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5章】诗 人

【175章】诗 人

初恋是美好的,掐断初恋的用意,也是美好的。至于哪个更美好,还没有专业的“美好比较公司”出现:

当晚,回到家里,祁卿云的父亲,望着她,无语叹息。

而母亲叶赫那拉·金珠玉则怒目而视,接着就破口大骂,指责女儿无休无耻早恋,然后又大骂她眼瞎,即便早恋,也要选一个门当户对的城市人家,山野乡村的野孩子,她绝对不接受……

世界上最恶毒的语言,开始让一位势利眼的母亲,反复用来咒骂自己疼爱却不听话的女儿身上……

女儿解释,然后无效,然后哭泣,然后被软禁看管——他爸爸身为校长,因为是典型的妻管严,对于女儿遭受的酷刑,也是爱莫能助,只是一味的叹息;甚至要求女儿理解母爱的苦心……

祁强校长虽然也劝妻子开明些,可是,只能遭到妻子的疯狂辱骂。他忍着,然后到学校,把怒气加大分量,转移到老师头上;老师再转移,加大分量,发泄到无辜的学生身上……

在邪恶的旧学校,经常是这样:

一位受气的校长,就会让全校师生倒霉;

一位受气的班主任,就会让全班同学倒霉;

一位受气的学生,只能更受气……

王批回家等大学录取通知书,给卿云写了好多信——那时,手机还没有被发明,唯一直接的通讯工具,就是固定电话;一个高级中学,有一部就不错了。家庭里,除了县长和书记家有公家安装的,别人家里,几乎没有。

那个年头,安装一部固定电话的高昂初装费,需要两位县长积攒两年的工资,而且要绝对的省吃俭用。而且,还要找关系,等上至少三五个月以后……

王批石沉大海的情书;伴随着祁卿云饱受煎熬的相思岁月,结束了他们本该欢快轻松的美好暑假……

大学开学了,虽然他们天各一方,却能开始保持密集的书信往来。

祁卿云母亲经常以探望女儿的名义,去学校看护着女儿;而且,在她毕业回家第二天,不顾她反对,就给她相了亲;几天后,就订了亲,几天后,就准备结婚。

女孩在封建强势母权面前,彻底绝望了——她私下跟父亲谈到了自己的两条出路:

要么出走,跟王批私奔,要么自杀。

父亲急眼了,跟母亲第一次翻脸,坚决捍卫女儿的爱情权,甚至不惜跟金珠玉分裂家庭,离婚也在所不惜……

母亲叶赫那拉·金珠玉却使出了杀手锏:

她以自杀来要挟卿云和他父亲。

父亲再一次屈服了,劝女儿顾全大局,稳定家庭局势,并发动亲属,来集体弹劾女儿抗命不孝……

王批知道了消息,就在祁卿云即将被迫举行婚礼的前一天上午,抵达祁家。

那时,县城里楼房还不多——祁校长家住在新建五层的老干部住宅楼的五层。王批进屋后,祁母大吃一惊:

女儿眼睛好使——王批确实是一表人才,长得相貌堂堂;言谈举止,样样不凡;就是家穷了点。女儿跟他,要过一段苦日子,当妈的,哪里舍得?

但是,她同意王批和祁卿云的婚事,只有一个条件:

拿一万块钱的聘礼来。

那个年代,地球不富裕。

军备竞赛都在小打小闹。

清廉的首相、总理家,都很少一下子能拿出一万元。

即便是身为帝国元首的希特勒,听到人家敢一张口,朝他要一万块的聘礼,也得吓得尿裤子,并提前发动侵略掠夺战争;而且,连美国都要一起打,三四线同时开战抢劫;否则,等他老了,也甭想凑够聘礼……

有历史研究人员断定——希特勒就是因为凑高昂的聘礼,才发动二战的。当然,他的军队最后没有把高加索的石油变卖了,凑够数,媒婆催的又急,他不得以,彻底崩溃,才**的……

聘礼确实不是好东西,这项感情活动,不知害了多少人。

那时,经济刚开放,万元户作为富豪,也是五六年以后才出现的。

王批家境贫寒,但他答应去挣;卿云答应等,父亲祁强给担保……

一年后,下海打拼的王批,终于拿着一万元的聘礼,来到祁家。然而,其母早就将女儿逼迫着嫁人了——他在此间一年内给卿云的信,都压在祁母那里……

王批犹如晴天霹雳,巨大的痛苦,让他几乎昏死过去。

后来,他探望了已婚中,憔悴不堪的卿云;然后,挥笔,把自己的情感泄于笔端,逐渐在文坛竖起名望,并成为一代文坛巨匠,并单身到现在……

当然,王批单身到现在,期间还有感情骗子骗他。那事,他说了很多次,也写在他的著作里,警醒世人呢。

但那初恋的痛苦,确实最痛,无时无刻不在敲打着他的灵魂。有时,他为此彻夜难眠;有时,为此郁郁寡欢;有时,为此痛不欲生;有时,开会溜号;有时,上课溜号……

此时,他说出来了,确实轻松多了。

痛苦越压抑,就越痛苦,说出来,真的就不那么痛了。

其实,王批当年虽然很快成为一名诗人,却曾因此写过一篇散文,抒发自己满腹情怀,轰动文坛,因而名声鹊起的:

诗人

王批

诗人——也许就是浸透了不尽的痛苦和无限的烦恼,所宠爱的那种:

向往欢乐、浪漫、完美的一群——患有间歇性精神狂幻症、身心时刻被与神圣理念所完全违背的现实,苛意纠缠,永不得超脱;对数理化一窍不通,但绝对是思维汹涌、高智商、残魂缺魄傻瓜的标准免费专利代码。

他有的是幸福,幸福却很坚强地孤独着;

他有的是激情,激情却很顽固地压抑着;

他有的是浪漫,浪漫却很残暴地缥缈着;

他有的是豪放,豪放却很倔强地天真着;

他有的是灵感,灵感却只能加深他的痛苦;

……

他早已经自命是最无耻的高尚者;

他有时也自称是最高尚的无耻者。

——总之,他根本不清楚活着的自己是谁,尽管他知道死了的自己,将流芳千古;也将遗留下一大笔非常经的起挥霍的财富。

可是,只要他活着,他将在客观上,时刻陪伴着贫穷落魄;尽管主观上,压抑了诗人习惯而又过剩的幻想。

他长着一双最有远见的近视眼,企图标榜自己是最渊博的学者,却被科学家称为无知,被医学家沦为患者……

明知不幸却难以自拔。

于是就写写诗,自己宽慰一下连虚伪都憎恨,却又虚伪至极的虚荣心。

写诗出来,就当全世界都因此而得到了解放,生命也因此而色彩斑斓。

不屑一顾而又深明大意的人却说诗人是:

只是把真实情感一类的脏水,用很优雅的方式,偷偷地地泼到情感大海里,当做傻鱼笨虾之类的饲料罢了。

不过——唯一不同的是,傻鱼笨虾之类吃了,味同嚼蜡,反而大骂厨师水平太差、适合养猪……

若真的让海里的精灵吃到,必定会披肝沥胆,油然一股英雄所见;然后轻身重情,就连龙王爷的宝贝女儿,也敢带着私奔;一两年后,生米煮成熟饭——名正言顺后,立马成了龙宫的主人,愣是要把龙宫装修成玉皇大帝的宝殿——龙王爷由此开始忍气吞声,躲在岩石缝隙里发誓:

下辈子一定要做个诗人!

——其实,他下辈子也只能做个诗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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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天内幕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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