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小姨

受黄海的影响，舟岛市的季节要比内地晚一个月，到了九月底，省城鲁南市已然是秋高气爽，但舟岛市却依然存留着淡淡的夏rì气息。海风徐徐、海鸥翱翔，婀娜的身姿在沙滩上踏浪戏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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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电线杆上安装信号放大器的苗晓伟突然感到裤兜里的手机一震，他摘下手套，掏出手机一看，是徐娜打来的。

“喂，娜娜，有什么吩咐？”苗晓伟故意懒懒地说。他估计徐娜八成又是找他帮亲戚装有线电视，虽然他非常不愿意去干这种民工干的活儿，但老情人的面子还得给呀。

苗晓伟曾经在大二的时候和徐娜谈过一年的恋爱，虽然后来由于总吵嘴，两个人从恋人降格成了哥们儿，但是两个人的关系一直还不错，都寂寞的时候偶尔也会在一起重温一下旧rì的恋情。

“民工，想我没？”徐娜的大嗓门震得苗晓伟耳朵发痛，他赶紧把手机的音量调小。

“想！都想死我了，下半身比上半身想。”苗晓伟调侃道，其实他说得也是实话，徐娜就是那种野蛮女友，看外表白白净净、妩媚动人，但实际上比老虎还凶猛。

“一听你就是看赵老师的动物世界看多了，又到发情的季节了！哈哈哈！”徐娜说完在电话里哈哈大笑。“哎，动物，说正事儿，我小姨要装有线，你今晚过去给她装上呗？”

苗晓伟一听今晚就要去装，心里很不爽，这个糙丫头，总是她妈的那么粗暴，一点也不顾及别人的感受，想一出是一出。他刚到舟岛有线电视台实习才不到三个月，就已经给徐娜当过三**工了。

不过他想了想，今晚也确实没什么事。以前听徐娜说过她有个小姨，似乎是在市委工作。多认识一个人也没什么坏处。

苗晓伟咽了口吐沫，调整了一下情绪说：“我刺奥，今晚就装呀？太急了吧？你以为你是去歌厅找小姐呀！现点就有呀？这活儿有难度！”

“别**废话，没难度能找你吗？找骂？”徐娜在电话里骂道。

“刺奥，你一打电话就没好事！我正在工程车上干活儿，不跟你扯了，你把小姨的身份证号码、住址和电话用短信发给我，我下午回台里帮小姨办开通手续，你跟小姨说我六点左右过去。”正说着，苗晓伟突然看见了正在工程车下面组装放大器的师傅一脸不高兴的样子，一个在车下路过的中年妇女也一边走一边抬头看他。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在高空作业时拿着手机大喊大叫地打情骂俏确实有点不太雅观，他正要挂电话，突然又想起了什么，他压低了声音说：“喂喂，娜娜，先别挂，今晚你去小姨那儿吗？”

“我呀？我估计去不了，我今晚有事。”徐娜的语气似乎是要结束通话。“我让小姨请你吃饭，我跟她说了，你喜欢吃肘子，她说给你炖了个大肘子吃。”

苗晓伟一听炖肘子，口水立刻流了出来，“有酒喝吗？”

“还想喝酒？你谱不小呀？看你表现了，你要是表现好说不定小姨会赏你酒喝，不过我可jǐng告你，你要是敢对我小姨起歪心，我就杀了你！”徐娜恶狠狠地说。

“切！你以为我是**呀？就那么几毫升好东西，我还得留着干正事呢。”苗晓伟也确实有一段时间没碰过女人了，他脑海里一瞬间出现了徐娜**时陶醉的样子，下面立刻支起了小帐篷。“娜娜，今晚你不犒劳犒劳我？”

“不行，我今晚真有事，我去相亲，哈哈！气吃醋不？”徐娜挑衅地说道。

“吃醋，不光吃醋，我还替你担心，你可悠着点，别第一次就让人给摸了。”苗晓伟酸溜溜地说。

“摸！摸！你以为人家都向你呀？去死吧你！”电话里传来的挂断电话的声音。

苗晓伟回到有线电视台后，帮徐娜的小姨垫上钱办好了有线电视的开通手续，他又去工程部领了派工单和一些器材，一下班就骑着他的山地车直奔徐娜的小姨家。

三年前，也就是2004年，苗晓伟考入了舟岛大学信息学院，学习通讯工程专业。

身高一米八二、长得很像王力宏的苗晓伟很有女人缘。不过自从他大二被徐娜霸占了一年以后，他找女朋友就变得很谨慎了，因为他发现女人的占有yù比男人还强，特别是那些有几分姿sè的女孩子，各个都想当女皇。而那些看起来温柔贤淑的女孩又不够漂亮，看起来没激情。

和徐娜分手后，苗晓伟发现自己就像逃脱了牢笼一样，最然有时候不得不为了解决生理问题想点办法，但是不需要向以前一样花大把的时间和徐娜腻在一起了，让他觉得很解脱。

上大三以后，他开始利用课余时间在一家电脑公司打工，虽然耽误了很多学业，但在公司里学到了很多实用的技术。

尝到了甜头的苗晓伟对在大学里学那些毫无用途的课本越来越感到难以忍受了，他不想再继续耽误青chūn了，他要尽早踏入社会。

他想起来爸爸有一个高中同学，叫于长chūn，在舟岛市广播电视局广播电台当总工，于是他去找于叔叔帮忙，于叔叔就给他介绍了有线电视台工程部这份实习生的工作。

有多少大学生毕业了一两年都找不到工作呀？又有多少大学毕业生找到工作后能干自己学的专业呢？学计算机的研究生去当秘书，学机械的本科生去当钳工，这样就算是不错的了。

而苗晓伟还差一年毕业就能到有线电视台实习，而且专业还基本对口，这简直是恩赐呀！要是实习一年后能被被有线台录用，那真是一步登天了。

为了抓住这次难得的机会，苗晓伟放暑假都没回家，舟岛大学刚一放假，他就到有线电视台工程部报道了。

工程部的主人叫高学明，十五年前从南蒙电视台调来的，是个快五十岁的和善大叔，半头白发、带着跟啤酒瓶底一样厚的眼睛，他让苗晓伟跟着张晓波在工程车上实习。

张晓波比苗晓伟大七岁，今年二十九，在有线台工作五年了。他个头不高，很粗壮，干活很麻利，他对苗晓伟要求很严。不过，当他发现苗晓伟很快就学会了几种主要的设备的安装和调试后，他就不再继续教苗晓伟什么了，而是让苗晓伟不停地重复安装那几种设备。那些高端的光通讯设备则不让苗晓伟动一个指头。

从广电大厦骑车到雨山路徐娜的小姨家大约需要半个小时。在天sè开始暗下来的时候，苗晓伟来到了徐娜的小姨家，雨山路46号三单元二楼2户。

苗晓伟曾经见过徐娜的妈妈，他想徐娜的小姨应该和徐娜的妈妈差不多，就是一稍微有点姿sè的中年妇女，所以他没对徐娜的小姨产生任何幻想。

苗晓伟拿出鞋套，然后敲门。门一开，苗晓伟楞住了。

一个气质干练、文静贤淑的女子穿着一身米黄sè短袖工作装出现在苗晓伟面前，看起来年龄三十出头的样子，洁白俊俏的瓜子脸上带着迷人腮陷，尖细的鼻子上架着一副黑sè宽边眼睛，卷曲的长发披肩、刘海齐眉，看起来身高大约有一米六五，脸蛋下面二十厘米处有两团鼓鼓的东西，从上到下所有的曲线都恰到好处，端庄中渗透着诱惑。

看这样子也是刚下班不久，衣服还没来得及换。

苗晓伟一时没管住自己的眼睛，下意识地在对方的胸脯上来回快速地扫了两下，他感到自己的心开始砰砰地在跳动，脸上有些发烧。他张了两下嘴巴，却没说出话来。

“你是晓伟？”这个女人可能被苗晓伟**辣的眼睛看得有点不自在了，脸上浅浅的笑容略微有点走形。

“我是徐娜的同学苗晓伟。”苗晓伟一边说眼球一边滴溜溜地转，他心想，这是徐娜的小姨吗？他记得孙秀华的身份证号码上的年龄应该是四十一呀，难道这个女人不是徐娜的小姨孙秀华？

“真不好意思，我白天没时间，所以请你晚上来。”女人说着一侧身，“不用穿鞋套，进来吧！”

紧张的苗晓伟大脑充血，思维一时有些停滞，四十一岁的女人怎么可能长这么年轻？

他把鞋套往工具包里一赛，上半身略微前倾着走进了孙秀华的家。在他路过孙秀华身旁时又禁不住扫了一眼那对鼓鼓的东西。他心想，小姨的身材真棒！虽然四十一了，不比徐娜差哪去，身上的韵味和气质要比徐娜那个野蛮的丫头强百倍。

“坐吧，喝什么茶？”孙秀华似乎在这个帅小伙面前也有些不自然，右手攥着拳头不停地搓着指头，感觉一点也不像是在自己家里的样子。

“不喝，不喝，我先干活吧。”苗晓伟酝酿了半天一直就没有勇气叫一声小姨，他总觉得叫这个女人小姨不对劲，但是他被下半身控制后，智商急剧下降，一直没想好叫什么好。他四处打量着客厅内的陈设，习惯xìng寻找着适合安装有线电视终端盒的位置。

“不急，不急，先歇一会，你是怎么过来的？”孙秀华一边问，一边开始冲茶。装茶叶的盒子似乎有点紧，她几次都没打开，显得有些慌张。

“我骑车来的，您这里挺好找的。”聊了两句之后，苗晓伟终于感觉放松了一点，他小心翼翼地坐在了沙发上。他发现这是一套两室一厅的房子，装修的sè点偏暗，家具的款式也很普通。

“这是我哥的房子，他们全家都移民去加拿大了，我平时就在这里住，我的房子离单位太远了，在这里住上班方便，周末我再回自己家。”孙秀华把茶杯放在了苗晓伟面前。“你先喝茶，我做饭，娜娜跟你说了吧？今晚我请你吃饭。”

“呵呵，我跟娜娜说都是熟人不用这么客气，呵呵。”苗晓伟说着从兜里掏出了他帮孙秀华办的有线电视证放在了面前的茶几上。

孙秀华一看见有线电视证急忙去拿钱包，“真不好意思，又让你出力、又让你垫钱。”孙秀华说着拿出七百块递给了苗晓伟。

苗晓伟接过钱之后开始从兜里找零钱，“一共是六百六，我找您四十。”他说着把四十块钱放在了有线电视证上。

“孙姐，您打算装哪呀？”苗晓伟不知道哪根筋错位了，竟然顺嘴管孙秀华叫孙姐，而且他叫完了之后自己竟然没意识到。

孙秀华的脸微微红了一下，“装电视柜旁边吧。”她一边说着一边把肘子下锅了。“其实你叫我姐也没错，我们单位的大学生都叫我孙姐。”

听孙秀华这么一说，苗晓伟知道自己走嘴了，他脸一下子红到了脖子根上，尴尬地说：“哦，对对，小姨，小姨，你看我，都叫差辈了，真没想到小姨这么年轻。”苗晓伟又拿出了自己的强项，不失时机地向孙秀华传递了一下自己对她的印象。在这种情况，说是挑逗有点严重，但苗晓伟的心底深处其实就是在挑逗。

“切！还年轻？四十都拐弯了。”孙秀华一边用菜刀切着黄瓜一边说，脸上挂着幸福的微笑。

“四十？不可能吧？”苗晓伟停下手中的活，故作惊奇地说，“您看着也就二十多岁，最多三十呀，怎么可能是四十？您一开门我还以为不是您本人呢！”

苗晓伟一边说一边扫了一眼正在厨房做饭的孙秀华，他发现低头切菜的孙秀华脸上都笑成了一朵花。

“四十一啦！”孙秀华舔了一下嘴唇，快速地收敛了脸上的大部分笑容。“晓伟，你是哪儿人呀？”

“河泽。”苗晓伟一边说一边熟练地把电缆接在终端盒上。

“你爸妈都多大年纪？”孙秀华问道。

“我爸五十一，我妈四十九，都在农信社上班。”苗晓伟说道。

“哦，那你没什么负担嘛？有女朋友吗？”孙秀华说着抬眼瞟了苗晓伟一眼。

苗晓伟装作很尴尬、很可怜的样子抬头看着孙秀华摇摇头：“没有。”

“你还没毕业就能找到这么好的工作真不错，好好干！再过几年找个媳妇、买套房子扎下根就好啦。”孙秀华说完放下手里的菜刀，用抹布擦了擦手从厨房出来向卧室走去。苗晓伟看着那迷人的腰身在自己的视线里飘过，他的心跳有一次被提速。

卧室的门关上后，苗晓伟听见了暗锁反锁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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