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你怀孕了

第二章 你怀孕了

然低着头,眼睛看着地面,安静的走着,脸孔惯情,却又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微微的笑了笑。

这两天他居无定所,常常是走到哪里,就睡在哪里,往往一夜,背靠着大树,一晚就这样过去了,醒来头疼脖子酸,却还是能一眼看到身边压在石头下的纸条。他知道是谁放的,拿起来粗粗浏览了一遍,然后不在意的往旁边随意一扔。

无非是在说,现在大军压境,南溟岌岌可危,把情况说的严重非常,他只是觉得好笑,一点也不担心。其实南浦云有一点说的没错,他在意的东西,是怎么样都不肯放下的,他如果不感兴趣了,便是当真云淡风气不在意了。

现在,国家怎样,和他是一点关系都没有,反正有南浦云,他相信他会做的比他更好。

低头默默走着,突然脚步一滞,像是预感到什么似的,缓缓抬起头来。

入眼所见的是的红。

他顺着红色,目光渐渐晚爬,然后就看到又采的脸。

又采直视他,一点也不回避,他弯了弯眉眼,笑得可爱。又采突然别过视线,从鼻子里哼出一声,然后双手开始摧残身边的杂草。

他这才抽出时间来看周围,很偏僻的一个地方,空无一人,再远处有狼烟升起,衬得此情此景有那么些凄凉诡异的味道。

他缓收回视线,打量起眼前的她。又采坐在一棵枯黄的只剩下两三片叶子的树上,风一吹,又有一片叶子飘飘悠悠的落下,在黄沙上落了家,树叶枯黄,落在黄土上,几乎分辨不出来。

风稍停了些。又采竖起一根手指。缓缓理了理被吹乱地头发。仍旧不看他。然而头发刚理到一半。又是一阵风吹来。才理顺地头发立时又被扬起。墨黑地头发高扬在空中。滑出一道有些凌厉地弧线。却也艳丽。

墨然这才发现。今日她地色。就和她地红衣一般。红地有种别样地诱惑。不得不说很好看。却也突然觉得。红地有些陌生了。

此刻他们。简直就是形同陌路。

那片原本危险悬在树梢间地叶子突然晃了晃。眼看着就要落下了。又采两根青葱似地手指快速一夹。叶子已经在她地手中。现在。这棵树上。就真地是光秃秃地了。

她看也没看那片树叶一眼。随手一扔。又开始拔起了紧紧缠绕在树上地攀援类植物。

墨然一动不~地看着她。墨黑地眼珠随着她地动作而动作。嘴角始终似笑非笑着。一点也不嫌枯燥。

突然有一块小石子拍打着擦过脸颊,他龇着牙表情有点凶神恶煞,这两天被黄沙拍打着弄得脸异常敏感,就连笑得大声了,拉扯嘴角的弧度有些大了,脸上的皮肤立刻就像撕裂一般,疼得让人有种换张脸地感觉。可是疼都疼了,在看到又采的那一刹那,就又都忘记了,此刻被这石头拍了一下,痛感立马回来,嚎叫着抱怨。尽管这样,脸上依然是云淡风轻地表情,眼神淡淡的,也只有在看向又采地时候,带了那么些笑意。

这算不算千里追妻?

慢吞吞的从衣袖里将厚布找了出来,循着记忆,仿照着过路见到居民绑带厚布地方法给自己带上,却感觉带上之后反而更别扭了,他一时撇了撇嘴,有些不以为然,原来厚布带上是这样的感觉,还不如不带呢。却没想到旁边传出扑哧一声,坐在树上晃荡双腿的又采突然回过头来,笑得一派纯真:“,你这人真笨,连厚布居然也带反了。”

带反

他又慢吞吞的把厚布从脸上摘下来,对比着正反面,才终于得出结论,点了点头,他甚是认真的道:“没错,是带反了。”没有一点羞愧的样子。

怯——又采又回过头去拔草,过了一会儿,才又问他:“,我说,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他不动声色的笑了笑,然后回答:“哦,没有。”忘记其实未尝不好,说不定能来一场美丽的重遇,往日那样的日子虽然不错,却也还是痛苦偏多,忘了便忘了吧,反正他很有自信她还能再次喜欢上他。

又采不说话了,歪着头在想什么,墨然问他:“你怎么突然这么问。”

“哦,昨日九歌问我,还记不记得你。”

他轻轻转了转套在左手中指上的黑玉指环,笑容不改:“哦,你是怎么回答的?”

又采很聪明的没有中了他话里的圈套,她抬起眼睛看了他一眼,然后避开话题道:“九歌会这么问,证明我们以前是认识的,可是我对你一点印象都没有,今日也就在这里等着问问你,但是既然你都说我们从前不认识了,

是歌在耍弄我了。

“九歌时常耍弄你吗。”

她又抬起眼睛看了他一眼,嘴巴抿的紧紧的,显然是不想告诉他。他心下觉得愉悦,以往怎么都没有发现她这么聪明的呢,以前在他眼里,她多少是有点迷糊的,今日他三番两次装作不经意的打探,她却能敏感的察觉出来,然后一脸戒备的盯着他。他在欣慰的同时,多少还是有些伤心的。

有必要强调一下自己的重要性了,现在他的地位,可万万比不上那个据说又是她的主人,又是她的相公的九歌大人。

真是变态,做什么要和他抢一个妻子?最好最后不要败在他的手里,不然光是这一点,就足够他下十九层二十层地狱了。

面上却仍是笑的一派春风斜阳暖草的温情模样。

又采突然眨了眨眼睛有木然的盯着他,看了很久,好像忘记收回视线了,直到墨然轻轻咳了一声,她才强装不在意的扭动了一下脖子,逼着自己转过头来。刚才一瞬间,这个男人很美啊(),真是罪孽,又采想。

猛然间看到色,又是快要全黑的样子,震惊的同时不由的开始感叹时间如梭,快如流水,明明她是中午一吃完饭就坐在这里等他了,可没想到这么一会儿子功夫,就已经夕阳西斜了。

这里的太阳落山很漂,有一种‘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的宽广感,男儿看到顿生一股豪情,女儿家看了,多半是要感动的哭哭啼啼了,这时又采喃喃的说了句:“以前他的心里,驻扎的也是这般景象。”说完自己似乎也怔愣了片刻。

墨然过头若有所思,随即又淡淡的笑开了。又采嘴里说的‘他’,也就是他,可惜是过去时的他,不是现在时,现在的他,眼里心里,驻扎的只有她又个人,而她的心里,却早已没有了他。

没关,又是云淡风轻的笑,报应总是来的太快,他现在是在还债,她不认识他真的没有关系,一切都可以重新来过,他一直这样相信,所以从来没有担心。

以前,他和她说过,他向往是那种征战沙场,以铁蹄纵横四方的豪情感,那种抛头颅洒热血,抑或只是坐于军帐中运筹帷幄,视大军压境为无物,君临天下的霸气。而那样的豪情霸气,自然是要长河落日圆这样苍凉的背景,才可以衬托出那筑起英雄的光荣的,是那样惨烈的血的代价。要成为战场上的英雄,登上那座顶峰,也必是由千万人筑成的血的阶梯。

墨然怔神的片刻,又采已经由迷雾中转醒,看了那个漂亮的男人一眼,随即双脚一弹,从大树上跳下,三两步跑远了。

墨然苦笑,居然这样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走了。他摇了摇头,靠着大树坐下,开始闭目养神起来。

又采伸长脖子往房间里瞧了一眼,九歌和衣闭目斜斜的仰躺在躺椅上,呼吸清浅绵长,床边一株红色的不知名的花儿冒进屋子里,枝干摇摇晃晃,抖落一身的花瓣轻飘飘的落在他的肩头,衬得他眉目越发宁和,可是怎么看来,都是有那么些妖冶的味道,还有那么一点阴郁,又采不期然的想到,如果现在躺在这里的,是刚才那个人……

一定会很漂亮。

然而这种想法没有持续太久,就被她压下去了。

九歌说,他是他的相公,有他在一天,就不许也能想其他男人。

蹑手蹑脚的准备原路返回到自己的房间,却意外的听到背后幽幽的传来他低沉的嗓音:“又采。”

她只好回过头。

“这都几时了。”

她撇了撇窗外,很好,天已经全黑了,她如实禀告情况,九歌点点头:“吃了吗?”

肚子叫了一声,她瘪嘴:“还没。”巴巴的看着他,期望他那张嘴里能再蹦出放她吃放的字句来,只可惜之歌又好像睡去般再不言语。

又采很委屈的看着他。

九歌说:“你今天回来晚了,所以不给饭吃。”

又采顿时悲凄万分,赌气的转过身,正要走,脚一软,跌倒在地,九歌冷的看着她,任凭她跌坐在冰凉的地上,从始至终,没有一点要扶她起来的意思。

又采缓缓的站了起来,也没有说话,走了出去……“等等。”九歌看着她,“过来,我来替你把把脉。”

又采依言走了过去。

九歌把手搭在她的脉搏上。

过了很久……

“你怀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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扑上龙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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