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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都叫她小段,她名字叫段乔,沥青中学初中部思想品德老师,教书育人的那种,教书是有的,育人有没有,她自己不好说,反正上课是第一要务。

一星期后有她的公开课,对于新老师或者是年轻的老师,公开课是常有的事,教委换了新领导,老领导往上走,新领导上任三把火,她“运气”贼好,上面通知都下来了,都定好了。

她自己有多少水平自己晓得,一听公开课,想着教室后头坐着那几多人,光一想腿肚子就打颤的,收到通知起,整个下午都是魂不守舍,幸好下午没她的课儿。

她住的地方就在老城区,住上几年整条街的人都差不多认识,临街的排楼其中一栋就是她住的地儿,别看是一栋,其实就是上下楼两间房子,楼上是卧室,楼下厨房加客厅,一个人住着显得挺宽敞。

房是老房子,楼梯都是木的,走起来还能“吱呀吱呀”响的,看着还坚实,里头有个小小的卫生间,方便实用。

晚饭在家里吃的,打个电话,对面街的小后生就能把送过来,味道嘛一般般,管饱,段乔这个人好养活,一般不挑食,能吃就行。

吃完饭,洗完澡的,身上就包条白色的浴巾,露出细胳膊细腿儿,窗帘有点暗,很能遮光,一挡住窗子,就把所有的光都挡了,屋里一片黑的,她开了灯,趴在床里书,还拿个笔记本,想备个课什么的。

平时难得一响的手机到是响了,她谨慎地看着被丢在床头柜上的手机,有一点点儿迟疑,眼底更有点纠的,手机像是会咬到她,至少从她表情上来看是这样子。

终于,她伸手去拿手机,屏幕上的号码——差点没唬得她手机给丢出去,幸好抓得紧,脸色不止是谨慎了,更是小心翼翼了,“妈?”

她轻轻地唤了声,只有她自己才晓得这么叫出声,花了她多大的力,电话不是别人打来的,是她那个难得见一次的婆婆,对,她是结婚的人,老公据说是**,至于他们高干到什么地步,她是没闹清,总归一句话,就是他们家不一般。

“小段呀——”

声音怎么说呢,透着点儿矜贵的态儿,又不叫人觉得厌烦,还有点些许的亲热劲,尽管她学校里的同事都这么叫她。

“妈,我在呢。”她听得极认真,只差没拿着笔把婆婆的话都给一个字、一个字地记下来,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您说,我听着呢。”

可不敢说,您找我有事?或者您有事?

这话她不敢,自己爸妈还能说,婆婆嘛,再好的婆婆都不是亲妈,更何况她与这个婆婆不熟,真的,一年见面的次数连一只手都数不过来,通电话嘛,也少,多过一只手的数。

难得一次电话,让她深信“无事不登三宝殿”这话,上次打电话,还非常婉转地提议她去医院做检查,检查什么?还不是结婚几年了没有怀孕,婆婆着急了。

她身体是没有问题,一点问题都没有,最大的问题,她没说,婆婆更不知道了,她能跟婆婆说她的丈夫——婆婆的儿子可能不行吗?

别人家是怎么样的,她不知道,反正她觉得高炽不正常。

“小段呀,有事得麻烦你一下——”

婆婆的声音把她从臆想里拉回现实,姿态不怎么雅观地趴在床里,浴巾要掉不掉的,还往上卷,再往上一点点儿就能瞧见她翘屁股,还不止,恐怕腿间都能瞅得见。

她夹着腿儿,紧紧地,就跟腿间多了个什么东西似的,“妈,您怎么说的这么客气,我听得都不好意思,您说吧,有什么事,我麻利地都给您办好,您可放心的。”

咱是五有四好青年,对待婆婆嘛得尊重。

“就你小舅,明天下午点的班机,他要调回来了,你把人往家里接,晓得不?”婆婆交待的挺清楚,得到她的答复后就把通话给掐断了。

她对着已经结束通话的手机好一阵苦恼,实在想不起自己家里有什么小舅的,家里好像就有个大舅,还是在西藏支援建设的,哪里还有什么小舅?支着下巴,她都想了老半天,赶紧打电话回家里,接电话的刚好是她妈,“妈,我有个小舅的?”

不问还好,一问段乔才晓得自己麻烦大了去,小舅,是高炽的小舅,婆婆的弟弟,她跟高炽结婚了,人家的亲舅舅可不就成了她舅舅?瞧瞧她这个脑袋压根儿没往这上面想,让她妈好一顿数落。

说真的,段乔压根儿不知道高炽他小舅啥样,更别提叫啥名字了,当年她与高炽结婚,高家人都没来,她想认识人也没地儿认识去,难道去了机场就举个牌子上面写个“高炽小舅”的牌子,傻啦吧叽地等人?一想那个画面,她有种想哭的感觉,下星期的公开课压力都相对小了多。

人也奇怪,原来睡不着,怎么都睡不着,这么一个电话像是她的心神都分了些,她居然还睡着了,一醒就是第二天早上,那精神头就十足了,跟啃了鸦片似的,白色的衬衫,一点花色找不着,漫不经心地卷起袖子,再把黑色的短袖往上一寸寸的拉——

不知道是裙子本身就紧,还是她懒怠了,身上没有控制住,穿起来是有点慢,等拉上去了,光着腿儿,也不穿丝袜,就那么连双脚都光着的往细高跟鞋里放,再挎个黑色的包包,大得惊人,就是不知道里头塞了些什么。

“小段呀,好好发挥,别紧张。”校长很和蔼,拍拍她的肩。

她自然点头,心里的压力更大了点,回到办公室,同事们的眼神儿很特别,大都晓得她靠关系进来,水平儿一般,就是不知道她的后台能不能保得她过新领导这关。

段乔早上有两节课,一班跟九班的,站了四十五分钟,把要讲的都讲了遍,算是完成任务,按她来说思想品德这门课,记忆力好点就能考的。

但是公开课——她可真为自己担心,半桶水都没有,难不成还能一次性满了?

想了想,她更紧张,脑袋里灵光一现的,就来了个主意,要不咱走走门路?

走门路,这事儿,她不是头一次干,干过好几回,干这事都是熟门熟路,首先得晓得新领导是谁,打听人喜好的,再投其所好。

当然,新领导是谁,这不用打听的,文件都下来了,叫尚品,名字有点儿熟,熟得叫她眯了眼,好、好像是高炽认识的?

就是不晓得熟到怎么样的程度,能包她过了公开课这一环?

她思量着,得去找找人。

想归想的,她做起来也是行动力十足,刚起的念头,课一完,她就去请假了,下午反正没课,办完事再去接个人,时间排得很紧凑。

据说新领导很难搞,可她一报名字,人家就说见见面,让她一时又没了主张,这么顺利,又觉得不太靠谱,她对着家里的镜子,瞅着眉头快要皱一起的自己,小心翼翼地压压声音,“你真是尚品?”

人家答应出来,她还以为不是本人,就这个心态。

“应该是我本人。”

人家回答的一本正经,甚至口气还有点矜贵,跟她婆婆一个味道儿,让她不由得缩缩脖子,最烦跟这样的人打交道,却非得硬着头皮顶上去。

她晓得自己跟高炽不般配,人家**,她有什么呀,婆婆那个态度摆在那里呢,再怎么没有水平,都想把工作保住了。

她不知道高炽跟这个人不对付,更不知道这个人收到的电话不知凡凡,老师也是人生父母养的,百种米养百种人,在学校里是老师,教书育人的。新领导,还没有结婚,多好的消息儿,尚品就成了香饽饽。

尚品接电话时还没怎么经心,酒嘛是沾了点,手里摸着牌,打出去一张,眯了眼,人半靠在椅子里,问了句,“段乔?”

就这两个字,引得他的牌搭子都停了手,眼神都有点诧异。

他都不用瞅他们,脑袋原来就清明,被她的名字一激,眼神都是亮的,语气到是漫不经心的,“名都12o8,自己过来?”

名都?

段乔连忙应了声,那地方她晓得,听说过,就是没进去过。

她不晓得她挂了电话跑去的时候,尚品那里还在打麻将。

他把手机一放,眼神一扫,“都认识?”

“就听说过名字。”陈律先说,他歪着脑袋,伸手摸了张牌,独独的光棍儿,还不如丢出去,“高炽他老婆,你们熟?”

问的好。

“今天不熟,明天就熟了。”尚品回答的很有水平。

离他们不远,沙发上横躺着个衣衫不整的女人——说衣衫不整还是含蓄的,人家压根儿身上就没有什么东西,脸酡红酡红的,跟喝过酒一样,唇瓣肿得老高,张着,唇上到是晶莹剔透的,又像是给抹上什么东西似的,显得与平时看上去不太一样。

脖子上一点儿痕迹都没有,两团绵乳上都是手指印,不知道是掐的还是捏的,总归是特别明显,人就躺在那里,双腿都并不拢,坚实的双腿像是给什么挤开了,偏就中间没啥东西的——更叫人吃惊的,前后都洞开了,似乎给撑开久了怎么也阖不拢,偏是找不到一点儿留下的残液。

清清爽爽的,就看上去有点吓人,偏他们几个还在打麻将,几个人的,有说有笑的,还拿高炽说事,说他那个不叫人见一面的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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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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