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第 41 章

第41章 第 41 章

邓大娘现在说起她们来,真是唏嘘得很:

“昨天来我家,说是孩子病了在住院,医生说孩子要做手术。

他们告诉我,他们已经到处凑钱,可还是差了点,想问我能不能给他们借点。”

意料之中的结果:“你借钱给他们了?”

“我刚才的话可能没说清楚,他们俩的意思是,让我去帮他们借钱!借点的那‘点’是整整十万!”

“???”云知震惊,“这两人可真是不要脸啊!”

他们是凭什么觉得,自己以前得罪了人,现在来求一求,别人就能再豁出去举债帮他们的?

即使没被他们得罪,这种忙也不能帮的吧?

邓大娘说起来仍旧十分气愤:“可不是!我又不是傻子,自己跑去借别人的钱,然后把钱给他们?

以后别人追债是来找我要钱,那我一家子不全毁了么!”

云知搞不懂这种人的脑回路:“真是林子大了什么人都有,他们说没说孩子得的什么病?”

“两口子要钱的时候那嘴叭叭叭的,说的厉害得很,说到孩子就含含糊糊,好像是什么肿瘤。

现在还是良性,所以才能做手术,孩子无辜,但别人也帮不上。”

当初云知说的那些话,邓大娘自己是相信的,妞妞迁到她户口本上后,就给她家带来了好运。

可邓大娘并不觉得是自己家抢了别人家的孩子,也不觉得那孩子变成这样是自己害的。

孩子要怪就只能怪他的父母吧,如果他们不那么迫不及待地跟扔垃圾一样,把妞妞扫地出门。

自己家哪有领养的机会呢?

哪怕给妞妞口饭吃,把她养到十八岁呢,他们都不会那么快遭报应,还报应在了孩子的身上。

云知叹息道:“这可能就是《警世通言》里说的那样,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吧。”

她觉得,自己‘看’妞妞的时候,得知的信息是真的,却不一定完全严格地按照自己得到的信息来。

但命运也是会改变的,总会留给人一线生机。

云知大胆猜测:“邓大娘,你说这一次孩子生病,会不会是命运给他们夫妻俩的一次考验?”

有些人很疼爱自己的孩子,可面对别人的孩子时,会把别人的孩子当做草芥一般。

还会纵容溺爱自己的孩子,最后反而害了他,或者只想要孩子给自己带来的利益,比如养老、为了保全自己的面子,觉得别人都有儿子,自己也必须有,不然在老家抬不起头来。

至于有了儿子该怎么养、怎么教?无所谓,反正已经有了,这辈子结婚生子的任务完成就可以了。

说白了,孩子就是他们的工具。

命中无子女的人,想要留下原本不属于自己的孩子,可没那么轻松,况且当父母这件事,即使只是当正常的父母,都不是一件轻松的事。

邓大娘有点明白云知的话,又不是特别明白:“考验?是要怎么着?”

“我只是猜测,虽说那个孩子是妞妞命里的弟弟,由她带来,她离开后也有可能会‘走’,可老天爷不会不给人留下一线生机。

不是有句话这么说来着:上帝关上了门,会给人留下一扇窗?”

“肿瘤是良性的,要是好好治,治好的概率还是挺大,关键就在于他们夫妻俩会不会给孩子好好治。

也许治好了之后,跨过这个考验,这孩子就能稳稳当当地落在他们家了。”

“有道理!”邓大娘听了云知的猜测,立刻想回去给娘家打电话。

虽说现在不怎么跟娘家人往来了,可这种是关人命的大事,怎么着也得问候一声,不然人家会说他们家人不好,没亲情。

跟他们说一声也不是什么难事,她也不会跟当初劝自己儿子儿媳一样去劝娘家人。

就提醒一下,信不信由他们。

邓大娘跟云知说完就要先回家一趟。

干活的时间门还没到,云知随她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去了。

只要等到要剪葡萄的时候,及时回来就行。

谁知,邓大娘打开大门刚出去,就看到一辆熟悉的车子,停在云知家门口。

看到邓大娘出来,她那侄子立刻迎过来,脸上带着笑,就跟没闹过矛盾一样:

“姑妈,我听镇上邻居说,你现在在这里干活,在家没看到你就过来看看。”

实际上他打听了很多。

很多时候别人说人、传话都会描述得有点夸张。

可能只是有个离家近,偶尔家里有事能顾得上,又比以前稍稍稳定一点的工作。

在别人嘴里说出来,那可能就是:‘邓大娘找到了一个稳定的工作,每个月收入不少,还能想休息就休息,想回家就回家,雇主家的水果什么的随便吃随便拿。

自己挣钱不算,甚至能拉拔自己老伴儿,老两口一个月的工钱都够儿媳不用上班,在家里享福’。

实际上,人家儿媳只是怀孕了在家里养胎,可别人哪管这个,一个个只顾着自己说八卦说得爽不爽,对事实完全不负责。

邓大娘这侄子又是只想听自己愿意听的话。

可不就觉得之前自己姑妈说什么自家也困难,自己上了年纪,打零工收入少,马上家里又要有个孩子出生,一下子养两个孩子压力大的事是撒谎么!

邓大娘对自己侄子那是相当了解了,以前对他们掏心掏肺地好,后来清醒了,看人就明白得多。

这侄子忒不是个东西,他这是还没放弃从自己这儿捞钱呢。

云知听到动静走出去看,邓大娘的侄子看到她,觉得有点眼熟。

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这女孩儿是以前被自己的车剐蹭到,讹了自己好几百块钱的人。

他顿时脸色有点不好看,想问这丫头片子怎么在这儿。

不等他说话,邓大娘怕他当着云知的面胡咧咧,搞得自己都尴尬,就急忙让云知回去:

“我没事,你先进去吧,我今天一定准时来干活。”

云知点点头见邓大娘应该可以应付,便看都没看她侄子,转身进去了。

走进客厅后,云知就没再听到外面说话的内容。

她走到楼上想去看看扶黎,却见光点哥把自己挂在阳台上晃悠。

“你在干嘛?这是新型的晒太阳方式?”云知觉得搞笑,又怕笑出声他恼羞成怒。

“我喜欢这样看风景不行?”光点哥无风自晃,“你想笑就笑呗,别憋着。”

他这么说,云知的笑意反而没了:“那你继续在这里看风景吧,我进去看看扶黎,给他擦擦脸和手。”

云知觉得自己就跟个家里有植物人需要照顾的家属似的。

不过她家这个植物人是真‘植物人’,其实根本不需要自己照顾,扶黎脸上也不脏。

她上来看一看,给他擦擦脸擦擦手只是觉得不做点什么很无聊而已。

光点哥叫住云知:“你等等,门口那个开车来的男的你认识?”

“哪个?”云知意味又有人来了,走到吊坠的下方,往他面向的地方看去,“哦,原来你是在说那个。”

“不然还有谁,你不认识?”

“认识,那男的是邓大娘的侄子,来找邓大娘的。”

“不是来找你的就好,这种脑子有坑热衷造孽的人,你最好离他远点,不然好好的气运气场都要被影响坏了。”

云知问:“他身上有霉运?”

光点哥悠悠道:“什么霉运,全都是自己作出来的,他原本命中无子,之前领养过一个女孩儿是不是?”

“没错,这些信息是你‘看’他看到的?”自从上次光点哥告诉云知,最好不用‘看’动物的能力后,云知就没再用过。

所以刚才没看邓大娘侄子,也幸好得到光点哥的忠告,不然她这回估计也要忍不住看看。

光点哥晃了晃说:“是,我没见过这样恶心的人,随便看了一眼,另外他车上有个孩子,那孩子正在面临人生的转折点。”

“他还把孩子带来了?”云知刚才没注意看车里,可这个时候,孩子不是应该在医院住院吗?

“带来了,如果那个人把孩子的病治好,他命中无子的命格就会改变,今后会拥有一个健康的孩子。

当命运要剥夺某个人的某件东西时,从来不是生硬地直接带走,反而会给出提示与考验。”

云知一点也不关心邓大娘的侄子会怎么样,她想知道孩子。

毕竟孩子确实无辜,得病很遭罪的又问:“治不好的话,那孩子会怎么样?”

“他可能会死,重新投胎到别人家;也有可能遇上走上其他不同的人生岔道;

会不会有这样的岔道,会走怎样的岔道也取决于他如今的父母会做出什么样的决定,没人知道哪条路对他来说才是更好的。”

“确实,最可悲的是孩子往往无法自己做出选择,却由伤害他的人来决定。”

重新投胎可能会遇到很好的父母,在氛围特别好的家庭中长大;

也有可能遇上更差的父母,过得还不如当邓大娘侄子夫妻的孩子。

而其他不同的人生岔道就更多了,一切都看现在的父母会做出怎样的决定。

也许一个微小的不同选择,人生就会有完全不一样的结果。

云知在那里多站了一会儿,光点哥就戏谑地问:“怎么,觉得孩子可怜,想大发善心?”

“那倒没有,别人的家事,与我无关,当初会多事跟邓大娘说那么一番话,也是太过天真,加上物伤其类。”

换成现在的云知,不一定会多嘴。

最多等自己有钱了,给孤儿院捐一点。

如果特别有钱、有钱到花不完的话,可能会资助她们上学、看病、给孤儿院捐更多她们需要的东西。

“这个孩子的事,估计还要折腾一段时间门,有可能会影响到你的员工,你不考虑多雇佣一个人?”

“暂时不考虑。”云知短时间门内不打算多雇一个人,现在活还不多,她在等王支书那边的消息呢。

进入一月份就距离过年不远了,过了年就是开春农耕时节。

到时候除了要种粮食清理山林灌木杂树,种植果树,还要种药材,活肯定很多,到时候就不只是多请一个人来帮忙了。

年前这段时间门算比较轻松,只需要照顾好现在的菜园子、葡萄地还有鸡群就行。

鹅群依旧是扶黎在照顾,别看他现在躺在床上。

云知上半山腰的大水坑看过,那些大鹅敢搞事的,全被他的树藤抽得啪啪的。

也就是说,即使扶黎躺着也能控制山上的东西。

只是目前范围相对比较小。

要不是现在工作不多,她也不会想着自己弄点腊鸡吃吃,而是直接花钱请王大娘帮忙了。

如果不是瑞希酒店那边要的葡萄量比较大,又特别想要新鲜的。

其实云知自己再加上邓大娘或者邓大爷,两个人就能忙得过来,时间门甚至能安排得很宽松。

不过瑞希酒店那边要的葡萄量大也不是没有好处。

挣钱更多是其一。

其一是很方便,云知原先还想着自己需要在朋友圈打广告的同时,时不时抽空带葡萄去菜市场摆摊,看看能不能遇上想买礼盒的客人,现在全省了。

瑞希酒店的订单大,还有张明月父亲偶尔也会来订一批,这两个订单就够她忙的,完全不需要再拓展客户。

这一点也是云知跟瑞希酒店之间门没有言明,但又同时做出的对双方有利的选择。

自从瑞希酒店借助葡萄火起来,招揽到更多生意后。

酒店的竞争对手就在明里暗里的打听那些葡萄从哪儿。

云知没有趁着这个机会宣传,瑞希酒店更不可能自己宣扬出去。

而且瑞希酒店刚开始的时候,还做过万一竞争对手也在云知这里买到葡萄后的应对方案。

谁知道双方谁也没往外说,即使有人查到曾经云知摆过一次摊的菜市场也没用,她可不是在那里有固定摊位的商户。

瑞希酒店那个应对方案就没用上过。

云知是很想要钱没错,但是她有自己的节奏,并不激进。

偶尔计划会有点小意外,只要不影响最终结果,她可以接受、调整,却不愿意盲目扩张。

邓大娘侄子那件糟心事,光点哥说邓大娘可能会被侄子带来的烦心事影响,但邓大娘用行动证明,她没有。

邓大娘在规定的剪葡萄的时间门前,提前到达云知家。

来的时候情绪跟往常没有什么区别。

要真说有的话,可能是多了点愤怒:“以前看清他们夫妻俩后,我还以为人再坏也就这样了,现在看来,哼!”

“怎么了?”云知很好奇,那夫妻俩又做了什么突破人类下线的事情。

“那混蛋不是想让我帮他借钱么?”邓大娘几个小时前还称他为‘我那侄子’,现在已经气得称之为那混蛋了。

“我全家人都拒绝了,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只要不是脑子坏了拎不清,正常人不可能帮这种忙。

然后他来你这里找我,跟我回家谈,又说不帮忙借钱那也行,但是我们家作为姑妈姑父,要给他一万元帮衬一下。”

“你听听这是什么态度!”邓大娘语气激动也没耽误剪葡萄,她剪葡萄的速度反而更快了。

“说得好像我欠他的一样,那语气‘我们不让你们帮忙,只让你们给我们一万元,可以了吧?’嚯!那语气,感情他找我借钱是抬举我呢!”

“真是个奇葩,你以后最好还是别搭理他们了。”

云知不好直白地跟邓大娘说光点哥告诉自己的话,只能这么劝。

邓大娘也打定主意跟娘家那边断绝关系了:

“在一个镇上住又怎么样?以前我娘家爸妈偏心,为了昧掉我结婚前的钱,到处跟人说说我是泼出去的水,这些钱就当是给他们的养老钱了,以后指望不上我,还得看儿子。

那感情好,这回想指望我,我也不答应了!”

“你不知道,之前,就是我那侄子想把妞妞送回孤儿院的前几天,我娘家妈还跟我诉苦,说跟儿子儿媳住不自在,话里话外地想搬到我家来,幸好我没昏了头松口答应。”

“真答应就是接回来一白眼狼祖宗了!”

云知想象一下邓大娘娘家的情形都觉得十分令人窒息,不是所有父母都会爱孩子:

“也算是逃过一劫了,要不然她现在住在你家,你不愿意给你侄子借钱,她还不知道会怎么闹,你自己儿媳还怀着呢。”

邓大娘听云知这么说,顿时感觉更庆幸了。

不是她愿意把自己母亲往坏了想,而是太知道自己母亲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的,真以为年轻的时候耍心眼子打压看不起女儿,老了装装可怜,就能骗她回去伺候?

想得美!

“等我晚上回去,得叮嘱一下我儿媳妇,那一家子人,在镇上不管看到谁都马上避开,连打招呼也不要打。

甭管镇上其他人怎么说,随她们说去,先顾着她自己要紧。”

这天之后,云知有挺长一段时间门没再听到邓大娘侄子一家的消息,也没去刻意打听。

而再次听到他的消息时,云知正在做腊鸡,她没用自己家养的鸡。

因为放寒假回来找云知玩的毛小丹告跟她说:

“云知姐,你家的鸡看着就比外面卖的那些好吃,肯定也能卖得上价,用来做腊鸡就太可惜了。

不如去市场上买几只别人养的鸡来做,反正腊鸡嘛,全靠手艺和配方,只要手艺好,用什么鸡都一样。”

云知是跟王大娘学的做腊鸡的方法,她第一次做,也不敢保证一定能做成功。

做腊鸡用三斤出头的鸡就可以,她家的鸡一只有六七斤,万一不成功的话,真的很可惜。

最后云知决定还是听毛小丹的建议,去买鸡回来做,直接去的养鸡大户那里买的。

不是专门为了照顾毛小丹爸爸的生意,而是他那里各种各样的鸡都有,可以一次直接买到重量差不多的鸡。

这一次她买回来的鸡重量全部是三斤出头。

第一次怕做不好浪费,只买了五只。

万一真没成功,糊了只能扔掉,但是要是没熏糊,也能给认识的各家人分一分,不怕消耗不掉。

邓大娘就是在云知守着炉子熏腊鸡的时候过来的。

一进来就是一句长吁短叹的:“造孽哟——”

毛小丹性格开朗活泼,也不怕镇上八卦的大娘大婶们。

年轻人从街上往家走的时候,看到三五成群在门口坐着唠嗑的大娘大婶们都害怕,恨不得自己是隐形人。

她却能一路聊上去,镇上的大娘大婶们也都喜欢她。

以至于让毛小丹混迹在她们之中,听到不少八卦。

这会儿邓大娘一来,毛小丹立刻摆出认真听的姿态,积极地问:“发生什么事了?”

“还不是我那娘家侄子造的孽!”邓大娘摇头唏嘘地说,

“这事儿云知也知道,前段时间门他孩子生病要做手术缺钱到处借,还在网上搞什么捐款,你们猜怎么着?”

毛小丹十分捧场:“快说说怎么着了?”

“网上人家给他捐的钱,本来已经够给孩子做手术的费用了,他还到处跟亲戚朋友、同事领导。

熟的不熟的人全借一遍,好在我跟他家断绝关系了,自家也不富裕没借给他。

现在庆幸得很,幸好没心软借给他,不然全都要打水漂!

“他啊,竟然把网上人家捐的钱全部转移给他在外面的小三了,给那小三买房子花个精光!”

云知听得目瞪口呆:“这是个什么操作啊?”

毛小丹问:“他老婆发现的?”

“说到他老婆也气人,你说这两口子怎么想的?

她老婆也知道他把钱转移走了,孩子等着救命的钱,她偏偏不拦着!”

“等到发现男人在外面有人,那钱竟然拿不回来才急了,报警想让警察抓人再把钱追回来,结果两口子在警察局里吵架,把事情全抖出来了。”

云知皱眉道:“他们这是想骗善款?不想救孩子了?不对,他们是已经做了,明明只是良性肿瘤……”

邓大娘冷哼道:“那畜生觉得自己只要有钱,以后就不怕没有孩子呢,他老婆看到那么一笔钱也心动了,觉得自己到时候怎么也花一半!”

这两口子……

“确实是畜生啊……”

“现在怎么样了?”毛小丹又有点激动地问。

“那畜生被抓起来了,遗弃罪加上挪用善款,还有夸大孩子病情骗人捐钱,听说有人把这事说出去,人家捐钱的人都要求退钱。

他老婆是遗弃罪,别的罪还有没有我也没听说,问他们把孩子送到哪里去了,现在全都死咬着不说。”

轮到云知冷哼了:“可能是怕警察把孩子找回来,他们出狱后也要继续养吧。”

那孩子,不知道是重新投胎了,还是走上了其他的岔道。

院子里安静了好一会儿,柏树枝在炉子里噼啪响着。

几人都在心里为那个无辜的孩子叹息。

而这件事对于非当事人来说,只是一个身边发生的新闻,最多伤感一会儿,唏嘘几句,给几声叹息。

对于那个孩子来说却是要命的关卡。

“不说这个了,”邓大娘率先出声打破沉默,“差点忘了另一件要紧的事。”

云知问:“什么事?”

邓大娘说:“王支书忙得脚打后脑勺,上厕所都没时间门,这事还是他媳妇儿来告诉我的。

今晚要在咱们村篮球场上开会,每家每户至少去一个人,好像是商量什么镇上买地建厂的事儿,应该是要买咱们村地。”

“有透露买哪里的地吗?”可别选到她的地。

云知一点也不想卖地,她只想种地。

不是她杞人忧天,而是她家的地的位置确实不错。

在镇子入口处,距离公路比较近,厂子建在这边的话,只需要开比较短的路,运输货物非常方便。

果不其然,邓大娘继续说:

“听说有提起几个合适的地方,其中就有你家的地,不过很多人都想让自己家的地被征。

好几家没上候选名单还私下去找过王支书,结果都让他给撅出门了。

你不愿意的话,拒绝是很简单的,想被征地才比较难,今晚去开会不知道会不会吵起来。

以前分地分村里卖树的钱都要吵好几次架,我提前跟你说,好让你有个心理准备,别被吓着了。”

可以拒绝用自己的地云知就放心了,他们爱挣让他们挣去:

“不用担心,我不参与进去,吵架就没我什么事,我在旁边看热闹就行。”

鸡连续不断地熏了大半天,云知怕人走太久没人看火,鸡会被熏坏。

这天吃饭都是随便做一点煮面条、煮水饺糊弄糊弄肚子。

傍晚把熏好的鸡挂在阁楼,房间门比较多,住都住不完,阁楼目前也是堆放杂物的地方,暂时没改成房间门。

这里位置高,比较干燥,也不容易有老鼠、蟑螂之类的小东西爬上来,用来风干垃圾和腊肉很合适。

放好腊鸡,也差不多要到村里开会的时间门了。

云知这回没骑三轮车去,她随手拿起一个折叠的帆布钓鱼椅,慢慢走着去的。

到地方的时候,有不少人已经在那里坐着等了,其中有一部分还捧着碗在那里吃饭。

在村里,这算是正常现象,吃饭不爱在自家桌上吃,就喜欢端着饭碗到门口跟人聊天,要么就端着饭碗到处溜达。

毛小丹一家也来了,看到云知,毛小丹一个劲地招手,示意云知过去跟她们家一块儿坐。

云知提着椅子过去摆好坐下,毛小丹给她塞了一把瓜子:“肯定有人会磨磨唧唧的,咱们磕着瓜子等,你要是渴了,我这里还有饮料。”

“谢谢,我嗑瓜子就行,喝了饮料容易想上厕所,不太方便。”

“也是。”

云知不喝,她也不喝了,村里可没有公共厕所,万一感觉真来了,借别人家厕所也麻烦。

原本说要六点半开会,结果七点半人才全部到齐。

给王支书气得,先喷了一通才开始说正事:“大家应该都听说了,镇上要办制药厂,办厂得有地方吧?

镇上领导说可以优先在我们村选,我们选了好几个合适的地方,决定今天投票选一个,等会儿我列出来,选择哪个,大家投票决定!”

“每户一张票,以户口本为准!可别搞错了!”

云知还以为会先跟地的主人说一声,没想到王支书竟然没说,也没让那些地的拥有者上来说几句。

估计是忙忘了。

她急忙上去:“王支书,你把我的地撤下来吧,我不参选。”

王支书一愣,然后懊恼地哎呀了一声:“真是上了年纪忘性大,也是刚刚被迟到的人气到了,是应该先问问你们的意见。”

王支书没说的是,另外几块地的主人,甚至没被选上的人,之前都私下去找过他,给他送礼,希望自己的地能被选中,就云知没来。

当然王支书可不会在关键时刻收别人的东西犯错误,东西没收,把人一个个劝回去,直到开会前也没松口。

只有云知没来找他,他还觉得松了一口气,之前完全没想过,云知不愿意参选卖地。

现在云知提出来,王支书也没意见,别人看到她上去,还以为发生什么事了。

有几个家里田地在被考虑范围的人也凑上去听。

听到云知退出参选觉得竞争少了,心里很高兴,毕竟她的地竞争力也很强,是个强劲的对手。

家里主事的又是个小姑娘,别人可能会觉得她好说话,不难缠不会提太多要求,可能还能少给点钱,从而愿意选她。

她愿意主动退出那再好不过了。

云知重新回到座位后,王支书把上面她的地擦掉:“这块地不参选了,大家看看其他的,不许私下串联,拿到票就赶紧写编号交上来。”

云知也拿到了票,但是她不了解这些地,决定不发表意见,就直接弃权了。

弃权是被允许的,投票的时候大家不怕弃权,就怕总数突然多出来一两个,那样这次投票就作废了。

王支书一直在催,还到处溜达不许别人拉票串联,很快就有人把票交上去了。

两个村委的人站在竖起来的黑板前,一个唱票一个计数。

不到半个小时,就选出了票数最多的地,被选上的人喜气洋洋,没被选上的人羡慕又懊恼。

毕竟这种事,在镇上太难遇见了,上一次镇上遇到征地还是建高速路的时候。

高速路通过的田地得了一笔补偿款,可羡煞不少人。

这就跟拆迁一样,可遇不可求。

没被选上的人里,有人心里不爽快不服气自己家落选,在哪里嘀嘀咕咕,嘴里不干不净。

被选上的人家里又有人是暴脾气,听见他们嘴里嘀咕的话,那脾气一下子上来了。

后来果然跟邓大娘说的一样,吵了起来。

还好有村委的人压着,没闹出打架的事。

云知看了一场热闹,本以为选出地就该解散了,但王支书又说:

“还有一件事要跟大家说一声,药厂建起来后,药材优先收购野生药材,人工种植的药材也收,想种药材挣钱的可以早点准备起来了。”

“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人工种植的药材必须经过检测,要不然药材质量不好,砸了药厂的招牌对大家都没好处。”

“另外药厂买药材也会跟大家签合同,不用担心被故意压价。”

说完这件事就没其他事了,原本就是两件简单的事。

由于一开始有人拖拉迟到,中途又有人吵闹唠嗑不听讲,要村委的人维持秩序、大声喊安静。

还有人吵架。

两件简单的事,愣是花费了两个小时的时间门。

散场的时候都九点半了。

云知回去后洗个澡,就差不多要到睡觉的时间门。

她习惯了早睡,睡眠质量也好,一夜无梦。

第一天,云知去葡萄地的时候,带上了一些网上买的小标记杆。

在原先的葡萄地靠外的地方,又圈出原来葡萄地的一半,追加葡萄的种植。

如果她愿意的话,其实可以把所有的地都种上葡萄,然后想办法拓展销售渠道,赚个盆满钵满。

要知道,仅瑞希酒店一个客户,一个月就大概能给云知带来四十万的收益。

自己地里产出的葡萄对于本城市的市场来说,可能会太多。

但对于全国、甚至不用全国,可能只是全省或者全区域的市场来说,其实一点都不多,甚至依旧会供不应求。

可惜云知不能只种葡萄,她需要让自己种的东西变得多样化,这样才能培育出更多种类的开灵植物。

葡萄地扩这一次面积后,往后大概率不会再扩出去。

云知标记好范围后,没有马上回去,而是在自家地和山林里逛了一圈。

目的是确定好需要种的药材该放在那一个片区种植。

出去转一圈后,她心里就有数了,有些当场会用标记杆划出范围。

有些则是符合药材生长条件的地方比较多,她还需要回去考虑一下最后到底选在哪里种。

与云知慢慢悠悠相比,镇上有些想种药材卖给药厂赚钱的人,已经在到处打听药材苗的事了。

其实云知更希望镇民们来找自己买。

论质量,她这里的植物还没输过,而且她有导灵人的能力加成,药材怎么更是比外面买的好。

云知想是这么想,但从来没有透露过自己的想法。

毕竟上赶着不是买卖,自己觉得对人家好,却不是每个人都会领情的。

自己送上门去推销,不如让别人上门来求购。

云知把种药材的计划列在计划表上,然后开始培育新的葡萄植株。

现有的葡萄植株的产量,再过一段时间门就要超过它们能出产的上限。

最多只能撑到年后,就必须进入休眠,恢复元气了。

这个时候培育新的葡萄植株出来,到时候正好衔接上。

这一次云知不需要再去买葡萄苗,只需要在自家原有的葡萄地里,远处合适的葡萄藤剪下。

剪下来的葡萄藤可以选择扦插,也可以直接培育出根再种下。

云知原本想选择扦插,这样需要消耗的力量会小点。

可惜天公不作美,她剪葡萄藤的那天竟然气温骤降。

关宁镇下起了纷纷扬扬的雪花。

此时云知已经剪下一半数量的葡萄藤,没办法只好继续剪下足够的量。

然后带回家,临时把厨房的一角改成培育区,安置它们。

好在乡下的厨房面积够大,被划出一块地方后,剩下的地方也比普通商品房的厨房要大,做饭依旧能摆弄得开。

而且厨房每天要开火做饭,温度比其他地方高,方便给葡萄藤保暖。

云知自己用炭盆烤火取暖的时候,也能把烤火的地方从客厅换到厨房这里。

冬天很冷,阳城又没有暖气,云知一般从早上起来就要用炭盆烤火取暖,有时候也用壁炉。

像今天这样下了雪点壁炉就很合适。

炭盆会一直到晚上都有火,到是省去给葡萄藤另烧一盆火保温了。

毕竟厨房也不是时时刻刻都在烧火做饭的。

云知把葡萄藤安置在厨房后,立刻跑出去查看地里的葡萄有没有被影响。

心急之下,她下意识使用导灵人的能力,把自己的能力分成一根根肉眼看不见的长长细丝。

每一根对应一株葡萄。

回过神的时候,云知发现自己站在葡萄地的中心位置。

蔓延出去的灵力细丝,详细而准确地把它们各自负责的每一株葡萄的情况反馈给了她。

受到影响的葡萄有三分之一。

这一刻,云知才算领悟了自己能力的所有用法。

真正明白导灵人的能力。

她暂且按下跃跃欲试的心情,把目光放到受雪和温度影响的葡萄树上。

这一批葡萄,目前最需要的是稳住品质,她即使再想试也不能用它们来试。

还得靠它们继续挣钱呢。

被瑞希酒店的人发现送去的葡萄跟以前不一样的话可不好。

不管是葡萄变得更好,还是更坏,都是品质不稳定的表现。

云知给受到影响的葡萄做了修复,稳住它们的品质后。

她把目光转向葡萄地里看起来最格格不入,也是受到的影响最大的几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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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难民穿到现代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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