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君何以不伤其心

第七十章 君何以不伤其心

御风观

云在飘又回到了那个熟悉的小木屋,又听到了小姑娘们银铃般笑声,仿佛在这里一切才显得那样的安详与恬静。然而他此刻的心情再也无法平静。自己做了一件无法宽恕的错事,让他觉得羞愧,让他觉得可耻,甚至觉得自己趁人之危,玷污了一个天仙般的女人。

自从妙荔那次在矿区救了他,一个风姿卓越,仪态高雅的女人已深深烙在了他的脑海,从第一眼看到她,她的美令他不敢正视,他喜欢她温柔的笑容、优雅的气质。他觉得她绝对是个让任何男人都一见倾心的女人,然而他不敢有非份之想,因为他觉得她就像是个仙女,美得那样的神圣不可侵犯,不容许别人有丝毫的亵渎之意。

去蜈蚣洞、在土城,她时刻都在不顾一切地保护他,那种竭尽全力的呵护,他能够深深地体会到,他感觉她能让他的心里充满温暖。渐渐地他发现她的一颦一笑已能左右他的心情,随她喜而喜,随她忧而忧。他若隐若现地也能觉察得到她的心里似乎也有他。但他仍然不敢对她有非份之想,因为此时他的心里已经深深地爱上了嫣然公主,他不能去做伤害自己心爱之人的事,不能伤害两人之中的任何一个。

然而,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终究抵挡不住那种极致的诱惑,因为诱惑他的人,就是早已烙印在心底的那个人,在那意识模糊犹入幻境的一刹那,那种极致的诱惑,足以使每个男人的堤防崩溃而一泻千里。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云在飘血肉之躯岂能例外?

两个女人,一个是真真切切的爱,一个是朦朦胧胧的爱,如今朦胧的爱却凌驾了真切的爱,难免让一个初入感情世界,情感还处于单纯状态的男孩措不及防,惶恐不安。让他觉得既对不起妙荔,更愧对嫣然公主。不知道以后如何再去面对嫣然公主。

那一剑虽然没伤到心脏,可云在飘的心却要碎了。

一轮明月挂在竹梢之上,竹梢的憧影在月中摇曳,虚幻缥缈美轮美奂。如此美景却再也驱散不了蒙在云在飘心上的那一层yin霾。他的手里多了根艳丽的羽毛,脑海里浮现出彩羽百灵那张纯真的脸:云哥哥,我的心永远都会跟你在一起,我要看着你天天快乐。

一股酸痛的感觉涌上心头,泪水禁不住落在了胸口,感情上的无助又有谁能相帮?

妙荔就在窗外静静地站着,默默地看着云在飘坐在床沿独自落泪,她能感受得到他此刻心里在想些什么。一股怜悯之意让她情不自禁地轻轻推门进去,轻轻走到云在飘身旁,轻轻将他的脑袋揽在自己的怀里,轻轻地平静如水地说道,“别难过,我不怪你,你也不用对任何人有愧疚之心,因为那不是你的错”。

云在飘就像个做了错事而无助的孩子,忽然得到了依靠,心中的愧疚不安一下得到了宣泄,将头埋在妙荔的温暖的怀里,无声地哭泣着。这个时候妙荔没有一句怨言,依然一如既往地呵护着他,给他温暖,这如何让他不受感动?

随着心中的郁闷一点一点的释放,云在飘的心情渐渐地平静了许多,他忽然觉得自己不应该去逃避,越逃避只会加深彼此的痛苦,他不希望师父的悲剧在自己身上重演,既然事情已经如此就应该勇敢地去面对这一切,不敢去面对又如何能解决?

“妙荔姐你放心,我会对我所做的一切负责的,如果你愿意,我一定娶你”。他的话单纯直白,甚至有些令人发笑,只有在情感世界里你才会觉得他还真是个孩子。

妙荔似笑非笑,“你喜欢我吗”?

一张窗户纸被捅破,使她的心里反而变得坦然,似乎再也没有什么话不能说的。

自从十二岁那年父母被残杀,她一夜之间仿佛从一个单纯的小女孩变成了一个心受沧桑之人,在以后的十年间耳染目濡了江湖上的诸多恩怨仇杀,早让她领悟了人与情之间的涵义,虽然并未经历过儿女情长情感纠结,但对待感情而言她却比云在飘要来的自然从容。

云在飘扪心自问,嫣然公主与妙荔两个人在自己心里竟然都是如此的难以割舍。尽管因还不清楚以后在面对嫣然公主时会是什么样的一种状况而感到不安,但是此刻妙荔的温柔体贴,宽慰谅解,已让他在面对妙荔时不再像先前的那样纠结,轻轻地略带羞涩地说道,“喜欢”。

妙荔用手抚摸着云在飘的头发,低声呓语,“但我知道你心里还有另外一个人,如果你娶了我,她怎么办”?

云在飘的心随之沉重起来,这正是他的痛处,他似乎在鼓足勇气说道,“我会如实跟她说明一切,请她原谅我……”。

妙荔轻叹一声道,“傻弟弟,我说过你与我之间的事不是你的错,你不用为了我而去做违背自己良心的事,你也绝不能为了我而辜负了她对你的爱,如果那样,我们三个人都会痛苦”。

云在飘抬头看了看妙荔,她的脸sè依然平静,平静的让他感到一丝不安。

妙荔忽地莞尔一笑,“我说的字字真心,阳chun曾经对我说过你们之间的一些事,我知道她是个好姑娘,所以说你应该好好珍惜她”。

云在飘又有了些伤感,“但我又如何忍心伤了你的心”。

妙荔温柔一笑,却笑得有些暧昧,“如果她不伤心我就不会伤心”。

云在飘默然无语,若有所思,妙荔这一句话听起来十分的含蓄,似乎暗示着什么。

沉默少许,气氛似乎有少许尴尬。妙荔脸上显出了一丝忧虑,“她被困在了古墓,不知道有没有脱身出来”?

云在飘明白她口中的“她”指的是谁,“你放心,他们都没事”。随即将如何进古墓,如何碰到嫣然公主等人的经过说了一边。又道,“她说是你为了救他们才被四神教的人抓住的,所以她让我一定要把你救出来”。

妙荔会心一笑,“这样我就放心了”。片刻笑容又在她脸上消失,“不知我叔叔和道阳chun他们怎么样了?小灵她们说阳chun并没回过御风观,我真的很担心,都过去这么多天了,如果没事他也该回到这儿了,但愿阳chun不会有事”。两人名分虽是师徒,却情同兄妹,一起相处十年,感情自然不同一般。

云在飘也不禁替李阳chun和吴青城担忧起来,“明ri我和你分头去找找李大哥和吴盟主,我顺便去趟土城城北的金家药铺,嫣然他们没见我去会合一定也很着急了”。

“但你的伤还需静静休养几天,我那一刀差点就刺到了你的心脏”。妙荔心疼地抚摸着云在飘的伤口。

云在飘将手轻轻放在她的手背上,“但你的善良驱使着你就算在愤怒之下也始终下不了杀手”。

“我在刺你的一瞬间,突然预感到可能是你将我从桑若羽手中救出来的,你化了妆我不知道你的底细,也不能确定是不是四神教的人,所以那一瞬间,我确实犹豫了一下”。又道,“在悦宾楼匆匆一别,再也没了你的消息,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这些天你去了哪里了”?

云在飘便把自己离开悦宾楼以后的遭遇详详细细道了出来。当说到彩羽百灵为了救云在飘而死之时,妙荔也不禁为之动容而泣。但当说到宇文乾坤之时,又不禁双目含煞,神情愤然。

云在飘斩钉截铁说道:“且让他再逍遥几天,只要此贼再出现在我眼前,便是他的死期”。

两人一直聊到半夜,渐渐地相对坦然,无话不谈,俨然成了一对知心好友。

云在飘本也是心胸豁达之人,经过妙荔的一番宽慰,心情渐渐开朗。尽管心底兀自对嫣然公主有一份愧疚感,但已不像先前那样的强烈。

妙荔离开小木屋之前嘱咐云在飘必须好好养伤,明天找李阳chun、吴青城和去土城通知嫣然公主的事都交给她去办,说是土城虽离御风观有千里之遥,但她的神兽疾走如风,不出几个时辰便可到达。

云在飘本想说他的伤并无大碍,只是失血过多而已。但见妙荔双目满含关切,竟然不忍心去驳违她的好意。算算比奇军队赶到金鸡山也还得几天,到时很可能会有一番大规模的厮杀,那就不如将伤彻底治愈,才能毫无顾忌地尽情施展魔法杀敌,他已经恨透了四神教,只要看见他们就一如既往的“杀无赦”。

次ri,云在飘在调息的过程中,突然莫名其妙地感觉丹田之中左边寒冷,右边火热,却是层次分明毫不紊乱,不觉大为奇怪,难道寒气与火气能够同时并存?他试着想用寒气压制火气,不想寒气突然到了丹田的右边,而火气却转到了左边,接连又试了几次,两股真气居然谁也压制不住谁,一会它到左边,一会它到右边。云在飘不知体内究竟发生了什么情况,心中有些忐忑。他拿了血饮剑来到一处悬崖边,此时感觉火气在右边,他便用右手拿着血饮剑,默用心诀,使了个小火球术,一个菜盘般大的火球瞬间从剑梢飞出,接着他用左手试着推出一掌,“呼”一声,一个白sè的冰雪而成的大掌印居然脱掌而出,那掌印足有自己四个手掌那么大,伴随着呼啸之声眨眼飞的无影无踪。云在飘怔了一怔,随即对着一株碗口般粗的松树发了一掌,那冰雪而成的掌印一碰到树干,一下暴溅成无数碎片,周围立时被一片霜状的白雾所笼罩起来,云在飘跑过去一看,长长的一段树干上竟然凝结了一层薄薄的冰霜。

云在飘心中没底,心中半喜半忧,决定再试一下,将血饮剑凌空一划,施展了一个大火球,大火球居然应声而出,威力似乎不减。然后将血饮剑交到左手尝试了一下冰咆哮,悬崖上方顿时漫天冰雪飞舞,声势骇人。

惊诧之后是无比的惊喜!他不清楚是不是妙荔那一剑yin差阳错地疏通了自己体内某处经络才会发生这种让人吃惊的变化,然而,不管怎样,终而言之这种变化让他的体内的冰火两重天转化成了冰火相融的奇异状态,从此以后再也不用靠调息切换两股真气后才能逐一施展冰术与火术。而是冰火之术能够一气呵成随心所yu。

狂喜之下,云在飘想好好庆祝一番,居然让他异想天开地想到了一个法子,用爆裂火焰来代替烟花。反正那悬崖下面怎么放火都不会烧着起来,那就尽情地放吧。他先用三分劲道发了个爆裂火球,随即用五分劲道又释放一个,不等前面两个火球爆开,又立刻用七分劲道释放一个。前面那个速度最慢,后面那个速度最快,三个爆裂火球居然同时在空中爆裂开来,刹那间,漫天之上无数个小火花飘洒而下,就像下起了一场流星火雨,场面壮观之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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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血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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