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4.三十一(2)

214.三十一(2)

天命想了想,很不好意思地说:“我曾经做了一个梦,一个老人托梦让我把它捐给国家。***”

“这也算理由呀!都啥时候了,你还信这个?”秀青挖苦天命道。

“那你说说吧。”

“我么。”秀青显得很郑重,“如今国家政策好了,我也自由了,没有啥比它更有价值了。我们要它还有啥用,省得它再给我们惹事。你说是不是呀?”

“这难道不是天意嘛!哈哈!”

“哈哈,捐了!”

“哈哈,捐了!”

接着,就如何把宝珠捐给国家,两人盘腿坐在炕上,商量了半晚上。

春天的夜凉爽中有些许温馨和舒适。忙碌了一天的人们躺在被窝里,尽可能地舒展开蜷缩的臂膀,伸展向已越过寒冬、变得温热的地方,贪欲地享受春天赐予的温馨。

一觉醒来,天命侧身深地端详着身边美丽的女人,心里产生了一种从未有过的**。他不敢说这是最后一次这么近的与她相伴,却敏感地感觉到这样的机会似乎会越来越少。倏然,他有了一种奇怪而糊涂的冲动,他想“强奸”她。到这会儿,他才明白德贵为啥那么强烈的要拥有这样的女人。除美丽的诱惑外,还有留给男人死而无憾的满足和一旦错失、永无邂逅的遗恨。

天命感到幸运的是,在没有认识到这一天机可能给自己带来的幸福时,自己已不费吹灰之力将她俘获。其间,自己竟一点不珍惜。眼下,这个美丽女人就要从自己的眼皮底下滑走,他岂能无动于衷?忽然,他佩服起德贵的眼力、聪明和胆识了。这或许是德贵的超人之处。即使自己有一千个、一万个长项和优势,在这一点上与德贵相比还是逊色了。

天命自信地认为自己依然是胜利者,而德贵不是。他依然不觉得遗憾惋惜,只是要倍加珍惜——对别人可望而不可即,对自己是唾手可得的良缘。

在揭开被角,不再遗恨时,秀青睡意蒙眬地问天命:“这么早你就醒了?”

天命被秀青的忽然问吓了一跳,不知道秀青是否知道自己刚才的“歹意”,他结结巴巴地回答说:“我,我,睡不着。等你走了,我去找战友。听说他们厂办得很红火的,我一个大男人家总不能不如一个女人家吧。”

秀青伸出一只手,捏一下天命的鼻子,诡秘地莞尔一笑说:“行啦,我还不知道你是啥人,葫芦里卖的啥药?这,你都给我说了好几回啦。”

天命不再诡辩,不好意思地笑笑说:“看来,你也没睡着呀?”

天命的话音落下,秀青已撩起自己的被子,身子一跃,一下子扑到了天命的怀里。天命在秀青跃起的那一瞬间,竟然惊讶地现秀青已将自个剥了个精光。天命这个惊喜呀,他一翻身把秀青搂得死死的,唯恐她没了。瞬间,他似乎又一次陷入一种诀别的厄运之中。他猜测这不仅仅是最后一次享乐,而且,与这个女人的婚姻,恐怕也快走到了尽头。

他依然不后悔,感觉这一生是知足的,幸福的,快乐的。

在公路上等了一袋烟的工夫,也没见一辆公共汽车过来。秀青感觉让大伙干等着很过意不去,便随口问道:“几点了?”

大狗娘接上话说:“凤儿,看看你手腕上的手表几点了?”

在场的人“哗”地一下都笑了。

早先,凤儿老嫌秃子给其他女人买东西,不给自己买。手表刚一兴起,她就死缠硬磨地让秃子专门到县里给自己买了一块手表。这块表虽是商店里最便宜的,可毕竟是自己男人亲自去给自己买的,何况藏凤巷独此一块。

回村后,凤儿甭提有多高兴了,整天戴着,睡觉也不摘下来。走在巷子里,尤其上地时,凤儿总是把袖子挽得高高的,亮出亮晶晶的手表。每到这时,总有人跟凤儿开玩笑问道:“凤儿,看看你的表,这会儿几点啦?”

凤儿戴着表,却压根儿不认识。她干脆把胳膊抬起来说:“你自己看吧。”

这时,大伙儿就一阵哄堂大笑。

这事咋就让秃子知道了。凤儿一回到家,他就把手表没收,藏了起来。凤儿委屈地哭了,不解地质问男人,既然表是给她买的,为啥藏起来不让她戴?莫非又是想送给哪个野女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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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凤巷(全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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