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良番外:君为仙骨我为尘

无良番外:君为仙骨我为尘

每一日.每一年.断天崖的崖顶都会有一个挺拔的身影伫立着.哪怕风吹得再大.那人却连发丝都丝毫未动.

千年了.树不动.心亦不动了.

不知道这样的生活过了多久.殷侯只知道.自从自己封为蚩杀星君后.自己生命的全部.就是杀.杀.杀.

杀尽违反天规之人.杀尽大奸大恶之辈.杀尽贱如蚍蜉之徒.

人人都在背后说.他是天帝最忠诚的下属.说的难听点.就是天帝下的一只天蔚.殷侯也懒得解释.随他们说去吧.连他自己都不懂.除了杀戮之外.每日每夜还能有什么.

或许也还是有的.就像是孤独.

贪狼星君是殷侯在天上唯一一个酒友.常常贪狼会在酒仙那里偷些美酒來.然后两人就在断天崖的崖顶上.痛快地喝上几坛.

贪狼一口灌下壶底的残酒.随手抹了抹嘴边的酒水.“我说.你成日板着个死人脸.不嫌无趣吗.”

望着几乎可摘的星辰.殷侯沒有说话.只是低低嗯了声.接着仰头一饮.

“哈.那你为何不去人间耍耍.”贪狼凑近他身边.小声道.“虽说天帝不允许咱们随意下凡.不过偷去几日.不会有人发现的.”

见殷侯沒什么反应.贪狼无奈耸耸肩.看來自己的挑拨失败了.接着去喝他的酒了.身边的殷侯望着崖下的浓雾.眼里一深.

那崖下.就是人间.

清晨的街口刚刚热闹起來.熙熙攘攘的叫卖声不绝于耳.还有些宿醉的老酒虫从酒舍里出來.晃晃悠悠地往回走.只是在街尾的某一处.倒是有争吵声传來.引得人纷纷回头注目.

一个摊贩打扮的妇人叉着腰站在那里.对着身旁的人嚷嚷.“我说你.看起來也不是沒有银子.怎么就來我这小摊小贩上占便宜.我可明说了.这银子你不交出來.你这身衣服我可得拔下來抵债.”

循着妇人的话.人人啧啧嘴.转头想看看一旁的人.究竟是谁这么缺德.大清早的不给银子.只是刚一看.不由得都倒吸一口气.那男人.是世间罕有的俊美.或许比那话本里的俊朗书生.还要俊上几分.男子一身华服.看上去该是有钱得很.却板着一张脸站在那里.任由老板说骂.就是不掏银子.

那妇人见人多了.底气更是足起來.一把拽住男人的衣服.“你既然还不愿意给钱.那小妇人我可要动手了.”男子脸上一寒.见那妇人上來撕扯的手.右手不禁秉至腰后.刚准备抬起.却被人拦下.

“老板娘.真对不住.我家的下人脑袋不太好.”不知何时.身旁靠近一白衣的男子.带笑瞥了男子一眼.接着掏出银子递给妇人.“这银子就算是我的一点心意.你就不要见怪了.”

见到有人大方地给银子了事.妇人也松了手.笑呵呵地接过.“哟.我说小公子啊.您可得看好你家这下人啊.大早上來我这铺子里摔了一通.你瞧我这瓷器可都精贵着呢.”

诶诶应了几声.白衣人拉着身后的“下人”走了出去.七扭八扭就消失在大家的视线里.

见四下无人.身后的男人一把甩开白衣人的手.语气如寒冰.“卑劣贱妖.放开.”

白衣人瞧了瞧被甩开的手.圆了双眼睛瞪着对方.“你当我愿意出手啊.我若不拦着.你定是会杀了那妇人了.”双手在胸前一抱.白衣人下巴一昂.“我说的对吗.仙君大人.”

哼了一声.不理会他的话.殷侯转身欲走.走了两步.殷侯又停住了.回过头.瞧了瞧身后的人.想了想开口.“你.把银子给我.”

“嘿.你是不是在天上呆久了.脑袋都变傻了.”白衣人气得不打一处來.自己救了他不说.还得自己倒贴银子.“你想得美.”

像是想到什么.白衣人突然一笑.有趣地瞧着对方.“我说呢.原來星君大人是不能在人间用法的.怎么着.想着來抢我小小妖族的银子了.”

被戳穿了心思.殷侯冷冷看了他一阵.而后开口问.“你要什么.才会把银子给我.”

听到他这么问.白衣人先是一愣.而后托着下巴想了想.上下打量着殷侯.眼珠一转.“我的银子可不是随便给的.除非嘛.”上前两步.白衣人靠近高高在上的仙君大人.“除非.你是我的下人才行.”

说完.白衣人立刻往后一退.生怕眼前脸色变黑的男人会给自己一掌.那可就悬了.殷侯本來想出手教训.想了想.又看了看眼前这个睁着眼眨啊眨的妖族.心里忽的一动.“好.不过只有一日.”

这下.轮到白衣人傻眼了.

白衣人一挥手.将殷侯变了个样子.一身素衣.相貌平凡.活脱脱就是个小厮样.按着他的话说.“我天蔚的仆人.怎么能比我穿得还好.太不科学了.”

整整一天.殷侯都跟着天蔚身后.逛遍了小小的边城.天蔚常常会偷偷用些小法术.偷些刚出炉的吃的.还会大方地给“小厮”一点.喝酒.吃饭.看戏.很快时间就到了晚上.

两人坐到湖边.瞧着街尾的照明灯.一盏一盏亮起.沉默了一会.天蔚转过头.看着殷侯.“诶.你早上.为什么要去摔人家的铺子啊.”

此时殷侯还是那个小厮的样子.眉目间依旧是寒气逼人.“她的那些星君像.太丑了.”谁说贪狼是三只眼.谁说门巨是沒有耳朵.谁说.他殷侯是只狗的.

噗嗤一笑.天蔚笑得眼睛都不见了.

当最后一盏灯被点亮.天蔚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好了.今天结束了.仙君你恢复自由了.”从身上掏出一张银票.递给殷侯.“诺.说好的.你也不必跟着我这种贱妖了.”

看着伸过來的手.殷侯依旧静静瞧着对岸.开口道.“天上一日.地上一年.”

本來寂静的街道.突然听到一声大吼.“你还想赖我一年..”

接下來这一年.两人要不就是扮成主仆.要不就是兄弟.甚至还扮过夫妻的模样.只为了人家的一壶鸳鸯酒.南边的水乡.西边的大漠.东边的皇城.他们都去了.远远近近的地方.只要一时兴起了.便去了.

就这么玩玩闹闹.不知朝夕.

时间终于是到了.两人又回到了初遇的那个小城.因为这上方.便是断天崖.此时.小城还沒有什么变化.只是众人都忘记了.曾经有两人來过.

夜深了.两人站在树下.都沒怎么说话.

抬眼瞧了瞧残月.天蔚笑了笑.“诶.是不是天上的月亮更大些啊.为什么人人都想着得道成仙.去那里带上千万年呢.真是好笑啊.”

殷侯也抬头瞧了瞧.“沒有.”

“什么沒有.”

“不是.”

两人又是沉默不语.

天蔚沒有问.你沒有什么.不是什么.是沒有那么美的月亮了.还是不愿意脱尘成仙.就如同那个醉酒的夜晚.那个莫名其妙的吻.不知何起.无疾而终.

月余.蚩杀星君私自下凡被发现.天帝大怒.

“蚩杀.你不后悔吗.”

“什么.”

“让我向天帝揭发.你与妖族人私会.”

“怕.”

最怕.你不知.我情愿褪去一身仙骨.只求与你共赴黄泉.

这一切.你还是不知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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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天尊吾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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