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3.第二十章(2)

133.第二十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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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添了不少麻烦。

作为一个财东人家,往往会做出一些让人骂的事来,可外公家却很少有人骂过,从外公的老爷的老爷开始,李家的柜子下面就放着十串铜元和十串麻钱,这些钱自家人从不动它们,这是专门接济乡邻的,只要有人开口借钱,他们概不拒绝,当然太大的数目例外。他们常常是“借五十给一百”,决不让人空手出门。今天你借,明天他还,所以柜子底下的铜元麻钱始终在那里放着。

那时候,这里常有**和红军出没和路过,有时候**来,有时候红军来,你来他去倒也常见。

作为一个财东人家的儿子,外公年轻时却看不惯国民党军队的作为。**每次来都搞得全村上下鸡飞狗跳,为了不使他们滋事,外公的父亲就要杀鸡宰羊地招待一番,再花一些银元才能把他们打走。而红军来时则毫无声息,红军纪律严明,秋毫无犯。于是外公就常常和村里一些人一起给红军送饭,他也忘不了给红军送饭时的景,红军排着整齐的队伍,高声唱着歌,用歌声来感谢送饭的群众。外公现在还记得那“饮食歌”,偶尔还会哼唱几句,我小的时候,外公还教我唱过。

后来,也正因为外公家的好人缘和给红军送饭支持红军的缘故,才没有被定为地主,而是定成了中农,成为属于团结的对象,才使外公家逃过了一劫。

外公在新中国成立前当教师,新中国成立以后又在人民政府的学校里教书,一度被下放回乡长达十年之久,后来落实了政策又回到了学校,如今他早已退休,人还是闲不下来,八十多岁了身体还硬朗,经常下地干活。每当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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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说起现在的生活,外公总是感慨地说:“现在多好啊!吃得饱穿得暖,过去财东人家也没有如今这么好的日子,教我的先生到头来还要饭哩……”

由于我父亲在外地工作,母亲是教师,我小时候几乎就在外公家生活,在李家长大,与外公关系极为亲密。记得我在外地上大学时,每次放假回家,一下长途汽车,一眼就能看到站在公路边望眼欲穿的外公,那景至今历历在目,挥之不去。

外公知识渊博,我以前回家看他时总要和他坐下聊天,一是陪陪他,二是和他聊天,了解一些前朝旧事,每次交谈我都大有心得,获益匪浅。

外公后来死于2006年,终年93岁。在农村来说,属于老死的,无疾而终的那种,也算死得其所。

而我的爷爷,那个王少爷,他就没有那么幸运。

其实我对自己家族里的事知道得很少,多年以前,王家被定为地主,成分给王家带来了无尽的烦恼和痛苦。几乎不和任何人来往,别人更不来找他们,除了外公家以及很少几个亲戚之外,我甚至不知道还有其他亲戚。直到1979年以后,我才知道原来王家在这一带有众多的亲戚,当然都是一些地主富农之类。

我爷爷的父亲是一个小财主,半耕半读,勤俭持家,日子倒也过得有声有色,再加上他知书达理,能说会道,极有人缘,在这一带颇有影响,是人前的那种人。因为他的名声,他给他的儿子,也就是我的爷爷娶了一个川道里的大家闺秀。据说我奶奶坐着花轿一路吹吹打打地从川道拐进王家沟时,我奶奶哭了,她做梦也没有想到父亲会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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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嫁到山沟里来,她大哭一场,很快就止住了哭声,擦干眼泪,默认了这个现实。她是一个女人,在那个年代里除了认命她别无他法。她身材瘦高,面容清秀端庄,心灵手巧,贤惠通达,很快就赢得村里女人们的喜爱和尊重,过门以后,她一连给王家生下两个儿子,后来死于难产,死的时候才36岁。

我没见过奶奶,但从父亲保存很好的那张照片上感受到她的慈祥,不知为什么,我经常会想起奶奶,她过早地去世常使我为之痛惜和怀念。

因为成分的缘故,王家一天到晚要遭人白眼和欺辱,作者小的时候为此也颇受委屈,烦恼不已,十分痛苦,因此,我对这里的感是十分复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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