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一泣花失色，半笑两春风

“咦，我没有点这些菜啊，掌柜这是……？”段风流看着满桌子的菜惊讶道。

“这是小店为二位尊客安排的，公子爷小姐请慢用”胖掌柜赶紧解释道。

“这是何意？”段风流看向钱东家问道。

“公子爷远道而来小店蓬荜生辉，这是鄙人免费款待公子爷小姐的”钱东家赶紧解释道。

“呵呵呵，钱东家客气了，无功岂敢受禄……”段风流笑道，心想这桌子菜得多少银子啊，实在浮夸了。

“承公子爷赠一匾，知公子爷这等人物不差银钱使唤，故不敢吐酬些之言。公子爷这次在小店所有消费均由小店做东，还请公子爷赏脸”钱东家笑答。

他认为段风流二人是烟雨楼的高层人物，只怕自己给多少钱都入不了人家的眼，所以玩了这招。

“这如何使得……”段风流无奈笑道，心里却想；该死！老子正差钱使唤得慌呢，你丫哪里知道小爷我闹饥荒？没得糟蹋了这许多银子在这菜上面。

钱东家哪里知道他怎么想，怕他推迟赶紧对他道；“使得使得，公子爷务必赏脸才好”说罢又转身对胖掌柜道：“大掌柜记住我说的话，公子爷离开之时不得收取银子”

“是，东家”胖掌柜赶紧躬身道。

“公子爷小姐请先用餐，鄙人先行告退”

钱东家说完赶紧与胖掌柜溜下楼去了，只留一个小二丫头在上面供段风流二人使唤。

“这家楼子的老板真是莫名，无端端的对我这般客气，只怕有啥机关在里面呢”段风流看着白钰儿苦笑道，说着便请她入坐与她斟了杯酒。

白钰儿本不会饮酒，但要拒绝又恐负了他的意，只得随他斟了酒方说道；“段公子还要瞒我多久？”

段风流闻言一怔，抬起头来问道；“这话我越发的不明白是何意思了，我可有事情瞒着姑娘？”

谁知白钰儿见他不肯在自己面前坦然，一时只感觉二人之间竟比在马车中之时更生分了，眼眸里又蒙上雾来道：“段公子，如你实在嫌带着小女子不方便行事，大可扔下我去，不用这般……”话没说完便已泣不成声。

白钰儿也不是个爱使小xìng子扮矫情的人，只从她再见到他之时便觉他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小乞丐了。先是在常州小院里视小侯爷如无物再又一掌将小侯爷打成重伤。昨夜在路上更是以一敌二重伤两名黑衣高手，今儿刚到湘城递出腰牌便能惊得堂堂鸿宾楼东家亲自来拜见。尤其才刚又写出那等惊世骇俗的字来，如此人物岂是无名之辈？她白钰儿也知道自己与他不过两面之言一两rì之友罢了，也不敢再指望人待自己如何。但只一件，见他在自己面前行事藏藏掩掩的，话也说得吞吞吐吐。她心里觉得只怕自己碍人手脚，逐想将二人之间那块隔膜揭了去，让他自然些，谁知他竟不打算与自己交心，想到这里心里难受便落起泪来。

“好端端的，姑娘这又说的什么话，我既带了你来又怎会扔下你不管？只不知我这从小没个父母爹娘教养的，又是哪里越了规矩惹恼了姑娘？”段风流听她这般说急得满头大汗，他哪里知道人姑娘家的心思，就连这鸿宾楼的东家如此行事他也是云来雾去的，横竖也只是跟着人敷衍敷衍罢了，哪里知道其中原因。

白钰儿听他说没爹娘父母教养的，以为他是拐弯儿说自己规矩多，事儿多。便更加伤心越发的哭得厉害起来。

“好好好，管我哪里不是，我先与你道歉，你别哭了好不好？”段风流见她越发哭得楚楚可怜，心里更是着急，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哪里错了，急得猴儿似得跳了起来。自己好端端的要上京考武举，却在半路捡了这么个美貌动人的尤物，一路带来也是谈笑欢声，哪里知道这说哭便哭了，自己还摸不着头脑呢。

“公子只怕是名门大户之后，小女子哪里当得起……”白钰儿听得他对她的称呼从姑娘换成了你，以为他明白了自己心意，心里略觉感动，嘴里却说着话儿套他的话。

“了不得！原是为这事儿呢，你等等我去将那掌柜拿了来你当面问清楚，他为啥对我这般恭敬我真不知道，只怕是这玉牌惹的祸端！”听了这话风流这才明白原来她是为自己什么都不告诉她而恼，一时自己也是冤屈。心想我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对你说去？只得将那掌柜拿了来问问是怎么回事吧，反正自己也想知道其中故事。说完从怀中掏出玉牌撂下便要起身去拿人。

白钰儿见他急了，也知他这是关心自己，想来有些事情只怕不能随便说给她听，一时想开来赶紧唤住他道；“人家是好意相待，你这般冲冲的去拿人，回头明白了是我的原因，只怕人心里说我一个姑娘家不省事呢”他改了称呼她也改了称呼。

“那你别再哭才好，你告诉我你想知道什么，我知道的都告诉你”段风流见不哭了这才回转身来道。

“公子如无疏我之意，便只告诉你的真名来历便可”白钰儿收住哭声道，心想只要知道了他叫什么名字，将来倘若自己不幸死了做鬼也好有个想念的名儿。

“真名儿我真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与那劳什子的烟雨楼有关，其他的一概不清楚，当真不骗你！”段风流认认真真的道。

“那公子从哪里去的常州呢？又怎么学的书法呢”白钰儿问道，见他表情诚恳想来这是真话，她也信了他不知道，但那字与诗非得问一问不可。

“不知道，想是很小的时候去的，知事以来便在常州了，估计是从江南来的吧，字是我打小在地上乱画成的”段风流道。

“那公子以后知道了请不要瞒我好吗？”白钰儿看着他认真的道，她只想知道他叫什么名字而已，对于什么天下第一烟雨楼她真不在意，至于诗书的事想来对方自有故事，但他不肯说也只得作罢。

“这个是自然的，既然我知道了再没有瞒着姑娘的道理”段风流笑道，心想真实的名字已经告诉你了，你所追问的才是假的呢，当然关于前世的事情他是打死也不会告诉这个世界任何人的。

“公子以后不要叫我们姑娘姑娘的了，听着怪生分……”白钰儿突然换了话题道，说完也是羞得红了小连。

这也不是甚孟浪之事，她与段风流之间只怕今生难解了，既然如此何必太过多礼烦琐？倒不如趁早丢开那些俗理彼此之间图个轻松自在。

“那只姑娘不要再叫我公子才好，我听了也怪别扭的……”段风流笑道，心想老是整这些封建社会的俗规矩实在压仰的人难受，横竖白钰儿这朋友一交就是一辈子了，早晚自己都得在她面前放肆的，早丢开了早轻松。

“恩，……”白钰儿弱弱一应道。

“那我便唤你钰儿妹妹了，好妹妹，咱们吃饭了好不？菜都凉了，我都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噗……”没等段风流话说完白钰儿便被他那个‘好妹妹’与‘前胸贴后背’给逗得噗一声笑了出来。这佳人一笑小楼里顿时chūn暖花开，开罢又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