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六、萨满传统文化(5)

22.六、萨满传统文化(5)

当然,在特殊的宗教环境下,萨满的医术往往与萨满那些神乎其神的法术同时出现,药力往往通过法术而显现,这也是原始医术与原始宗教唇齿相依的典型关系,古代萨满治病虽然以祭祀请神等精神疗法为主,或表现着一些萨满教的迷信色彩,但他们使用的各种治疗方法和手段也体现出相当的科学成分。***

在蒙古萨满的信念中,火仅次于天地的位置,火是光明圣洁之神。火来自长生天,是世界上最圣洁的神物,是善和光明的象征,与黑暗作为疾病、邪魔的象征对立。火可以祛病驱邪,具有驱邪、净化功能。据记载,成吉思汗时代收受各部落的贡品,要在火上熏燎过,才能进入宫廷。在蒙古人的生活习俗中可以看到对火的净化功能的利用。他们会把认为不洁的东西拿到火上来回转动几下,以示净化。如掉在地上的帽子捡起来必须在火上边转动边说“阿荣查干”(其意为已干净了);平时对奶制品、牲畜棚圈、马桩等也要烧柏叶、艾蒿净化。牲畜生疫时,畜圈四周燃起新火,用以赶走病魔。炉灶在蒙古包中置于正中央,对一个家族来说,灶火是家族兴旺、延续的象征。火种不灭,就意味着香火不断,子孙繁衍。

在蒙古人心目中,火神一方面保佑人们驱灾辟邪、五畜繁盛、家业兴旺,另一方面火神又具有难以驯服和不可控制的魔力,会给人们带来深重的灾难和损失。如雷击之火或草原森林大火,这些天灾被看成是无的火神在惩罚人类。所以人们小心谨慎地避免触犯火神,因而产生了对火神的诸多禁忌。在蒙古人的生活习俗中围绕火盆、炉灶以及其他与火有关的器物有着一系列祭礼和禁忌。“拿小刀插入火中,或拿小刀以任何方式去接触火,或用小刀到大锅里取肉,或在火旁拿斧子砍东西,这些都被认为是罪恶,因为他们相信,如果做了这些事,火神就会被砍头。”火作为一个家庭神圣的“旭特根”,非常忌讳火撑内进入脏物。此外,人们还试图找到火对产生疾病所起的作用,如有人患病被认为是冲撞了火神。古代蒙古人普遍认为人烧是火在作祟,幼童梦魔、遗尿是白天捅火玩火的缘故,往火中投污物导致皮肤生疮疖。生上述况人们也会随时向火神致祭,请求火神原谅。

萨满教对火的上述认识,被萨满运用于治疗活动中。蒙古博(蒙古称萨满为“博”)在跳神仪式中用点燃的艾枝、艾叶、香火熏烤病人的患处。在萨满治疗仪式中有所谓的“火疗”,即萨满用牙咬住或用舌舔烧红的烙铁(生铁熨斗),向病人患处作喷状,或喷火酒,或用香火熏,或用脚踩烧红的铁铧犁,再用这只脚去踩病人患处。萨满的这些举动是要借火的威力恐吓鬼怪,显示自己法力高强,但客观上对有些疾病具有一定的疗效,可见人类学会使用火之后,不仅用于熟食、避寒取暖,而且用于治疗疾病,促进了热薰、热熨、火灸等热治疗的展。

再比如说,古代萨满都有自己专用矛器、银杯等各种用具。他们常常利用这些东西进行治病、防病活动。蒙古人有一种风俗,当人得了病而医治不好时,萨满就在他的帐幕前面竖一支矛,并以黑毡缠绕在矛上,从这时起,任何外人不敢进入其帐幕的界线以内。这种摆放萨满矛器而显示着威风的仪式习惯,确能给危重病人创造寂静的环境,并可以防止某些疾病的传染。

当然,现在一提起萨满治病,人们先想到的就是“跳大神”。毋庸讳,萨满的医疗观念建立在其特有的灵魂观上,这种相信万物有灵的思维特征,即使不是建立在虚幻的基础上,也是违背现代科学精神的,是与现代的科学思维截然不同的思维模式。今天看来,以跳神治病为主要特征的治疗行为充满着迷信色彩。然而值得深思和探讨的是,这些方法何以千百年来在民间世代传承,沿用不衰呢?抛开它的观念体系不说,就治疗而,“跳大神”其实还有着心理治疗和民俗治疗两个方面的作用。

一方面,萨满巫医兼有信仰疗法师和民间疗法师的作用。对于信仰疗法而,主要是通过心理过程生作用,治疗过程中伴随着来自超自然力量的干预。其主要的益处在于减轻压力,强化来自超自然的支持感。对于萨满治病虔诚信服的患者,在接受萨满治疗后往往解除了心理负担,调动了他们的积极体能,有助于身体的康复。萨满医疗非常重视对病因的解释与病因的解除。掌握病因,则因果关系明确,消除因,果自然是好的。随着萨满教观念的展,查找、求解病因的仪式日趋繁复,方法也更为丰富。祈祷、献祭还愿、念咒、招魂以及跳神驱邪等不同形式,分别针对不同病因所致疾病而进行。所有这些宗教治疗仪式都是针对病因而进行的。若抛开治病仪式中的神秘、虚幻性不谈,应该承认,对于特定时代的特定群体来说,这些方法具有积极的心理暗示作用,不失为一种心理疗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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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满文化(全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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