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悲壮的往事
女孩真的被吓到了，如果没有之前她那马脸师兄的话，她不会相信郁凡，可是现在，郁凡的说法在她的心里不再是个笑话。
她抿了抿嘴，刚要开口，空气中就传来了气爆声，上前个光点从郁凡的身后的天空中飞来。
赢政已经将三个修真者收拾完了，此时得胜而归，却不是很快意。
“真晦气，他们都自爆了。”赢政通过通讯器向郁凡传达了自己的遗憾。
“早料到的结果。”
赢政在郁凡身边降落，他看看郁凡，又看看女孩，有些奇怪。
“闲来没事儿你在这儿泡妞啊，还是个修真者，你不会是想将革命的种子播散到敌人内部吧，这个主意不错，就是时间久了点。”
郁凡被赢政的各种歪理邪说彻底击败了，他没好气地说：
“我真的想把你的大脑拆开来看看里面装的都是些什么狗屁。这个修真者一直缠着我，我现在没有办法对清灵派展开搜索，你懂不？”
“懂！”赢政用力地点点头，用手指着女孩说：“她倒追你，你很烦。”
“你很烦！”郁凡一脚将赢政踢到了废墟里。
看着郁凡的动作，虽然女孩无法听到他们用通讯器进行的对话，可是郁凡能将旁边这个看似不可撼动的机甲踢开，女孩完全相信了郁凡的话。
“我……我叫岑如雪，是个散修，筑基初期。”女孩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咬牙说道。
郁凡对于岑如雪自报家门的话很是费解，不知道这个女孩想要干什么。
“我……我能跟着你吗？”
“啥？！”郁凡和赢政同时惊呼，赢政的声音尤其大声，郁凡的听觉神经差点被震断。
“我说我想跟着你。”岑如雪毅然道。
“为什么？你是修真者，我是凡人，天差地别的身份，你这是干什么？”郁凡不解。
岑如雪抬头看着天空中悬浮的游隼，猎隼武装，说道：
“我不想再当修真者，我想成为像你一样的凡人。”
“你能说说原因吗？”赢政抢话道。
岑如雪嘴角弯出一个凄美的弧度，“我师父和我说，修真者会受到宿命奴役，最后不过是守护者手上的祭品。当凡人的文明到达一定的程度时，守护者就会启动灭世大阵，将文明消灭，留下种子等待其重生，然后又继续轮回。这个灭世大阵启动的条件，据说就是星球上低级修真者的神魂和血肉。”
“没有修真者能逃过去。这个星球上原本灵气充沛，可是我师父说数十万年前开始有守护者来这里驻扎，他们先将星球的灵气全部封印，用来布置灭世大阵。”
“当阵法完成的时候，他们会选择星球上的原住民中具有灵根的人，传授他们修真的功法，再将大阵中的灵气泄漏些许共他们修炼。同时让他们发下天心道誓，成为他的附庸，帮助他控制和监视凡人的一举一动。”
“因为灵气匮乏，星球上的修真者难有高境界的存在。但是如果有人发现了守护者的意图，试着帮助凡人或者侥幸修炼到可以横渡虚空的化神期，守护者便会出手将其灭杀。”
“不过很多情况下，只需要天心道誓就可以让那些意图不轨的修真者被道火吞噬。”
郁凡和赢政面面相觑，岑如雪所说的太不可思议，他们一时间也难以分辨真假。
郁凡首先开口：“你所说的那个天心道誓是什么？”
“就是修炼入道之前必须以特殊的仪式所发出的誓言，这个誓言被印在我们的神魂上，一有违背，立刻发作。”
“内容呢？”
“有三点：第一，不可以帮助凡人反抗修真者和守护者或者向凡人透露任何可以有助于他们反抗的修真界信息。第二，帮助守护者压制凡人社会。第三，绝对服从守护者的法旨。”
赢政听完咂舌道：“我的乖乖香蕉，怎么搞得和机器人四**则一样！”
如果岑如雪的话是真的，郁凡现在算是弄明白了修真者为什么和自己不死不休，他想到梦境中那些科技文明，想必也是因此遭到毁灭。
不过他仍然是有问题。“你说不能向我们凡人透露信息，你现在的行为算不算违背誓言呢？为什么你没有遭到所谓的道火焚身？”
“因为我并没有发天心道誓。”岑如雪微笑道。
“你不觉得其中的逻辑有问题吗？”郁凡反问。
“我知道你所谓的问题在哪里。”岑如雪叹了口气。
“修真者的功法使用神识烙印在玉简上的，只有同样具有神识的修真者才能观看。如果有人要抄下来，培养不需要发道誓的修真者，就必须要遭到道誓的反噬。”
“这和直接违背道誓不同，不会直接被道火吞噬，只是每写一个字，神魂就会受到重创，就算一个元婴期的高手，也只能写不超过二十个字。如果多了就会魂飞魄散，轻的话也是修为尽失，神魂皆枯，成为活死人。”
“数千年来没有修真者敢反抗，直到八千年前，一个叫蚩尤的元婴大圆满修士，进行了一个伟大的计划：以生命为代价进行接力，穷数百代人之功，书写下一部完整的功法，用以培养出能脱离于道誓之外的修士。等待他能脱离命运的束缚，修炼到化神期然后冲出星球，博得一个美好的未来。”
岑如雪虽然声音娇柔，可是叙述之事却令郁凡心摇神曳。数百代人，你十个字，我二十个字，代代忍受着道誓的反噬，用生命留下一部功法，只为了成全后代一人的zìyou！
郁凡不知道这种行为叫不叫傻冒，可是如果换了他，也一定会这么做，就像在沙漠中干渴绝望的旅人，只要知道一点绿洲的希望，就会不顾一切地奋身前往。
这是囚笼之中的野兽对于zìyou的向往和呼唤，郁凡不由得不对那位叫蚩尤的修真者肃然起敬。
“可惜，后来被守护者发现，他命令当时修为仅次于蚩尤的修真者首领－－－－黄帝和炎帝对蚩尤进行猛烈的攻击，最后在琢鹿，蚩尤寡不敌众，大败身死。守护者还将他五马分尸，到处招摇，以杀鸡儆猴的意思消灭其他修真者的妄想。”
“蚩尤死前早就想到这一切，他秘密地将他燃烧神魂书写下的功法交给了他最信任的弟子，让他把他的理想继续下去。”
“那名弟子很好地履行了师父的愿望，功法得以代代传承下来，于是就有了我的今天。”
岑如雪长吸了口气，仿佛这段说话用去了她全身的力气。
“我们多次改名换姓，如老鼠一样在最不为人知的角落苟且偷生，本来我修炼成功，希望似乎到来。可是后来的一个发现却让我们彻底绝望。”
“原来，守护者棋高一着，这些来自于他的功法全部都不能修炼到化神期，除非天纵之资，否则一点余地都没有。”
“本来我们打算放弃，好几个师兄都悲愤化道。直到你的出现，我才重新燃起希望。”
郁凡不解，“和我有什么关系？”
“你给我们展现了一个凡人战胜修真者的希望，所以我决定废除修为，和你一起成为一个凡人，向守护者挑战，你一定会有那么一天的。”
岑如雪杏目含泪，满怀期望地看着郁凡。
“郁凡，你怎么想，她太可怜了。”赢政也被感动了，开始帮岑如雪说话。
郁凡強自压下心中的波澜，对岑如雪说：“我怎么相信你的话。”
岑如雪知道郁凡会有疑虑，毕竟现在只是她的片面之词。
她突然不顾地面肮脏，盘腿坐下，双手包圆，头上开始冒出青烟，一点灵光闪过。郁凡的虚拟屏上的灵气波形图突然由二点一爬升到二点四，在这个顶点的时候戛然而止，消失于无。
岑如雪将幸苦修行得来的道行一下全部废除，丝毫不见犹豫，她此时已经是个凡人，甚至比普通人还不如。
郁凡和赢政瞠目结舌，无言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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