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拿命来（2）

望远镜里的那个女人，江啸天见过，是熊二的情妇玉蝴蝶。

去年9月，江啸天夜闯青龙帮老巢，玉蝴蝶当时正在给熊二揉腿，当时她还起身劝了江啸天一句，说是强龙不压地头蛇什么的。这句话给江啸天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他当时就认为，这个女人不简单，有胆有识，不仅仅是花瓶。

玉蝴蝶，怎么跟白jǐng官搅和在一起了？尼玛，果然是jǐng匪亲如一家啊。

其实江啸天有所不知，玉蝴蝶最早是和熊十一搅和在一起的，那是十年前，她在城都南会县读高中，熊十一在他的老师、那个心理学家的带领下，来到南会县中学做心理调查，两人就这么认识了，不久就滚到了一张床上。

但玉蝴蝶得知心理学家的电脑有大秘密，是不久前才得知的，这个时间段，是在江啸天找到熊十一，询问他老师当年电脑下落的不久后。

玉蝴蝶在熊二、熊十一和白jǐng官三个男人之间，混得如鱼得水，并滴水不漏。在一次和熊十一幽会中，她得知江啸天在找心理学家的电脑。

关于心理学家，城都市有很多传说，传得最广的，是他发现了神秘宝藏的线索被人暗杀了。因此，玉蝴蝶认定心理学家的电脑中有藏宝图。但反复追问下，熊十一就是咬死那台电脑早就找不到了，他也根本没接手过。

此时，恰好熊二退稳江湖，回了老家。玉蝴蝶便一心一意投靠了白琅。

白琅动用了一切关系，对那台电脑的去向进行不留死角的调查，最终确定，熊十一在撒谎。他有没有把心理学家的资料都拷贝了下来不知道，但他用过心理学家的电脑，这点是确凿无疑的。

熊十一的说谎，证明他心里有鬼。

白琅想采取进一步动作，不料上级派出江家案子复查组。

胡思乱想着，玉蝴蝶全身快速运动着，进入了无法忍耐的仙境之地，她轻声娇叫着，喘息连连，终于垂死挣扎般猛烈过火的动作后，全身瘫软地趴在了白琅身上。

打扫干净战场，白琅顺手把小内衣甩给玉蝴蝶，站起身想去乌村繁华的街道，看看有没有可疑的人。

转过院子高高的围墙，一支冰冷的枪管顶在了白琅后脑。

“江……江啸天？”白琅脱口而出，脸sè微变。此时的他，只知道江家儿子失踪三年回来后，考入了川省财经大学，尚不知江啸天身负功夫。

紧跟在白琅身后的玉蝴蝶，“哎哟”一声扭头想跑，她见过江啸天的身手，可是没有跟白琅提起过。粉腿还没迈出几步，脑后“嗖”地什么东西飞过，顿时觉得腿窝子钻心似地疼痛，“妈呀”惨叫着跌坐于地，掰转腿窝一看，一枚钢质牙签，稳稳地插在那里。

“白琅，你干的好事！”江啸天脸sè铁青，“哗啦”推弹上膛，将枪管移到了白jǐng官眉心正中：“你是怎么害死我爹的？”

“放……放下枪，啸天，你可能……误会了。”白琅三角眼没有盯着枪管，而是观察着江啸天手腕。从jǐng这么多年，他相信不难对付这个大学生，唯一的麻烦，在于那支上膛的手枪。

“误会？”江啸天手头一紧，将白琅的额头牢牢地钉在墙壁上：“你跟孔斜眼密谋杀害了我父亲，这是误会？孔斜眼在你帮助下，给我父亲下了毒，这是误会？上级公安要复查此案，你闻讯而逃，这是误会？尼玛的你咋不说你这畜牲生到这世上是误会呢？”

白琅听清他的来意，心里明白了，同时猜测那封举报信，会不会就是江啸天所写。平静下来，他沉稳地说道：“啸天，你父亲的案子有冤情不假，可是跟我没有任何关系。你把枪放下，我们好好说话。这么支上膛的枪顶在头上，我心里发慌，越说误会越大啊。”

江啸天刚才牙签出口，隔着四五米将玉蝴蝶shè倒在地，这使白琅对形势的判断开始谨慎了。但他无论如何也想不通，三年多后，原来手无缚鸡之力的江啸天，会拥有令人可怕的功夫。作为一名从基层摸爬滚打出来的jǐng官，白琅相信自己的实力。

江啸天怒睁豹眼，毫无惧sè：“姓白的，你的yīn谋诡计我会不知道？无非想让我放下枪，你就徒手跟老子格斗对不对？呵呵，难道老子没有枪，就怕你？”

说完，手腕一抖，手枪在掌中风般旋转，瞬间便落入了腰间的枪套。

白琅目瞪口呆中，无暇细想，双腿扎根成半马步，双拳不要命般照着对方心口袭来：“姓江的，你去死！”

侧身避过，江啸天顺势神龙摆尾，准备已久的右腿钢锤般狠狠地击中白琅左拳。

“卡嚓。”

“哇……”惨叫声中，白琅的左手软绵绵地瘫了下来。心知情况不妙，但求生的本能，还是令他困兽犹斗，抡圆右拳，看准江啸天躲避后惯xìng的方向，恶狠狠朝他额头砸来。

江啸天不避不闪，头微扬，丹田之气贯达口腔，“哧”，又一枚钢质牙签箭般shè出。

“嗷……”白琅撕心裂肺的惨叫中，四五厘米长的钢签整个没入掌背。

“你还有什么招？”江啸天yīn沉着脸，咆哮一句，顺势就是一个大耳刮子，“啪”！白琅身影晃了晃，感觉一口浓腥无法阻挡，顺着嘴角便喷涌而出，底盘无力，“咕咚”瘫倒在地。

江啸天拎住这畜牲后领，将到拖到院子，和玉蝴蝶扔在一起。

“刷”，腰间手枪重新握于手中，退出弹匣，数出五粒子弹，在白琅和玉蝴蝶阵阵哆嗦中，一一把它们摁回弹匣中，“夸嚓”，再次推弹上膛。

“白琅，今天就是你的死期，不管你说也好，不说也好，都改变不了你这畜牲的命运。但说出你和孔斜眼的yīn谋，我答应给你留具全尸，让你痛快而死。”

白琅感到了末rì来临，抬起血迹斑斑的右手：“啸天，啸天兄弟，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江啸天自顾自地调节好枪械，点点头：“很好，咱们就好好说话。我先问你，是不是你和孔斜眼联手，害死了我父亲？”

“没有啊，都是孔斜眼一人作的孽。”白琅悲吼一声，因为江啸天已经举起了枪。

“哧！”

“嗷……别打了，别打了，我把真相都告诉你。”

江啸天理也不理，枪管指着被shè穿的白琅右大腿，嘴里念念有词：“婷儿，这一枪，是哥替你出的气。你在天上照顾好爸妈，妈心脏不好，你少惹她生气。”

枪口指向了白琅左腿。

“啸天，求你求你了，我说，我都说。药是孔斜眼下的，人是我放进去的，我有罪，我参与了谋杀你父亲的行动，可是我没有直接杀害你父亲。啸天，别打了，我……我给你磕头！”白琅说着就想反转身子，可是手脚重伤，哪里还挪得动？只有还没有受伤的右腿，左右躲闪，极力逃避着枪口

江啸天冷眼瞥了他一眼，“你磕头？你这畜牲的头值什么钱？你不说，难道我江啸天就查不清真相？”

话音未落，“哧”又是一声轻响，子弹准确地命中白琅大腿根：“这一枪，是给我江啸天出的气，家破人亡，家产被夺，难道是一枪就可以了却恩怨的？”

“啸天，啸天，别开枪，别开枪了。”白琅声泪俱下：“孔斜眼的背后受谁指使，我真的不知道，但是我是被逼无奈的，是市公安局姚迪副局长亲自给我下的令，让我把孔斜眼放进去，还不能有外人在场。我真不知道他是去毒害你父亲的。”

“姚迪？他现在在哪儿？”

“你父亲去世后，我听说孔斜眼给了他几百万元钱，他第二年就退休了，现在不知去了哪里，家人都移民国外了。”白琅眼泪滚滚而下，死神的身影离他越来越近，求生的yù望越来越强烈。

“你把所有事都推得一干二净，有什么必要逃到越楠来？”

冷哼出一声，也不等白琅开腔，“哧”，第三粒子弹钻入他小腹：“第三枪，为江家失去的产业，总有一天，我江啸天会把一切给夺回来！白琅，我不在乎你说还是不说。”

“嗷……呜呜……我说，我说。孔斜眼给了我五十万元，跟我讲过放他进去，就是为了毒死你父亲。姚迪的计划也跟我讲过，我知道他们到底想要干什么。那天，我放孔斜眼进去，以提审为名，把你父亲带到了隔壁审讯室。孔斜眼在你父亲杯子里下好药，我命令一个jǐng察端进来。我说，我什么都说，求你别再开枪，快送我去医院，再拖延就要流血过多了。”

江啸天怒视着血迹满身的畜牲，“原来，你也怕死？”

“我怕，我很怕。求求你啸天，我给你父母披麻戴孝。孔斜眼那边的计划，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贪图那五十万元钱，还有姚副局长的命令不能违抗……”

“很好，我江家的血海深仇，我也不能违抗。”江啸天沉稳地点点头，泪眼向天：“娘，您看清了，儿子怎么把子弹shè入这畜牲的胸口！”

“哧……”第四粒子弹出膛，白琅手捂胸口，满眼恐惧：“啸……啸天，留……留我一命！”

江啸天，却面朝北方，缓缓跪了下来：“爸，不孝儿江啸天，要杀尽所有仇人，给您和娘、婷儿消气！”

说完，回身揪住了白琅胸襟，枪管稳稳地顶在他的额头：“白琅，我曾说过，如果你把yīn谋说出来，江某答应让你死得痛快一些。现在，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白琅眼神中充满着崩溃的恐惧：“啸天，别开枪了，我知道的都说给你听了，求求你……”

“求？求我有用吗？”江啸天冷冷地摇摇头：“留着你这种畜牲，世界只会鸡犬不宁，到我父母那儿去陪罪吧！”

说完，食指狠命一扣。

“哧……”子弹准确地钻进眉心正中，皮肉被掀开、颅骨被撕裂，千万根脑神经瞬间断裂成碎片，它在大脑里努力前进，受阻于坚硬的颅骨，翻滚数周，造成大脑大面积损伤后，旋转速度由每秒二十五万转瞬间归零，强大的冲力下，弹头剩余的火药被点燃，“扑”地发出道极短暂的燃烧光，迅即被浓浓的脑组织所淹没。

白的是脑浆，红的是血液，犹如一朵极绚烂的山花，姹紫嫣红地绽放开来，它们从弹孔中钻出，在额头喷shè，四溅……

凶神恶煞般回转身来，玉蝴蝶捂着双眼，涕泪交加：“我什么都没看见，呜，什么都没看见，别杀我，别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