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猛如虎狼(5)

第二十五章,猛如虎狼(5)

待潘欣当先冲到敌方阵前时,沙辛和林将军的六百骑军已在敌方阵中左右冲杀起来,不过似乎并不顺利,那些妖军见得骑兵冲到,纷纷仰起手中超长枪组成方阵,那长枪不同于大池长枪,大池的长枪虽也是对付骑军的,但长度却只有一人多高,又可对付骑军又可近战,而那些妖军所用之长枪竟有两人至三人那般高度,再组成方阵,长枪之密集,可谓无军可破此阵。

北地骑军们虽有铁甲护身,但那些驮马身上只是布甲,遇上此超长枪阵,马儿立时被刺成了刺猬,马上的骑军们或被马压死,或被摔死,一时间,骑军冲阵之势竟已有了败势,再看妖军营中,那些没有拿着超长枪的妖军们真拿着一棍子似的东西对着骑军们,那棍子能发出浓雾与雷声,骑军们在那些棍子面前铁甲竟若无物般,只见血花从骑军们的身上溅出,随后骑军就倒下马来,当场毙命,也不知是什么妖物。

潘欣见骑军失利,长剑一砍马尾,战马哀号一声,就向着妖军阵营冲去,妖军见正面有敌来,五个拿着木棍的妖军纷纷将手中木棍对准了潘欣,“砰!”响声起,潘欣只觉呼啸破风声在耳边连连响起自己竟然没死?想来这些妖怪的妖术也有失灵的时候,当下再不给他们施展妖术的计划,长剑向左一扫,一个妖军脑袋立刻被削成两半。马儿受惊停不下来,在敌阵中左突右冲,潘欣也手起剑落,一时间七个妖军脑袋便离了家。

“砰砰砰砰!”四声同时响起,马儿身上顿时多了两个血窟窿,载着潘欣倒在血地上,离潘欣较近的妖怪拔出大剑,向潘欣冲去,他们立刻要把这个一人一马冲入阵中杀了七人的魔鬼杀了,两人冲到近前,见潘欣被马压住身体,正吐血不止,毫不犹豫的就举起剑和斧头向他砍下。

见得死亡将近,潘欣大叫一声:“呀!!!”身上涌出无穷气力,竟将那压住他身体的战马一把抬起来丢向那两个妖怪,随后又捡起剑向后一挡,“当!”的一声脆响响起,挡住了向他砍来的一把大剑,潘欣转身,长剑一刺,那拿着大剑的妖怪惊讶的看着刺入胸中的长剑。

“呀啊!!!!北平王潘欣在此!”从刚冲入敌阵到现在,也不过半刻时间,半刻之内潘欣连杀十人,还生生将压住自己的战马举起丢出去,妖军早有惧意,此时北地下马铁甲军们也冲得进营,潘欣再如此一吼,那些妖军哪还有再战之意,纷纷丢下手中木棍开始亡命逃窜。

当有第一波妖军开始逃窜时,那些超长枪兵再也抵挡不了北地铁甲骑的骁勇,见得己方部队溃败,他们心中也萌生退意,不过几时,也开始逃窜起来,一时间,整个妖军全面溃败,逃命的逃命,投降的投降,剩下顽强抵抗的几百个妖军也被逐一消灭。

看他们逃窜的数量,竟有上万之众,而在那些妖军后方,是几十具古怪的东西,那些东西随着保护它的妖军的溃败也渐渐露出了原形,只件那些东西似是树木形状,不过看外型又像是用jīng铁做做,那些东西的中心居然是空的,在两侧还有两个轮子。

潘欣正仔细打量着那些东西,却隐约听到士兵们在呐喊着什么,渐渐的,喊的人多了,他也就听清了,士兵们喊的是“猛虎将军!猛虎将军!”潘欣笑了笑摇了摇头,见沙辛正押着一穿着妖怪服饰的池人向他走来,潘欣也皱着眉头想道:难道这人竟然帮助妖怪?

那池人跪在潘欣面前,连喊王上饶命,林将军看也不看那池人,古往今来通敌卖国的人多了去了,如今这人就算是通妖卖人,那也不难想象的,只是对潘欣笑道:“王上一吼,吓退上万妖军,可谓猛虎也,再有大将军潘临称之雪狼,北地子民之幸啊!”

潘欣没理他,确认跪着的那人确实是池人后,便问道:“我且问你,若能答得上来,我便饶你xìng命,若有半句虚言,我仔细你的脑袋!”池人听得连连悲声道:“小人定会字字真言,万万不敢欺瞒王上呐!”

“那些妖军来自何方?为何扰我北地?他们用的又是什么妖法?还不见踪影,便能让我北地jīng锐伤亡无数?他们还有多少?他们的王是谁?在什么地方聚集?”

“回王上话,那些人并不是妖怪,在那远西之地也像大池这般有不少国度,那些人就是出自那些国度,他们用的也不是妖法,乃是火炮和火枪,火炮可五百米内伤敌,威力巨大,犹如天雷,也就是那些像树木似的东西,火枪可一百米内伤敌,威力虽不及火炮,但也不可小视,能将铁甲一枪击穿,取人xìng命,就是那些像木棍一样的东西。他们此军有三万人,称之探险军,是西方各国为求知东方大陆还有没有富饶的土地而派出的军队,他们的领导者,也就是大将军,就是将军您挂在营外的人头,那个大将军本想带着几人亲自去探索地形,却半月未回,军队们发现了他的人头挂在您的军营外,本想派人取回尸首,没想杀出一女将,什么话也不说就对着谈判队伍一通乱杀。”

“打住打住!他们若不是妖魔鬼怪,那些戎狄为什么逃跑?!”沙辛问道。

那池人一楞,一脸无辜的道:“小人也不知道啊,探索军来到此地时,已是没有了任何狄人的踪影。不过探索军一进入此地就遇上各种怪事,那些西方人称这地方为被诅咒的地狱,军心一直都不稳定,所以他们的大将军才只带几人去侦察地形,想让士兵看看他一点事都没有,哪有什么诅咒之说。”

“呵呵,怪事这种事情那小屁孩最是喜欢听了,如此大胜,她跑哪去了?”沙辛一边说着,一边向战场四处观望,杜晨穿的盔甲是一身红甲,所以在战场之上特别显眼,可如今整个战场之上却无一身着红甲之人,周围的将领们像是被他传染了似的,也纷纷四处观望寻找着杜晨的身影,可越是找他们的心越是凉,没有人说话,没有人有过多的动作。

一场战斗结束后将领们都需到潘欣这来汇报伤亡情况,可如今除了杜晨与几位被炸死的将领,所有的将领都到齐了,这只能说明一种情况,而那种情况是潘欣和沙辛最无法接受的,“谁看到晨儿了?谁看到她了?”沙辛此时的声音显得有些无助,有些颤抖,他的双眼甚至开始红了起来。

这时一个卫兵急忙向这边跑来行礼道:“回王上,沙将军,兵马司她。。”那卫兵话未出口,就被沙辛一把推倒在地上,沙辛对着他吼道:“晨儿不会有事的!住嘴!我要自己去找她!她可是整个大池最厉害的女将军,她怎么可能会有事!?对吧?潘欣!”

沙辛开始用力摇晃着潘欣的肩膀,他希望有人能告诉他,能告诉他杜晨平安无事,他甚至希望杜晨跟着先锋军来这里只是他做的一个梦,其实杜晨根本就没有来,“且听他把话说完,兵马司到底怎么了?”潘欣也不管沙辛快要把他的肩膀摇断,说完便看向那卫兵。

那卫兵听得潘欣发问,连忙站起身道:“兵马司让我来告诉王上与诸位将军,她现在正带着骑军追赶溃逃的妖,,探索军,让诸位将军准备给她,给她摆庆功宴。。”

“胡闹!”听得杜晨平安无事,潘欣虽是怒骂,但语气中并没有多少怒意,更多的倒是喜意,“个小屁孩。”沙辛一边说着,一边从一旁牵来一驼马,翻身上马就对潘欣道:“功劳怎能让她一个人抢了,我去去就回!”说完,就策马而去。

潘欣笑了笑,对林将军道:“林将军听令,带上剩下的骑军随沙将军前去,不可恋战,切记!”“得令!”那林将军领一声命,便带着剩下的骑军随着沙辛的背影追去。

看着骑军们的背影渐渐远去,再看看满地的满地狼藉,地上北地军的尸体明显比探索军要多得多,三万探索军,大部分都是逃跑的,若不是那些探索军军心早已浮动,而已方又舍命撕杀,此战断不能取胜,若是他们舍命来战,就算是后方二十四万五千征西军到了只怕也是一场恶战啊,如此之强敌,比那狄人不知恐怖多少倍。

想着,潘欣就问道:“还剩多少人?”“回王上,不足千人。”潘欣看着周围打扫战场的一百多军士,剩下的人都随着骑军们去追杀溃军了,只希望这一次能让北地军队在他们心中留下一个恐怖的印象,让他们再不赶来犯吧。

“王上,俘虏和他们的那些火器怎么办?”

“轻的带回去装备我军,让那池人教我军练习之法,重的全都毁了,如此蛮地,带上实在是累赘,俘虏全数关押,战后带回洛平,让他们成立我北地的火器营。得此火器,我北地又多了一分胜算啊。”

说完,潘欣向眼前打扫战场的士兵们高高举起了手,士兵们停下了手中的工作,纷纷抬起头看向潘欣。“众将军!再往西方三百里,便是北地旧边城红莲城!若收得那城,北地所有失地,均为归附北地!先辈之遗憾,也将由我等来终结!”

“天佑北地!”军士们将手中长剑长枪高高举起,齐声呐喊着,五天后,征西军二十四万五千大部与先锋军汇合,两军休息三rì后,便开始向红莲城进发。那红莲城原是北地最北边的北城,八将之乱时大池胡乱四起,北地诸侯将主要兵力都投入在了大池战场上,戎狄趁北面空虚,大举入侵,一举夺下北地旧地与赤州旧地。

那城外有一小湖,将城三面环绕,湖水除了六月与七月外,其余rì子都是结冰的,上千穿着铁甲的军士骑着战马从结冰的湖面上过去都没事,如今正是寒冬年月,湖面甚至可承受八千人以内的军队过湖。

“王上,万万不可让大军如此过湖,那些西方人必定以火炮轰之,到时冰碎水涌,只怕万劫不复啊。”那投诚的池人名叫王异,据他自己说他是江地人士,幼年随父母出海到外岛上经商,遭遇风暴,在海上整整漂了三个月才见到陆地,那便是西方人的土地,他们在那生活了几十年,直到西方各国组织探索军,才将他这个远方来的人征召入伍。潘欣听得他的故事后,并没有放走他,而是将他留在军中教那些投降的西方人学习池语。

“还用你说,当我们都没脑子吗?军事会议哪轮得到你插嘴?!”杜晨一脸不屑的看着这个通敌卖国的池人,潘欣告诉她那些红发之人不是妖怪后,她就生出了一种北地被别国入侵的感觉,所以对那些胆敢入侵北地的人非常憎恨,而帮助那些人的池人,在她眼里更是罪无可恕。

潘欣让王异前来参加军事会议是觉得他在西方生活了几十年,而且还曾经是那边的人,自己这一方又没人对那些西方人有一点了解,只有这个王异才能让自己了解西方人,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嘛,若对对方没一点儿的了解,那这战就不用打了,直接投降好了,见杜晨那小脸一脸的怒容,潘欣只得示意王异先出帐外。

商量了一会儿,见众将也没什么度湖的良计,潘欣便让将领们散去了,走出帐外,看得那湖对面的红莲城,此时已是深夜,浩瀚的星月光将这片白茫茫的土地,将这土地上几十万的生灵照耀其中。潘欣抬起手臂,一片雪花落在他手中又慢慢消融,化作水滴自他指间流走,在他不远处,杜晨和沙辛正如往常一般在争吵着,打闹着。

林将军和其他的将领们正和一些士兵喝着烈酒,喝得高兴了,他们唱起了北地歌谣,那歌谣如痴如狂,是北地最后一位君王沦为池朝臣子时北地诗人所作,歌中悲意了然,却又带着无尽的豪气,如猛虎,如雪狼,如它们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所发出的最后一声哀号般。

而在此时的关宁城一百里外,一个北地铁甲士孤单的坐在雪地上,他的战马早已死去,在他周围,是无数的北地军士尸体堆积的高山,这些北地军士和战马组成的尸山一座又一座,一眼望不见边,当月光照在他身上时,他的白sè铁甲早已被鲜血染成了红sè铁甲,远处,狄人们正骑在马儿上欢呼着胜利,显然没有发现这幸存的铁甲士,慢慢的,那北地歌谣的音调自铁甲士口中哼出,哼完之后,那铁甲士愤怒的看着发现他的狄人们,捡起地上断枪,便刺向自己的喉咙。

第一卷,风起云涌,完,yù知后事如何,还看第二卷,令受苍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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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天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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