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名为……曙光！
()叶宁远望着眼前这扇紧闭的大门，眉头紧蹙。眼前的境况让他回忆起了之前的“失忆”。
“与其说是“失忆”，倒不如说是过去的“我”为了达成某种条件而强行封存了某一段影像吧。既然是发自于“我”自身的意愿，那么就必然不会给自己留下一条“死路”。若是回溯到过去，当时的我定当料到“由于突然失忆而加重的好奇心”会驱使着我进入眼前的这扇大门内一探究竟。激光……危险但并不致命。记忆，从抵达市民广场的那一幕起出现了断层，能提取的信息大致只有这些：这里，应该是市民广场附近的某个jǐng备严密的地区，不然不会像这样四下无人。由于“健康检查”中的某一事项，我，来到了此地。”想到了某种可能，他停下了思索。
“小曦，哥哥似乎是真的有些病了，感觉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对于之前发生的事情也记不大清楚。你能够告诉我，我……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吗？”叶宁远轻拍了怀中女孩的肩膀，希望能从她的口中得到最后的信息。
“不知道哦。嗯……我是跟着哥哥你才来到这里的。不过，这张纸条是哥哥你在“生病”之前嘱托我交给你的。”叶曦将手中的条码纸递给了叶宁远，上面油印着一个鲜红的阿拉伯数字“3”。
“3？是指检查的号次，还是这片区域的代称，亦或是……第三序列！”
“原来如此。小曦，在这里稍微等我一会儿。之后，哥哥要进入到这扇门的内部。等着我，千万不要离开。知道了吗？”想通了一切，叶宁远开始嘱托年幼的妹妹。
“嗯。”叶曦乖巧地点了点头，后退了几步，倚靠在墙角静静地看着自己的手心发呆。小嘴微微撅起，似乎在思虑着什么。
看着妹妹那可爱的小模样，叶宁远的心中泛起了一阵涟漪，周边的空气仿佛都充斥着一种淡淡的温馨。他笑了笑，从容转身，抓起手中的条码纸向着铁门走去。
……
在从那细微的孔洞中透shè而出的高能光线扫过叶宁远手中的条码纸之后，大门，缓缓打开，其间是一片昏暗。透过外部廊道的灯光向内看去，似乎是一条通往地下的阶梯。
他径直迈入了通道。在他的脚踏足在那阶梯之上的瞬间，大门逐渐关闭。
叶宁远没有理会这一切，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一切的yīn谋都不过是虚妄。当他反身触摸到那扇“铁门”的时候，脸sè却是变得有些苍白。
“这种材质，绝不是我所见过的任何一种金属。外侧的一半是铁，而内侧……则是一种拥有极强的自我修复能力的未知物质！即使是以“元素掌控”的力量将其打散，剩余的部分也会快速聚拢。那足足数米的厚度更是断绝了强行破开的可能。只有继续往前走了。”
当他再次踏上阶梯的瞬间，楼道，却是发出了莹莹的绿光。有一股未知的力量在吸纳着叶宁远的身体所散发出的热量，并且将其导入到阶梯之上的缝隙当中，以此为能源发出光亮。这绝不是当前的人类科技所能达到的水平。
他愈发地期待了，在这条通往地下的长廊尽头，到底……存在着什么。
终于，随着那脚步回声的不断临近，他，来到了尽头。眼前的景象，却是再度令他惊骇。
一面近乎有百丈高的巨大石板就那样矗立在了前方不足五十米处。在那石壁之中，有一黑袍男子立于金字塔顶，接受万民朝拜！而在那金字塔的底部，密密麻麻如同无数只蝼蚁一般的黑点，竟都是与今一般无二的“人类”。头顶的天穹上，则是覆压而下的无边黑幕。
““他”，又是谁？在那遥远到几乎无法追溯的久远年代之间，曾经诞生过如此璀璨的文明吗？为什么那天空之上却是没有月轮显现？“深渊时代”难道在无尽的岁月之前就曾出现过吗？结局又是如何？”大量的疑问充塞在叶宁远的脑海当中，这面石板给了他太大的冲击。
“终于来了吗。”一个低沉的声音如此说道。“没想到在那群凡俗之辈当中居然能够出现一位真正的“第三序列”。果然，我在此地的等待没有白费。”
“你是？”叶宁远循着声音探寻到了立于石板下方的一道黑影。那魁梧的身躯所隐约透露出的气息，居然远要在他之上，几近第三序列的顶峰！
“不用担心，我没有恶意。我是如今的W军区，也就是“大后方”的最高统帅。你可以称呼我为元帅，也可以选择叫我王圣权。”说完，他缓缓地转身。
凭着地面上发出的黯淡光线，叶宁远眼前所见的脸庞，竟是与中学时期的舍友方束一般无二！只不过眼前男子的眉眼之间饱含着深沉，目光当中渗透着一种悲天悯人的情感。
“方束……和你是什么关系？我是他在城中的同学。”叶宁远忍不住发问。
天变与病毒所带来的大破灭切断了他与学校之间的联系。对于故人的生死，叶宁远抱有着一种异乎寻常的偏执。或许这也是由于她的离去……
“哦，原来还是我家小子的旧识，那么更好不过了。他和“城锐中学”的那些学生现在都很安全，被安置在了城东的一所体育馆内。接下来，我就为你解答眼前的疑惑吧。故事比较长，希望你能用心听着。”
叶宁远点了点头。
“在这个纪元的到来，也就是人类文明诞生之前。曾经，出现过无数个繁盛到极点的超级文明。每当某一个文明发展到某个极限，“深渊”，便会降临！关于“深渊”的存在，我们如今也是一无所知，仅仅是了解到这一名词罢了。但是，在“它”降临之后，一切生命的荣光都被掐灭了。”说到此处，中年男子陷入了漫长的沉思当中。
“无尽的纪元，亿万个文明，没有哪怕唯一的时代得以长存。一切的一切……全都迎来了大破灭！“它们”，曾无比的强大，甚至在天灾到来之前就已经出现达到“第九序列”的神祗。这样的存在啊……像此地，就存放着一个名为“祖巫”的古老文明所留下的最后遗产。”
叶宁远脸sè大变。“这么说，因为某种不可知的原因。“深渊”……提前降临！可是人类文明却还远远没有发展到极尽领域，相较那些更为古老的“纪元之主”都显得脆弱不堪。如此绝境！”
“的确是可以这样理解。在灾变到来之后，时空的界限逐渐消失。那些古老的遗存也开始破开无尽空间降临于世。这块石板，就是通向那“祖巫文明”的神祗“荒巫”所造的传承之地“荒界”的空间节点。只要向其中导入足量的天地元气，便能达成传送。”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难道不担心我会窃取其中的密藏吗？”叶宁远出声打断了他的叙述。
“如果你拥有着足以击败我的实力，即便是将元帅之位禅让给你，我都不会有丝毫的推脱。”中年男子轻叹道。
“先听我说完。在那灾变发生后的一个星期里，正是大后方最为紧要的关头。不仅对外要抵御来自异化兽类的冲击，就连内部也不断遭受着活尸的侵扰。就在我几乎以为人类文明即将灭亡的绝望时刻，曙光……却是突然来临了。感受到来自地底的强烈召唤，我们组建起挖掘队破开了深达数百米的土层，挖掘出这面石板。并且进入到那“荒界”当中，获得了那“荒巫”留下的百余粒“祖巫升天”。所谓的“祖巫升天”则是荒巫留下的特殊丹药，每一粒都足以将一名位临第四序列顶峰的强者强行拉升到那“非人之境”——第五序列！当时的我们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了……数百名高级军官带着必死的觉悟吞下了这些药丸。总计137人当中，整整83人因血管爆裂而亡！残存下来的54人……集体迈入第四序列中阶。而代价，则是进化的道路就此崩断。”
“你……明白了吗？如今的人类文明究竟正处于怎样的危机当中！除却这54人的中坚力量，余者大多是在第一序列到第二序列之间徘徊。据人类的体型推断，若是没有特殊情况的话，第三序列的出现约要在半年以后。而你的到来，却又是打破了这一常理。你体内的元力极为jīng纯，不像是凭借外物所致。所以，希望或许就在你的身上。让我见识一下真正“第三序列”的力量吧。打败我，这是一生的请求！”
中年男子径直向前迈出一大步，身上的气息徒然转变。由原先的第三序列顶峰不断向上攀升，破入第四序列。第四序列初阶……第四序列中阶……一直抵达第四序列高阶才戛然而止！
“拟兽态！狼行！”
极度危险的气息由中年男子的体内扩散而出，引动了周围的天地元气，形成一个巨大的元气气旋四散而出。澎湃的力量使得叶宁远连续后退了数步才勉强抵御住那股推力，恐怖的压迫感更是几乎要让他窒息。
在那紊乱的元气平复之后，其间那近乎三米的高大身躯逐渐显露。
“它”，浑身上下此时正被一层浓密的棕灰sè长毛所覆盖着。狼首之上，墨绿sè的瞳孔当中透shè出渗人的凶意！
一切，并没有就此止步。
“它”，猛然抬头，振臂高呼：“群山之力！”
硕大的身躯脚踏大地，形如高山。地面……在剧烈地颤动着。此时，他便是大地与群山之王！
阔别已久的恐惧，再度于叶宁远的心中弥散。而他的目光当中，却是隐含着，前所未有的兴奋之情！
“这般惊人的气息，几乎是要接近于那T市当中的至强皇者——独眼巨人了吧！也唯有这样的力量，才值得我豁出xìng命孤注一掷，于绝对的黑暗当中衍生……那唯一的光明。”
他缓缓地抬起了右手，空气中储藏的大量氢气在他的意志之下分离重组，先是化为了氘原子和氚原子。随后，他加大了元气的输出力度，如cháo般汹涌的能量化为了超高温和高压，催化着“核聚变”的进行。多个分离的低质量原子核最终在其指尖聚合成了一个高质量原子核……
霎时间，叶宁远大放光明！无穷无尽的光和热于他的掌心之间发散而出，化为了暴戾无比的绝对力量灌输到了他的体内！
“粉碎吧，阻碍于我身前的一切，那名为“命运”的不祥之物！这份力量，名为……曙光！”
两股强绝的伟力于不为人知的地下断层中急剧碰撞，眼前的一切光景都在刹那间湮灭了。
当地表上的人们正为这突如其来的巨震而惊慌失措的时候，叶曦一袭白衣胜雪，却是背对着那扇铁门……轻轻鼓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