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感情纠纷
他们趴在公共绿化区的灌木丛后，讨厌的蚊虫绕着他们俩转却无从下口。一个根本无血可吸，另一个的皮肤上充斥着月和星的力量，比杀虫剂还有效。
洛可可又变得闪闪发光起来，只有在血脉传承状态下她才能不借助其它工具看清五十米开外的房间里的一举一动。但即使是这样她能获得的情报量与墨舜尘也完全不在一个水平线上，只有在这些个时候，墨舜尘才能感觉到这机械身体的优越xing。不过他深刻的感觉到了使魔的劣等xing，麦格西斯在他们旁边趴了一会儿就消失了，并赌咒发誓要是打起来肯定出来。
他看见了洛可可所说的雾中女妖，以及总是跟在她后面的少女，应该是不语者，屋子里还有其他人，如果猜得没错应该都是薙蜂圈子的人。
“全部都是原始持有者。”洛可可的手指扣着地面的缝隙，“不大好对付。”
“所以说刚才这群女疯子来干我只是顺便，她们今晚其实另有打算咯。”墨舜尘调整着综合扫描系统，在避免被那个能感知到微波的女孩发现的前提下收集更多情报。“话说咱们今天晚上的打算是什么来着？”
“找到两个碎片持有者然后干翻。”洛可可说，“你不会想去干这几个家伙吧？”
墨舜尘咧嘴一笑：“是她们先动手的。”
“你现在能很好的控制住柠檬的力量了吗？”洛可可尖刻的提醒道，这让墨舜尘一下子丧了气。最近柠檬对他造成的jing神扰乱有所减小，但并非完全消失，他也拿不准在与高浓度神之碎片激烈接触的时候会不会出现失控。
“我可以试试，”墨舜尘还没死心，“把剩下所有的燃料炮炮弹都送给那屋子里的人，不怕她们不死。”
“你忘了仲裁人的存在了？”洛可可再次戳破了墨舜尘的计划。
“那你说怎么办？那个穿骑手服的家伙打了我这么多枪，我怎么也得揍他一顿才算扯平吧？只吃亏不还口可不是我的风格。”
洛可可也不大愿意就这么撒口：“我们再等等，看看她们到底搞什么名堂。”这是他们唯一能做的事情。
“我一直有一个问题，碎片战争不是夏希他们家举办的吗？”
“你问我，我问谁？”洛可可翻翻白眼，“可能是，可能不是，有关系吗？不过你要是有点脑子就能知道神之碎片对lc来说并不十分重要，可以任由它们散落各地，也允许它们顺应cháo流拼凑完整。小夏希的立场是人类，原始碎片持有相当一部分不是人类，你觉得她有多少可能会去和她们交涉？”
“不知道。”
“对，正确答案就是不知道。按着你的步调走，别去猜小夏希这种怪物在想什么，你永远也猜不到，就算碰运气猜到了也无力左右。要知道种族主义者都是疯子，虽然小夏希还没建立毒气室，但不是也建立集中营了？”
贝罗克奇斯的疗养中心，所谓的持有者康复项目，谁知到呢？
房子里还是没什么值得注意的动静，墨舜尘踌躇了一会儿，找了个新话题：“你介意和我八卦一下楚景逸吗？”
“干什么？”洛可可扭过头来，目光锐利。
“呃，那个啊，人都有好奇心不是吗？”墨舜尘讪笑道，“你的反应太怪异了，要我不在意，臣妾实在是做不到。你和他之间到底什么个意思呀？”他自认为已经和洛可可熟悉到能谈谈这种深闺话题了，其实洛可可今天要是表现出哪怕一点伤感他也绝对不会提起楚景逸的。之前他也提到了楚景逸的名字，洛可可对此并没反应，所以他才觉得和她聊聊也没什么。
“呵呵，你是我谁呀？”洛可可摆出很符合上位者的傲慢，“这也是你关心的事情？”
墨舜尘纳米面皮一红，真想抬脚踩断洛可可的背脊骨，不过说到底好像还是自己有点越界了。
“开玩笑的啦，我们俩谁跟谁呀。”趴地上的皇帝陛下忽然露出了亲密又带点讨好的笑容，真真的翻脸如翻书，“对自己有点信心嘛，我要是不把你当自己人会让你坐我车吗？你做过的那些车都是我的劳动果实呀。”
我坐过的大部分车都是你特么抢来的吧！那也算劳动成果？再劳动几次怕是要劳改了吧？不，等等，那些车上的都是帝国牌照，受依塔纳斯法律约束……依塔纳斯的法律的确对君主也有同等效应，但大家都知道那是骗人的，给平民百姓一个心理安慰罢了。
“你不打算说就算了。”墨舜尘被她戏弄得一脸黑。
“没有啦，我心里很藏不住秘密的，不过在我告诉你之前你猜猜呗？”洛可可出乎意料的爽快。
“我哪儿猜得出？”墨舜尘只觉得并不是喜不喜欢的问题，像洛可可这个xing格的人，就算她逃不开政治婚姻，就算她不想像走上母亲一样路，也不会表现得那么别扭。还是说洛可可真的那种对恋爱非常不拿手，表面上大大咧咧的，其实很小女生？楚景逸王子的身份样貌对普通女孩来说的确极具冲击力，但洛可可不是普通人啊……
“其实我对恋爱很不拿手。”
“承认的这么爽快肯定是撒谎。”墨舜尘断定道。
“其实恋爱对我很不拿手。”
“这么玩有意思吗？”
“其实不拿手对我很恋爱。”
“你要再继续扯淡我保证揍得你连你妈都认不出来。”
“只要法医认得出来你就没地方跑。”
墨舜尘单手捂脸，好像话题又被她轻易撇开了，果然还是不想聊吧，直说就是了，拐弯抹角的真不像洛可可。话说回来，他为什么一定不相信洛可可就和普通女孩一样呢？感情这种事情也不分贵贱吧？
“girl’s·talk？”麦格西斯出现得毫无征兆。
“你哪只眼睛觉着我是女的了？”
“带把的才是男的，你带把吗？”这种粗俗直接的话只有洛可可才说的出口，但就像习惯了麦格西斯的突然袭击一样，墨舜尘也开始习惯这种特征攻击。
“恋爱呀，世界上除了亲情和兄弟情，最纯粹美好的就是恋爱了。”麦格西斯显然很有将那个话题继续下去的意向。
“是啊，所以像这个家伙一样满脑龌龊思想的人是不会懂少女心的。”洛可可反手拍了拍墨舜尘的膝盖，后者被她噎得无话可说。这位市侩的皇帝陛下是全世界最没资格说别人思想龌龊的了吧。“总团长大人的初恋是什么时候？”洛可可和麦格西斯聊了起来。
“我？嗯……时隔太长，有点记不清楚了。”麦格西斯托着下巴说。这位传奇总团长大人无妻无子，孤独终老，所有正式文献中也没提到他的感情问题。因为与他所做的事情比起来，他的爱情故事就索然无味了。
“你喜欢塞西莉娅吗？”洛可可八卦全开，但第一个中枪的就是现在和她一体化的祖先，“所有文献资料都表明塞西莉娅第一唔多课挨说……”她话说到一半就像舌头打结了一样含糊起来，根本不知道在说什么。
“一点也不喜欢哦。”麦格西斯笑着回答，“这个我记得清清楚楚。”
“什么？”洛可可的眼睛变成了蓝宝石般的颜sè，说话的应该变成了塞西莉娅，“你这混蛋！那我当初送你金檀木手链的时候为什么没有拒绝？我给你心形巧克力蛋糕的时候你也照收不误啊！我一直以为你是为了人民的未来才拒绝我的！”
麦格西斯傻傻地歪着脑袋，一副“有这回事儿吗”的表情。
“你太让我失望了！渣滓！玩弄少女感情的衣冠禽兽！”
总团长又改为一副“你这么说我会很困扰”的表情。
“你果然还是喜欢寒川紫姬吧！说！是不是？”塞西莉娅不依不饶地问，就像逮到丈夫出轨一样，看来她对这件事有相当大的怨念，“如果不是寒川紫姬那就是苏婉儿？总不会是艾丝蒂吧？你这死基佬难不成喜欢霍恩海森？”
墨舜尘好像听到了两个有五成可能是属于自己的名字。
“啊，有人来了。”麦格西斯指着不远处的路口说，毫无直面塞西莉娅指责的意思。
看来麦格西斯和塞西莉娅的情感纠纷得放一放了。墨舜尘略微幸灾乐祸的想着，扭头看向半个小时都没人出没的路口，只见一辆商务车开了过来，开车的是个男人。
“哼，堕法师。”洛可可终于拿回身体的控制权，并吐出了一个不明意义的新词。
“什么？”
“甘愿给碎片持有者当奴隶来换取碎片的能量而不是杀了持有者获取碎片的法师，就是那群在白滩之夜被仲裁人称为羔羊的人。”
“不管他是什么人，我觉得只要比持有者弱就行。”
那聚集着薙蜂jing锐的房屋的门开了，一个梳着单马尾的红发女生与那个戴头盔穿骑手服的雾中女妖抬着一个尸袋走了出来，然后扔进车里。
“单马尾的叫绿殇，是个草原jing灵，四块碎片，主要能力是巨大化和力量，估计是目前唯一能和你拼身体的持有者。”
“真是个好消息……”原本绝对的优势荡然无存，“话说虽然你有做功课，不过也做的太好了吧？”
“谁让我是尖子生呢？”洛可可说，“小心那个拿洋伞的家伙，她的代号是灵媒，以幻术和通灵术见长，只有三块碎片。但最危险的地方是，她能和薙蜂百分之百远程同步并发挥出薙蜂七成实力。同步需要时间，你是魔法师，应该能感觉到，如果发生冲突到时候一定要最优先打断她。”
“袋子里面装着个人。”墨舜尘一边点头一边扫描那个袋子，“还活着，人类女xing。截杀还是跟下去？”如果是他，肯定会选择跟下去，不过碎片战争的事情他不甚了解，还是要多听取洛可可的意见。
“跟下去。”洛可可做出了同样的选择，“不过没法开音波，它不够低调。”
您老也知道低调啊。
“那怎么办？”
不语者，一个妖狐族少女以及一个龙人族女孩也走出房间，坐进车里，看样子她们就要离开了。
“你能跑多快？”洛可可上下打量了一下墨舜尘。
“八十公里……大概……你想干嘛？”
“干嘛？当然是骑马咯！”
注：碎片持有数量带来的能力增幅的确存在，但并非1+1，更多的是能力限制上的变化。比如雾中女妖，持有五块碎片的时候，她在挥拳的同时空间移动到墨舜尘身边，在瞬移的时候拳头也在相对于自身向前移动；而她只有四块碎片时，移动的同时她的身体是没法相对于自身进行移动。
注2：算不上剧透……寒川紫姬是麦格西斯时期医院骑士团东方营的统帅，也是千代宫家的始祖。苏婉儿是苏焱大帝的妹妹，和哥哥一起流亡西方。
注3：也算不上剧透……第二代仲裁人是十一次元生命体，以基础形态出现时只能发挥非常非常小的力量。仲裁人的完全形态是肉眼不可见的，反正也没她多少事，打个酱油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