狂,是因为什么?我一个人梦回仙佛洞,想着我出生的地方,即使醒来,我面前还站着那个女子,她便是貂蝉。在我家乡多少年来一直传承下来的美丽传说,就像刻印在记忆中的标杆,我一直这样如痴如醉,十分虚荣地讲给别人,这点看不见摸不着的荣耀,一直是我内心的自豪。我的家乡,一个仙佛洞神话的传说,一个是貂蝉洞桃花带泪的故事,还有“闹红”的欣喜与大悲,留存在我记中抹不去——我不知道自己为何停不下来,然而,我每当拿起笔的时候,在一次端详祖宗们古老的灵魂时,我心存诡异:自己行不?

写作是痛苦的事,也是快乐的事,就像一个生,一个死那样,无论你怎样选择,都逃不出像酒醉的境,当你触摸苍凉和沉寂,当你把自己变得传奇或纯真,世事劈天盖地向你飞来的是什么?只有你自己明白,挺得住,走过去。挺不住,掉下来。也许我在农村生活太久了,记忆把我骨子里改变的不无抵触甚至偏见固执。还好,我没有变态、疯,十分正常地行走在人间大道上。一个村庄的经脉就这样无时无刻地在我肌肉里跳动,我还是那个土包子,在城市里没了方向感,而坚持写作,独自一处,是否有失落感?

离开村子很久了。在城市,我带着一身的土气,还有音不准的醋熘普通话,一直奔波着。就如在农村时每逢季节与节令,该播种的就必须播种,该施肥的就必须施肥,稍不留神,没掌握好时节,土地会惩罚你,播下的种子要不就如韭菜那样,一团一团齐刷刷地冒出来,如没有经验、没有技巧,禾苗死缠在一起,你无法分开,即使你一遍两遍地去锄,让它们一个个独自在土地上生长,但因为你的粗心或大意,更重要的是,你不是一把务农的好手,庄稼直到成熟,身边还总是陪伴着另一株分享阳光、雨露和肥料的相伴之物,你的收成不会怎么好,颗粒的饱满度也受影响。然而,这不算什么,有时土地和老天故意作怪,你播下的种子,不了芽,坏死在土地里,有时会参差不起,十分稀疏地生长出来幼苗,一大块一大块的空地,短苗让你的等待变为酸楚,有时候像补衣裤补丁那样,立即去补种、补栽,一切都无济于事了。农民守望的那块土地,老天给你吃多少便是多少。可我现,土地还是给那些勤劳者予以额外的奖赏。村子水地少,我们叫园子的地方全是前辈们一块一块用石块垒起来的,而后尽量靠近水源,一年四季的蔬菜,滋哺着村子里的人。

我知道,村子里祖祖辈辈的人和土地有着相依相偎,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土地很富有,富有的让村民心疼。可土地有时贫瘠,但她还是养人。直到后来,我家坡底的那一汪泛泉水越来越小了,河槽两边的园子没了水源,干旱随之而至,村人争先恐后地抢那一汪水。其实那一汪的水是夜间泛出来存下的,不够人们用水桶挑、驴驮的,不到天放亮,那汪水没了,只剩泛水泉随即淌出来的一条像虫子那样的水了。人们等,够一桶水用马勺掏一桶,这样日子久了,村人们便在夜晚早早吃过饭去守水(照水)。谁去早了,这水坝里存下的水便归谁了。这样,邻里邻家不免有些争吵,可即便面红耳赤,大家还是遵守这个规矩。多少年,盛世华章,起舞踏歌行,把神话演绎。我身上潜伏了这种规矩,每当遇到霸道、强悍或野蛮、或大喜大悲,我都能溶进自己的胸腔里。我不出声,很本能,我把村子所有人的朴实、憨厚、善良,一个人在城市错综复杂的场面上掂着自己的分量。我只是这样独自一处,用笔抒我对故乡如痴的癫狂。很本能,我一直这样退让,因为我周身充满了强烈的排他性,有一种滋味难以表,城市里的权贵有充沛的资源,开口一说,咱是老城里人,咱爷是什么官,父亲是什么官,祖宗先人亲戚六人又是什么——我卑微,我畏惧,一个农民的儿子无法与人分享。然而,我出生在那条叫仙佛洞的沟里,内心一直觉得传承了质地美丽的性。有一次我半夜里起来,山沟里漆黑一片,我总以为在这样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不会有人还守着那汪水。之所以我要这样毫不惧怕黑夜带来的恐惧。是因为我家的那块园子实在干旱的晒出了缝隙,园子里的蔬菜都已平展地铺在地上里。那时我在城市某一角干临时工,我急急回来天明还要到城市看人家脸色,没想到我走近那汪水的时候。突然间从土地上立起一个黑影,我吓了一跳,有些不知所措,冷汗开始往外冒。黑影开口了,他是我远房的侄儿,已整整守了大半夜。见我来了,他说让我先把园子浇了,那几畦地,水足够用了。有时,我一个人就这样仔细想着这些细节,像端详祖辈们的灵魂一样,我的乡亲是因为什么,一定要把他灵魂那炽热的温暖奉献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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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翔的姿势(全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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