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8】你倒是轻点啊

……

君家门口处，有一老妪停于门口，君府小厮疑惑对视，见那老妪久久不上前，在门口徘徊许久后，才是怯懦得上前，

“请问，安素真大姑娘是在这儿么么？”

门口的小厮被这老妪问得有些愣住，脑子一下有些转不过来，还在想什么安素真大姑娘？这君府里哪有什么安素真大姑娘的？

这两个守门的小厮也都不是什么在君府里能够接触到君安氏君枫林的人，何况，君安氏在君家也成了君安氏了，这君家也没多少人还记得这君安氏的本名，是叫做安素真的，是以这两个小厮不知道安素真是谁，也是正常的事情。

“去去，哪里来的老太婆，我们这儿是君家，没有什么叫安素真的大姑娘！”

其中一个小厮总觉得安素真这名字有些熟悉，那小厮比较谨慎，没有一下子回绝这老妪，只是低头沉思，这安素真是谁，而另一个守门小厮明显就没有那般好脾气了，脑中想了想，自己从未在君家听说过什么安素真的名字，便不耐烦得挥了挥手，让那老妪赶紧离开。

那老妪被那小厮推搡了几下，一下便是坐在了地上，她身上穿的破烂，衣衫褴褛的，头发杂乱，就连那脸上，看去也是常年不清理的邋遢模样，就像是一个老乞丐一样。

只是那皮肤看去，也不像是常年累月风吹日晒的模样，倒像是近日遇到了灾难，忽然就是落魄成这样的一样。

“哎呦~小哥啊，你，你倒是轻点啊！”那老妪摔疼了，吃痛得摸了摸自己的屁股，神色里都是痛楚，语气不禁也有些埋怨。

“去去去，哪里来的回哪里，别在我们府门前，晦气！死老太婆，还不快滚远一点？！”那小厮很不耐烦，看着那老太婆就是坐在府门前一副不打算走的样子，心中便是来气，心想，这年头，脸皮厚的人，可真是到处都有。

另一个小厮还是不说话，还在想这奇怪的老太婆是谁。

“哎呦！小哥啊，别赶老身走啊！老身只是想找安素真大姑娘啊！”那老妪见那小厮说话这般冲，语气里都是不耐烦，也有些怯怯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后退几步，站在里大门有些距离的地方，看着他们，又是重复了自己方才来时的第一句话。

“都说了，我们这里没有什么安素真大姑娘！我们这儿是君府，整个君府的人那都是姓君的，没有什么姓安的，你要是找姓安的，就该去姓安的府里去找！”

那小厮上前挥了挥手，示意那老妪再走远一点，便挡在君家府门前，今日府里三小姐失踪了，管家还在外边找寻三小姐的下落，这老太婆堵在门口，真是碍事至极。

那老妪又是后退了两步，但嘴巴里还是喋喋不休得坚持道，

“安素真大姑娘就是在这里的，以前我就是来这儿给安素真大姑娘接生的，安素真大姑娘就是在这里的，我要找安素真大姑娘，你们让我进去，让我进去！”

那老妪看准了门，说话这一连串的话，就想冲刺进去，却被两个小厮拦住了。

脾气不好的小厮又想直接推搡那老妪下去，另一个比较谨慎有耐心的小厮却是拦住了那个脾气差一点的小厮的动作，对他摇了摇头，转头对面前神色焦灼的老妪道，

“老人家，我们这儿的确好像是没有叫做安素真的人，不过也或许是里头的那个丫头叫安素真，我们哥两记不住，老人家可否还记得，那叫做安素真的人，生的怎么样的模样？年纪大概是多少上下？”

这小厮想了想，总觉得这安素真这名字有些熟悉，但的确自己是怎么都想不起来的，还是问清楚的好，万一这老妪是什么重要的人，那疏忽了可是不好。

那老妪见那小厮这么问，低下了头，看不清她的神色，却是能看到她的双眉紧紧皱在一起，似乎在思考，这安素真，该如何来形容才好。

“这老太婆就是来君家蹭吃蹭喝的，你还和她磨磨唧唧干什么？早些赶走好，一会儿管家回来了，见着府门前有这么一个老太婆，可不是又要责怪我们哥两了！”

另一个脾气暴躁的小厮对他的做法很不认同。

要知道，林管家脾气一向是很好的，但有时候，却阴沉得让人害怕，那张阴柔的脸上只要露出些许不满之色，下面的小厮丫鬟的，哪一个是不怕林管家的，现在林管家又是被派去找三小姐，若是三小姐没找回来，林管家的脸色一定不好，这不，看到府门前又是有这么一出，定是会将气撒在了他们哥两头上。

这小厮心里不断埋怨身边的那个小厮不会玲珑做人，到时候挨骂的是自己和他，不行，一会儿要是林管家责骂他们，他定是要将这些过错全部推倒他身上的，本就是这个人多事，非要留这个老乞丐在门前。

“老人家？”

那小厮见那老妪久久不说话，心中也有些怀疑了，莫非真是一个来君府骗吃骗喝的人？

“小哥啊，老身年纪大了，记性不太好，还在想，安素真大姑娘到底是多大了，还记得当年应该是十六七八的模样，到现在该是有三十一二了吧？那模样，生的很是俊俏啊！”

在那小厮再三询问下，那老妪终于是迟疑着开口，一副自己也是不确定的模样。

那小厮听了，回想一下这安家，三十多岁的丫鬟，嬷嬷，姑姑的，有没有一个叫安素真的？

仔细回想了一下，却还是没有。

他就是将他们君家主母君安氏给忽略了去，就是没有记起来，他们君家主母君安氏是曾经帝都城里安家的嫡大小姐，就算不记得自家主母叫安素真，可也该是记得自家主母是从安家出来，是姓安。

“老人家，我们君府里没有人叫安素真，你怕是找错地方了，还是赶紧离开这儿吧。”

那谨慎些的小厮心中确定了以后，便是与另一个小厮态度一样，让那老妪赶紧离开这儿。

那老妪可还是不依不饶，

“你们别糊弄我这个老婆子，老婆子分明是记得，这安素真大姑娘是住在这儿的，好像，好像还是这家的夫人吧！对！是这家的夫人！”那老妪一副死赖在这里的模样，作势要坐到地上来，但这么一弄，倒是忽然想起了，这她印象里的安素真大姑娘，可是这府里的夫人！

“你别胡说了，我们夫人可是——”

脾气不好的那小厮冷哼了一声，刚想说话，忽然却是想起来，自家的夫人可不是姓安，现在一联想起来，这了穿的破烂的老太婆不会是要找自家夫人吧？

显然那谨慎的小厮也联想到了，两人对视一眼，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们两个杵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让开！”这时候，在外面搜寻君若云的林平恰好回来了，他神色匆匆而焦急，身后没有君若云的身影，显然刚才出去一番忙碌并未找到君若云的身影，才使得现在情绪这般焦躁。

回来时，见君府府门前两个小厮站着，面前还站了一个衣衫褴褛的老乞丐，不禁心情越加不郁，说话的口气便是十分不好。

那两个小厮正是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却见林平回来了，高兴不已，立马就是绕过了那个让他们不知该怎么办的老太婆，跑到了林平的面前。

“林管家，是这样的，这老婆子来这儿非要找一个什么安素真大姑娘的，可我们府里，哪有姓安的啊，除了…”

那小厮的话没说话，因为他看见林平听到安素真几字脸色便是与方才不同了，他直直看向站在一边神色有些怯怯的老太婆。

“你是什么人？”林平自然是知道君安氏的全名叫做安素真，可不解的是，这老婆子找夫人做什么？

这老婆子穿的这般破烂，夫人是安家嫡女，现在是君家主母，无来由会认识这样来历的人，那这老太婆又会是谁呢？

“你，你是这家的主人？”那老婆子见面前的人穿的好，又有威仪，便以为面前的人是这大家的主人了，迟疑的问道。

“不是，在下只是这君府的管家，不知你找我们夫人做什么？”

林平的回答，好像让那个老婆子十分满意，她点了点头，笑着说，“我就说，安素真大姑娘是这府里的夫人，这两人硬是不相信老身。”

说道这里还不忘埋怨了几句两个小厮，两个小厮对视一眼，面面相觑。

林平还在想要怎么问这老婆子找君安氏做什么时，那老婆子倒是自己先开口了，“老身是十几年前给安素真大姑娘接生的接生婆子，前些日子家里儿子生病死了，儿媳妇跟了跑了，老婆子我没有依靠，才是想到到这安素真大姑娘这儿来讨几口饭吃。”

那老婆子说道这里，林平便是明白了，面前的来太婆，是来这里要吃要喝的，根本也没什么大事儿，便从怀里掏出一个钱袋，递给她。

“夫人不方便见客，这些银子足够你撑几个月了，你先离开吧。”

那老妪却没接过这林平的钱袋，而是低头盯着林平手里的钱袋，不知在想些什么，半响后才是开口道，

“这位小哥，怕是误会了老身的意思，老身就算是再没有钱过日子了，也不会没脸没皮到来向人家要钱，那岂不是真的成了老乞丐了，老身自己靠着接生的好活计，都能养活自己的！”

林平听着这老太婆的话，心里也是烦躁的很，自己还要回去向君枫林禀报这三小姐的事情，还要在门外听这老太婆说这说那的，不禁语气有些不好，

“那还请婆婆告诉在下，你来这儿究竟是做什么的，若是不说，还请离开这儿，夫人现在不方便见客，你堵在君府门口也实在难看。”

林平把钱袋又收了回来，一脸不耐得看着面前的老妪。

那老妪显然是没想到刚才还那么好说话的林平怎么一下子就是变换了语气，有些接受不了的模样，在那里愣住了，半天没说话。

林平见着老妪被自己吓住了，后面也不再说话的样子，便挥了挥手，示意自己身后的侍卫跟自己进府里去。

刚要转身进去的时候，自己的胳膊却是被人一拉，他扭头看去，还是方才那老妪，脏污的手指拉着自己的丢子，在他的袖子上直接便是留下了两个污渍。

“小哥，你别走，实话说了吧，老身这次来找安素真大姑娘，是有一件重要事儿要告诉安素真大姑娘的，既然小哥不让老身进去，那老身便将这件事告诉小哥，还请小哥代替老身告诉安素真姑娘这件事。”

那老妪神态诚恳，林平见之，便是信了，何况自己的确还有要事进去禀报，便点了点头，有些无奈的样子，

“究竟是什么事？”

那老妪见林平松口了，心中有些高兴一下便是表现在了脸上，她朝周围看了两眼，又是看向林平，眼神示意林平，林平会意，挥手让身边的小厮护卫什么的离开自己，在远一点的地方站好。

这时候，那老妪才是走上前来，站在林平面前，抬起脚，将脑袋凑在林平的耳边，林平皱了皱眉，有些难以忍受这老婆子身上难闻的气味，但也只好暂时忍一忍了。

只听那老婆子道，

“小哥，是这样的……”

也不知道这老妪再林平的耳边说了什么，林平的神情一直在变化，从疑惑到惊讶再到不可置信，期间便是一直在变化。

到最后，那老妪将话都是说完了，林平还是未从方才的情绪里拔出来，脸上神色一直是那一副不可置信极其意外的模样。

令身边不时偷偷看向他与那老太婆的护卫小厮的心中也是疑惑，方才那老婆子在关键耳边说了什么话，管家竟是会这样一个表情？“此话当真？你说的可悉数是真的？没有一点假？”

林平回过神后，也不管这老妪身上肮脏不已，伸手就是抓住了老妪的胳膊，直直瞪向她，一边声音急促道。

那老妪哎呦了两下，看去时被林平抓着她的手的力道给弄疼了，林平见此，放下了她的手，却依旧神色紧皱着。

“是啊，老身哪里敢胡说啊，这不是要人命的时候嘛，安素真大姑娘看去也是一个大家夫人，老身哪里敢胡说啊！”

那老妪作势伸出头朝君府门看去，想透过那府门，一探究竟里面到底是怎么样的一副光景。

但她身前总有小厮或者护卫拦住了她的视线，让她看不到里面的场景，不禁有些让她失望。

而一边的林平看着面前这个看似稀疏平常的老妇人，心中挣扎再三在，终于决定将其带进君家去，因为，她方才对他悄悄说的事，的确不是小事，甚至可以说是大事，这件事必须让君老爷以及老太君知道。

“方才多有得罪，还请婆婆赎罪，婆婆，这边请。”

林平转换之快的态度，让守门的两个小厮都是惊讶，见他这么对待面前的老太婆，不禁有些怀疑这老婆子的身份了，想起刚才自己对这老太婆的态度，也有些不安，赶紧低着头，闪过身子，好让这老婆子进去。

“真的么？我这老太婆真的可以进去么？”

那老妪似乎是没想到自己真的可以进去，是以神色之间都是喜悦，一双浑浊的眼睛瞪大了看着林平。

林平点了点头，笑着请她进去。

她便满心欢喜得左看右看得进了君家的门。

……。

……。

君家内院里，君柒正被君枫林的小厮带着，刚到达这枫院里，在院门口，便是听到了里面方氏哭哭啼啼的好不可怜的声音。

她往里面看去，看到了方氏坐在桌旁，伏在上面，身子起伏着，一看便是知道，心中是有多少的委屈与难过。

深知这方氏是打的什么算盘，又是做得什么好戏的君柒看着她，却只有无声得冷笑一声，冷着脸便进去了。

方氏大概是听到了一些动静，抬起头来时，正好是看到了君柒进来，君柒瞟了一眼她，却是立刻开口与君枫林道，

“不知爹爹唤女儿来枫院里是做什么事儿？方才女儿想念娘，正准备去安良院里，却是被爹爹的小厮叫来了。”君柒说道这里，见君枫林也是一脸不知该如何说的模样，又道，

“方才女儿在来时的路上，听说三姐姐失踪了，这事是真的么？”

君枫林见君柒自己来问了，便是松了口气，道，

“是啊，你三姐失踪了，没想到传的这么快，你那屋都是知道了，爹…。”君枫林的话还没有说完，

方氏便尖叫着站了起来，伸出双手掐向君柒，“小贱人！还我云姐儿！”

双目通红而怨恨至极，那模样看浙江君柒就好像要吃了她似的。

君柒避过，一下截住方氏的手，清亮的声音扬高了问她，

“二姨娘莫要将所有屎盆子都是扣到了小柒头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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