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2章:看相算命(二)

第002章:看相算命(二)

那算命先生沉思半响,说道:“你爹临死之时,怨气太重,迟迟不肯消散,你之前的两次劫难都是这股怨气在作怪,俗话说,事不过三,这第三次要格外凶险。”

那大汉小心翼翼的问道:“那天俺不去给俺爹上坟了行不行?”那算命先生说道:“你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这可不是法子,要想办法化解这股怨气才是上策。”那大汉又磕了几个头,说道:“请老神仙给俺指条活路。”

那算命先生从怀里掏出两片发了黄的符纸递给那大汉说道:“这两张符文,一片带在身上用来镇邪,另一片贴在你爹的墓碑上,再去请些法师做上七天法事超渡怨灵,如此便可消灾避祸。”那大汉双手接过,贴身收好,付了银子,千恩万谢的起身离去。

见那大汉离开,村民中一个长相清秀的青年跨前一步,说道:“老神仙,我姓梅,在家排行第二,大家都叫我梅老二。我成亲五年多了,但是媳妇的肚子一直是没有动静,想求老神仙给卜上一卦,看什么时候我也能抱上儿子。”

那算命先生尚未答话,村民中一人笑道:“你‘没老二’,你媳妇却怎么生儿子呢?”另一人接口道:“我看那,就算他没老二,也不妨碍他媳妇生儿子。”众人一阵yín笑。

梅老二脾气极好,也不生气,只是大摇其头,一脸严肃地道:“此梅非彼没,此老二亦非彼老二。切记,切记。”众人又一阵笑,那算命先生也不禁莞尔。

忽听得西首有人嘿嘿笑道:“听说你们镇上有位陆员外,成家也有五年,娶过九房妻妾,前八个女人都在怀胎十个月的时候莫名其妙的死了,现在他的第九个女人已经怀孕九个多月了。”

梅老二循声望去,见说话的是一个五十来岁的老头,弓腰曲背,鬓边见白,并不相识,似是外乡人。他迟疑片刻,说道:“这位老人家,你所说的确有其事。镇上的神婆都说陆员外这是遭鬼手缠身了,说起来也挺凄惨诡异的,没想到这件事情都传到外乡去了。照我看啊,咱们还是不要取笑的好。只是奇怪,陆员外为何不来请老神仙给算算原因?也不知道陆夫人这次能不能顺利生产。”最后这句话却是在自言自语。那老头就像没听见一般,自顾自的吃着酒菜,更不向梅老二这边望上一眼。

梅老二话音刚落,一些村民登时议论起来。一人说道:“要说咱这清河镇上最邪异的事情,莫过于陆员外家了。五年克死了七个妻妾,那可都是一尸两命呀,真是造孽,造孽啊。”另一人道:“陆员外那第三个小妾死去的时候,贾大仙曾去他府上看过风水,说是陆员外的府邸建在清河边上冒犯了庇护清河的神灵,因此遭这恶报。陆员外只有把府邸迁离清河,才能保母子平安。哪料想陆员外xìng子好生奇怪,居然眼睁睁的看着妻妾接二连三的死掉,也不肯迁移。唉,只是可惜了那些陆夫人。”有人冷笑道:“又有什么好可惜的,这种事情就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那些陆夫人还不是瞧着陆老爷银子多,巴巴的嫁过去,也不去想有没有命花,这便应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句古训。”

众人议论声中,那算命先生忽然说道:“陆员外家的这件事情,绝非冒犯清河神灵的原因,而是另有隐情。”

好几个人齐声问道:“老神仙,有什么隐情?”

算命先生道:“诸位听了,于己无利,反而有害,况且那陆员外并未找我询问此事,我又怎能随意给说了出来。”

众人听得知晓后竟会对自己有害,都不再追问。算命先生为梅老二解完问卦,眼见太阳将要落山,便收了摊子,回了客房。

算命先生此后一如往rì,白天给人看相算命,傍晚回去休息。转眼几rì过去,天气一天冷似一天。这一天他正在为一个少女解说姻缘,忽然一个穿着绫罗绸缎的人走进店来。

那人走到算命先生身前,恭敬的道:“小人姓罗,是陆府的管家。我家老爷有些疑难不解,想请您给指点迷津。本来老爷是要亲自来请您的,只是这两rì有一位贵客来访,老爷不便抽身,是以特命小人来请您屈尊移驾府上。”

那算命先生说道:“老头子江湖上混口饭吃,陆员外太客气了。”目光转向那少女说道:“这位姑娘的姻缘,老头子还没解答,先请罗管家在此稍候片刻,老头子先挣下这份辛苦钱。”罗管家不再说话,侧身站在一旁相侯。

过了片刻,那算命先生拿起身边一个竹竿,对罗管家说道:“请罗管家前面带路。”竹竿上面挂着一块黑布,写着四个字:看相算命。

罗管家已备好轿子,请算命先生坐了上去,出了东门往清河方向走去。清河西岸有片竹林,绵延数里。竹林掩映下一座大宅置身其中,并无邻舍,正是陆府。

来到府前,算命先生下了乘轿,见朱红的大门之前左右旗杆高耸,两头威武狰狞的玉石狮子盘坐门旁,一排白玉街石直通到前厅,势派雄豪之极。大门正中写着“陆府”两个子。

忽听脚步声起,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头戴束发金冠,身披红袍,腰围玉带,带着两个随从,已抢步出来相迎。

那中年人道:“陆某久闻先生盛名,还请里面宽座。”

算命先生眉头微微一皱,说道:“陆府果然好气派,连佣人也这般富贵打扮。”那中年人闻言一呆,随即不悦道:“先生这话怎么说?”算命先生冷笑一声,转身便走。

便在这时,厅堂中走出二人。一人四十来岁,身穿红sè茧绸袍子,矮矮胖胖,犹如财主模样,另一人容貌俊美,穿着白sè长衫,作书生打扮,约莫二十七八岁年纪。

那青年书生快步走到算命先生跟前,捐礼道:“先生请留步,陆世伯并非有意相欺。是小侄听陆世伯说起先生看卦相命无有不准,心中不信,又听闻先生未曾见过陆世伯,这才缠了陆世伯让他命人假扮于他以此试探先生。不知先生是如何识破假陆世伯的?倒令小生好生惭愧。”

算命先生停住脚步,道:“那佣人虽穿着华贵,又有随从在后,但面sè紧张,脚步浮躁,走起路来急急忙忙,绝非养尊处优之人。尔后说话语气卑微,显出底气不足,想来是第一次做陆老爷,还未习惯,因此断定他是府里的佣人。”

那财主模样的人哈哈大笑,说道:“世侄,我早就跟你说过,先生虽然来此时rì不久,但神妙之名早已传遍清河镇,你定要眼见为实,这下总该信服了吧。”

那青年书生道:“陆世伯说的是。先生妙算,着实令人佩服。”心里却想:“不过是察言观sè,虽然机敏过人,却也不见得多么了不起。”

算命先生转过身来,对那财主模样的人说道:“神妙之名,愧不敢当。老头子也没别的本事,就靠祖上传下来的这份手艺讨点生活。相命之术,自古便被视为是旁门左道,世人不肯轻易相信,也是常情。但所谓心诚则灵,信则有,不信则无。陆员外尚若对此心存疑虑,老头子离开便是。”说完抜步而行。

只见陆员外跨前两步,说道:“先生这是哪里话,陆某人要是信不过先生,又岂会把先生请来。”携起算命先生的手,邀他进厅堂。

算命先生不再言语,随陆员外走进厅堂。那青年书生也跟着走了进去。三人分宾客做了下来,有下人上了茶水。

陆员外向算命先生道:“不敢请教先生尊姓。”

算命先生道:“老头子的名字三十多年没对人提起过了,如今连我自己也不记得了。陆员外请我来此,想必也不是为了要问我名字,这些繁文缛节,不要也罢。陆员外有什么疑难不明,就请直说。”

那青年书生对相术颇为不齿,见算命先生态度傲慢,心头有气,暗道:“你即使三十多年不提自己的名字,又怎么会忘掉。这等江湖术士,总是喜欢装神弄鬼。”心念一动,想我再考你一番,看你是否当得起神妙之名,对算命先生说道:“今rì见得先生,实是有幸。择rì不如撞rì,小侄喧宾夺主,烦请先生先为我测上一字,不知可否?”

算命先生道:“好说,好说。只要你给足钱财,便是测上百字千字又有何妨。不知你所测何字,所问何事?”

那青年书生说道:“我初来之时,远远望去,陆世伯府邸,彷佛全被竹林淹没,一片绿yīn如洗,宛如世外仙境。相比之下,厅外的那些白玉之石,虽然珍贵,却毫无颜sè。我就以‘竹’字相测,问姓名年岁。”算命先生说想不起名字,他却偏偏问姓名。

算命先生不假思索,张口说道:“你姓耿,名直。今年双二有八。”

那青年书生“啊”的一声惊呼,站来起来。他确实名为耿直,今年二十八岁。见算命先生想也不想,仅凭一个字就说了出来,忙问道:“先生何以测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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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手莫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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