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杰作（2）

第二天，老鞋匠照旧上市，神看上去好了许多。***他整天盼望取鞋的早点来。他不会多要钱，甚至不要钱。他只希望鞋的主人也会同自己一样高兴，欣赏他的手艺，那毕竟不是一般的鞋呀。可是，一天过去了，没人来取；第二天又过去了，还是没人来取。老鞋匠有些急。第三天，他把油光亮的皮鞋摆在摊前，希望引起主人的注意。这一天仍然没有人取鞋，却有几个过路人蹲下来看鞋。他把钉这双鞋的过程从头至尾说了一遍，希望他们也捎个信儿给主人。第四天，没人来取鞋，倒有人来钉鞋。老鞋匠自然高兴，同样把那双鞋从头至尾说了一遍，希望找到鞋的主人。以后的几天，钉鞋的人渐渐多起来，老鞋匠忙得不可开交。中年鞋匠的生意反而冷淡了。后来，整天都听不到他的钉鞋声和大嗓门儿了。他阴沉着脸，像得了心病。中年鞋匠过来，拿起那双鞋看了看，对老鞋匠说：“还没找到主人？”

“没有，说不定忘了呢。”

“怕是人家不要了吧，”中年鞋匠说，“你卖吗？我愿意出一双新鞋的价钱。”

“不卖！”老鞋匠一把夺过鞋，抱在怀里，“我要找到主人，把鞋还给他！那天雾大，我没看清他的脸，可我记得他的声音，挺耳熟。这鞋说不定是他儿子或什么亲人的，对他有着特殊的意义。他是重感的人。瞧，我现在还保存着儿241子的烟包，他在世时离不开它。”老鞋匠掏出烟包，里面还有半袋旱烟。他朝中年鞋匠挥了挥，一股呛人的烟味立刻弥漫开来。中年鞋匠愣愣地站着，目光异样地看着老鞋匠神采飞扬的神。他什么也没说，回身收拾好自己的行李，捆在自行车上推着走了。他的脚步声响亮地涨满了整个巷子。老鞋匠静耳听了一阵，突然朝着他的背影高声喊：“你的鞋！”

（表于《西北工商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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