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无尘师太
客厅里灯光通明，李城主、钱夫人、李天娇都在，看着穿着睡衣走进来的李天昊，李城主皱了皱眉头，李天娇却掩口偷笑。
城主夫人看了看穿戴整齐的袁畅，笑道：“小畅，你起得蛮早的。”
“母亲大人，我今天不知咋的，醒来得早。”
袁畅行了一礼，静静地站在一边，打量着坐在钱夫人身边的一个尼姑，从身形上他认出来这个尼姑，就是刚才在天空中飞的人影。
“天昊，小畅，你们过来拜见无尘师太！”李城主冲李天昊、袁畅招手。
袁畅、李天昊两人赶紧走过大礼参拜。
原来这个尼姑就是无尘师太。袁畅赶紧又多打量了几眼：年纪跟城主夫人差不多，面容清秀，一身白sè长衫隐透几分出尘之意。眼睛平淡如水，看不出任何情感sè彩。
面对李天昊的大礼参拜，她只波澜不惊地摆摆手，不加理会，却对袁畅淡淡地道：“刚才是你站在窗前看见我吧。过来，伸手出来让我看看。”
袁畅看了看脸带微笑的钱夫人，赶紧走了过去。
轻叩袁畅的脉门，又仔细地打量了袁畅几眼。无尘师太向袁畅点点头，转身对城主夫人说：“这就是你新收的义子？按我所说找到的？”
正在这时，一只鸽子从外面飞了进来，径直落到无尘师太的肩上，对着她的耳朵咕咕地叫个不停，好像在跟无尘师太说话一样。
“你认识这只鸽子吧。”无尘师太看着袁畅淡淡地说。
“见过！”袁畅挠了挠头说：“这只鸽子监视了我老长时间，赶都赶不走。”
无尘师太听到袁畅的话，平淡如水的眼睛里终于掠过一丝光亮：“你怎么知道它监视你？”
“不知道，只是感觉而已。”袁畅不好意思地说。
听到袁畅的话，李城主与城主夫人均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无尘师太深深地看了袁一眼，问钱夫人：“严格按我所说的方法找的？”
“是，我们按师太所说，用师太的鸽子找了半年才找到，后来又观察了两个月。”城主夫人笑道。
“嗯，此子命相奇怪，贫尼一时还真是看不清楚。”无尘师太说：“想必是他不错了。”
袁畅一头雾水地听着无尘师太与城主夫人的对话，心里的小算盘飞快地转了千百转：看来城主夫人他们为了找自己，还真花费了不少时间。怪不得对自己这么好，认自己做义子。可是，他们这是为什么呢？
“你一定奇怪，是吧？”无尘师太仿佛知道袁畅的心思，问道。
“是。”袁畅老老实实地回答。
“两年前我给天昊、天娇占了一卦，算出你就是他们命中注定的有缘人。”无尘师太说。
“我？有缘人？”袁畅一下子瞠目结舌。
无尘师太不再理会袁畅，只是对城主夫人说：“让他们都回去吧，我们姐妹好久没见了，好好聊聊。”
城主夫人嫣然一笑，便叫袁畅三人各自回房。
早饭过后，袁畅、李天昊、李天娇三人被叫到了李城主书房。除了李城主，房间只有无尘师太一个人正襟危坐。
“天昊、天娇你俩都是我挑选出来的人。”无尘师太扫了三人一眼：“三个月后的今天，凌霄殿试将正式举行。你们将代表宝庆府城参加殿试。按规矩，参赛选手可在赛前三个月，进行预修式修炼。三年前，我就将金刚诀与静心诀传给你俩，以锤炼你俩的心xìng。这两种功法虽不是修炼之法，却是凡人武学中的无上功法，能粹炼筋骨、极大地提高一个人的意志力，这对你们以后的修道是大有裨益的。”
袁畅一听，这些跟自己没有关系呀，叫我来干嘛呢。
仿佛看透了袁畅的心思，无尘师太瞄了一眼袁畅说：“你是不是觉得跟你没有什么关系？”
袁畅吐了吐舌头，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本来确实与你没太大关系。”无尘师太淡淡地说：“城主与城主夫人认你当义子，就是想把你当成亲儿子，以后为他们养老送终。但现在不同了，你既然能察觉到我的灵宠在观察你，想必有过人之处。看在钱夫人的面子上，我也推荐你参加殿试！所以，后面的话你跟他们两人一样，都认真仔细地听好了。”
无尘师太说完，闭上眼睛，谁也不看。那只鸽子蹲在她的肩头，睁着有神的小眼睛，小脑袋转来转去，最后眼神停在袁畅的身上。袁畅很快地感应到，鸽子正在打量着他。
“凌霄殿试，一是看人的灵根属xìng，二是测验人的品xìng意志。当然，武技也是其中的一部分。允许提前三个月修道，却有测试参赛者悟xìng之意。”
无尘师太闭着眼自顾自地说着：“三个月的修道，对于有悟xìng的人来说，会极大地提高武学的攻击力，帮助参试者顺利通过殿试。现在，我给你们讲解修炼之道。”
修炼，袁畅一听jīng神大振，铸神术运转，立即神清目聪。
“凡人之jīng，在于魂魄。魂魄之灵，天地之道，存于jīng血，孕于天道。修道之，在于魂魄之炼，魂魄之炼，在于jīng元之凝……”无尘师太展唇细说，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地传入三人的耳朵。
“人魂有三，曰天魂，曰地魂，曰命魂。人魄有七，一魄天冲，二魄灵慧，三魄为气，四魄为力，五魄中枢，六魄为jīng，七魄为英。五行大道，yīn阳二分，揽三魂七魄，周天运行。魂为阳，魄为yīn……”
袁畅聚jīng会神地听着，一边一字不漏地将无尘师太的宣讲记下来，一边迅地理解宣讲的意思，明了无尘师太只是在做介绍xìng讲解。
“修道者，采天地之元气。采气之法，寄意识；采气之道，七窍为先；元气者，天地之jīng，饲jīng魂，裹神魄，百转为丹。”
无尘师太盘膝而坐，一股天地空明之意，笼罩了整个房间：“魂丹三，魄丹七，其sè五行，火、金、木、水、土，赤、橙、绿、蓝、青；十丹成，五行识，道门初窥；融jīng醒神，十丹凝一，大道桥成……”
袁畅一听，马上明了这才是实际上的修炼之法，更加凝神地把无尘师太的每一个字都镌记于心。
“孕丹于神，其形自现，谓之元神。元神之数，一生二，二生三，jīng魂之数，可窥仙门……”
良久，无尘师太睁开了眼，淡淡地看了三人一眼，又开始仔细地讲解元气采纳之术，凝聚元丹之道。
直到确信自己记住了无尘师太所有的话，并明了意思之后，袁畅才抬起头，望向无尘师太。却惊奇地现无尘师太已不在房间，不知什么时候走了。屋里，只有李天娇与李天昊盘膝打坐，仿佛陷入入定之中。
袁畅低头，现自己居然跟他们兄妹一样，也是一副盘膝打坐之样。再看看窗外，见天sè已近黄昏，可明明感觉只有一会儿功夫啊。
袁畅不觉大是惊奇，对无尘师太敬意陡生。再仔细地在心里将无尘师太的话品味了一番之后，袁畅缓缓地站了起来。
为了不打扰李天昊兄妹。袁畅轻轻地推开门，却现庭前的白玉桌边，有三个人在静静地品茶，正是李城主，钱夫人与无尘师太。看到袁畅率先走了出来，三人相视看了一眼。李城主招招手，意示袁畅走过去坐下，又倒了一杯茶给他，但没有说话。
接过李城主递过来的茶，看着一脸慈祥的城主夫人，袁畅忽然很是感动，眼睛微微湿润起来。三个大人不说话，袁畅自然不敢哄声，他正襟危坐，继续品悟无尘师太的话。
无尘师太一脸淡然地看了看袁畅，抬头看看天空，一副若有所思却又百思不解的样子。
半个小时之后，李天娇也从屋里走了出来。等到李天昊走出屋子时，天空已是月明如洗，星光灿烂。
无尘师太看看袁畅三人，忽然右手一弹，三道红光一闪没入三人手掌，度之快袁畅根本反应不过来。只觉手心一凉，低头一看，现手掌心多出了一个蚕豆大的红印。
“这是试道印。”无尘师太说：“凌霄殿试时，能验出一个人修炼时间的长短。没有通过的殿试的人，会有人将其化掉。通过殿试的人，则会自然化掉。”
“现在都饿了吧。”城主夫人微笑道：“我已令人备好了的饭菜，走，先去吃饭吧。”
回到住处，李天昊兴奋不已，拉着袁畅说着修道的种种憧憬，当然憧憬得最多的还能腾空飞翔、朝辞北海暮苍梧的美妙。袁畅也是一脸激动，两人絮絮叨叨、打打闹闹一直折腾到后半夜。
一回到自己房间，袁畅立即盘膝而坐，按无尘师太所述练气之道，抱元守一，意沉丹田，开始采纳天地元气。几个周天之后，袁畅便能感觉一股清凉之意从头顶浇灌全身，又从七窍缓缓流入身体，向丹田汇集。
“小畅，你开始修道了？”一个声音忽然在耳边响起。
“谁？”袁畅吓了一跳，立即睁开眼睛，四顾之下，却什么也没有现。