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逆风而行（5）

这次省委尹副书记给定了期限，解决化肥厂班子问题已迫在眉睫。***回来的路上，两个人把全市的厂长们又捋了一遍，冷冰山说：\"我看有一个人行。\"

\"谁？\"谷天野真是迫不及待，望眼欲穿了。

\"高飞远。\"

谷天野对高飞远太熟悉了，这确实是把好手。他不仅是大本毕业，懂管理、善经营，而且富有开拓精神，还有啃硬骨头的本事。市水厂连年亏损，把高飞远调去干了一年就扭亏为盈了。市春蕾日化厂停产三年，他去了以后，很快把这个濒临破产的企业变成了全市的利税大户。他也想过把高飞远调到化肥厂去，又怕影响春蕾日化厂的生产经营，迟迟下不了这个决心。现在化肥厂的况迫在眉睫，也就顾不了那么多了，他对冷冰山说：\"实在不行，就把高飞远调过去吧。\"

\"谁知高飞远肯不肯去呢？\"谷天野觉得春蕾日化厂经营成现在这个样子很不易，他付出了多少心血啊！他肯扔下这么好的企业，到棘手的化肥厂去吗？

\"这些年，我们一直让他啃硬骨头了。为了企业，他几乎没有顾过家，弄得两口子的关系很紧张，就是他想去，他老婆也不定同意呀！\"

谷天野听冷冰山这么说，心里也捏着一把汗。

2

高飞远十来天没有在家，实在不知道梅珊这么急着找他有什么事，现在他脑子装的全是新产品\"醉人露\"扩产的事。从他调查的况看，这个产品顾客是欢迎的，供不应求，市场潜力很大，完全可以扩产，至于扩多么大？怎么扩？领导班子要认真进行一番研究。本来他想一回来便开会研究，梅局长却让他立马到局里去，只好把会议推迟一下，到市局去找梅珊。

高飞远一进梅局长办公室的门，见副局长冷冰山也在。他见高飞远姗姗来迟，笑着抱怨：\"飞远，你叫我们等得好苦啊！\"

高飞远说：\"本来我想出去考察一周，可越考察越有学问，就多呆了几天，我看'醉人露'这个产品很有前途，可以扩产。\"

梅珊见他拉开架势要汇报\"醉人露\"的扩产问题，立即向他摆摆手打住：\"飞远，咱先不说你们的'醉人露'，我向你宣布一项重要决定。\"

高飞远见梅局长一脸庄重，便把话头打住，皱着眉头洗耳恭听。

梅局长说：\"因为你没在家，事先也没来得及征求你的意见。不过，这是领导对你的信任。\"

高飞远从梅局长的口气里，咂摸出要在他身上生什么重大事，便说：\"局长大人，有什么事就快说，别再卖关子了，打开天窗说亮话吧！\"

\"好！\"梅珊见他如此爽快，便说，\"既然这样，我希望你服从领导的安排，就不要讲什么条件了。\"

梅局长越这样说，高飞远越不知道将要生什么事，急急地说：\"我什么时候向组织讲过条件呀？有事尽管说就是了。\"

\"好，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高飞远追问一句：\"究竟什么事呀？\"

\"让你到市化肥厂当厂长。\"梅珊严肃地说，\"这是我向市委提议的。\"

高飞远听梅局长这么说，脑袋忽地涨大起来，一下子愣在那里，呆若木鸡。这事来得太突然了，他没有一点儿思想准备。

冷冰山见高飞远绪突变，笑笑说：\"飞远，没想到吧？我们也是无奈啊！你知道，化肥厂是咱们市亏损最严重的企业，已经多半年没有给职工工资了，上访的，闹事的，到市政府静坐请愿的，几乎没有断过，前两天又闹到省里去了。省领导指示，一定要重视化肥厂的问题。为了社会的安定，必须马上解决领导班子问题。市局党组研究过好几次，也确定过几个人，可谁都不敢去接这个烂摊子。最后，确定让你去，不会有什么意见吧？\"

高飞远满脑子装的是\"醉人露\"扩产的事，冷冰山这么一说，他急了：\"春蕾日化厂怎么办？春蕾能有今天这个局面，来之不易啊！\"

\"这个我们清楚。\"冷冰山说，\"这三年，你为春蕾日化厂把心操碎了，把腿跑细了，由一个严重亏损的企业，变成全市利税大户，确实不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