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解释
选择
弄清楚这一切，容乐愣了好久才醒过神来，这些对于自己来说实在是太玄幻了，而且一想到外面的那条大蛇刚才居然是想和自己玩耍，身体就忍不住的发抖。
桫椤树无所不在，自然感知到了容乐的情绪，容乐的脑子里顿时又有了桫椤的意识：“别害怕，它样子虽然看起来恐怖了些，其实心性很好的，用你们人族的话来说，就是一个四五岁孩子的性子。”
容乐眨了眨眼睛，这一切简直太神奇了，或者自己看到的这株桫椤树，甚至比神还厉害了，它不是说女娲是小姑娘吗？它不是比盘古的年纪还大吗？实在是有些难以接受。
“那我该怎么离开呢？”
这一切都离自己太遥远了，虽然自己没有感受到桫椤树的恶意，反而更多的是善意，不过自己依然想离开这个地方。任何一个思维还正常的人类，到了这样的地方首先想到的应该都是如何回归自己熟悉的地盘吧。
桫椤树笑了，虽然看不到这个无所不在的意识到底在哪里，可是容乐就是能够感受到对方的存在和对方想要传达给自己的意识。
“以后你就当我是在与你说话吧，你刚才来到我身边的时候，恰好是我这万万年来再次抽芽的时候，你中指上的血是你的心头血，滴落在我的芽上。这个时刻又是我灵力最弱的时候，其实这几日也是我让这条小九幽在这里的，算是为我护法吧……
当初你们那个叫李耳的人类离开时，我也和他交流过一番，他的那些推演之道是很有道理的，我前几日就已经隐隐约约推断出今日的事情了……
事情和复杂，现在即使我想详细告诉你，你也未必能够理解。简单说起来，今日你以你的心头血为媒介，我们两个之间已经联系在一起，想要分开，恐怕得等我的灵力恢复到一定程度才行。”
“啊”
容乐皱了皱眉头，难不成自己一辈子就要困在这个地方了吗？这里除了鸟鸣声，除了这个无所不在的桫椤意识，就只有一栋茅屋，水池，莲花，竹林以及后山上那种类繁多的树，虽然自己这些年喜欢安静，可是本质上始终是社会生物，无法远离社会生活啊，长时间在这种地方，说不定自己会疯的。
桫椤树接着说到：“你别害怕，其实我从千年之前就感受到了，这个世间的灵气越来越稀薄，甚至已经快要没有了，我却不一样，我散发出来的气息，就是灵气……
也可以说我是这片天地现在唯一存在的灵树了，就是释放灵气非常缓慢，这个要靠时间来延伸了，我也没办法的，以前是我和这个世间的灵力相辅相成良性循环，可是现在我总感觉是我在无限制的提供灵力……
我现在就是附身在你身体之上的，或者说我现在就是属于你的一个独立空间了。你想来就来，想离开就可以离开，只是我必须跟着你，你到哪里，我就在哪里。”
这样啊，容乐稍微放松了心神，若是让自己一辈子生活在这个山谷，或者一辈子都在这个空间里出不去，那自己可无法生活。
毕竟前面几十年，自己都是群居生物，偶尔的安静还可以接受，日日夜夜这样——容乐忍不住打了一个冷噤，这可无法接受。
心里试探性的想着刚才的山谷，容乐瞬间就出了空间，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刚才把自己吓晕过去的两个红灯笼。
好不容易出来的容乐，差点又吓晕过去，桫椤树急忙说道：“你别怕，它没有恶意的，刚才看到你晕过去，其实它也吓了一跳。”
容乐勉强支撑自己的身体，一动不动的站着，不是容乐的胆子瞬间变大了，而是容乐已经吓得无法动弹了，严格说起来，容乐甚至巴不得像刚才一样晕过去才好。眼前的大蛇却歪了外头，容乐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疑惑。
“你看，它真的没有恶意的，它其实能够与你交流，只要你放松心神，它的意识能够投射到你的脑子里，等日后你修炼有成的话，就能够直接与它说话了。”桫椤树依然在容乐的意识里低声劝慰着。
容乐只顾着听前面一句，自动忽视了桫椤树后面所说的“修炼有成”这句话。
就像桫椤树说的那样，容乐尽量支撑着自己的身体不倒下去，尽量放松心神，片刻之后，脑子里果然出现一个稚嫩的声音：“你是什么东西啊，怎么会在这里？”
容乐再次愣住了，真心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回答，说自己不是东西吗？那不妥当吧，自己可说不出这样的话来，可说自己是人类吗？它知道什么是人类吗，按照桫椤的说法来分析，他现在心性不过是个四五岁的小孩子，即是是种族有传承它现在也还没到完全接受传承的年纪，能知道人和非人的区别吗？说自己害怕它吗，它能知道什么是害怕吗？
九幽蛇看到容乐不说话，脑袋向前伸了伸，都要触碰到容乐的额头了。容乐顿时不敢动，只不过额头上开始冒汗，心跳再次加速，和刚才要晕过去的频率越来越接近了。
片刻之后九幽蛇又离开，摆动自己那一眼看不到尾的尾巴后退几步，不等容乐开口，桫椤树就笑道：“我让它离你远一些，日后有机会在和你细说，它很听话的。”
容乐条件反射一样的点点头，过了半晌才能开口，不过说的唯一一句话就是：“我想离开这里了。”
桫椤树愣了愣，似乎没先到容乐会这么说。
容乐没有听到桫椤树的声音，有些着急，正想开口询问的时候，桫椤树接着说到：“可是刚才有很多东西我还没给你解释清楚，你听了之后再离开好吗……
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自己的修炼有一种止步不前的感觉，就像是你们说的水满则溢月盈则亏一样，我自己的本体是无法再从外界吸收东西了……
这样也就意味着我无法释放出灵力，或者说只能释放无法吸收了，时间长了我也许就要消散在这世间了。曾经我以为自己是无敌的，可是现在事实告诉我，不老不送不代表不是消散。我这些年一直在思考这个事情，后来领悟到了，恐怕是我本体出了点问题，必须要借助一个媒介才行……
你刚才在空间里看到的竹屋，里面的书籍全部都是我从上古时期就收藏下来的，还有无数的玉简，还有我接触过的李耳和陆元德的修炼心得……
我现在恐怕只能借助于你的修炼，然后通过你获得灵力，当然了，等我灵力充足之后，若是你不愿意，我会想办法离开你的。”
容乐愣了愣，最后才说道：“你怎么就选择了我呢？这么些年来，难道没有我之外的人来到这里吗？”
桫椤树愣了愣，最后才说道：“之所以选择你，恐怕只能说是我们之间的缘分了，缘之一字，很难解释清楚。不过选择你之后，我倒是很高兴，毕竟你是最适合我的。”
“哦？”
容乐很疑惑，什么叫最适合的？
桫椤笑道：“因为你的体质很适合啊，别的人要么太过于阳刚，要么太过于阴柔，只有你，身体刚好阴阳适中……
我的本体事桫椤树，和所有的植物以一样都是性子平和的，若是跟着一个过于阳刚的，日子久了恐怕阳火过重，迟早会爆体而亡，若是跟着一个阴柔的，时间长了恐怕会越来越虚弱才是，你最适合不过了。”
容乐愣住了，怎么会这样，原来自己双性人的身体，还有这样的用处吗？
过了半晌，容乐试探着说道：“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帮你，我很笨的，又懒惰，恐怕不能达到你的要求啊。”
桫椤树高兴的说道：“你愿意就好，其实也用不着你怎么做，我的问题似乎是出在不能吸收上面，具体的原因我现在也没法给你说清楚，不过只要你愿意，我通过你来吸收气息，还是可以的，简单说来，你就像是一个过滤器……
，当然了，若是你愿意主动配合我，和我一起修炼，那是最好不过了，这样也许我能够很快就脱离桎梏然后找到自己不用消亡的方法。等你心绪平静下来了，你可以在空间里静思打坐，或者在里面栽种灵草灵药，或者在里面读书写字，这些都随你，里面的东西也都是你的，你想怎么安排就怎么安排……
而且我不会一点好处都不给你的，和我在一起，你的心会越来越清明，你的五官会越来越明朗，你也不会受伤，安全有保障，总之你以后就会发现许多好处了，虽然我灵力不怎么充足，不过在这个世间，还没有谁是我的对手，我都能够保护你的。”
容乐听了桫椤树的最后一句话，先是没反应过来，之后就是嚎啕大哭。若是能够早两年遇到桫椤树该多好，这样自己的孩子就不会离开自己了，在他还没能来得及看这个世界一眼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