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有命无力
()第一章有命无力
群山环绕，白云飘飘，清澈的溪水把绿sè的山体分割成一片片不同的区域，带来别样的sè彩。
各种灵鸟环山飞绕，好一片仙家福地。
······
黎明前的天空最为黑暗。
漆黑的山顶上，一条人影在不时舞动。
动作难看而且夸张，完全没有半点美感。步伐缓慢，时常把握不住节奏，踉跄的向一边歪去。手中长剑挥舞的杂乱无章，破绽百出，哪怕不会用剑的人看到，都会暗暗摇头，充满惋惜。
但这身影却没有一丝放弃的意思，一遍又一遍的做着难看的动作。
手中挥舞着长剑，做着最基本的动作，刺，调，横，扫。但不知为何会偏偏却达不到丝毫标准，歪歪斜斜不成标准，动作稍稍一快，步伐再次不稳，向一边摔去，好在身影早有经验，把长剑做为支点，站稳身形。
天边第一缕阳光到来，为世界带来新的温暖。
也照亮了身影，只见一个大约十四、五岁的俊秀少年拄剑而立，汗水打透衣衫，脸上带着苦笑，胸膛剧烈的喘息，不停起伏。
“难道我真的只适合修“命”，而不能修“力”，如果不能守护自身，那岂不是要呆在门派中一辈子，就向爷爷一样，简直没有半点zìyóu，一辈子就在飘香谷打转，这和坐牢没有任何区别，而且随着修为加深，这时间还在逐渐的延长当中。”
少年摇摇头，露出坚毅，甩掉苦涩，整理一番仪容，使自己看上去更加整洁，拿起一边高大的木桶，从旁边不时出水的泉眼中装上大半，轻“喝”一声，单手举起，向山下走去。
山峰山传来了少年的喃喃自语：“还好力气够大，是别人的三倍之多，倒也不算有多废物。”
······
一年之计在于chūn，一天之计在于晨。
清晨。
“大师兄，早上好。”
“大师兄，这么早就去清泉峰取水了。”
“也就是大师兄，他人哪有这么快就能从清泉峰赶回。”
在众多修士的恭维当中，一位少年修士漫步从山下走来，不时与身边重多弟子点头示意，面带笑容，亲切而不骄傲。
少年修士身高一米七五左右，稍显瘦弱，相貌却俊美异常，唇齿红白，下巴微尖，带着笑意的双眼加上一双好看的眉毛。皮肤细腻，好比刚刚做出的水嫩豆腐，不知有多少女修在心中暗暗嫉妒。
如让不相知的人看见，定然会认为是一位倾国倾城的女佳人。
一身白sè长袍，宽衣大袖，在众多身穿灰sè劲装的修士当中很是显眼。右手中举着一个巨大木桶，直径足足一米，随着脚步起伏，不时响起水流的撞击声。
本该是狼藉辛苦的事情，愣是叫这人做出几分潇洒，让众多修士心中羡慕、嫉妒，说不出的万般滋味，暗怪父母没有给自己好相貌，不然也定能如大师兄一般，吸引众多女修瞩目，到时说不定还能给自己找个好道侣，过着双宿双膝的小rì子，在苦闷的生活当中给自己增添点乐趣。
也有细心的修士暗暗在心中咋舌，那宽大的木桶，如若装满清水足有两千斤左右。看情形与水流的撞击声，足有大半桶之多，那就相当于一千多斤的重量。
但在大师兄手中却轻如无物，右臂稳如山，步伐矫健，不时还与身边之人点头问好，哪有半点吃力神sè，不由感叹，大师兄修为又有进步，现在不知又到何种地步。
山道宽阔，直达山顶，两边院落林立。
俊美少年一路向前，走进一处jīng致院落，从中涌出五个小丫头，一个年龄较大，有十七、八左右，四个年纪较小，看起来十三、四岁。
别看娇小可人，手脚却伶俐，两人负责收拾俊美少年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手中手帕擦擦打打。另外三个丫头抬起木桶，样子稍显吃力，对看一眼，眼中露出惊奇，随后向房舍走去。
“少爷，您力气又大了，在过些时rì四丫和五丫该难受了，您也不心疼，她们年纪还小，身体可承受不住。”最大的丫头为他整理一番并不凌乱的衣物，用有些埋怨的语气说道。
完全没有误会大丫头说话的意思，俊美少年微微一笑，也不答话，轻声问道：“爷爷可起床？”
“老爷早就起床了，现在正等你一起去吃早饭呢！”大丫一边回答，一边摆放好洗漱用品，看着二丫把少年身上衣服除去，连忙拿来一套新的衣物，伺候换上，更用白嫩的小手把褶皱抚平，满意的点点小脑袋，随少年向后屋走去。
大堂内，圆桌上早已准备好吃食，简单的稀粥咸菜，外加几个白嫩嫩的馒头。
主位上坐着一位老者，年过花甲，面容红润，脸上带着威严之sè，在那里闭幕养神。身穿黑sè儒服，服饰边缘带着金sè条纹，宽衣大袖，华贵而不奢侈，迎面就能感觉出一种儒家大师气息扑面而来。
少年整理一番仪容，代表恭敬，老实的双手抱拳，弯腰一礼，说道：“孙儿天笑给爷爷请安。”
老者眼睛缓缓睁开，眼睛中闪过一丝满意，这孙儿相貌品xìng无可挑剔，琴棋书画达到小成，可惜不为亲生，毫无血缘关系，收起这一点遗憾，微微点头道：“早课做的怎么样？”
“孙儿早课已然做过。”刘天笑脸上带着苦意，道：“但还是没有任何进展。”
老者眉头微皱，有些心疼，看着桌上的吃食，用手一指，道：“先吃饭，吃完到我书房来。”
刘天笑再次恭敬一礼，上前扶着老者在位置上坐好，转身到下手坐下，吃饭当中如同嚼蜡，心中沮丧怎么也消除不清，但面上毫无颜sè，优雅而缓慢的消灭自己眼前食物。
食不言，寝不语。
在寂静中吃完早饭，接过大丫手中湿巾，先擦擦嘴边油腻，借着细细把手指擦拭一遍，看着早已吃完的老者，坐在一遍静静的等待自己，心中微微一暖，眼角有些湿意。
“呵呵，老了，胃口也不是太好，看见你就想起了爷爷年轻时候的样子。”老者微微一笑，生后多年，此子是自己看着长大，心中在了解不过，随声安慰道。
儒家教诲，长幼为先。
长者若吃完饭食，起身离座，那他人也别想在吃，也必须马上离座问好，以示恭敬。
老者明明只吃了几口粥食，却不离座，静静陪伴少年身边，可见心中对他喜爱异常。
······
书房当中，祖孙两人对面而坐，刘天笑手握棋子，看着眼前棋盘，久久不语。
老者眉头一皱，看着孙子步步紧逼的样子，语气中罕见的出现严厉，道：“静心，宁神。”
握着棋子手微微一抖，知道心中有些凌乱，分心了，宁神静气，楚汉交界，卧马一槽，嘴中道：“将军。”
却没看到连线边上早有一炮扶持在侧，眼整整的看着被老者吃掉，棋子被拿到手中缓缓把玩。
“可是有些急了？”
“是。”刘天笑不在掩饰，身形虽然稳健，腰身挺直，但眼中有着说不出的慌张，还带着无助，静静的看着老者。
看着老者还是漫不经心的摸样，刘天笑心中一横，儒家风度早被扔到一边，语速急促的说道：“孙儿现在修为已经到脫凡期六层巅峰，随时能到聚气期，但孙儿不敢，也不能突破。”
“孙儿没有学会任何一项护身技能，拳法，刀法，脚法，剑法一切护身技能孙儿都没有学会，哪怕神似都不能，除了力气比别人增长迅速，没有一点护身之力。”
“有命无力，犹如锦衣夜行，盘中美食。命不能自己，为他人手中玩物。孙儿心神怎能不乱。”
如果外界弟子听到刘天笑这番言语，定然引起一片哗然。
脫凡期分为六层，逐步转换身体。
每突破一层，变去除身体一丝杂质，逐步改善身体，使人身体百脉聚通，更加适合修行。
突破脫凡期后变是聚气，这时候身体就会产生气感，可以吸纳天地灵气，储存在气海当中，而且能加以利用，简单的法术也能随手而出。这时候才算是初步进入修士当中。
飘香谷外门弟子百万，还不算年过三十无法突破到脫凡期，没有气感而反送下山之人，如果知道人人敬仰，钦佩的外门修行第一人，外门当之无愧的大师兄，没有护身之技，定然引起轰动，举山哗然。
羡慕、嫉妒、恨。三感之间，屈辱定然产生。
差距较大产生羡慕，差距不多产生嫉妒，差距相当而产生恨。如果众人得知外门大师兄没有一点护身之力，曾经那恭敬、献媚的言语会变成何等摸样。刘天笑用大脚趾都可以想想得到。
他心神怎能不乱？怎能不慌？
从人人敬仰到人人唾弃，如此转变怎能承受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