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苹果的归属

青苹果的归属

火柴和雅妮谈恋爱的事,至今回想起来都感觉像看着两个青苹果一样,青青涩涩的。可是后来,事情发生了戏剧般的变化。

自从那次尴尬的事件过后,火柴也就不藏着掖着,经常带着雅妮出入琴房。刚开始我们觉得别扭,后来也就习以为常了,撞见一些搂搂抱抱的场面皱皱眉头也就当做没看见。成生经常一个人嘀咕几句,我们也不在意不掺和。

后来,雅妮在一次年级派对后成了成生的女朋友。

现在想起,对于我来说仍比较大的震动,天下就没有女孩了不成?她就有那么好?

但是,平ri里火柴和成生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波澜,就像火柴把一件无关紧要的东西让给成生了。

鄙视,我们其余三人从心底里鄙视,虽然没说出口,但是都露在脸上。知道毕业之后一次聚会才了解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那时候本级的一个班发起了一个本级本专业的一个派对,旨在促进交流,邀请我们出场。出场至少得上几首歌吧,于是,我们陷入了紧张的排练之中。

都说恋爱中的女人像块口香糖——粘人。排练紧张了,火柴自然没有时间与雅妮多说话,即使是她陪着他到琴房,多半也是她一人站在外面傻傻的对着那些猪发呆。成生是个比较细心的男生,发现这种状况总让火柴去关照一下女友,可偏偏火柴不领情。无奈成生偶尔休息时去陪着聊聊天,讲到好笑的事,只听到她咯咯咯咯银铃般的笑声传进来,我们打趣的问火柴,她到底是谁女朋友,火柴也不甚在意。

疯狂的排练,甚至到晚上夜不归宿,累了就和衣靠着墙睡会儿。火柴抽的烟越来越多,烟头丢的满地都是。排练的歌曲有了成效,伴随而来的是一桩麻烦事——因为我们晚上排练,没注意音响过大声,影响了村邻的休息。场主找我们,委婉的说,让我们晚上注意休息。过了一天又忘记关声音,结果有村民报了jing,第二天场主下了逐客令,让我们马上停止排练,因为有村民开始将责任推到他身上了。

见我们把设备打好包,场主也还留了余地,让我们半个月内找到地方搬走。

场主走了一会了,老沙嘟哝了一句:“什么世道?”

正在埋头抽烟的火柴像被砂纸擦了一下点燃了,猛地站起来将手里的半截烟掷在地上那堆烟蒂里,用脚狠狠一踩,脾气坏极了,迈开腿就走。雅妮刚好在场,用手拉住他被他用力一甩甩开了:“不要管我,我就是个叫花子。”

我们莫名其妙的看着他。

雅妮木然的站着,晶莹的泪珠顺着她那白皙的脸颊无声的滑下。

“火柴,你干什么?对一个女孩子发什么火?”成生吼道,但火柴早已走远。

大家都闷闷不乐的回学校,我们顺利的爬过那道围墙进入校园,雅妮一个人站在外面不知所措。成生犹豫了一下向她伸出了手。

可以想象以前火柴是怎样向她伸出手把她拉到墙上,又怎样接她下来。只不过现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派对照常进行,因为消息传出去了,变成了年级的晚会,人员混杂。

派对过后,我们如常,只不过再次陷入困境,找房子成了每个周末,甚至课外的主要活动。火柴没有离开,只是雅妮成了成生的女友。火柴和成生面上都很平和,只是多了一些客气。雅妮有时也会和我们一起找房子,但火柴再也没有和她说话,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成生和雅妮的故事我不想再累述,校园爱情的多数归宿不过是分手。经历了失恋,火柴不再那么浮躁。成生一直承受着我们的误解,直到毕业后给我写的一封信里才解释清楚。

现代社会很少有人写信了,我一直收藏者。

不好说的话也许它会是比较好的表达方式。

成生的信

顾石:

许久不见了,还好吗?

大概毕了业之后我们就聚过一次,最近失去了与木木的联系,听老沙说火柴也不见了。

有句话叫做“相见不如怀念”,我看未必。在一起总比不在一起要好,即使不说话也挺好。

你一定很奇怪我这个cháo男还会写纸质信给你^-^。我觉得拿着笔比拿着手机和鼠标来的更踏实。

我告诉你那个憋在我心里多年秘密。也许你会问,在那么多场合里问道我都没有回应,我都一笑置之。你想,我们在一起的时候火柴都在场,不好说啊。

关于我和雅妮,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只是朋友。

你要相信我,我仍然可以对着电灯泡发誓:千真万确。^-^

那段时间,火柴的坏脾气你们是有目共睹,抽烟抽到吐。对待雅妮你们也是有目共睹的,不仅是在我们面前,背地里他们都无话可说。

我也是听雅妮说我才知道的,他们谈恋爱的事被告发了,具体是谁我不知道。学校联系了她的家长,火柴家没留下电话号码,所以没联系上。雅妮的父亲是一个县局里的副科长,他找了火柴谈话,谈话内容雅妮也不知道。后来,火柴告诉雅妮,他们不合适,自己会耽误了她的美好前程,请别再施舍她那高贵的爱情……反正很多酸溜溜的话。

他们没有背上处分,也许是她父亲起了作用。雅妮自然不理解,仍想问个明白,但火柴没有给她机会。

我对女孩子受委屈是最看不过的,这个你们都知道,不是我爱拈花惹草,这是本人心地善良哈。所以,安慰她自然少不了。

要说我对她没有一点好感这是假的,说了我自己都不信更何况是你们。好感归好感不等于爱。她遭到冷遇之后自然需要倾诉的对象,女孩子都这样。你们那时候就只有乐队,当然不懂这些。

我成了她倾诉的对象。他要我扮她的男友,气气火柴,说不定他还有可能回心转意呢。事实证明一切都是徒劳,一个青chun期的男孩心受伤了,特别是伤及了尊严——关乎到他的家庭、关乎到他的出身,这种伤是永远难以愈合的。

雅妮每次见到她都伪装着很开心的样子,我知道,这样火柴也伤的越深,甚至伤到我和他的感情,但那个时候都是死要面子的年纪,误解就无解,打死也不肯说破。

再后来她转学了,回去读高中了。呵,她父亲的能量。

好了,现在我说出来了,心里踏实了许多,到火柴也许永远不会知道。

如果你联系上了他请你告诉他,我挺想他。

雅妮现在在běijing,成家了,生了个胖小子。

木木怎么样了?如果有消息请告诉我。

幸福!努力!

成生

2004年12月8r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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