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第四十章

40第四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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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自己曾经和秦讼拉过钩,还是一百年不许变的那一种。我们说好不能不要对方,谁耍赖谁小狗。

结果,是我先耍赖了。

或许如果注定没结果,先说出的那一个还能留下点尊严装点门面。

我想我心都死了,就给自己留点尊严吧。

但当秦讼电话打来的时候,我发现我的心竟然还没死透,它开始向我的脑袋不停传递后悔的讯息。可见爱情真的不是一个好东西,让人出尔反尔,还老没个着落。

可我还有点拧巴着自己的自尊,不敢冒冒然接电话,但更不敢不接。按下通话键,我将手机摆在耳边,"喂"都还没说一声。

"你在哪?"电话那头的问话有点气势汹汹。

"你,你公司对街的咖啡馆。"我回答得僵硬,竟没意识到这暴露了很多信息。

秦讼沉默了片刻,道:"在那里等我。"

我呆愣愣地听了很久的忙音,直到本尊在我对面坐下了才放下手机。也难怪宋医生除了给我介绍中医还给我介绍心理医生了,连我都觉得自己有点太过精神恍惚。

"看见顾瑶了?"秦讼问。

我点点头,手指在杯沿打圈,上头没有唇印,我忽而想起今天没有化妆,脸色一定不好看,不禁更有些紧张。

"所以要和我分手?"他即使努力克制,我也听出那种愤怒了。

我没抬头,恐是因为没底气,只支支吾吾地开口:"就一个念头,不是。"

"又是一个念头,你念头还真挺多。你觉得我现在已经有了谈情说爱的心情了是吧?"

“那你和顾瑶拉拉扯扯地做什么?”我开始受不了秦讼质问地语气,好像所有的错都在我,可这样的场景难道不是本身就容易引起误会吗?

“因为本来所有人都在t大鉴证我的求婚,现在亏了benson,所有人也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上次你就知道顾瑶的个性,她只是玩笑,而你也知道我的态度。”

秦讼这一次的解释倒很正经,我却突然怀念起那时候他跑到我身后卖乖喊我老婆大人的模样,那时候我是有多嫌弃?我赶忙打住自己这些毫无意义的感怀。

“舒昕,你记不记得自己答应过我什么?”

“我说我会好好的。“我拿手去推咖啡杯,一点点往外推,直到将它推到桌沿。

“你说你不会离开我。”秦讼拦住我接下来的动作:“那你为什么还大老远跑到我公司来要和我说分手?”

我咬着下唇,回想起这一个多月来的种种不顺,垂下手:“你明明知道我不是特意来这里和你分手的。我怎么舍得……我只是,想你了。”

我想你了,这话听上去多少矫情,可我真的想他了,或者说是这一切发生之前的他和我。有句话怎么说来的,少年不知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从前有工作有男友家庭幸福美满的时候,见天抱怨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现在呢,碰到了人生的巨大瓶颈,反而像是哑巴吃了黄连,苦得要了命却也说不出口。

只是我还未真正投入缅怀的情绪,秦讼已离开座位,弯下腰来,隔着桌子吻我。这时隔多日又突如其来的亲昵竟然让我睁大了眼,像个青涩的小丫头,眨巴眨巴了两下眼睛后,还落下眼泪来。

至于我那颗苟延残喘的心此刻还跟着满血复活了,在我胸□蹦乱跳。这绝对,绝对不是分手的节奏。

从咖啡馆出来,秦讼并没有回去上班,而是直接拉了我去地下车库。我也没有丝毫的意义,跟着他就走。我太想他了,所以脑子里暂时也不容不下别他。

秦讼的公寓里公司不远,所以从一个地下车库到另外一个并没有用太长的时间,起码这时间不足以让我寻找回自己的理智和正常思维。

我之所以说自己不正常,是因为一进电梯,我就主动揪住秦讼的衣服去回吻他。而上一次在电梯里如此失控,还是借着酒劲,毕竟电梯有监控,不是个太过私人的地方,总有点慎得慌。但这时我也不想管那么多,我内心极度需要一个宣泄口,而秦讼最可口。

我张了张口,不合适,让我想到了前几秒还在极力逃避的问题,我是个流产没多久的人。我松开原本紧拽住秦讼的手,步子往后退让。是啊,我是疯了么?明明说了要分手,现在却一副霸王硬上弓的样子,何况我根本就没有霸王的资本。

“舒昕。”秦讼此刻上前,再度将我圈在怀里:“现在对我们来说,确实很难,但就像你说的,我们只是需要时间。”

“你不想要我。”我盯着他的眼睛,想要看清里头的情绪,可无奈我的道行始终不够,瞧不出什么名堂。

“你真是傻了。”秦讼给了我一个爆栗,“我不想干嘛还把车开回公寓,可我意识到者必须忍,你的身体现在……”

秦讼在此处却打住不说了,我想或许他都忌讳提起流产的事。他依旧在生气,关于我不想要宝宝的事,正如我也没能过得去这个坎一样。

我自嘲地笑了笑,离开了他的怀抱,整了整自己的衣服:“我想我还是先回去了。”

“留下来。”他扣住我的手腕,重复道:“留下来吧。”

他的话,她的眼,他的一切都在动摇我。我思忖了片刻,他便也这么僵持了片刻。

“你这次还打算抽走我的床垫么?”我问。

秦讼此时笑开,抬手揉了一把我的脑袋:“都给你,不和你抢,出息。”

我不满意地拨了拨头发:“我把你这里弄得乱七八糟你也接受?”

“只要你够有胆。”秦讼的表情再度开始丰富起来。

我意识到原来只要闭口不谈,合上嘴巴捂住耳朵,我们竟然还可以一起过过烟火气的日子。不想未来,也不回首过去。

这不是长久之计,可我最近的境遇太过糟糕,于是即使是空中楼阁里的温暖,我也想要,也不管它在哪一刻会崩塌消失。不知道秦讼是不是抱着同样的想法,他也似乎开始寻找我们在遇到这一切变故前的感觉。

我真的留在他的公寓里了,而且是长住。鉴于我没了工作,成天在家,觉得不负担点家务有点说不过去。于是在自娱自乐之余,也开始认真研究起做菜之类的东西。琢磨琢磨着发现,我在厨艺上还是很有天赋的,不像秦讼,让他烧个菜,他能给你把厨房都烧了。

叶小晗在听说我住回秦讼家后又兴冲冲地跑来找我,意思不管这事情谁对谁错,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我和秦讼两个人坚持住,孩子总是会有的。一通道理讲下来,我实在有些招架不住。她终究没明白,我和秦讼现在的安稳,是建立在一种类似选择性失忆的基础上的。

比如那天我整理房间,发现秦讼摊在书桌上的幼儿书,我当时气闷了半分钟,然后把它们收起来,告诉自己只当没看见。而夜里秦讼抱着我睡得时候,会碰巧遇上我梦里叫宝宝,关于宝宝的总是噩梦无意,他每次都把我叫醒,之后并不是继续睡觉,而是会离开房间。我有次跟着他,发现他去阳台抽烟,但我也当没看见了。

这样的日子竟也过了好几周,爷爷的三七四七五七也就这么毫无意识地过去了。日子在指缝间溜得悄无声息,可财产调解到今时今日还未确定,家庭会议开了一次又一次,最终总是不欢而散。而这些家庭会议,有大半我并没有参加,我已经经不起再被推上一把了。可每当看秦讼从我家回到公寓后疲惫的样子,我又感到罪恶,我是逃避了,可秦讼却要独自面对本该是我去解决的问题,是不是特别不公平?好像整件事,他才是最大的受害者。

我的愧疚与日俱增,我把它们都放进我做的饭菜和甜品里,天天端到秦讼跟前。可我还觉得,我还不清这笔债。

于是绞尽脑汁,我终于想出了一个主意。

当秦讼被benson抓去赶项目的时候,我就在策划我的还债计划。当秦讼终于得以脱身后,我将两张飞南法的机票摆到秦讼眼前,就在我上完甜品后。

秦讼看到的时候愣了愣,看向我:“你一失业人士,中彩票了?”

我恶狠狠地剜了他一眼:“我工作这几年不是白干的!请你去趟欧洲还去得起好吗!”

秦讼拿了机票,又指了指自己的肚子:“你已经把我养活得挺滋润了,其实不用这样……”

我却拒绝他再说下去:“你不是过年的时候说要一起再去旅游寻找青春记忆的么?难道要反悔了?”

秦讼现在似乎已经开始习惯让着我了,也不和我拗,应了我的行程。

我们大学旅行的时候虽然有benson这个有钱人,但毕竟大家都还没上班赚钱,到底是算着银子安排的行程,再加上年轻人,精力无限,就算是睡一晚火车站,第二天起来照样翻山越岭。

虽然这样的日子过去还不到十年,但身体素质到底不同,尤其在经历了手术后,我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变化,更容易犯困和乏力。因而这一次我并没有给自己和秦讼安排太重的旅行任务,去欧洲也只打算踏足法国和瑞士。

法国,估计也只是因为执念。上一趟我同秦讼一起去的时候,我还是单身,一个单身人士站在爱墙前头,内心满满的爱意无人分享是怎样一种悲惨,惨到我下决心必须弥补过来。于是这次,我真的和秦讼故地重游,去埃菲尔,去爱墙也去了小餐馆,唯一不同的,是订了一家有飘窗的豪华酒店,晚上我们就窝在床边,我躺在他怀里,我们难得什么话都没说,什么事也没做,就看着这座浪漫之都的夜景,听着对方的心跳。这让我感觉许多事情好像都在一点点好起来,而我希望这一次我不是错觉。

从巴黎我们一路南下,去了图卢兹,而后是阿维尼翁。欧洲此时还未真正进入夏季,但向日葵开始初开了。我们租了车开到镇上去看向日葵,可没想到向日葵花田竟还是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哪里有向日葵哪里就有蜜蜂,据说再过两个月,这些蜜蜂就能彻底将向日葵都变成秃杆子花。既然近不了花田,我们便去镇上赶集,没曾想赶集倒是世界各地都一样的热闹。

原先秦讼走在我前头,哪知我只停下在一旁看一眼农夫们的自制精油,再抬眼他就不见了。我慌乱地往前头攒,想要找他,结果刚拐到另一排摊位,他就捧着一束鲜花出现在我面前了,花瓣上还滴着水。有时候想想也真觉得自己太好收买,本想兴师问罪,结果这一束花就将质问化成了笑容。作为回报,我给他买了顶草帽,还是牛仔风格的,总之带上之后,很有娱乐精神。

我们就这么一路顺顺利利地到了瑞士。大学时候来逛苏黎世的火车站大街,只觉得囊中羞涩,所以一度以此大街立誓,要奋发图强,日进斗金。而后事实证明,理想美好,现实残酷,不仅仅几年内始终是工薪阶层,现在更是待业大龄女青年。因而果断就绕过了苏黎世,直奔卢塞恩,瑞士风景如画不假,外加顺便能自然洗肺。我和秦讼两人坐在河边的餐厅吃饭,抬眼似乎近处就是雪山,这天空的颜色干净得像是某个洁癖的作品。

夜幕低垂,我们都喝了两杯酒,站在街旁看街头艺人表演,而后牵着手走回酒店。也不知道是不是酒的关系,又或许是酒店房间灯光的色泽恰好诱人,更可能是因为无忧无虑的行程就快要结束,总之我和秦讼当晚不再是那么单纯地睡觉了。

我们躺在床上拥吻,我的外套在进门的时候就被扔在一边,此刻我只余一条素色的吊带长裙,秦讼的唇留恋在我的颈侧肩头。他起身脱去上衣,我的手便可以直接抚上他的皮肤,当我手来到他腰侧的时候,不禁有些破坏气氛地笑出声来。

秦讼不满地盯着我:"有什么那么好笑?"

"看来我的甜品真的很管用,你都长胖了。"我笑嘻嘻地看他,有些幸灾乐祸,因为我的小肚腩可从来没消失过,有人陪我还是很不错的。

秦讼低头咬我的唇,笑意浓浓:"偷笑是吧,不给你点颜色飘得找不着北!"

语罢我就听得"嘶"的一声,我好好一条裙子已经被禽兽扯坏了,本来是花裙子,现在变成破裙子被嫌弃地丢到了床下。我身上凉飕飕的,下意识就去抱秦讼,他满意地同我唇舌纠缠,又抬手解开我胸衣背后的暗扣。他大手将我裹住,另一边则向下探索。我本就是个经不起逗弄的人,何况他早已了解我的身体,没过多久,我便已经软了身子。秦讼自然也做好了准备,只是这时他惯例从酒店床头翻出了套子准备拆开,我却止住他的动作。

"秦讼,我想要你的孩子。"我是这样对他说的。

他眼力闪过一抹光亮,他低头亲吻我的额头:"我们还有以后,你现在……"

"我想要孩子。"

他似乎看我坚持,终于没有拆开包装,直接进入。这是手术之后的第一次,即使已经过了两三个月,我还是觉得有些疼痛。我咬住下唇,适应这侵入感,秦讼用吻封住我的□,手在帮助我放松和接纳他。慢慢地,疼痛感开始被酥麻和愉悦替代,一**的刺激席卷而来,我抓着他的手臂,腿勾起还住他的腰。脑海里只有最纯粹的渴求,别的什么都不想,直到淋漓尽致的高|潮。我重新体会了被填满的感觉,温暖的感觉,就好像我从没感觉空落落。

我的体能或许真的不复从前,秦讼也很是体谅我,没太折腾我们便洗澡入睡了。

如果,如果不是亲眼看见秦讼往我的早餐牛奶里倒药剂,我真的会觉得,这是一场完美的旅行。

作者有话要说:乃们倒是理理我,大半夜一个人写文多寂寥啊,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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