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三、谈判（第一更）
谈判一时陷入了僵局，但双方都未拂袖而去。那天明白，己方的实力不够，不愿放弃罗莉这个助力。反之，罗莉那边也一样。俗话是怎么说的，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弟妹你看哈，”他打了个哈哈套着近乎道，“娄阿树被劫来这里，想必什么也没说。否则我们几个的身份铁定曝光，青训营早就找上门来了。如果你们再劫走他，你们确信有把握撬开他的嘴吗？”
“……。”
看看罗莉的反应，那天心中雪亮。青训营对娄阿树采取的方式是软禁而非囚禁，也未曾严刑拷打，说明娄阿树掌握了什么秘密，他们有求于娄阿树。
以那天对娄阿树的观察，他绝非什么硬汉子。之所以至今还死咬着不松口一定是因为他不敢说。可想而知，这个秘密事关重大，知道的人都已经死绝了。娄阿树深知，说出来的代价是死。
而罗莉他们想得到娄阿树的原因恐怕也是为了这个。因此，即使成功把人劫走，也只能好生养着，伺候着。非但打不得骂不得，一个不好让青训营和或其他组织查知端倪还会招来不必要的攻击。
罗莉犹豫再三，毅然道：“好吧，就按你说的，谁先得手归谁。但是我有一个条件，你们审讯娄阿树的时候，我必须在场。”
“OK，成交！”那天伸出手来想击掌立誓，罗莉没睬他，显然这个盟约立得心不甘情不愿。
苏晋驰凑近来问：“这样好吗？”
“放心，我们不审讯娄阿树不就完了？”那天咧嘴偷笑，“我们可以骗他讹他诈他，甚至偷听他说梦话。就是不审他。”
到底是大师兄啊！苏晋驰心悦诚服。至少在这一路绝学上，他这个师弟拍马也及不上师兄之万一。
“啊！”罗莉忽然发出一声惊呼，“小雨呢？”
那天和苏晋驰这才发觉，他们专注于和罗莉谈话的这会儿工夫，女教师已不知所踪。放眼望去，入目尽是一道道圆墙，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出去的。
“又走丢了！”罗莉气得抓狂，“这个小雨，一分钟也不能离开视线！”
这个女教师看上去就迷迷糊糊的，没想到真的这么萌。某那心中大感失落，还没来得及好好跟她亲近亲近呢，多浪费啊！
一直坐在苏晋驰身旁的小獒突然嗷了一嗓子，朝着他们的来路冲去。苏晋驰判断道：“那边。”也跟着小獒跃出。
那天笑着对罗莉说：“我们又救了你们一……”话未说完，脖子上的狗链绷直，人已被苏晋驰拽得飞起，再度体验了一把屁股蹦级。
女教师并未去远，小獒很快在一堵圆墙后找到了她。她的一只脚陷进了圆墙和地面的缝隙中脱不出来，傻笑着看看赶来的苏晋驰和被迫赶到的那天，继续努力拔脚。
“等等等等，别这么拔，小心受伤。”那天连忙阻止道，“你等我一下，我给你上点润滑油。”
历次战斗加上连日来的训练，已使那天略微掌握了些调节油温的方法。他急忙忙爬过去，在女教师裸露的小腿上揩油，同时不忘向刚刚赶到的罗莉表功：“你看，这就三回了吧？”
这账算的！罗莉心中暗道，这家伙小时候的班主任肯定规定过他们日行几善。
或许是由于油香，或许是因为肉香，小獒也趴到了女教师脚下，伸出舌头在她小腿上吧唧吧唧舔。黏糊糊滑腻腻的口水混合着那天挤出的油一起顺腿而下，流进缝隙里。
这条色狗！我一路上流了那么多油也不见你去舔！某那大怒，奋起神勇将双掌舞得飞快，以其绵密的掌法抢夺小獒的插舌之地。小獒也不甘示弱，一条巨舌上下翻飞，总能在那天的指缝里舔到小腿。这还罢了，臭狗竟然边舔还边翻着眼皮，嘲弄地看向那天这个在狗嘴里抢食的人。
一人一狗正你抢我夺争得不可开交，冷不防那条腿猛地抬了起来，一记膝顶正中某那的下巴。
“啊呀，拔出来了！对不起，谢谢你哦。”女教师欢快地转了个圈，然后才注意到痛得油污满面的脸上多出了两道泪痕的那天，“你不要紧吧？”
“米四米四。”那天捂着嘴，却捂不到咬伤了的舌头，含混不清地回答，“单会儿给你电发，今后有银合插不进续、拔不出来的四尽管找我，随叫随到。”
非常可惜，这番潇洒的表白只招来了罗莉的一顿白眼。女教师根本没在听，她已蹲下了身子抚摸着小獒的头，温柔地道：“也谢谢你哦。”
太不公平了！众生平等的好不好？！这臭狗简直侵犯了人权！你看看它那副鬼样子！梗着个脖子嗲不叽叽地歪人大腿上，一张丑脸上竟然还挤出几分温柔来！还有，你看看它的眼睛！分明是在示威嘛！
那天忿然解下脖子上的狗链递给苏晋驰，并且朝着小獒的方向一扭脖子。“唔！”
到了这会儿，他的油已经用得差不多了，苏晋驰的狼人功也该到时间了，狗链还是应该系在狗脖子上比较好。看见苏晋驰拿着狗链向小獒走去，那天心里这个乐呀！哼哼，看你还嚣张！
然而，接下来的变化差点没让他那受伤的下巴直接掉地上。苏晋驰走向的不是小獒，而是小獒正黏着的女教师。他认真地在女教师脖子上系上狗链，并且把另一端交到罗莉手上，诚恳地说：“这是在敌营里，兵荒马乱的。你好好看紧，别再让她走丢了。”
“嗯，这个主意不错。”罗莉回答。
“还是你想得周到，谢谢你啊。”女教师直起身来说，“我就是有这个思想开小差的毛病，老是掉队。”
苏晋驰挠着后脑勺不好意思地笑道：“一时半会儿，只有这条旧的，你别嫌弃。改天我上店里去找两条新的给你，保证美观而且牢固。”
你当是项链啊？！还新的旧的，这是狗链啊！某那彻底无语了。苏晋驰，不简单！绝对不止是只披着羊皮的狼！
前方无路，众人循原路返回，仍旧由小獒带队。只是如今身旁多了个女教师，小獒不再疯跑。一人一狗迈着欢快的步伐你嗷我乐，像是在郊游散步。
罗莉和苏晋驰也是一路有说有笑，聊着狗经。冷不防那天插嘴问道：“你们究竟想从娄阿树嘴里知道什么？”
罗莉愣了一愣，没有回答，也不再说笑。看来，对于核心机密的部分她仍有所保留，不打算和盘托出。
那天并不气馁，接着问道：“我记得你告诉我们说邙山上的研究所倒卖水资源，结果我们去了却全不是那么回事。我原以为是你搞错了，现在看来应该事出有因吧？”
这个问题罗莉无法回避。当日她假模假样地跑去见前夫王森最后一面，还搞了封遗书，骗得那天他们上了邙山。
“那是为了测试你们的能力数值。又不好让你们去实验室测试，所以只能安排成实战了。”
“为什么我们会在邙山遭遇青训营的人？这也是你们安排的？”
“我们也不知道那晚青训营会摸上山，这完全是巧合。”
倘若当日没有青训营的人捣乱，那天他们将会遭遇的敌人只有研究所里那不锈钢巨汉一个。以他们的能力，如果配合得当，有九成把握拿下巨汉。而青训营上山的目标也是巨汉。由此推断，巨汉应该是个双方都想得到的关键人物，或许掌握着和娄阿树同样的秘密。
那天再次发问：“研究所里那个巨汉呢？”
“不知所踪。”罗莉简单地答道。
不对！不管为了考量他们的能力数值也好，为了抢夺巨汉也好，罗莉一方的人马那晚应该也上了邙山。但他们始终没有露过面。
当日那天他们撤退的时候，青训营的人马同样失去了战斗力，而巨汉也已受伤。罗莉一方没理由不跑出来捡这个现成便宜。除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