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雨了

下雨了

边冀说:“等等看,再观察观察,说不定晚点会接受它。”

小黑本来觉得把小狒狒送回去就可以了,也没想过小狒狒会不被家人接受:“哥哥,要是它的家人不要它,那怎么办?”

边冀说:“如果真的不接受它,我们养着它,你说好不好?”

小黑有点犯难,要是接受了小狒狒,就要和它分享哥哥,他真是不愿意。

但小狒狒没有妈妈,也没了家人,就要被别的动物吃掉,也太可怜了,自己也是因为有哥哥才能活下来的。

小黑说:“哥哥你说了算。”

边冀看出他的纠结,其实他自己知道也很难,毕竟连食性都不一样,养活岂是那么容易的事,但也真做不到置之不理,毕竟养了两天,也有点感情了。

“今晚咱们就不回去了,就在附近过夜吧,看明天情况如何,说不定狒狒群能接受它。”边冀说。

“好。”

天黑前,边冀注意到狒狒们都上了一棵大树,小狒狒也跟着上去了,却被一只成年公狒狒赶了下来。

小狒狒坐在地上茫然无措了很久,看得边冀和小黑既心急又心酸,好在它最后还知道爬到另一棵树上。

边冀和小黑趁着夜色,去附近狩猎,抓了几只草原鼠,填了一下肚子,又回到先前栖身的树上,等待天亮。

半夜时分,狒狒栖身的树上传来一阵骚乱,边冀和小黑都被吵醒了,竖起耳朵仔细听,是花豹在树上抓狒狒。

晚上狒狒视力不行,不敢在树上乱动,对花豹来说就是固定靶,只要它能上去的树枝,狒狒就难逃厄运。

有时候甚至都不是被它抓到的,有些狒狒心理素质不行,被吓得直接从树上掉下去,花豹就能有现成的食物。

边冀揪了一颗心,听着那边狒狒的惨叫,过了好一阵子,骚乱终于静止了下去,花豹应该得手了。

小黑问:“哥哥,小狒狒不会有事吧?”

边冀说:“不知道,希望它别下树。”

花豹上的应该是狒狒群栖身的那棵树,否则动静不会这么大,希望小狒狒没有因为受惊吓而掉下树来。

要是掉下去的话就危险了,花豹可不会因为有一只够吃了就不会杀它。

边冀怀着忐忑的心情,终于捱到了天亮,那边的狒狒群一等天亮,就赶紧下树转移,昨晚的袭击已经让它们如惊弓之鸟了。

边冀看见小狒狒从它栖身的树上下来,跟在了狒狒群后面。

他和小黑也从树上下来,远远地缀在它们身后。

一开始,狒狒群没有理会小狒狒,边冀知道,如果小狒狒不被驱赶,跟在他们身后,应该还是可以生存下来的,毕竟至少跟着族群可以找到食物。

然而没过多久,一只成年公狒狒过来了,冲着小狒狒呲牙怒吼:“滚!别跟着我们!”

小狒狒吓得往后躲了一步,有点不知所措。

成年狒狒并不打算这么放过它,它挡在小狒狒身前,不让它前进,甚至还伸出长臂来驱赶它。

小狒狒吓得只好往后跑,公狒狒见它跑,还不罢休,甚至也追赶了起来,吓得小狒狒赶紧上了树。

公狒狒呲牙在树下等着,一直等到它的族群都看不见踪影了,才放过小狒狒,转身去追赶族群。

它速度飞快,等小狒狒下了树,公狒狒已经消失在树林中了。

小狒狒又落了单,有些茫然地看着前面,慢慢地,眼睛里蓄满了泪水。

边冀和小黑赶紧追了上去:“小狒狒。”

小狒狒本来就泫然欲泣,等它看到边冀和小黑,眼泪就唰地流了下来,哭得那个伤心和委屈,就像受委屈的孩子见到了家长似的。

边冀抬起爪子给小狒狒抹眼泪:“别哭了,它们不要你,我们要你。”

小狒狒会遭到这样的待遇,可能是狒狒群内部发生了大变故,原来的首领被取代了,族群内部还不稳定,小狒狒恰在此时没了妈妈,现在食物又短缺,族群把小狒狒当成了累赘。

当然也可能是别的原因,边冀没法去求证。

小狒狒听见这话,赶紧擦了一把眼泪,不哭了,只是还止不住抽噎。

小黑问他:“你愿不愿意跟着我和哥哥?”

小狒狒点头:“我愿意!”

边冀说:“那走吧,带你去找吃的。”

他们往回走,走了一段,边冀说:“那边有棵罗望子树,树上好像还有些果实,小狒狒你上去看能不能摘到。”

小狒狒很听话地上去了。

边冀和小黑没上去,在下面给它找果子。

罗望子也就是酸角,也是狒狒钟爱的食物之一,这个时候已经过了果期,这棵树早就被扫荡过了,树上只剩了很少的一些果子,都是挂在比较高比较细的枝条上。

小狒狒身体比较轻,边冀便鼓励它上树去摘,没办法,得给孩子补充维生素和糖分,冒险是必须的。

边冀在树下仰头看着上方:“你摘了就扔下来,我帮你捡好。另一只手别松开,抓紧树枝。”

他们在采摘果实的时候,小黑便在一旁放哨,留意有没有危险靠近。

小狒狒也算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树上大概挂了二三十个果子,它就给弄下了十来个,边冀看差不多了,就叫它:“够了,快下来。”

小狒狒也听话,赶紧赶紧从树梢上下来了,边冀已经帮他将所有的果子都收拢了:“赶紧吃一些,剩下的我们带回去慢慢吃。”

小狒狒拿起一个递给边冀:“你吃。”

边冀乐了:“乖孩子,我不吃这个,你自己吃吧。”

小黑坐在一旁,俨然像个可靠的大哥哥:“哥哥,我们给它也起个名字吧。”

“好啊。你叫小飞,小狒狒你说好不好?”边冀问。

小狒狒吃着酸角,转过眼睛看着边冀,然后点头。

边冀抬起爪子轻拍他:“那就叫小飞了。也管我叫哥哥吧。”

小狒狒吮着手指头:“哥哥。”

小黑傲娇地说:“你也该叫我哥哥。”

“对,小黑是二哥。”边冀说。

小狒狒从善如流:“二哥。”

边冀说:“赶紧吃,吃完我们就回去了。”

酸角果壳早就干了,好在没有破裂,里面的果肉水分还保留了些,与糖分一起,变得黏黏糊糊的,小飞吃得很满意,连手指头都要吮吸干净。

十一个酸角,小飞吃了五个,剩下的边冀和小黑各叼了两个,小飞自己拿了两个,虽然有些不便利,但还是顺利带回了悬崖上的窝里。

狒狒是没有储存食物的习惯的,因为它们没有固定的窝,现在小飞跟着边冀,第一次学会储存食物,有了仓储,就不用担心饿肚子了。

边冀开始教小飞如何储存食物,干果和坚果都可以比较长时间储存,其他的就没有储存的必要了。

小黑问:“哥哥,那我们的食物是不能储存的?”

边冀点头:“嗯,因为温度太高,肉会变质腐烂,没法保存多久。”

小黑点头:“难怪有时候早上吃剩的食物到了下午就臭了。”

但几个酸角也解决不了小飞的食物问题,为了保证小飞不饿肚子,边冀和小黑白天要带着小飞出去觅食,夜里他们自己出去觅食,比起以前来要辛苦多了。

因为外出活动多,体力消耗也大,他们的食量也随之增加,又增加了捕食任务,这都成恶性循环了。

边冀觉得有些对不住小黑:“小黑,白天你就别跟着我去了,在家睡觉,我带小飞去就行。”

小黑说:“那怎么行!没有我放哨,哥哥和小飞会很危险。”

“没事的,我们会尽量小心的。”边冀安慰他。

小黑说什么也不肯答应边冀的要求,比起休息,他更不愿意离开他。

边冀现在只盼望着大雨快点来,有了雨水,就有了生命,万物萌发,小黑觅食就没那么困难了。

仿佛是在应许他的祈盼,在小飞加入他们这个家庭七天后,盼星星盼月亮的大雨终于来了。

天空中乌云翻滚,雷声隆隆,电闪如昼,暴雨如海河倾泻,狂风卷起雨水,将他们栖身的岩缝都淋了个透,天地间变成了一个水世界,没有一处是干燥的。

但没有谁抱怨,所有的动物们都立在暴雨中,欣然地接受着这场大雨的洗礼。

小飞更是调皮,直接在泥地上打了几个滚,以表达自己的喜悦之情,这么多的雨水,他再也不用担心没水喝了。

小黑嫌弃地看着他:“赶紧起来洗干净,没洗干净就不准回家。”

他们现在已经把岩缝中的窝当成家了。

小飞从地上起来,伸出双手接水,擦洗自己身上的泥。

边冀其实很能理解小飞,如果不是怕脏,他也想打个滚儿,久旱逢甘霖,这场大雨来得是太及时了,大大缓解了他的焦虑。

再过几天,就有青草和嫩叶长出来,小飞的食物就有着落了。

雨季来临,也就意味着迁徙的角马群快要回来了,草原上又该热闹起来了。

到时候食物充足起来,他们仨的安全性又能增高一些,毕竟吃饱了饭的掠食动物们脾气也会好一点,不会总拿他们撒气。

边冀在心里盘算着,要趁着这个雨季把小黑和小飞好好抚养长大。

不用等雨季结束,小黑就能独立了,小飞的成长期比较长,应该还会跟着他一段时间。

想到小黑就要离开自己,边冀就有些舍不得,这可是自己变成猫之后的第一个牵挂。

不过孩子总要长大,尽管不舍,他还是不会留他的。

如果小黑不主动离开,他当然也不会赶他走,自己又不是雌性,不需要为了繁殖而赶走成年幼崽,小黑愿意跟着自己多久就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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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非洲草原当奶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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