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战局
第二章战局
作为一名亡灵贵族，蓝帕有着与众不同的肤色，他虽然看上去拥有惨白的皮肤——和那些贵族亡灵一样的惨白，可是惨白之下总是透着微微的蓝光，尤其是在月光之下尤为明显，因为这个他尝尝遭到排斥。作为一名战士，遭到那些大臣的排斥可不是一件幸运的事情。
因为是二十年前被卡斯从黑暗之森之中捡回来的，所以没有人试图决定将他赶走，不过多数人都有这个想法。这一次他依然从容地站在亡灵主城凛冬堡的国王面前。凛冬堡在世界的东北边，一到冬天便是白雪皑皑，因为亡灵自古以来都是喜好寒冷的种族，固然他们在这个地方生存最合适不过。
“我想蓝帕将军在这次行动中非常卖力，他在大军屠杀那些反叛军的时候还不忘去和敌军帐篷里面的妇女亲亲我我。”威尔?沙普罗是皇族大臣之一，他是国王柯饶恩?弗雷斯特的亲信，沙普罗家族已经服侍弗雷斯特皇族持续几代，所以柯饶恩允许此人和他的兄弟戴维在宫殿随意发表自己的意见。
“妇女和儿童并不是我们的目标，我们反而可以将他们纳入我们旗下，表现我们仁慈的一面，这样更多的人会加入我们。”蓝帕争辩道，他按着自己的腰间的佩剑，这个稍痩的亡灵一副桀骜不驯的样子看着国王和他的将军卡斯?伊特尼迪。
“然后再在关键时候背叛我们。”威尔说完，一边的戴维立刻笑了出来，他什么时候都不忘讥讽蓝帕。
“我想蓝帕将军没错。”卡斯对着国王一笑，“有些时候我们施加必要的恩赐，这样族人才会更拥护您，感受您的仁慈。”威尔听到卡斯的一席话不满地哼了一声，因为他是司令官，所以他不好去顶撞一个拥有军权的人，这些都是理所应当的，他去揭蓝帕的短，也只有卡斯来帮助蓝帕。蓝帕从军五年了，一如既往。
“行了！”柯饶恩高声说道，“这次就不追究了，蓝帕你要知道自己的职责，你先下去吧。”
蓝帕弯腰行礼，然后迈着沉重的步子走出大殿。他总是穿着自己打造的那身重不重轻不轻的战甲，量身而定，可以阻挡很多伤害，同时也不影响自己的行动。他走出皇宫，踩在大理石铺成的皇家大道上，铁靴发出有频率的摩擦声。
啪！一只手猛拍在蓝帕的肩头，他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来了。从来都是突然出现，从来都毫无礼貌，蓝帕已将他看做是自己的亲人，因为自己没有血缘上的亲人，对自己心诚的就是自己的亲人。
“亚瑟？”蓝帕接过骑士送来的麦芽酒，他猛地灌了一口，然后将酒袋扔给骑士。
“国王说什么了？”骑士走到蓝帕的前面，他是凛冬堡的骑士团首领，蓝帕是冲锋团的将军，他们的区别说简单的就是一个领导骑兵一个领导步兵。
“还是老样子，威尔和戴维的讥笑，还有父亲的帮助。”蓝帕回答，自从卡斯将自己从森林里面捡回来后，他就视卡斯为自己的父亲，卡斯很看重蓝帕的才能，他视蓝帕比自己的亲儿子还要亲。
“满是油水的大臣！”亚瑟哼了一声，他是苍白的贵族亡灵，和那些皮肤幽暗的亡灵不同，皮肤黝黑的往往都是下贱的民族，除了冰原城的格雷夫特家族，他们是唯一一个皮肤黝黑又是贵族的亡灵家族。
“今天准备做些什么？去河边钓鱼？现在可是龙姬鲤鱼的盛产季节，我们可以大干一场，你的钓鱼技术不错！或是说你的捕鱼能力不错！”亚瑟健壮的胳膊靠着蓝帕，和蓝帕勾肩搭背。力量没有亚瑟强大，蓝帕只能依着这个壮汉朋友。
来到凛冬堡外的河边，两人站在冰窟窿边上，亡灵不惧怕寒冷，即使是掉到冰窟窿里面，除非里面有狂暴的野兽，否则没有什么可以要了他们的命。
蓝帕咬着匕首一头扎进冰窟，亚瑟撑着大竹筐，很快，那些龙姬鲤鱼被一条条的扔上来，蓝帕快刀斩乱麻将那些鲤鱼削去背刺，因为这些背刺即使是在干旱情况下都是利刃，他正好需要这些刺去做飞镖呢，简单实惠。
“六条！七条！今天运气真不错，看来打了胜仗，自由之神都在帮助我们！”亚瑟开心地收起那些鲤鱼。这种鲤鱼非常难捕，一般的渔民不敢招惹这些危险的大鱼。因为那些锋利的背刺和极具攻击的习性，再加上肉味鲜美，这些鲤鱼成为亡灵族最喜欢的食物，物以稀为贵，价钱也不便宜。
“你想用这些钱做什么？”蓝帕看着那些冰窟窿，这些鱼的数量日渐变少，那些经验丰富的战士和蓝帕一样是捕鱼能手，蓝帕只是为自己赚些喝酒的钱，而那些黑心的退伍士兵就不一样了，凭借自己的技术每年杀死很多这样的鲤鱼，导致龙姬鲤鱼越来越昂贵。
“走吧。”蓝帕看着用贪婪目光瞪着那些鲤鱼的亚瑟，“我们去集市看看能不能卖个好价钱，然后我们去雪原巡逻。”
“好的好的！”亚瑟背着这一箩筐鲤鱼与蓝帕走向集市，两个人拿出神仙草抽了起来。这东西有瘾，和那些贵族抽的烟草一样，只不过很多平民也喜欢这种味道，所以被称为“神仙草”，其实就是一种小草枯黄之后制成的烟草。
“眼看亡灵和神族就要打起来了，你有什么打算，去前线贡献你的生命吗？和那群神族人打仗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龙族已经让我们吃了大亏。”亚瑟深吸一口神仙草，然后就将那烟斗收了起来。
“卡斯不会让亡灵族做先锋的，肯定是拿那些低等种族做肉盾，我们只是在主战场才发挥作用。”蓝帕还在吸食着那些烟草燃烧产生的烟气，那股感觉就像精灵族常用的蓝晶迷药一样，吸食后会让人精神焕发。
“就算是又怎么样，我依然会冲在最前方。”亚瑟苦笑道，他从宣誓效忠国王的时候就要标志着战死沙场，这些骑士喜欢在战场上结束自己的生命，那样比在病榻上去世更有荣誉感，很多很多年迈的骑士最后都是去送死而不是去杀敌的。
蓝帕只是笑，他知道自己只为卡斯而战，至于国王，他并没有那种绝对的忠贞，他甚至愿意帮助卡斯当上国王，因为柯饶恩的儿子罗哈德实在不是什么优秀的指挥家，他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贪图享乐者。
走进凛冬堡，一头扎进无比喧闹的集市，耳边闷雷般的吵闹赶走属于严寒最后一丝清静。农夫正在忙着收获蛙果，一种普通的水果，但是却可以被宫廷的人用来入药，而那些贫苦人民总是用来当做食物，这就是等级给人的区别。蓝帕和亚瑟走在街道上看着那些辛勤工作的黑皮肤亡灵，他们对骑士和战士比对那些大臣更抱有尊敬，因为战士和骑士是保护他们的人，而大臣和贵族只是剥削他们的人。
走到龙姬鲤鱼卖场，那里人烟稀少，来买龙姬鲤鱼的大多是贵族，因为这样昂贵的鲤鱼只有贵族才有那个资本享用，或者是些暴发户，比如今年丰收了，他们就会买上几条当成他们的战利品。
七条鲤鱼，五十个金币甩给一个肥胖的烟草商，亚瑟将二十五个金币扔给蓝帕，两人高兴地向着酒馆走过去。
“你们听说了没有，大地开始颤抖，地下的恶灵就要出来了！”酒馆总是最好的故事场所，很多很多的人都会在酒馆里面听故事，蓝帕也经常在这里丰富自己的阅历，他喜欢听那些经验丰富的战士讲述自己是怎么劈砍那些野蛮人的，也喜欢那些粗犷矮人的故事，他们往往比那些亡灵更能给你带来欢笑，因为矮人就是喜爱欢笑的种族。
“那是中部平原的故事吧，我听一些来自那里的萨满说过，他们告诉我很多萨满都开始往北方避难了，我花了三个金币得到的这个消息。”一个满脸胡须的矮人喝着麦芽酒大声说道，他更在乎让别人知道自己是怎么挥霍那些金币的。
“都是传说罢了，那些萨满就知道用故事来欺骗我们。”另外一个矮人不甘落后。
“什么是欺骗！那可是价值三个金币的故事呢！”讲故事的矮人生气地灌了一口麦芽酒，“据说地下已经开始有动静了，现在这个世道，亡灵反抗神族，精灵也有此意，大大小小的种族也开始反抗神族，地下的恶魔也有了活动，显而易见，一场大战就要爆发了，我看你们还是躲到南方去吧，毕竟那里的岛屿不会被当成主战场。”矮人又灌了一口，看他的动作，蓝帕判断那将是最后一口，“我都准备离开凛冬堡去我南方的舅舅那里去避难了。”矮人继续说道。
“恶魔不会来，千古神魔之战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现在只有全民反抗神族的战斗。”一个磨刀的亡灵士兵低声说道，他注意到蓝帕和亚瑟的存在，可是酒馆就是这样一个口无遮拦的地方，谁都知道规矩。
“凭借我们可以战胜神族吗？传说中唯一一个剩下的恶魔头领会回来吗？”矮人看到那亡灵瞪了他一眼，“你要是知道战争的惨烈就不会这样说了。”
“什么！”听到这样的嘲讽，那亡灵一拍桌子，“我经历过冰原城防守战和南部黑森防守战，曾砍杀无数敌军，那些蛮族或是牛怪的血液比起亡灵更浓更黑。”亡灵一笑，然后他看着蓝帕和亚瑟，两人闷不作声，“我想谁都不能否定那战斗的惨烈，因为亚瑟将军和蓝帕将军可以证明我说的一切。”
听到这话，其他人都顺着那亡灵的视线找到了蓝帕和亚瑟，两人相视一笑，然后亚瑟先发话了。
“的确。”亚瑟仅仅回答了两个字。
“我更关心那些来自地狱的故事。”蓝帕看着那个花了三个金币的矮人，“我读过很多关于上古之战的书籍，我也知道那些恶魔在神族面前是如何的惨不忍睹，他们的脆弱的防线就和我们一样，如果国王想要发动对抗神族的战争，那么就必须联合更加强大的国家。”
“就是精灵族，对吗？”矮人看到蓝帕是站在他这边的立刻来了劲，“精灵语拥有过亿的军队，他们将是主战场上不可缺少的一员，如果真的打起来，我们只是小角色。”
“所以还打不起来。”蓝帕的话给了矮人当头的一击，因为这样好战的种族总是期盼亡灵和神族可以打起来，然后他们就可以从中受利了，他们会等待战机，作为中立的一方，然后在选择自己归属哪方。
“如果打起来，主战场会是哪里呢？”亚瑟看着周围等待蓝帕发话的人群，包括那个磨刀的亡灵，他们都很期盼这个回答，一些希望战争一些希望安定的。
“西方的精灵一向崇拜他们的月亮神，当然有一部分崇拜太阳，他们很难在北国的冰雪中发挥作用，而神族和我们一样不惧怕冰雪的困恼，所以凛冬堡不能避免成为一个主战场。”蓝帕继续说道，“所以你们还是赶紧逃命吧。”蓝帕最后一句话像是对着一群胆小鬼说的，听到这句话，之前磨刀的亡灵立刻捧腹大笑起来。
“胆小的矮人！”亡灵笑道，他是黝黑皮肤的亡灵，刀尖上的缺口可以证明他是一名经验丰富的战士。的确，如他所说，经历过两次大规模战争的战士也是有些资本的，至少不会在冲锋的时候就送命。
蓝帕和亚瑟很快就灌完一杯麦芽酒，比起高贵人士所喝的龙血酒，亚瑟还是时不时尝尝中土人士的作品，麦芽酒总能给人另外亲切的感觉。
“你还真是镇定，看到那些人的表情了吗？他们都惧怕这场战斗。”走在街道上，亚瑟将自己的一枚金币扔给那些沿街乞讨的穷人，他们居然像狗一样争抢撕打起来。
“我们能做什么呢？自我被卡斯捡回来，我的命运就和亡灵永远挂钩了。”蓝帕摊开双手，“去雪原上看看，或许可以打到雪狼呢。”
亚瑟点了点头，蓝帕知道他在乎与神族对抗的日子，因为神族已经压迫亡灵族几十年之久，他们开始索要那些蛮不讲理的供应，精灵和亡灵都在一定程度上表示反抗，但是只有柯饶恩举起了反抗的大旗，于是无数种族联合在一起，等待着战机的到来，也就是毁天灭地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